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進擊
“震驚,甲骨文上居然寫了這樣的字。”
“厲害了我的長老會,驚人發現。”
“痛心,千年以來……”
當夏允彝看到報紙上,長篇累牘的介紹小道消息,也就是認為,包括尚書在內的許多古書,都有被篡改的嫌疑,尚書甚至被認定為“偽書”,當然了,證據也就是那些甲骨了。
這當然是大事。
不過,夏允彝很遺憾的是,這些東西,長老會官方目前還不太願意完全公開,只有被征召進入進入甲骨文解讀部門的人,才有幸運接觸到那些珍貴的甲骨,他到底沒那麽大的信心,在人才濟濟的帝都可以奪了其他人的位子。
福建的事件,卻是進入了一個轉折點。
作為一個高貴的印度高種姓,阿米爾汗自然有著將他眼中低種姓的人視為奴隸的驕傲,由於教育的習慣性,很多人都會習以為常的將自己成長階段經歷的東西視為四海皆準的真理,他震驚於這些卑賤的下等人,居然敢威脅他這樣的高種姓。
要知道,他這樣的高種姓,在他的鄉村,是可以一句話就決定那些低種姓的生死的。
羅永錘毫不意外的消失了,錘子神教從此蕩然無存,而快如神教又突然出現,羅永錘的三大定律,嘴巴臭,沾羅死,永遠可以跑路的本事可是神級的。
不知道這快如神教的意思,是不是跑路的時候快若閃電呢。
這個沒人知道了。
正如一個中國女孩,在隨手幫人扶了下門,就會被認定是在討好自己的低種姓女人,而直接要求其伺候自己,敢於反抗後,居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認為,自己作為高種姓,殺死一個低種姓的人,是天賦的人權,為什麽要逮捕他,而不是教訓一下這個低種姓女人的家人?
原來在印度,種姓是一個分工制度,這個種姓的掃地,那個種姓的種田,都是分的清清楚楚,一個高種姓的留學生,哪怕在美國卑微至極,也不肯進行任何的基本打掃工作,視為奇恥大辱。
而在他們眼裡,其他的世界也是按照這個軌跡運轉的,低種姓的人不可冒犯他,凡是在中國進行最基本勞動的人,都會被視為是低種姓,不值得友善對待。
阿米爾汗的憤怒得不到任何的舒緩,雖然那些衙役胥吏聽到洋大人的咆哮,個頂個已經嚇得快要尿褲子,這年頭,誰不怕洋大人呢,但後面越來越可怕的帝都老爺似乎更狠不是。
“鑽進狗洞子裡跑了,正在全城搜捕,您不如……”
“我要求重審趙宇的案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見義勇為。”
“他不過是個商戶,人都不算,大人何必為他大動乾戈呢。”
但是,在海岸線以外,一支由二十余條各型戰船組成的特別聯合艦隊,便在福州港口外組成隊形,在海風的掩護下,直接封鎖了福州的對外交通。
大海上封鎖,城內的聯絡處築起了街壘,雖然海陸兩路都只是進行示威式的存在式布局,鄭軍表面上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也做了盡可能充足的準備工作,在陸上和海上,起碼也準備了一些阻擋海船的木筏,試圖跟長老軍來一次對抗。
雖然過去的日子裡,鄭芝龍一直在跟長老會商談投降的事情,當然了,在鄭芝龍眼裡就是招安而已,可是最終問題根本就是雞同鴨講,鄭芝龍本身毫無信仰,或者說信仰的就是金錢教,而他始終的想法,就是割據,偶爾給長老們一點點的零花錢當做歲幣。
都卡在了是否可以讓鄭家保留水師力量上面,鄭家始終堅持,要在投順長老會之後,繼續獨掌他們的水師,可是長老會卻堅持鄭家不能保留水師力量,僅能保存他們的商船船隊,還要求公司化,企業化,將這些力量並入帝都東印度公司。
