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她等到他，還不算太晚

  從慕家離開，已經是九點多了。

  車上，開了暖氣，傅小晚不免著覺得有些熱了，抬手將脖子上圍著的圍巾扒拉下來。

  放在大腿上整齊地疊好，她摸著柔軟的圍巾料子，轉頭朝著男人的俊顏看了過去，他專注著開車，並沒有注意到她這邊。

  傅小晚長長地噓了口氣，她緩緩開口，“簡潔在你眼裡是個什麽樣的人？”

  慕斯辰騰出一隻手，輕拍著她的手背，聲音含笑，“怎麽？吃醋？”

  “她不是你妹妹一樣的人麽？我吃什麽醋？”傅小晚哼道。

  “那上次是誰跟我翻舊帳？嗯？”男人的聲音帶著點戲謔之意。

  傅小晚頭一轉，堅決著說。“反正不是我！”

  她這麽耍賴，引來了男人的低笑，他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無奈地道，“好，不是你就不是你！是我們家裡養著的小怪獸！”

  “你才怪獸！”傅小晚想也沒想就回嘴，這一回嘴倒是把自己給坑了。

  慕斯辰憋著笑，“是，我是怪獸！不然怎麽配得上你這隻小怪獸？”

  “……”傅小晚撇嘴，說不過，乾脆閉嘴好了。

  男人俊美的眉微微一擰，似乎是在思考，他的長指在方向盤上輕輕一敲，開口，“簡潔應該是從小就很乖的一個女孩，乖巧懂事，自尊心強。怎麽突然問這個？還是說你們在花園裡聊了什麽？”

  “沒說什麽，就是想問問。好奇而已！”傅小晚扯了扯嘴角，回答。

  慕斯辰不疑有他，只是撩唇笑了笑，“晚，簡潔就是一個妹妹，你不用放在心上。有任何不舒服的，不要憋著，我在這裡，任你發泄。”

  聞言，傅小晚樂了，這個男人還真的打算當她的出氣筒啊？

  “好呀，我一定不藏著掖著，不舒服就跟你講！”

  “好——”慕斯辰側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含著笑。

  ……

  聖誕節前一天，下了雪，傅小晚站在窗前，看了外面的雪景，唇角微微地彎。

  慕斯辰拿了薄毯，從身後摟了上來。

  他的手臂橫在傅小晚的胸前，俊臉禁不住在她脖頸處蹭了蹭。

  傅小晚還沒轉頭，男人拿著一個蘋果到了她的面前。

  “不是平安夜要吃蘋果的麽？”

  男人說話時候的熱氣灑在她的頸窩，有些讓人心癢難耐。

  傅小晚笑著拿過他手裡的蘋果，嗓音輕軟，“你什麽時候信這一套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丫頭騙子，每年平安夜都會送給蘋果過來，還跟我說平安夜要吃蘋果才能平平安安的。大概是習慣了吧！”慕斯辰眸色柔和，聲音帶笑。

  傅小晚還沒和慕斯辰在一起的時候，為了見他，的確是什麽都做過。

  她伸手接過蘋果，捧著蘋果低頭聞了聞，好聞的果香味。

  “過去的我是不是很不要臉？”她就為他一個人不要臉過。

  “對，很不要臉！”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臉上摩挲了會兒，“有時候很煩人，但是有時候看不到也會覺得不習慣。”

  傅小晚聽到前面的那句就差點炸了，可是後面的卻讓她心情還算不錯。

  至少她之前做的事情，不至於會顯得沒有半點用。

  也或許那個時候男人心底已經有她的一個角落了，只不過是沒發現而已。

  男人沉沉地吸了口氣，“抱著試試的心拿起來嘗了一口，才發現到最後根本就放不下了！”

  “你這是在告白？”傅小晚轉頭過去，眼眸閃著光。

  慕斯辰皺了皺眉，“想聽我告白？”

  傅小晚撇嘴，大概是有些不滿，“你都從來沒和我說過我愛你！想要個告白不過分啊！”

  慕斯辰松開了她，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給轉了過來。

  她對上男人深沉帶笑的眼眸，不由地有了些許局促，“怎麽了？”

