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無盡風、sdggsdf、I hope、吾好好書、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的打賞與支持)
“利茲大哥,請幫我進行特訓!”第二天大清早,卡米納送給利茲一個動作標準的鞠躬。
“特訓?”利茲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緣由,“啊,這麽說的話,你還不能駕駛紅蓮啊。”
利特納村有好幾輛載具,但很顯然,他們不會將重要的交通工具浪費在無意義的地方上。要是卡米納根本沒辦法啟動獸人的顏面,那將紅蓮放在車上帶走也毫無意義;要是卡米納能順利啟動紅蓮,那直接用紅蓮的雙腳離開就是了,在惡劣的路況上,顏面的雙腳比車子的輪子還要來得靠譜。
“可是,就算你讓我給你特訓,我也不知道怎麽特訓啊……”利茲搖搖頭,對此表示愛莫能助。
首先,西蒙的螺岩和卡米納的紅蓮,只是看上去都是顏面,實際差距有多大猶未可知,就算卡米納覺醒了體內的能量,也未必能啟動紅蓮;其次,西蒙覺醒體內能量的條件未知,利茲連特訓的方向都不清楚,南轅北轍毫無意義。
“這種時候講求的是氣勢!道理什麽的踢到一邊就是了!”卡米納握拳大喊道。
“那個……我覺得卡米納你什麽都缺,就是不會缺氣勢啊……”利茲咧嘴一笑,卡米納的發言還真是符合超級系特色。
“不不不,還遠遠不夠!我的氣勢還不足夠!”卡米納搖搖頭,隨後以熱切的視線盯著利茲,“利茲大哥,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決戰的你,一定有辦法讓我變得更強的,我相信你!”
“既然你這麽說……”利茲撓撓頭,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要不我們試著打一架?”
“打、打架?”卡米納一臉茫然。
“或者說是我單方面將你吊打,”就算利茲不使用任何招式,按照他如今的等級和屬性,再怎麽樣放水也是吊打普通人的局面,“假如你真的能靠氣勢覺醒自己的力量的話,受到足以死上幾十次的攻擊,應該就能覺醒了吧?”
卡米納吞咽下一口口水,“……死上幾十次。”
“這是我根據你的要求製訂的特訓方式~”利茲聳聳肩,提前給對方打好預防針,這個鍋不是他造出來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卡米納重重一點頭,隨後轉過身,將圍觀群眾堆中的西蒙拖出來,“西蒙,咬緊牙關,我們一起上了!”
“誒誒誒——我也要嗎?!”西蒙失聲驚呼道。
“當然了!昨天晚上你不是說不知道自己擁有什麽力量嗎?”卡米納一巴掌‘啪’的一聲抽在西蒙的背上,“別在這種時候退縮啊,西蒙!好不容易來到地上了,想拋開從前那個你的話,只有趁現在了……對,只有現在了。”
事實上,卡米納這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
【西蒙】
每天拿著手搖式鑽頭鑽鑽鑽,開拓村子的領土,乾得好的話村長會在晚餐時用鼴鼠豬的豬排當作獎勵;有時候能在地裡找到一些奇怪的東西,雖然大部分都是沒用的垃圾,卻是他最大的生活樂趣;地震時要找個地方躲好,運氣不好因坍塌而死也沒有辦法——這是西蒙曾經認識的世界。
西蒙也是兒童心性,同樣幻想過“在此之外”的世界,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村子?自己聽從村長的命令天天挖洞會不會與利特納村以外的村子挖通?其他村子是不是跟基哈村一樣?……還有,卡米納總是嘮叨的地上世界。
所以他跟著利茲上地面了,或許看上去是被卡米納逼著帶上來的……不過真的不願意的話卡米納也沒辦法把他拖出來吧?
