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外表兔子的傅小晚心裡藏著一隻小怪獸
是夜,暮色四合。
巴黎的夜卻才剛剛開始,市中心的賽納河北映出了整個城市最美的夜景出來,瀲灩入了人們的眼底。
酒吧裡,極具喧囂的暗色地帶。
動感的舞曲將酒吧的氣氛炒到最熱,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在燈光迷離的音樂裡狂亂舞動著肢體,發泄著白日裡的壓抑。
酒吧暗處一角,迷離的燈光下在這處顯得格外昏沉,年輕英俊的男人斜斜地靠坐在柔軟適中的沙發座裡,他的手裡拿著一杯路易十三不重不緩地輕輕搖動著,橙黃色的酒液在詭譎的燈光下折射出絢爛的光影出來。
男人那張稍顯冷峻的臉隱在暗處,高挺的鼻梁下偏薄的唇稍稍著上揚起勾勒出動人心魂的模樣來。
坐在男人身邊的年輕男人抿了一口暗紅色的酒液,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朝著他看過去,“怎麽叫人出來喝酒,你又是這幅樣子?”
慕斯辰抬手輕撫了下巴,狹長的眸淺淺地一眯,帶著些邪魅,眼風輕掃過溫言那張分外陰柔的臉,笑得略顯了高深。
溫言被他的眼神看得稍稍有些膽寒,抬手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轉開了視線,要論心理戰他可比不過眼前這個。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點的。
慕斯辰略深的眸光掃過在舞台中央迷離的燈光下跳著火辣鋼管舞的女郎,嘴角的笑沉了又沉。
“喲——咱們這慕總這是要開竅了?”溫言見著慕斯辰眸光所觸到的地方不懷好意地吹了聲口哨。
“怎麽樣?要不要今晚,把那女人送到你那?這些外國妞弄起來的還真的挺帶勁的——”
慕斯辰聞言,狹長的眸一眯,“還是你自己留著慢慢享受吧!公交車這類的,也就你溫大少能看得上眼了。”
“話不能這麽說啊!外國妞在哪方面特別放得開,你不信大可以試試看,在法國呆了五六年,你別說你沒碰過那些外國女人?”溫言的手隨意地搭上了慕斯辰的肩頭,似笑非笑地瞅著他的側臉,帶著輕嘲,更像是在看好戲。
一個成熟的男人,年近三十的男人能禁欲五六年,想想都覺得不大可能,正常的生理需求,對一個成熟男人來說,最正常不過了的事情。
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但是只要那個男人是眼前的這位慕斯辰,他就敢相信。
他們認識那麽多年也不是白瞎的,都是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他是什麽樣的人,他可是比誰都要清楚。
生理和精神上有著雙重潔癖。
的確是對這些放浪的女人不敢什麽興趣,這些年來,也沒見過他身邊出現過什麽女人。
不過卻也是有個例外的,比如說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打轉的傅小晚。
那姑娘單純又可愛,主要的是,雖然這個男人雖然一直都對她是不冷不熱的態度,或許也可以說是態度惡劣,但是卻也並沒有徹底地將她推遠。
若是真的討厭,想必慕斯辰這樣的男人有的是辦法讓那個女孩靠近不了他。
但是他卻什麽都沒有做,縱容了那個姑娘一直在他的周圍打轉。
或許那才叫是特別吧。
慕斯辰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破天荒地嗯了一聲。
那些外國女人,看起來並沒有讓他有多少的食欲。
雖然身材火辣,面容姣好,但落在他的眼底也不過如此而已。
即使是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也完全比不過傅小晚那死丫頭的一個眼神。
那丫頭委屈的眼神,泛開瀲灩水光,會讓他更想要欺負她,將她欺負到床上去。
然而面對著那些外國女人卻完全不會。
想起了傅小晚,慕斯辰沉沉地吸了一口氣,下腹漸漸地有了一團火,幾乎著要將他完全給吞噬。
他眯眸看向了手裡的酒液,仰頭猛地灌了一口。
略微辛辣的感覺一直持續著燙到了心底。
他抬手將空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轉頭朝著一旁的溫言看去。
“我先走了!”