如果是另一夥的穿越者,看到這樣的好條件,早就哭著喊著入夥,哪怕拿到1%的股份,也足夠吃多少輩子了啊。
但是鄭芝龍不懂現代化企業是怎麽回事,堅持必須把福建劃歸給他本人,作為海盜,他對於長老們不喜歡殺人視作是一種懦弱,因此膽量越來越大了。
但對長老會來說,要麽鄭家的水軍必須要納入到長老會海軍之內,重進行編制,要麽徹底毀滅,這便造成了雙方談判的僵局,結果造成了談判遲遲不能達成一致。
以“趙宇見義勇為”事件為導火索,長老會終於認清楚了鄭芝龍無法改造的舊習氣的事實,福建戰事全面展開,而在進行了一次炮擊後,任何抵抗都變得毫無意義。
理論上,鄭家隨時隨地可以在福建征召十萬大軍,還都是為了吃飯可以拚拚命的漢子,但是哪怕一個小孩子也知道,鄭軍的戰鬥力卻根本無法和長老軍正面對抗,即便是他們采取據城而守的守勢,面對那種視距外打過來的炮火,也沒有任何可以反擊的機會,不少鄭軍眼見打不過長老軍,於是一些意志不太堅定的家夥便選擇了投降。
結果是,當趙宇得到了自己“見義勇為”的勳章和證書,以及發還有多的財物的時候,鄭芝龍在福建以及澎湖、台灣的勢力,基本上被連根拔起。
只剩下鄭家的老巢泉州府一帶,由於路途的原因,還需要時間。
與此同時,有心算無心的長老會海軍方面,也分別將鄭家在外的水師和重要人物進行了抓捕工作,甚至有的人是光著身子,以為抓錯人一樣,看著昨天還和自己一起玩弄南洋土著蘿莉的漢子,冷著臉對自己宣布拘捕令的樣子。
不得不說,在鄭芝龍水師主力和長老會海師主力交手之後,他們已經是盡可能的想要打垮對方,而一時間連火船都沒有辦法奈何的時候,一艘快艇只需要趁著人不注意,突然間殺入到了戰場之中,依靠著快艇的速度,投擲燃燒彈的效率,一下子便打亂了鄭家水師的布置,鄭軍猝不及防之下,被長老會海師摧枯拉朽一般消滅,在澎湖島吃了大敗仗,船隊鄭芝豹眼看勢頭不對,立即下令撤退,結果又被長老軍銜尾追殺,損失了幾十條戰船,最後能跑路的,就那麽一點人,還都是直接叛離,不敢再跟著鄭芝龍對抗長老會了。
這一仗下來,長老會海軍算是徹底打出了威風,第一次在海上實打實的取得了一場大勝,這對於長老會海軍來說,以北方人為主的海軍,在戰鬥中戰勝這些福建人,並不有什麽稀奇的。
而且這一戰後,鄭芝龍收到消息的時候,同時也得知,他們的船隊甚至無法開到可以開炮的距離,就這麽被徹底消滅了。他原本希望去北方訂購戰船,甚至依靠金錢手段,也買到了幾艘用於捕魚和運輸的帝都新船,但怎麽樣也打不過帝都的軍用貨啊。這無疑對鄭芝龍的心理打擊很大,在這個時代,雖然鄭芝龍早已膨脹了,但還不至於不知道到底什麽是戰鬥力。
鄭芝龍有多年和荷蘭人以及西班牙人、葡人打交道的經驗,他知道,西方白人的夾板船很是厲害,船隻堅固高大不說,而且上面裝備了眾多的火炮,但依靠數量上的優勢之外,他鄭芝龍還是有信心在海戰上取得勝利,反正人命不值錢嘛。
但是長老會一共只動用了三艘主力艦,幾艘快艇,雖然雖然氣勢上無法與一下子可以出動幾百艘的鄭芝龍水軍比較,可是在射程和火力上,卻已經出了他們所用的戰船許多,依靠著它們的射程優勢,在鄭家水師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左衝右突,很快便打亂了鄭家水軍的陣型,使得鄭軍水師很快便陷入到了各自為戰的境地之中,使得鄭軍水師一下子便落在了下風,造成了他們這次的大敗。
緊接著一個壞的消息便傳到了泉州鄭芝龍的耳中,他對抗北方的一個暗牌,唐王朱聿鍵,就這麽失蹤了。
