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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意綿綿,陸先生情深似海》91 那你記不記得我說過的一輩子
  91 那你記不記得我說過的一輩子

  “孽女!那好歹也是你弟弟!”顧慶恆面色一凜,手高高地揚了起來,作勢就要打下來。

  顧南音不閃不躲,淺勾著唇角,盈盈的美目悠悠地看著顧慶恆,那眼神裡半含譏諷。

  顧黎菲見狀忙上前拉住了顧慶恆的手臂,安撫著,“爸爸,不要!您消消氣——”

  “弟弟?爸爸你是想兒子想瘋了吧!才一個多月的小胚胎,你就知道是兒子了?”她撩著唇,美眸流轉,落在不遠處的黎汐身上,那眼神看得令人心悸。

  黎汐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眼。

  顧慶恆放下了抬起的手,轉頭看了黎汐一眼,見到黎汐那雙泛著水光的眸,面色轉而冷了下來,他反問道。“醫生說的那還有假?”

  對此,顧南音隻聳了聳肩,漂亮的眸子微眯。反正她說什麽,他都不會相信,何必浪費唇舌?

  “好了好了!別爭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黎汐起身過來,頗有些善解人意地說道。“南音,那件事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沒站穩,是我的錯。快點來坐下,今天是汐姨生日,大家都在,好歹也給汐姨一個面子。嗯?”

  顧南音微勾了唇角,她到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是想怎樣?

  明明一個個的都恨不得她去死,擺明了的鴻門宴,還真以為她蠢嗎?

  六人的餐桌,顧南音坐在了顧黎菲的身邊。

  她的左手邊是顧黎菲,右手邊則是程宇。

  黎汐熱絡地給她介紹道,“南音,你旁邊的這個是我上次提起的侄子,程宇。說起來你們還是校友!”

  顧南音不冷不熱地點了下頭,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程宇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輕笑了聲,面不改色地收了回去,“我和顧小姐之前在公司見過。”

  “這樣啊——那你們應該不陌生了!”黎汐淺笑著道,眼神溫柔地看向了一邊的顧慶恆。

  “剛開始南音就在阿宇的部門!”顧慶恆淡淡地看了顧南音一眼,說道。

  酒店的菜色都不錯,只不過,顧南音吃得不多,紅酒也只是象征性地抿了幾口。

  看著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她還真覺得十分諷刺,微微撩唇,她起身,嗓音柔柔,“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去洗手間補了個妝,瀲灩的水眸看像鏡子裡的女人,她不由地想要輕笑。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這樣的她都變得有些不像她了。

  輕歎了聲,她抬步出去,卻被從外面衝過來的人撞到,手上拿著的東西散落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撞到她的女人蹲下忙幫著她把東西收起來。

  女人黑色短發乾淨利落,身上是一件寬松的露肩白T和普通的牛仔熱褲。

  顧南音猶豫著出聲,“辛黎姐?”

  辛黎把東西全裝好起身,直接還給了她,那冷靜自持的樣子全然不見,她抓著顧南音的手腕,懇求著。“顧小姐,有人問起,千萬別說見過我!”

  顧南音見狀,並沒多問什麽,點了點頭,“你先去躲起來吧!”

  洗手間的門便人從外面推開,身材高大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抬步進來,嚇得顧南音拿著塗著口紅的手微微一顫,嘴角邊被畫出了一道印子。

  她不悅地看向了推門而入的男人,身高起碼188公分,一身黑色西裝將他的氣場收斂得極好,沉穩而內斂的男人,身價不菲,容貌出眾,目測年紀應該在三十歲以上。

  “先生,男士洗手間在對面——”

  秦西沉面容微沉,琥珀色的眸掃過面前這個女人的臉,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見過一個穿著白色T恤,牛仔熱褲的女人進來過嗎?”

  “不好意思,沒有哦!”顧南音微微挽唇,眸光看向了鏡子,拿了紙巾將劃到的口紅擦去,美目流轉,她朝著男人粲然一笑。“先生,你可以出去了嗎?你再在這裡呆著我完全可以叫非禮!”

  “我確定了沒人就會走!”秦西沉冷著的俊容,上前一個個隔間一一打開看過。

  開到最裡面那個,依舊空無一人,他不禁眉頭緊鎖。

  顧南音反手撐在洗手台上,漂亮的眸子微閃著光,她微微低了頭看過去,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怎麽樣吧?我就說了沒人了!快些走吧!不然被別人見著,還以為我們怎麽樣了呢!”