  “不是想聽我告白嗎？“男人低沉著聲問。

  傅小晚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他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拉近兩人的距離，他微微低頭，凝著傅小晚帶著點懵懂的面容，他深情款款地說，“慕太太，我愛你！”

  聞言，傅小晚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三個字，她等了那麽多年——

  傅小晚用力地眨了眨眼，小手攀上男人的手臂，她幾乎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你能再說一遍麽？”

  慕斯辰注視著她，唇上染笑，“晚，我愛你。”

  聞言，傅小晚心潮騰湧，就像平如鏡的湖泊泛起層層的微波，半晌，心裡都是感激和喜悅。

  那種感覺根本控制不住。

  慕斯辰抬手輕輕地拭去她臉上滑落下來的淚水，放到唇邊吻了吻，是澀的。

  傅小晚全身都在輕輕地抖，她望著他，眼底的淚根本止不住。

  “傻瓜，我愛你！”男人湊上去，吻去她的眼淚，菲薄的唇上沾染上水光，他摟著她的腰微微用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感覺，你離開，就沒辦法一個人獨自生活，一個人的時候會發了瘋的想你，只能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喘口氣不去想你。那就是愛情吧！”

  傅小晚充滿著水汽的眸子朝著看去，他的俊容都有些模糊，真好，她還是等到了這一聲。

  慕斯辰伸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往上抬，薄唇覆壓而上。

  傅小晚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主動地回應了男人的吻。

  這個吻，纏綿得很，男人顯得極其地有耐心，而又無比的溫柔。

  很容易讓人心悸的吻。

  傅小晚小手圈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暖。

  她等到他，還不算太晚。

  綿長的吻，讓傅小晚有些調整不過來，慕斯辰松開她，長指在她的嬌豔欲滴的唇上摩挲。

  “明天是聖誕節，想去哪裡玩？還是說我們去國外旅遊？想去哪一個國家？”

  是了，法國這邊要過年了，放兩周的假期，他們在家裡已經是第二天了。

  傅小晚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考，最後還是皺了眉頭，“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好——”慕斯辰應道，看她的眸光也是越發地柔和。

  傅小晚拿著他給的蘋果，舉到嘴邊，咬了一口，很甜，幾乎要甜到心裡。

  慕斯辰盯著她看，“好吃麽？”

  “好吃！”傅小晚點點頭，她還沒等咬下第二口，男人低頭照著蘋果的另一面上咬了口。

  傅小晚見著一個蘋果五分之一沒了，抬眼瞪他，“你搶我蘋果！還給我！”

  慕斯辰嚼了幾口，俊臉繃著笑，“要我吐出來還你？”

  聞言，傅小晚急得快要跳腳，衝著男人大罵。“惡心鬼！”

  男人不以為意地挑眉。

  到了第二天，在街道上鋪了厚厚一層。

  傅小晚跟在男人的後面，踩著他踩出來的腳印走，男人的腳印大，她在後面踩著完全能被他的覆蓋著。

  走在前邊的慕斯辰走了一段路，突然站穩了腳跟，傅小晚眼巴巴地瞅著他的腳印突然沒了，她撇嘴，“怎麽不走了？”

  慕斯辰微微側頭看她，“上來！走到我旁邊來！“

  “不要！”傅小晚搖頭，並排走要少多少樂趣。

  他伸了手出來，要牽她的，傅小晚見狀搖搖頭，這麽冷的天，伸手給他那不更冷？

  慕斯辰看過去，她今天穿著粉色的呢大衣，過膝，圍著一條白色的大圍巾，整個臉都快埋進圍巾裡，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現在眼裡滿滿的都是抗拒。

  他不禁擰眉，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到了自己身邊，大掌緊緊地包裹著她的小爪子。

  “你跟在後面走丟了怎麽辦？”

  “我又不是笨蛋！”傅小晚輕哼，只是貌似被男人的手要比她兜口袋裡要暖和得多。

  “是，我們小晚最聰明了。就算走不丟，摔倒了怎麽辦？還是走在我旁邊比較讓人安心。”慕斯辰捏著她的小手稍稍舉起，低頭在她手背上一吻。

  他就是像在哄一個小朋友，但是卻讓人無力抵抗。

  傅小晚下一瞬便丟了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