而讓他失蹤的人,不言而喻,很清楚是誰。
事到如今,鄭芝龍終於堅持不住了,雖然陸上還算安全,但鄭家在海上已經沒有了和長老軍繼續對抗的本錢,而且鄭芝龍也看出來,原本他以為是旱鴨子的長老會海軍,發展的速度遠超過了他以前的預料,長老會通過六年時間的編練水卒、打造船隻、整訓軍官等多管齊下的手段,使得長老軍海軍的力量突飛猛進,才有了今日的一劍封喉,和鄭家水師進行正面的對決,鄭芝龍也看出來,這長老們,鐵了心要大力發展中國的海軍力量。
而長老會雖然在名義上之擁有北方的半壁江山,但是歷來誰控制北方誰就控制天下,現在掌握了幾乎大半個中國,一旦集中財力、物力、人力來辦一件事的話,那麽這種力量將會是極為可怕的,而他鄭芝龍雖然號稱富可敵國,但是畢竟掌握的資源僅有福建一帶,還被滲透的不知道如何,現如今隨著長老會輕輕動手,他鄭家的實力就好像扔到夏天太陽下的冰塊一下,瞬間溶解,使得鄭家早已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此消彼長之下,長老會會越來越強,不單單是海上的力量,包括在陸地上的力量,估計用不了一兩年時間,長老會對於廣東的影響力本來就比他強大,如此下去,遲早有一天,他鄭家會被長老會徹底從這個世上抹去。
整個鄭家上下,到了這個時候都意識到已經到了他們生死攸關的時刻,現在再不投降的話,那麽今後恐怕連投降他們都沒有機會了。
對於他這個海盜集團的頭子來說,什麽對大明的忠誠,根本就談不上,他更多考慮的還是家族和個人利益的問題,通過商議之後,他手下大部分人都承認,繼續和長老會對抗下去,已經不是上策了,趁著現在他們的力量還能在大中朝賣出一個比較好的價錢,他們決定放棄繼續和長老會為敵下去的想法,正式向長老會投順稱臣。
要知道,鄭芝龍宗教信仰多元化,趨向實用主義。與葡萄牙人做生意時,他曾受羅馬公教洗禮,同時信仰道教海神媽祖與佛教的摩利支天菩薩,在日本,還參拜過神道教的八幡神,更別說他自家的墳墓,可是請了人看的風水,妥妥的見什麽要什麽,牆頭草。
當然也有少量的人不想投順長老會,但是這些人已經無法左右鄭芝龍的決定了,鄭芝龍終於在眼看著長老會大軍就要兵臨泉州府的情況下,宣布鄭家上下願意接受長老會的條件,正式投順,成為新朝廷的順民,並且鄭芝龍親自上表,自稱有罪,表示從此之後鄭家隻繼續做海商,同時還開始說起了那什麽東印度公司的事情,絕不再試圖和大中朝為敵,希望長老會能對他們鄭家寬容,既往不咎。
鄭芝龍本身是商人,沒打過多少硬仗,這也是為什麽,後來的鄭森同志也不大很能打硬仗的原因了。
所以隨著鄭芝龍宣告投降的消息傳回來之後,長老們紛紛冷笑,這打下來的和談下來的,能一樣嗎,還不是要打。
歷史發展到這個時候,隨著八旗搶劫集團和李自成集團老早被剿滅,有著人類內鬥史高峰的南明小朝廷,根本不可能向歷史上的那樣,能聯合李定國以及李過這樣的抗清名將,再蹦躂十幾年了。
所以隨著鄭氏集團的投降,整個南方能夠稍微反抗一下的,也就是打過來的張獻忠同志了,但是他又是長老會選擇,幫忙對付江南士紳的白手套,可舍不得殺啊。
統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徹底解決了喚起了李向前的一大心病。
這心病很簡單,紅旗到底能打多久?
“在利潤方面,要盡可能的把人口往海外驅逐,或者說引誘,我們的政體其實脆弱的很啊,完全是依靠科學的力量,以及那些黃金在死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