  秦西沉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便抬步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與迎面過來的女人打了個照面。

  女人見這是女洗手間不禁大叫了一聲流氓。

  聞言,秦西沉的面色更陰鶩了,琥珀色的眸裡一片清冷,直接抬步離開。

  女人進來洗手間,見到顧南音,再加上剛出去的那個男人,不由地多看了顧南音幾眼。

  顧南音隻無奈地笑道,“剛才那個人走錯洗手間了!”

  幫著辛黎擺脫了那個男人,顧南音才回了包廂。

  “姐姐,你去哪裡了?怎麽這麽久?”顧黎菲見她進來,起身迎了過來。“差點就錯過切蛋糕的時間了!”

  顧南音不動聲色地移開了手,那瀲灩的眸泛著冷意,她挽唇,“遇到熟人聊了幾句,我只是來跟你們說一聲,我先走了!”

  “走?走去哪?你這幾天都不著家的,住在哪裡了?”顧慶恆冷著臉,聽到她的話,怒了起來。

  “爸爸,不是應該眼不見為淨嗎?至於我住在哪裡,應該不是你們該關心的事!我先走了——”顧南音勾了唇,意味深長地朝著顧慶恆看了眼。

  他還真敢以父親這個角色設自居,壓著她以為她就怕了嗎?

  黎汐安撫住了正處於怒火邊緣的顧慶恆,起身朝著她過來,“南音,別跟你爸爸置氣,你要走也等著蛋糕吃了再走啊!就一點點的時間不耽誤的。”

  顧南音冷眸看了黎汐一眼,這裝腔作勢得真好,也怪不得她被這個女人蒙騙了十年。

  黎汐避開了她的眸光轉眼朝著顧黎菲看了眼過去,使了個眼色。

  “姐姐就坐下來吧!以往媽媽的生日也是我們一家人一起過的!”顧黎菲揚著唇,拉著她朝著餐桌走去。

  顧南音落座,生日蛋糕的樣式很精致,是草莓蛋糕,最外面裱著一圈的奶油。

  草莓是黎汐喜歡的,而這個家裡都應該知道的是她是最討厭吃草莓的。

  程宇點了蠟燭,把包廂的燈關了。

  黎汐許了願,吹了蠟燭,燈才再次亮起。

  顧南音見蛋糕也切了,便一刻都不想停留。這一家人在她眼前夠礙眼的了。

  接過從黎汐那裡遞過來的蛋糕,她隻叉了點奶油吃了一口,微蹙了眉,悠悠的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氣氛有些僵了下來,黎汐按住了顧慶恆的手,笑道,“既然南音有事,那就先走吧!阿宇,你幫忙送送南音——”

  顧南音的不用還沒說出口,就聽見身旁的男音響起,“沒問題!”

  她回頭看了程宇一眼,嘴角勾了勾,沒再說什麽。

  拿起包包起身離開了包廂,同時身後程宇也緊隨著。

  黎汐看著合上了的包廂門,抬手覆上了顧慶恆的肩頭,“阿恆,這樣做也是沒辦法!如果不這麽做,你甘願將顧氏的一切交到那個丫頭手裡嗎?南音要是真接手了公司我們就什麽都沒有了。”

  顧慶恆眉頭緊鎖,他到並沒有為這件事而覺得怎麽樣,他只是擔心,顧南音的性子。

  就算是魚死網破,她都可能不會屈服。

  她的性子野,又倔得很。到時候把她逼急了,爭個你死我活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她母親的性子沒有她這般剛烈。

  顧南音坐著電梯,下到一樓。

  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她晃了晃腦袋,那種熟悉的感覺襲來,從體內散發出來的躁動。

  程宇見到她的異樣,眉眼一挑,抬手覆上了她的肩頭,“你沒事吧?”

  顧南音咬唇,意識到不對勁了,抬眸冷冷的眸光看向了他,那眼神是厭惡到了極點的,“你別碰我!”

  “南音——你看你站都站不穩了!”程宇笑得無害,扶著她的肩頭,就回著往電梯裡走去。

  她抬腳,狠狠地就踩在了程宇的腳上,她還不至於那麽沒用。

  程宇慘叫了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腳。一見她拿出手機,便立馬上前鉗住了她的手腕,就要去爭她的手機。

  顧南音張嘴就朝著他的手臂上咬下去,她咬得狠,很快嘴裡嘗到了血的滋味,她再不自救那就真的完了。

  “嗷——你個死女人!”程宇手上一松,顧南音便逃開了他的禁錮。

  見他還要追上來,顧南音立馬跑到了前台,跟他們說明了情況。前台給她叫來了保全,顧南音立馬打了電話給陸延赫。

  只是未等電話接通,手機就被人抽走了,顧南音回頭,才發現是那個保全,她伸手去拿,“把手機還我!”