真正的地上世界沒有讓西蒙失望,利茲口中的“荒涼的大地”已經比基哈村的景色豐富多彩許多……還有那片漂亮的星空,昨晚他跟卡米納一樣,躺在巨石上,花了好幾個小時欣賞這片星空。
西蒙不知道,未來還能在地面看到什麽東西;西蒙很期待,未來在地面看到的所有東西。
只不過,地上的世界很危險,比想象之中危險很多。既像野獸又像人類的獸人、巨大無比的機器人顏面,均以狩獵人類為目標而行動。
說不定哪天被手持長刀的顏面砍成兩段。
說不定哪天被手持長棒的顏面砸成肉泥。
說不定哪天被擁有利齒的顏面咬碎吞下。
害怕,恐懼,後悔。
那麽。
要逃跑嗎?
現在逃回基哈村還來得及!
回到之前聽從村長的命令、鑽地、尋寶、吃鼴鼠豬豬排、祈求不會被坍塌的落石壓死的標準地底人的生活——就跟自己那死於落石的父母一樣。
…………
…………
“開……開什麽玩笑!”螺旋力從西蒙身上猛然迸發,將壓在他身上的碎石塊全數彈開。
因重傷而一度喪失意識的的西蒙晃晃悠悠地爬起來,雙眼再睜開之時,瞳孔已化作詭異的螺旋紋。
骨折的右手無力下垂著,西蒙只能以不習慣的左手扯下脖子上的鑽頭項鏈(螺岩的啟動鑰匙),然後通過科學無法解釋的方式,以項鏈為核心、以螺旋力為素材,打造出一個1米長的高速旋轉的綠色鑽頭。
傷痕累累的雙腳用力踩踏地面,足以讓地面龜裂的腳力帶來超越凡人的高速,綠色鑽頭朝敵人衝刺過去。
敵人是利茲?
敵人是獸人?
敵人是顏面?
敵人是螺旋王?
不……敵人是懦弱的自己。
“我還是會害怕,但是——我會挺下去的!”
【卡米納】
那是卡米納一輩子的愧恨。
在他還小的時候,他的父親曾經帶著他走出基哈村。那個時候父親問他‘要與我一起嗎’,卡米納沒有回答……面對陌生的環境,小孩子本能地產生畏懼,只能用‘不回答’這方式退縮。
他的父親就這樣一個人走出了村子……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父親已經死了,卡米納比誰都清楚,他也不會去奢望出現什麽父子重逢的奇跡。不過,在與父親分離的那個瞬間所留下的愧恨,卻一直充斥在他心裡,他為自己的無力與懦弱感到羞恥。
卡米納非常幼稚地通過一系列不良少年的行徑發泄心中的壓抑,讓他相信自己已經強大起來。直至某一天,他與西蒙因坍塌被困在一條坑道裡,那時候卡米納已經放棄了,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只有西蒙一個人一聲不吭地拿著自己的鑽頭打洞……最終,西蒙開辟了通道,讓兩人都存活下來。
西蒙的決不放棄讓卡米納終於明白到何謂‘真正的強大’,或許在其他人眼中他照樣是不良少年,但他的人生目標再也不是在村子裡面搗亂——而是帶著西蒙一起走出地面,追隨父親的腳步!
“……真……真不愧為西蒙……”躺在因鮮血而染紅的泥地上的卡米納看了一眼奮起反擊的西蒙,咬牙爬起身來。
攻擊、八門定星、攻擊、八門定星、攻擊、八門定星——這是利茲的節奏
受傷、治愈、受傷、治愈、受傷、治愈、受傷、治愈——這是卡米納與西蒙的節奏
在短短十數分鍾內,卡米納已經承受到足以讓他喪命數十次的攻擊……因為有恢復性法術的存在,他除了失血而造成的相關症狀外,身體並沒有多少實質性損傷,然而‘傷痛’、‘恐懼’、‘逼近的死亡’卻無法抹除。
“嗚……!”卡米納走向自己那被打落的日本刀,那柄從基哈村村長手中得到的武器。
他很清楚只要現在張開嘴來一句‘停止特訓’就可以了,不是說‘不清楚這個特訓有沒有用’嗎?完全是說得過去的。
但是,
“哈哈,我這個大哥也不能落後太多啊……對吧,老爹。”卡米納撿起日本刀,刀上纏繞上肉眼可見的綠色螺旋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