“喂——你叫我出來喝酒,你倒是先走了?把我一個人丟這裡?”溫言一聽炸了。
慕斯辰淡淡地轉眸,站起身來,揶揄地看他,“怎麽?溫大少這是沒了我找不到家了?還是說要找剛才那個鋼管舞妹帶你回去?放心,今天這錢算我的。”
沒等溫言開口,慕斯辰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西裝,提在手上往著肩膀上一甩,便抬步朝著外面走去。
溫言見著他離開才反應過來,衝著他的背影說,“開房的錢也算你的!”
慕斯辰並沒有回頭,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
他快步地出了酒吧。
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走在河邊上,男人的腳步悠閑,那張英俊的容顏在夜色下顯得尤其邪性。
慕斯辰散步著走到了公寓樓下,偏薄的嘴角稍稍著上揚了起來,他眯眼看向了屬於自家的窗戶,燈是亮著的,傅小晚在家裡。
他站定在原地,拿出了手機低頭一瞧,並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和短信之類的。
擰了眉,他面色稍稍著陰鶩,抬手翻到了傅小晚的通訊記錄,上面最近的通話記錄顯示的還是半個多月前的那條。
他抬眼朝著窗口看了眼,直接翻到了慕家司機的號碼撥了出去。
沒響幾聲便被接通。
慕斯辰報了地址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倒是想看看那丫頭要倔,到底是能倔到什麽時候。
平日裡,那丫頭總是三天兩頭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現在到好,他不聯系她,她就不會主動著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樣的感覺糟糕透了,活得就像是他被那臭丫頭給拋棄了似的。
看到最後,到底是他先妥協,還是那臭丫頭乖乖地過來討好他。
慕家的司機,沒多久便到了。
慕斯辰上車,臉色都久久著難以緩和下來。
司機見著慕斯辰的臉色更是不敢多說什麽,能讓少爺的臉色黑成這樣,也是難得。
公寓裡的大床上,傅小晚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只是她的面容卻是略顯得蒼白了些,她的手裡拿著熱水袋捂在小腹上,小腹上陣陣的絞痛讓她的額頭汗流不止,因為稍微著熱起來了些疼痛才稍稍著有了些緩和。
她長籲了一口氣,這例假來得仿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疼。
可能是嬌氣了點,這樣的時候卻是格外地想念那個男人懷抱裡的溫度,就被他擁著入睡了幾個晚上而已,她就像是非要那個抱著不可了。
這樣的想法有時候也真是危險,他都說了不該有的想法不要有。
當然了,過分的要求也最好是不要去提,她明明什麽都沒說,只是被那個男人看破了而已,他就能這樣半個月不理她。
那個男人有時候冷血到了讓人覺得心寒的地步。
這樣的關系根本一點都不像是夫妻,或許換另一種說法也許是會比較的合適。
地位一點都不平等,他們的地位從一開始就不是那麽平等。
傅小晚吸了吸鼻子,女人這樣的時候,果然是比較脆弱。
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是一樣的,脆弱到有些不堪一擊。
傅小晚掙扎著拿過了放在床頭的手機,在被窩裡,手機幽幽的光照亮了她那張略顯得蒼白的小臉。
她咬著牙,翻到了慕斯辰的手機號碼,那串數字完全是她爛熟於心的,若是要讓她倒著背出來,她也定能倒背如流。
她吸了吸鼻子,小手顫巍巍地按了下去,手機界面顯示的撥號中。
咬了一下舌尖,她立馬又按了掛機鍵,她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又覺得有些不大放心,直接把手機給關了機。
放到床頭上,將手機放遠了一些,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眸。
死要面子活受罪,大概也就是她這樣的吧!