  “顧小姐,您還是乖乖跟程先生上去吧!省得等會遭罪!”保全微微一笑,提醒道。

  顧南音心裡一涼,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看著勾著唇朝著她這邊過來的程宇,她心裡冰涼一片,這明擺著的就是個局,是她笨。

  “怎麽樣?南音,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程宇整理了下身上的襯衫,挑著的笑看上去讓人有些作嘔。

  顧南音往後退了退,藥性發作她的聲音又軟又小,“程宇,你這樣是犯罪!”

  “犯罪?”程宇走進了些,鏡片後面的黑眸閃著異樣的光,“也要你敢去告!是不是受不了了?聽你那好妹妹說這次的藥量是上次的兩倍。”

  “混蛋!”顧南音哼了聲,臉上漸漸漫上了紅暈,那雙清明的眸子也參雜了其他的顏色。

  她死死地咬著唇瓣,拚命地想讓自己清醒點。

  程宇上前,直接把她抱起,低沉的聲音便懸浮在她的頭頂,“乖乖的,沒準呆會對你輕點。”

  顧南音抬手一巴掌便扇在程宇的臉上,但因為藥性的關系,她手上的力道不重,打在男人臉上也不痛。

  她氣得直發抖,低咒,“你會遭報應的!”

  程宇也不生氣,進了電梯,低頭便對上她那惡狠狠的眸光,“是嗎?不知道南音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顧南音死死地咬著唇,小手緊捏成拳,指甲都陷進了肉裡面去,仍然一聲不吭,只是身上的那種感覺愈發強烈,軟得根本提不起勁來,更別說身上那種快要燒起來的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都開始沸騰開來。

  程宇開了房門,他直接將顧南音放在了柔軟的酒店大床上。

  漂亮的女人,宛如一朵盛開的瑰麗玫瑰,她面色酡紅,每一寸的肌膚都似乎泛著瑩潤的粉。

  她的身上穿著白色斜肩洋裙,裙子隻遮住大腿根部,栗棕色的中長發鋪散在大床上,看上去帶著別樣的灧麗。

  程宇喉頭微微滾動,墨眸一暗,心急火燎地便要上前。

  顧南音胃裡一陣惡心,看著就要撲上來得男人,往床頭一模,也不知道拿了什麽,便朝著他的後腦砸了下去。

  男人悶哼了聲,便倒在了她的身上,顧南音恍然,抬手一看,才發現自己無意中拿了煙灰缸。

  她吃力地推開了倒在她身上的男人,赤著腳壓製住心底那翻滾著的感覺走向了洗手間。

  以前是黎汐和顧黎菲,而今天算計她的是她的爸爸,親生爸爸,這件事肯定也是經過顧慶恆同意的,不然那對母女怎麽可能會當著他的面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渾身無力地坐在浴缸裡,嘴裡的輕吟聲溢出喉間,她的身上是止不住的火熱,身體裡的血液就差沸騰出來。

  理智一點點地被這種無力的感覺席卷,浴缸裡的冷水都不足以讓她冷下來,顧南音咬唇,這樣的無助感和前一次一模一樣。

  只是上一次有人伸手幫她,而這一次,卻只有她一個人。

  她抱著膝蓋,把腦袋埋了進入。眼淚一股腦地湧了出來,她淚眼婆娑間第一個想要求助的人便是他,陸延赫,你在哪裡?

  等陸延赫踢開洗手間的門,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她,她躺在冰冷的浴缸裡,身上那件白色套裙被水浸濕,她的腦袋偏在一邊,鮮紅的血液一點點地漫了出來。

  男人的雙眸裡滿是戾氣,一個箭步上前。在看到浴缸裡那染紅了的水,他伸過去的手是打著顫的。

  那種前所未有過的惶恐一下子席卷了他的感官,他失控地大叫著她的名字,一下一下地似乎是砸在他的心尖上。

  “南音!顧南音!”

  即使在水裡泡了那麽久,她身上的燥熱還是沒能散去,這會不過是小眯了會。

  熟悉的男音毫無意外地鑽入了她的耳中,然後感覺到身體被人從水裡抱起,是讓人安心的氣息,她皺了皺眉,才緩緩睜開了眼。

  再看到男人俊容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為她是在做夢。小手抬起碰了碰男人的面頰,才敢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鼻子一酸,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的嗓音啞啞的,撕扯不開,“陸延赫——你終於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陸延赫喉頭一動,黑眸裡閃過一陣懊悔。

  站在門口的齊放見他們這樣子出來,上前,“總裁——”

  “去聯系醫院——今晚的事,給我仔仔細細查清楚!裡面那個帶回去!”陸延赫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生懼的戾氣。

  “好的!”齊放點頭,朝著跟來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醫院那邊接到通知,一早就安排人在外邊候著了。

