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張大道不會聊天這事兒，和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作為一個精神病人，他要是能好好聊天才是怪事兒。不過婧婧妹子如今有求於人，張大道再不好聊她也得硬聊，這妹子自己吞了幾口氣，平複了要給張大道那死魚眼一拳頭的衝動，“呼~”的長吐了一口氣才道：“你是好人！真是沒見過這麽好的好人呢！”

  這妹子特意在好人上加了幾個重音，張大道既然不好聊天同樣也不怎麽會聽話，這好人卡甩一臉，他卻沒什麽感覺，嘴裡道：“還是你有眼光！真是有品位！”

  張大道志得意滿，他做好事兒以來，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麽大的讚許。心情一好，張大道倒是也正常了一些，樂呵呵的道：“說吧！你這會兒來找貧道幹嘛？貧道最樂於助人了！”

  “是是！”婧婧敷衍的點了點頭，嘴裡道：“你幫助小欣欣那次我也在，朵朵真是可憐！”妹子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些鄙視的翻了個白眼。

  張大道瞬間尷尬了，這輩子第一次發自真心的乾好事兒，結果確實不太美滿。和他之前習慣性的吹牛對應起來，怎麽看都可笑的很。張大道有些惱羞成怒，直道：“有事兒說事兒！那是失誤，而且貧道不是花錢給她買兔子了嗎！結果還是很和諧的！”

  婧婧聳了聳肩，道：“算了，隨你怎麽說！就是想問問你，該這麽才能拉到客戶呢？”

  張大道一愣，沒想到這妹子要問的就是這個，不由撇了撇嘴，道：“這個貧道怎麽知道？你很缺錢嗎？”

  婧婧點了點頭，道：“當然缺錢了！你不知道學美術多花錢，上課家裡是會給錢，可是畫筆，顏料！要買好的哪個不花錢。練習越多花錢越多，當然缺錢啊！”

  張大道笑眯眯的道：“有功夫打工不如多在家練習，反正是練習用那麽好的畫筆、顏料幹嘛？再說了，老錢不是給你開了一個月兩千的工資了嗎？兩千快買畫筆，顏料應該很夠了吧？年輕人不要太看重金錢，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學習本領確立正確的目標，常懷夢想才是重要的！”

  婧婧看張大道的眼神都不對了，納悶道：“你到底是假道士還是上思想政治課的？老娘要幹什麽你問這麽清楚幹嘛！不管了，反正你會忽悠，等吃了飯跟我去忽悠人去！忽悠來的算我的業務！”這妹子猛的一拍桌子，一臉殺氣的瞪著張大道。

  錢一笑這時候樂呵呵的過來，端來了和張大道那份一模一樣的咖喱雞，嘴裡道：“喲，你們兩個相處的不錯嘛！這樣我就放心了，畢竟明天開始你們就得一起工作了！老張，我給你安排的這個司機兼秘書不錯吧？美女哦！”錢一笑衝著張大道擠眉弄眼，這妹子雖然髮型顯得有些男性化，但也確實稱得上清秀漂亮。

  張大道還沒什麽反應，倒是那個妹子先撇了撇嘴道：“喂，兩位大叔，我可才讀高二！你們要打主意也挑個年紀大些的吧？”

  錢一笑笑眯眯的道：“這有啥，現在的小姑娘初中就交男朋友了，你連駕照都有了，交男朋友也沒有什麽關系啊？你看看咱們老張，正經的有為青年！長的風度翩翩不說，還有特長！你瞧瞧就這兩天，這家夥起碼就賺了五六萬！”

  “嗯~”妹子表情一下認真了起來，湊近了張大道嚴肅的看著他。張大道這個臉皮，那是正經的久經考驗，七院裡頭喜歡盯著人看的病人可沒少過。張大道被人跟在後頭連著盯過幾個月，對目光這東西早八百年前就免疫了。妹子要看張大道就任她看，自己自顧自吃著咖喱雞。今天中午是錢一笑固定吃咖喱的日子，張大道對這個倒是挺滿意的，一口一口吃的順嘴。

  幾人吃過了飯，那妹子眼神都沒從張大道身上挪開過。等張大道吃完，那妹子直接就拉起了張大道往外頭走。張大道這個性，絕不會因為你是妹子就給你好臉色看的。這一個下午被拉著到處晃悠，張大道也是出工不出力。雖然確實忽悠了幾個客戶過來，卻是一個都沒記在婧婧名下。

  弄得那妹子也是一臉的憤慨，晚上回去開車的就換成了這妹子，張大道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讓錢一笑在後頭對付暈車的小鑽風。妹子一邊開車，一邊對張大道翻白眼。張大道下午乾的事情著實有些過分，妹子搭訕來的人，扭臉他就忽悠到自己手下來。連著那點業務提CD給算在了自己頭上。

  “哼，說的好聽！不是傳播正能量嗎？不是構建和諧社會嗎？我缺錢你怎麽不幫我點忙！”妹子氣不小，在車上還不斷的抱怨。

  錢一笑跟後頭偷笑，縮在一邊遠離了吐的痛快的小鑽風。張大道攬著車頂上的把手，指著前面的路直喊：“你看路看路！好家夥，貧道的靈犬都快吐死了，你這會不會開車啊？”

  妹子翻著白眼，道：“兩千塊一個月你還想雇到舒馬赫給你開車啊？受著吧！姑奶奶就這樣，收多少錢乾多少事兒！這就是正能量知道不？”

  張大道無言以對，他這些日子雖然琢磨這傳播正能量，可除去這事兒第二重要的還是錢。這妹子沒缺胳膊沒短腿的，個性又凶悍，怎麽看都不像是弱勢群體的樣子。張大道雖然二杆子，可也知道這婧婧不是他的救助對象。

  既然不是救助對象，那就是競爭對手，在對待工作這件事情上，張大道從來都是很認真的，一聽婧婧這話立馬搖頭道：“不對不對！今天拉到的業務主要都是貧道的功勞。咱們能贏過其他的裝修公司，貧道是核心競爭力！誰出力誰得便宜，這才是正能量呢！”

  妹子又被刺激了一句，一腳油門轟下去，這車速猛然一提，推背感極強。小鑽風嘴裡又是噴出了一堆東西來。錢一笑這下也急了，連忙安撫婧婧：“減速，減速！給你加工資，我天，超速了！”

  張大道也是“嗷嗷”怪叫，錢一笑的破現代晃悠的屁股，瘋瘋癲癲的向著城裡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