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玉兒的劣勢也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交手經驗嚴重欠缺。
盡管她的招式精妙,盡管她的內力與對方不相上下,但在很多時候,一些進攻的機會稍縱即逝,她卻難以把握。
其實這個劣勢不僅僅是玉兒有,就連惜霜也同樣有。
雖說惜霜以前陪著自己父親闖蕩江湖,但真正動手的機會卻非常少,至於做了楚雲的丫鬟之後,動手的機會總計加起來恐怕都不超過二十次。或許玉兒出手的機會還要稍多一些,但也非常有限。
而且那些動手的機會,很大程度上都是靠著內力修為境界的碾壓,依靠招式技巧取勝的次數就更少了。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要找一個與玉兒旗鼓相當的對手還是不容易的。雖然不論是青城派還是玄月山莊,不少人都能與玉兒交手,但那普通比試與這種生死比鬥是截然不同的,這種戰鬥對一個人的成長來說最為有利。
“惜霜,你也多多留心,可以思考一下自己遇到這種打鬥該如何處理。”楚雲平靜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場上的打鬥有絲毫的緊張。他更不覺得陳捕頭能夠對玉兒造成威脅。
就算玉兒不敵,自己也有足夠的時間出手取陳捕頭的性命。
“惜霜明白!”惜霜應了一聲。
最開始的時候,玉兒更多的是憑借著武學招數的精妙與對方周旋。
隨著戰鬥的進行,玉兒的招式轉換也越來越純熟,原本面對對方一些攻擊時還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到後來也能應付自如了。
此時與陳捕頭一同進來的其他幾個捕頭臉色的表情非常難看,他們之前可是雄糾糾氣昂昂的走進來的,可沒想到現在人還沒帶走,自己頭兒卻被人纏住了。
如果陳捕頭是被某個成名已久的高手纏住甚至打敗,他們都覺得能夠理解。可眼前是怎樣一個狀況?這明明是一個小丫鬟好不好?
他們的實力雖然比陳捕頭和玉兒都要低上不少,但打鬥雙方的形勢還能勉強看清楚的。
他們能夠看出來,隨著打鬥的持續,玉兒逐漸佔據了優勢,這不僅僅是因為其招式更加純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玉兒內力回復的速度更快,雖然打鬥了幾十回合,但玉兒卻沒有絲毫內力消耗過巨的表現。
陳捕頭就不一樣了,他一直是在全力施為,幾乎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磅礴的內勁……
將近百招的時候,陳捕頭額頭已經微微見汗,手上的動作也逐漸變緩。
他此刻的心情絕對不能用好來形容,他甚至在心中將指派自己來完成這個任務的趙大管事埋怨了一通。
如果不是對方派他來找楚雲,他又怎麽會遇到這檔子事?其實就算對方派他來,只要提前告訴他對方的底細,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囂張的強請對方,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了。
不過他也隻敢在內心埋怨,至於說出來,他還沒那膽子。
“老頭兒,你就這點能耐?”玉兒嬌俏的聲音從兩人糾纏的光影中傳出。
陳捕頭咬牙道:“小丫頭休逞口舌之利,誰勝誰敗還說不一定呢!”
說著,他手上忍不住有加緊了幾分,一時間威勢大增,不過相應的內力消耗也就更大了。
玉兒自然感受到了其中的變化,臉上卻是一喜,手中柳葉刀上下翻飛,不斷的化解對方的攻勢,偶爾攻出一招,卻也能讓對方手忙腳亂。
陳捕頭已經是強弩之末,咬牙堅持了近二十招,終於後力不繼。
當其一尺攻向玉兒的胸腹之間時,玉兒身子一撤,趁著對方招式用老之際,直接一刀砍在了鐵尺之上。
陳捕頭隻覺一股巨力傳來,手上頓時一麻,虎口一陣劇痛,鐵尺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玉兒對陳捕頭絕對沒有好感,這家夥敢在自己公子面前囂張,那就是她的敵人。
所以在對方兵器被打掉的同時,玉兒得勢不饒人,手中柳葉刀迅速一橫,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刀背如閃電般劈向陳捕頭。
陳捕頭鐵尺被打掉,心中便已經駭然,知道形勢對自己不利的他那還顧得面子,當即就要飛速後退,他已經打定了注意,只要逃出對方的攻擊便直接退出龍溪閣,這次的事情算是自己栽了,等回去稟報趙大管事之後,自然有人將場子給自己找回來。
然而,剛才的激戰讓他體力內力均消耗過劇,意識雖然準備後撤,可身體卻是慢了半拍,等他身體剛動的時候,玉兒一刀背已經砍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從胸腹之間傳來,內府五髒翻湧,整個身子如中箭的孤雁一般,飛出老遠然後向地上跌落,身體尚在半空中時,一口鮮血憋不住噴了出來。
周圍的那幾個捕頭臉色大變,快速的衝上去將陳捕頭圍在中間,生怕玉兒這黃毛丫頭痛下殺手。
玉兒卻是沒有繼續追上去的打算,嬌聲一笑,柳葉刀入鞘,蓮步輕移走到了楚雲身後,似乎剛才的打鬥與她無關一般。
楚雲看著這群人,之前的憤怒消散了不少,當然這並不代表這件事情就此結束,楚雲他還有著自己的打算。
“怎麽樣?陳捕頭你還準備要抓本公子去知府衙門嗎?”楚雲嘴角帶著一絲傲然的笑意,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
陳捕頭臉色鐵青,悠悠然的爬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一部分自然是因為受傷,但更多的卻是被楚雲給氣得。
“我陳某人技不如人,閣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陳捕頭看似破有骨氣的說道。
楚雲冷笑一聲,道:“殺你髒了我的手,其實你也知道本公子現在不會殺你,何必死鴨子嘴硬呢。你回去告訴那趙大管事一聲,要想見本公子,便自己到龍溪閣來。現在你可以走了。”
陳捕頭狠狠的看了楚雲一眼,然後又看了看玉兒,眼神深處帶著一絲怯意,至始至終,他都沒能探明楚雲的深淺,這也是他最鬱悶的地方。
“我們走!”陳捕頭深吸一口氣,運轉內力壓下內傷,轉身向外走去。
龍溪閣的門人也沒有阻攔他們,任由這幾人狼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