  她大腿上的傷口在水裡泡了很久,醫生幫她包扎完,打了一針破傷風針,再轉送進了VIP病房。

  床頭隻開了一盞燈,燈光落在她那有些泛著紅的小臉上。

  男人的眸光掠過她那被咬破了的唇瓣上,眸低漸漸漾起了憐惜。

  他微抬了手,指腹觸上她柔軟的面頰上。

  顧南音睡夢裡也顯得那麽地不安分,男人走不開,見著她皺著眉夢囈的樣子,黑沉的眸裡是嗜血的戾氣。

  陸延赫大掌撫了撫她的面頰,他的手就突然被她緊緊抓著,她嘴裡是破碎而虛弱的聲音,“不要,混蛋……滾開——”

  “我在,我在,乖--”男人的眸色微深,大掌輕拍著她的肩頭,掀開了被子,他也跟著躺到了她的身邊。

  她聞到熟悉的味道,便微微側了身,小手搭在了男人的腰,臉也跟著埋了進去。

  他幫她順著背,喉頭微動,在深夜裡,男人的氣息略微地重了些。

  顧南音醒來的時候,男人便在身邊,她抬眼看過去。

  男人那張俊臉便映入了眼簾,她抬手觸了觸他柔軟的薄唇,鼻子微酸,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真的就只剩下他了。

  陸延赫微啟唇,含住了她纖細的手指。

  顧南音皺了眉,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對上他那又黑又沉的深眸,她輕喊著他的名字,“陸延赫--”

  她的眼淚還粘在她的長睫上,男人眸裡閃過一絲憐惜,抬手覆上了她的額。總算沒那麽燙了。

  “怎麽哭了?”

  “陸延赫。”他一問,顧南音鼻子就越發酸了。

  她的聲音有些微啞,絲絲縷縷地扯開,纏繞在男人的心頭。

  他微低了頭,薄唇輕輕地碰過她的面頰。淡淡地嗯了聲。

  “陸延赫,陸延赫,陸延赫--”顧南音眼淚一股腦地往外湧,一邊扯著嗓子叫著男人的名字。

  男人心下一疼,抬手將她摟進了懷裡。大掌貼著她的後腦,聲音又低又沉,安撫著她,“我在。”

  顧南音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眼淚濕濕的全蹭在他的胸口。

  她真的怕死了--她真的以為自己要被玷汙了,那個人只要不是面前這個男人她就覺得好惡心。

  “陸延赫,我好怕,我心口好疼--”她突然從男人胸膛裡抬起頭來,小手拉著他的直接貼上了她的心口。

  她疼,是因為她還抱有一絲的期望。血緣親情,她以為真的不至於會薄涼到這種地步。

  那個所謂的父親,這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陸延赫垂眸看著她的小臉,秀致的眉頭緊蹙著,眼淚汪汪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心疼到不行。

  他微低下頭去,捏著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幽深得如一潭湖水般的眸裡漾著點點柔意。“很疼?”

  顧南音點了頭,眼巴巴地瞅著眼前的男人,疼,疼得要死。

  “陸延赫,我真的以為我就那樣了,嗚--”

  “告訴我,他碰你哪了?”男人眸裡閃過一絲狠戾,聲音微冷。

  顧南音看著這樣子的陸延赫,有些害怕地圈住了他的勁腰,雙眼泛了紅,她急忙搖頭,“沒有--我沒有讓他碰。你別不要我。”

  她記得,他說的他有潔癖。

  “乖,不會不要你的!”男人輕歎了聲,撫了撫她的發,他怎麽會不要她?

  是他來遲了,不然她也不至於會受了傷,躺在這裡。

  顧南音淚眼汪汪地看向他,嘴巴撇了撇,“你說的你有潔癖。”

  “那你記不記得我說的一輩子?”陸延赫彎了唇角,薄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語。

  她身子輕顫了下,看著他的大眼一點點地亮了起來。“記得!”

  “是我來遲了,不怪你--”陸延赫低著頭抵上了她的額頭。

  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內疚和憐惜,顫顫地伸出手去,撫上了他那棱角分明的面頰,“陸延赫。”

  這明明不是他的錯,他不應該覺得內疚的。是她太蠢了,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我是不是真的那麽惹人討厭?”

  “沒有,是他們的錯--”

  “你知道嗎?昨天的事,我爸爸也在,他知道,他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顧南音吸了吸鼻子,聲音幾乎哽咽,“他是我爸爸啊,我親生父親。”

  陸延赫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她說了不抱有期望的,但其實怎麽會沒有半點的感覺呢?

  男人不太會安慰人,這個時候吐出來的字眼也有些生硬。“好了,不難過,你有我!”

  但對她來說卻很受用,她微抬了眸,天塌了,她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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