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壞了？”金柱嘿嘿一笑，“馬大，你不是要我要動腦子嘛，這就是我動腦字的結果。”

  “我是要你動腦子，可沒讓你學得這麽壞。”

  “可在我看來，動腦子就是學壞。”金柱說得一本正經，“有些事一動腦子，歪門邪道的主意就都來了，再動動腦子，陰狠毒辣的招子也出來了。”

  “是麽？”馬小樂一聽愣住了，還別說，金柱這話有點道理，想想不管是官場商場，不都是在動腦子整人的麽？

  金柱看馬小樂有點發呆，沒敢開口回答，只是輕輕點點頭。

  “哦，可能也是那麽回事。”馬小樂愣過神來，“金柱，不過咱們不能那麽搞，教訓張浩可以，但不能傷著別人，搞他女人當然能讓張浩痛苦，到對他女人不太公平。”

  “那就貓在他家門口，敲漏他的頭！”

  “不，還是要借用下他女人！”馬小樂摸著下巴，嘿嘿地笑了。

  金柱這下是很不明白，馬小樂是怎麽了，“馬大，到底搞不搞他女人？”

  “搞！”馬小樂異常堅定，“但要看怎麽個搞法！”

  “哦，馬大，有新發現？”金柱笑眯眯地湊上前來，耳語一番，聽得金柱喜眉笑眼，顛著腦袋走了。

  金柱開著車迅速返城。馬小樂也沒閑下來，打電話給宋光明。“宋縣長，跟你提個要求。”

  “說，小馬，你說！”宋光明對馬小樂徹底改變了態度。

  “吉遠華現在對你還不會防備什麽，如果他有啥動靜，還希望你給我通個氣，否則我不知道會耽誤大事。”

  “這好說。”宋光明道，“到時肯定會電話告知你！吉遠華這狗東西，等著瞧好了，我一定會給他足夠的小鞋，非把他腳給整殘了不可！”

  “宋縣長，你可別說大話。”馬小樂笑道，“照這形勢看，吉遠華似乎得了梁本國的庇護，梁本國，那可不是一般的大樹呐，那吉遠華會輕易穿你的小鞋？”

  “唉，你說的也是。”宋光明消沉起來，“我就是不明白，吉遠華怎麽會攀上梁本國了？”

  “吉遠華不是省裡有親戚麽，沒準就是靠那系子。”馬小樂道。

  “不應該，吉遠華那親戚就是省審計廳副廳長竇成功，快退下來的人了，有啥可系的？”宋光明不屑一顧，“我都不怎麽鳥他，何況梁本國。”

  “那就沒法得知了。”馬小樂也搞不明白，“宋縣長，那裡面的道道咱們就沒必要搞清了，反正現在吉遠華有了梁本國撐腰，你要想對付他還得悠著點，要不然，估計也沒法奏效。”

  “是這事。”

  “好了宋縣長，不多說了，今晚我還得去衛生局開個會，得準備準備。”

  “晚上還要開會？”

  “是啊，趁著我這局長的位子還在，趕緊開幾個會過過癮。”馬小樂笑道，“沒準明天我就被拿下來了，想開會那不是要乾瞪眼！”

  “呵呵，沒那麽嚴重。”宋光明乾笑著。

  馬小樂也不多說，看看時間差不多，叫通了張浩，說趕緊發個緊急通知，召集局各科室負責人開個小會。

  “啥會這麽著急？”張浩不解，“沒接到上面啥通知呐？”

  “少你他娘的臭屁廢話。”馬小樂實在忍不住罵了起來，“啥通知都要你知道？”

  “馬局長你，你怎麽罵人？”張浩顯然很有意見。

  “我罵你？”馬小樂一聲冷笑，“罵你算是便宜了你，我不**女人算是對得起你了！”

  “你，是不是有病？”張浩還沒有開口罵吉遠華的膽量。

  “你說我有病？”馬小樂對張浩的話很不可思議，“張浩你說我有病？那我改變主意了，我非要操了你女人不可，就讓折磨折磨你！不過那不著急，有機會再辦理，現在我要你趕緊下通知，否則你就是失職！”馬小樂說完，不等張浩再答話就掛了電話。其實就是不掛電話，張浩也說不出什麽來，他只有傻愣愣的份。但傻愣歸傻愣，工作還是要做，通知開會的事不能耽誤，要不給馬小樂抓了把柄還真能狠狠處理一番。

  “看來馬小樂是真要拿我下手了。”張浩電話通知完，坐在椅子上哀歎起來，他覺得必須找吉遠華說清此事。“吉縣長，馬小樂開始針對我了。”張浩一副哀求的口氣，希望能從吉遠華那裡得到些鼓勵和安慰。

  “怎麽個針對法？”吉遠華滿不在乎口氣，讓張浩打了個寒戰。

  “他罵我了，很難聽。”張浩道。

  “誒呀，那沒什麽。”吉遠華道，“那個狗日的神經病就喜歡罵人，宋光明還被他罵過呢，沒啥大驚小怪的，習慣就行。”

  吉遠華說完就掛了電話，張浩聽著“嘟嘟”的忙音，嘴角抽動了兩下，死命地摔下電話，“習慣就行？***吉遠華的女人，你也習慣就行？他奶奶的，看來不能對你太忠誠，要不你覺得我軟的像稀屎！”

  “叮鈴鈴……”剛摔下的電話突然爆響起來，驚得剛發過狠的張浩一哆嗦，極不情願地抄起話筒，“誰啊！”

  “吉遠華！”

  “哦，吉縣長，有啥指示。”張浩隨即換了副口氣，“沒想到是你，剛掛下電話嘛。”

  “沒事。”吉遠華道，“張主任，不好意思，剛才辦公室有人，不能跟你多說，所以隨便敷衍了幾句。”

  “噢！”張浩心裡陡然緩松了一些，“吉縣長，我說呢，怎對我那麽冷漠，我想我按照你的指示，還沒做錯啥呢？這不，我正要找當時我錄下來的音聽聽呢，是不是當初沒聽清你的口諭。”

  “啥，你錄音了？”吉遠華吃驚不小。

  “我這電話是帶錄音功能的，平時一般也用不著，我怕時間長了不靈光，所以在你給我電話的時候試驗了一下。”張浩說得極其平淡自然，但吉遠華跟百爪撓心似的，他竟然還沒想到，張浩還會來這一手。剛才之所以打電話過來，是考慮到現在馬小樂畢竟還沒有在局長的位子上被辦下來，有些信息還需要靠張浩收集，還應該繼續穩住他。

  但現在看來，這個電話的意外收獲還是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