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別人都叫‘烏老大’。”烏老大看著銀發女仆擱在他脖子上的小刀，心裡直發毛。

  “年齡？”

  “38歲。”知道年齡有啥意義嗎？

  “性別……哦，假如你來一句‘你看不出來嗎’嘲諷我，我會微笑著切掉你的JJ讓你再回答一次。”利茲微笑道。

  “男！”好吧，烏老大看出來了，這就是‘我問什麽、你答什麽’，態度還不能太差。

  “我們可能是靈鷲宮的朋友，負責調查你們有沒有反心，我們也可能是靈鷲宮的敵人，調查是否有可能策反你們……所以請如實回答。”

  “這……是！”烏老大只是猶豫一瞬間，立刻就想到剛才的威脅。

  “有關【靈鷲宮】內部的情報，給我知道多少說多少。”

  “額……靈鷲宮的主人叫【天山童姥】……宮內分為九天九部，宮女武功奇高……對了，童姥身邊有梅蘭竹菊四個武功高強的婢女……還有個叫符敏儀的徒弟。”烏老大竭盡所能地尋找記憶。

  “……唔？沒了？”利茲一瞪眼。

  “我，我們這些洞主島主，除非有必要，平時都不準上宮……而且進去之後我們也不敢放肆張望。”烏老大連忙解釋。

  “喂，該不會連童姥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吧？”張菁詫異道。

  “欸……”好吧，烏老大的反應暗示她猜對了。

  “哈，看樣子你們這個下屬當得不怎麽愉快嘛~”利茲跟其他人交換眼色，“說起來，你們‘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是怎麽樣成為靈鷲宮的手下的？”

  “還不是【生死符】！……啊，不，沒什麽。”突然想起面前之人立場不明，烏老大連忙將心中下意識露出來的怒火掩藏住。

  “生死符？”利茲看向逍遙谷三人。

  “生死符，利用酒、水等液體，逆運真氣，將剛陽之氣轉為陰柔，使掌心中發出來的真氣冷於寒冰數倍，手中液體自然凝結成冰……初中生死符者，會覺得傷處越來越癢，而且奇癢漸漸深入，連五髒六腑也似發起癢來，不論功力多高，也受不了這煎熬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谷月軒作為逍遙谷修煉拳掌類武功的弟子，自然修習過【天山六陽掌】，也就聽過與天山六陽掌相對應的生死符的效果……只不過很可惜，不擅長暗器之道的他並不會生死符，也就不會解除生死符之法。

  “即便如此……難道說有解藥壓製？”還是說這聽上去很厲害的暗器功夫還能設置到每個月發作一次？

  “靈鷲宮每年都會根據我們當年的任務完成情況分發藥物，只有那些藥才能暫時壓製我們體內的瘙癢。”這也是烏老大如此深惡痛絕靈鷲宮與天山童姥，卻不得不為其所用的理由。

  “也就是以武功實現類似上癮性藥品的效果，以之控制一批可信的打手？哼……”利茲沉吟一會兒，很快就開口接著問道，“嘿，老實說，你們這所謂的‘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原本是什麽人，不會是什麽打家劫舍的強盜吧？”

  “才不是！……不，最起碼我不是，”烏老大連忙答道，“據我所知，絕大部分洞主島主都是類似普普通通的武林門派，收收保護費、練練武功而已……”也就是當土大王。

  “那童姥將你們強行收編之後，有讓你們做什麽嗎？尤其是特別過分的事。”

  “……上貢一點東西……”

  “沒了？！”當上貢者也說出‘一點’這個量詞，那上貢量肯定不會太多，最起碼不會讓他們覺得困擾。

  “當然不是……有時候還是有些特殊任務的，例如最近神農幫就被下令去攻打無量劍派！”但作為受害者也實話實說吧，靈鷲宮特使的巡視不少，但真正下達命令讓他們去幹啥幹啥的頻率並不多。

  “……哼~~要是沒完成任務，那會發生什麽？靈鷲宮派人來擊殺你們？”

  “不，並不需要如此……只會在年底的藥物中進行扣除，然而很多人都會因為受不了【生死符】的效果而選擇自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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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並不算太遠，位於蘇州西山島地區；縹緲峰不算太高，海拔三百多米；靈鷲宮也不算太高大上，就是一片安樂祥和的集市+城堡，只不過身處在被雲霧籠罩的地方而顯得縹緲莫測。

  根據利茲所做的安排，憐星跑過去移花宮一趟，發現師傅花仙子正因為後山種滿了《火鳳凰》而暴跳如雷中，勉勉強強從她口中詢問出有關巫行雲的情報後立刻返回——很可惜，劍聖夫妻與無瑕子有交往，不代表他們與同樣輩分相同的巫行雲有交往，情報中唯一有用的是無瑕子總是‘一~~朵~~小~~花~~’地對著叫的花圃中有巫行雲喜歡的花種。

  隨後，在慕容世家的馬車開路下，利茲一行人很平安地到達天山縹緲峰地區。

  在一番打聽下，他們算是猜測無瑕子的大師姐，‘逍遙三處’的大師伯巫行雲就是所謂的‘天山童姥’，為了調查‘天山童姥’是什麽人，他們直接找一個靈鷲宮的下屬進行威脅性的詢問——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只是他的片面之詞，隻可作參考，不可全信，”烏老大自然是釋放了，但通過那一番探詢，‘逍遙三處’的神情都有了變化……利茲正在試圖抹除他們這種心態上的變態，“不過即便全信，目前而言我也不認為有什麽問題？”

  “？”抱著最為單純的俠義觀的谷月軒驚訝之色也最多。

  “總而言之，我們能確定天山童姥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最起碼不是以德服人的武林前輩，”利茲解釋道，“感覺上跟專門讓徒弟去打山賊的無瑕子的相性不怎麽好……”

  無瑕子是大俠，天山童姥是標準的門派掌門。

  “但其實也不算過於惡毒之人……”利茲組織一下語言，“強行招收手下，以各種形式控制手下不反咬自己一口，讓手下按著自己的意思行事，這其實全天下人都這樣做，就連我也一樣讓兵哥代替自己親親嘛~~”

  “…………”克勞薩表示利茲你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

  “或許你們盯著【生死符】這門暗器的歹毒，”利茲竊笑道，“可是比起常規設定‘有親屬被上司控制住’，我覺得這已經足夠仁慈了。”

  “……確實是這樣。”東方未明的思想比谷月軒開明許多，當然，荊棘在這方面上看得更開放。

  “所以說目前我沒有任何意見，”不是良善，也並非大奸大惡，可以維持原計劃，“你們三個說怎麽辦？”

  “——這還用說嗎？”荊棘抬頭看向煙霧彌漫的縹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