明明想見那個男人想到死,這樣的時候,她更希望那個男人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明明是這樣的,但是她去要這樣強撐著。
痛了難受了,也不想要那個男人施舍的同情。
對她來說,她所需要的永遠不是那所謂的同情,她需要的其實簡單得很,只是貌似男人根本吝嗇得不想給。
傅小晚皺了皺鼻子,關了燈,房間裡便沉入了黑暗裡。
她側過頭去,咬了牙,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掉落下來,砸到了枕頭上,氤氳出一灘的水漬出來。
慕斯辰看到這通未接來電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慕家,他坐在床頭,垂眸看著這通隻顯示了兩秒鍾的記錄,眸色沉了又沉。
他靠著床頭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視線始終都沒離開手機屏幕。
只是饒是這樣,那通電話都是未曾響起來過。
他深吸了氣,長指輕滑,果斷地回撥了過去。
他乾咳了一聲,早就將自己想說的話在腦子裡醞釀得差不多了。
只是當他將手機貼在耳旁的時候響起來的卻是那顯得格外呆板的機械女聲,循環往複著在提醒著他,他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男人面色猛地一沉,掛斷了電話,直接拿起了丟在床上的外套,大步著朝著房間外走去。
他倒是想看看那死丫頭究竟是想要鬧什麽。
打了電話給他,就隻持續了兩秒鍾,就給掛斷了,那丫頭是有多麽地沒耐心,還是說是是她不小心給按到的。
所以在打給他之後,害怕他打回去,所以現在直接給關了機。
那死丫頭究竟是有多麽害怕接他的電話。
走到樓下客廳的時候,慕老爺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麽晚,急著去哪裡?”
慕斯辰腳步稍稍著一頓,抬眼朝著一旁看去,慕老爺子正坐在沙發裡抬眸朝著他看過來。
慕斯辰低頭看了眼手上拿著的外套,薄唇一抿,“爺爺,您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啊?”
“你不是這麽晚還打算出去的嗎?”慕老爺子眯眸說。
走到這裡,聽見爺爺的話,慕斯辰才有些冷靜了下來。
他僅僅是看到了那死丫頭才兩秒鍾的未接通話,就這麽心急火燎地跑過去見她,不會顯得有些太沒面子了。
慕斯辰很自然地將外套掛在了肩頭,“沒什麽,我現在不打算出去了!突然想起,那文件我電腦裡有備份!”
慕老爺子瞧著自家孫子那變換著的臉色,笑著看他,“真的是因為公司的事情?”
“不然?”慕斯辰走到沙發旁,在慕爺爺的對面坐下。
從茶幾上放著的那套茶具上拿了個茶杯出來,給自己倒了茶,淺淺地喝了一口。
他眯眸,這茶的味道,換了?
“碧螺春?爺爺,你什麽時候喜歡喝這種茶了?”慕斯辰轉開了話題,朝著對面的慕老爺子看去,似笑非笑地彎了嘴角。
慕老爺子自然是知道自家孫子這話是用來幹嘛的,隻好乾乾地瞪了他一眼,“偶爾換個口味,你也要管?”
“當然不敢,爺爺喜歡喝什麽爺爺說了算,不過茶這種東西晚上還是少喝,提神。”慕斯辰喝了一口便將茶杯放下了,抬眸朝著慕老爺子看了眼過去,“容易影響睡眠。”
慕老爺子瞪他,又按捺不住自己的那點好奇心,再次著開口,“真的是因為公司的事情?不是因為出去見姑娘?”
“爺爺——”慕斯辰無奈地看他。
“知道了知道了!爺爺不提了,你看著辦。爺爺先上去,困了。”慕老爺子搖頭,站起身來。
知道慕斯辰反感這些,但是他又不得不提。
他們就只有這個孫子,他們慕家更是人丁稀少,總不能到了慕斯辰這一代他們慕家就絕後了吧!
音子的那孩子可是姓陸的,怎麽著,也應該要有個姓慕的孩子出生吧。
只是現在慕斯辰這麽反感他們提起這些,他也總不能強逼著他吧?
慕斯辰看著慕老爺子離開的背影,眸色稍稍著沉了些,落在膝蓋上的拳頭不由地攥緊,他咬了牙。
一絲沉重不經意地浮現在了他那張英俊的面上。
周二晚上,傅小晚接到了Morgane打來的電話,對方那甜膩的聲音傳到了耳中還是真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Clara,請柬你收到了吧?明天的婚禮,你可別忘記了要過來。Baptiste知道我邀請了你過來,也很高興呢!我們都希望你能過來見證我們的婚禮。”
“已經收到了,不會忘記的。”傅小晚略垂了眼眸,趴在陽台的圍欄上,她朝著外面的夜色看去。
巴黎的夜色很美,容易迷離了人的眼眸。
夜景繁華,卻也落寞了孤獨的人。
Moragane聞言,笑著說,“那就好,Clara到時候可別爽約了啊!雖然可能你的關系有點尷尬,但是我們都不介意的你懂的。”
傅小晚無奈,她怎麽能不懂,Moragane的挑釁並不是很高明。
一聽就能聽出其中那淡淡的嘲諷,似乎就是在嘲笑著她。
只是那些都不是她在意的。
“我知道,祝福你們!”傅小晚淺笑著說。
Moragane聽傅小晚這麽說,笑了,“那就謝謝Clara了,對了Baptiste有話對你說。”
聽她這麽說,在她身旁的男人面色稍稍地沉了些,看著Moragane遞到他面前的手機,他無奈,也沒有伸手去接。
只是眉間多的是那濃濃的不悅,Moragane打電話給Clara就算了,言語間的嘲諷連著他都能聽出來。
雖然知道Moragane對之前的那件事估計還耿耿於懷了,但是好歹對方是他喜歡的人,聽見Moragane這麽說,哪個男人會高興得起來。
Moragane不滿地瞪他,“快接!”
Baptiste略含警告的眼神看了她一陣,無奈地接過了手機。
貼近耳旁,手機裡傳出的細微呼吸聲此刻能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傅小晚無所謂地撇嘴,先開了口,“Baptiste恭喜你們!祝你們幸福!”
她的聲音顯得大方得體,嘴角淡淡著笑著。
Baptiste聞言,面色一沉,只是卻又不得不說,最後到了嘴邊尷尬得只剩下了謝謝,“謝謝——”
他追過四年的女孩,那張可愛嬌俏的東方面孔,也是一直有印在他的心底,即使過去再多幾年,估計都是忘不掉的吧。
“Clara……”他有些局促地喊了她一聲,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說他和Moragane的關系嗎?還是說他為什麽要放棄她?
傅小晚微微擰眉,疑惑著問,“怎麽了?”
沒等Baptiste再開口,Moragane就直接從他的手裡奪過了手機,Moragane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Clara,Baptiste是想跟你說他很高興你明天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呵呵,沒事的話那可以掛了,早點休息,你明天還要當新娘呢!”傅小晚揉了揉額頭,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應付那些有的沒的。
她自己這邊都是一團亂麻,自然沒有半點的想法去理會別人的事情。
Moragane跟著傅小晚聊了幾句,方才掛了電話。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她長長地籲了口氣。
心情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鬱結,這是他們冷戰的第23天。
這23天裡,他們都不曾有過什麽聯系,上次她打電話給慕斯辰之後就把手機給關機了。
第二天開機之後,發現慕斯辰是有打過電話給她。
然後就沒了下文,這樣就完了。
這一天天的對她來說都像是煎熬,想去找他說明白,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之前把面子全都丟光了,現在想丟,已經沒有了臉可以丟開了。
在那端,掛了電話之後蛇,Moragane狠狠地瞪著Baptiste,看到他眼底的失望,她咬牙,“怎麽?舍不得舊情人了?舍不得她這麽被我欺負了?”
Baptiste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無理取鬧的樣子。
“可是怎麽辦?你到頭來還不是要和我結婚了?那個你心心念念的Clare看不上你。你到頭來不是還得娶我?我警告你,明天別給我露出馬腳來。”Moragane眯眸看他,那副嘴臉在男人的眼裡,還真的不止是一點點的難看。
Baptiste揮開她指著他臉龐的手指,“Moragane,你簡直不可理喻!”
“對,我就是不可理喻,你要是想讓我們家幫助你們EV度過難關,你這次就得聽我的。”Moragane抓著Baptiste的手臂,狠狠著警告。
“Clara就是個自命清高的女人,她有什麽好的?那個女人哪一點比得上我了?Baptiste你看看,我哪點比不上她了?我蛇身材比她好,長得也不輸給她,我還能幫你們家度過難關!而且,我是真的愛你,那個女人呢?她不愛你的,你追了她四年,到頭來呢?她眼底還是沒有半點你的影子。她看不見你!”
Moragane的聲音漸漸地輕了下來,她撲過去,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身體。
她將臉埋入了對方的懷裡,“Baptiste你看看我,我才是那個對的人,我才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
Baptiste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攏,隱約著還能聽到骨骼所發出的脆響。
明顯的,他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限,“Moragane別鬧!”
“我沒有在鬧,我警告你,明天你必須配合我,哪怕不幸福也要裝出來你很幸福的樣子,明天不管我做什麽,你也不能出手,知道了嗎?”Moragane離開男人的懷抱,她抬眸看他,眼神裡是濃濃的警告。
“否則,你知道的,一旦我們家不出手,EV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到時候應該不用我說,伯父伯母都會對你很失望的吧?”
Moragane說完挑了挑眉,嘴角勾了笑意,她伸手撣了撣男人的領口,眼底的笑意漸漸深厚。
Baptiste並沒有開口,冷冷地注視著她。
只是Moragane卻絲毫沒有在意,她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眼底笑意勾人,她的手勾上男人的脖子,紅唇湊近了些。
最後直接落在了他的嘴角上,她眨眨眼笑道,“Baptiste,我知道的,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明天我們拭目以待吧!晚安,親愛的。”
Moragane說完,邁步離開,在關上門之前,她回頭朝著男人看了眼過去,衝著他拋了個媚眼。
站在原地的Baptiste面色陰冷得可怕。
“sh——it!”
他暗罵了一聲,直接把床頭的台燈給拂到了地上。
昂貴的水晶台燈被摔在地上,玻璃製品碎了的聲音隨即跟著響了起來。
站在門外的Moragane聽見裡面發出的聲響,唇角輕輕地一勾,不管如何,她得到了他那個人就行了。
讓大家知道她幸福就好,她至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第二日的婚禮。
傅小晚收拾了一陣,讓自己看上去顯得不是那麽地憔悴,她畫了精致的妝容,穿了一條暖黃色的高腰裙,裙子下擺是百褶的樣子,兩條纖細筆直的腿分外地漂亮。
只是,婚宴上,她卻沒想過竟然會是那麽尷尬的境地。
她給了邀請函,由服務生帶領著她來到了指定的桌前,卻沒想到,整個大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前女友桌。
傅小晚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倒是成了Baptiste的前女友,還有什麽時候,Moragane也學了那一套過來。
這一套在國內,怕是早已過時了的,到沒想到竟然會被她學到法國來。
傅小晚嘴角抽了抽,整個會場上的人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仿佛都是在看她的笑話。
難堪的話語入了耳中,讓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大舒服,只是這樣的時候,她想脫開身也根本不可能。
面對著一桌子的菜色,傅小晚幾乎沒怎麽動過,唯一動的或許也就只是面前的果汁了。
她需要降火。
新郎新娘跟著出了場,主持人在上邊的主持婚禮,婚禮策劃被做得很成功。
輪到新娘致辭的時候,沒有懸念的,傅小晚並沒有逃過那被點名的命運。
Moragane的視線在婚宴會場環顧了一圈,轉而落在了傅小晚的身上。
“我還需要感謝一個人,謝謝她的不理睬,成就了我和我丈夫,讓我和我丈夫才能走到今天。Clara,我想對你說一句謝謝,謝謝你讓我收獲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這第一杯酒,應該是我和我丈夫敬你的!”
Moragane朝著身旁面容冷峻的男人看了眼,微笑著勾起了他的手臂,朝著台下的傅小晚過去。
傅小晚嘴角抽了抽,感謝?她只求別潑她一身酒就好。
在大家的注目下,Moragane挽著Baptiste的手臂走到了傅小晚的面前。
“Clara,這杯酒我們敬你!”Moragane拿起酒杯,就站在傅小晚的身邊。
傅小晚拒絕不了,隻好跟著站起身來,拿起了一旁的紅酒杯。
Moragane朝著丈夫看了眼笑容甜蜜,Baptiste無奈之下也隻好舉起了酒杯。
Moragane微笑著看向傅小晚,酒杯碰撞在一起。
火光電石間,Moragane拿著的酒杯一個不穩地朝著她自己身上的婚紗潑了過去。
雪白的婚紗胸口卻是一片狼藉。
傅小晚傻眼了,還沒等緩過來,Moragane衝著她大吼,“Clara,你怎麽可以這樣?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就算恨我把Baptiste搶走,你也用不著這樣對我!Clara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Moragane這麽一說,所有的人便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傅小晚,不管真相是如何。
耳旁充斥著指責的聲音讓人壓抑著透不過氣來。
傅小晚還沒反應過來,Moragane揚起手,一巴掌就落在了傅小晚的面頰上。
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站在她身旁的Baptiste都還沒反應過來,看到傅小晚被打他有些緊張地想要上前詢問。
只是Moragane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警告的眼神看向了他。
她下手狠,在傅小晚白皙的面上立刻浮現起了清晰的巴掌印。
傅小晚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她伸手捂住了面頰,深吸了一口氣。
抬眼朝著Moragane看去,“明明是你自己潑的,Moragane你討厭我直說,不用耍這種小心機蛇,我從沒有想過要和你爭什麽,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根本沒有半點的用處,因為我根本不屑與你爭什麽。”
傅小晚看了看一旁站著的Baptiste,嘴角是譏諷的笑,“還有在你眼裡你覺得重要的東西,在我眼裡一文不值。到底是誰的錯,大家是眼瞎了嗎?還是說你們寧願當瞎子,對事實的真相不聞不問!”
她的質問鏗鏘有力,轉眼看向現場的人,那犀利的眸光輕掃過底下坐著的人的面。
Moragane看了看周圍的人,很明顯的,現場的人都是選擇了沉默。
礙於他們家族的面子想必也沒有人敢說點什麽,這點自信她是有的,所以才敢做這些事情。
傅小晚轉眸看了眼鴉雀無聲的現場,她嘴角輕嘲,看了眼手中的酒杯,她轉身拿了桌上放著的紅酒,抬手將酒杯滿上。
出其不意地,直接潑向了Moragane的臉。
Moragane被酒潑中,立馬愣了愣,她艱難地睜開了眼,驚叫了一聲,“Clara,你怎麽敢?”
傅小晚莞爾,聲音擲地有聲,“我怎麽不敢?既然你都讓我擔了這個罪名,那我不坐實了,不是太冤枉了?既然你這麽喜歡被人潑酒,我大發善心滿足一下你不好?”
有膽子惹她,也自然得知道,一定是會付出代價的,她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純良的兔子。
她不會乖乖地被欺負不敢吭聲,她不會為不是自己犯下的錯背黑鍋。
所以她想要誣陷她,那麽她就乾脆著把這罪名給坐實,反正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是那麽地最求事實的真相。
外表兔子的傅小晚心裡藏著一隻小怪獸。
惹急了她,自然也不是會有好果子吃的。
全場發出了一陣的唏噓聲,新娘的妝容因為紅酒而變得滑稽可笑,傅小晚的話更是讓大家為之感到羞愧難擋。
“Clara,你這個賤人!”Moragane紅了眼,衝著傅小晚大吼。
上前眼看著一巴掌就要落在傅小晚的臉上,她靈巧著躲開,Moragane卻因為用力過猛,穿著高跟鞋的鞋跟一扭,整個人直接給栽倒在了地上。
以及其狼狽的姿勢跌倒在地,新娘的妝花了,婚紗髒了,還跌倒在地,那樣子不要提是有多滑稽了。
傅小晚只是冷著眼看著面前的一切,抬眼時,不經意地對上了Baptiste的眼神。
她抿唇,隨即轉開了視線。
跟這個男人她沒有想要招惹過,如果不是他,今天這一切想必也是不會發生的。
Baptiste見著傅小晚對自己的態度,微微垂了眸,去把趴在地上丟臉丟盡了的Moragane給扶起來。
Moragane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衝著他大吼,也一點也不看Baptiste那難看的臉色,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讓傅小晚付出代價。
“誰讓你來扶我了?你去給我打她,她竟然這樣對我!誰給她的膽子?”
Baptiste面上過不去,朝著傅小晚看了眼,而後便衝著自己的妻子低吼,“夠了!還嫌不夠丟人?”
Moragane推開他扶著她的手,氣勢洶洶地朝著傅小晚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