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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神集團③·老公,滾遠點【】》088 你不松手?
  088 你不松手?

  許佑嘴角抽了一下,她立正雙腳並攏時,鞋子後跟發出“啪”的一聲並攏的聲響,在這安靜的夜晚著實清脆又明顯。

  付蒔蘿一直看著許佑的背影消失,她也不知道許佑到底花了多長時間才打上車。

  她小心翼翼的收好許佑的車鑰匙,身影也沒進了單元門之中。

  隱沒於黑暗中的她,臉上的光彩消失,嘴角也耷拉了下來,目光中再也沒有一絲光彩,與剛才面對許佑時,判若兩人。

  她的小公寓不大,只有一間臥室,一個餐廳,以及一個客廳。

  公寓被她打掃得很乾淨,沒什麽昂貴的東西卻很溫馨,雖然略顯擁擠,可是付蒔蘿覺得這裡比付家那個大宅更像一個家,讓她更有歸屬感。

  她垂著肩膀,無力的癱坐到床.邊,腦中總忍不住的響起鞏翔宇的話。

  “你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要不是因為付家,誰會想要娶你!”鞏翔宇尖酸的聲音,好像變得比之前當著她面說時還要尖酸清晰。

  付蒔蘿莫名的打了個顫,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挺直了脊背,直愣愣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把房間中所有的燈都打開,確保即使是在夜晚,房間也能像白天一樣明亮,她受不了有任何的陰影存在。

  而出來工作後,她每晚都是自己一個人。

  幸虧這公寓並不太大,所以也不需要開太多的燈。

  即使是晚上睡覺,她也會把床頭燈打開,將其他的燈關上之後,迅速的跑上.床。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反正她就是害怕。

  作為一個床頭燈,燈泡的瓦數大得嚇人,足夠將她的臥室照的通亮。

  此時,房間一如往常那樣的明亮,讓她能夠清楚的看到鏡中的自己。

  她從來沒有認真地從鏡中端詳過自己,所以她也不清楚她的臉色是一直這麽蒼白,還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事讓她精神不濟,才變得這麽蒼白。

  鏡中的女人眉毛沒怎麽經過過多的修飾,仍保留原有的形狀,充其量也不過是把周圍那些看起來雜亂不堪的部分給剃掉了。

  付蒔蘿抬起雙手捏了捏臉頰,把顴骨的部分掐紅,現在的臉色看起來才有點兒紅潤,可是配上周圍仍然蒼白的肌膚,倒顯得成了病態的紅。

  鏡中的女人嘴巴微微的張著,看起來一副癡呆的模樣,目光也呆滯,眼睛一眨不眨,瞳孔沒什麽焦距的投在鏡中。

  瓜子臉並不大,下巴尖尖的,可是除此之外,也算不上什麽美人。

  付蒔蘿扯扯唇,估摸著也就算的上是中上或者中等之姿?

  唯一讓她高興點兒的,是她的眼睛夠大,不需要去做什麽開眼角之類的手術。

  鼻子有點兒小,並不算多麽高挺。

  下唇比上唇略長,這讓她即使是閉著嘴面無表情,嘴角也有點兒往上彎,像是在微笑一樣。

  她出了一會兒神,便又皺起眉。

  她長得不算特別好看,可是也不至於沒有男人要吧?

  可是馬上,她又沮喪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麽為什麽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遇到一次追求?

  她眼看著身邊的好友被一個又一個的追走,訂婚,即將結婚,甚至已經結婚,可是就是沒有人多看她一眼。

  付蒔蘿悲慘的扯著唇,即使是面無表情都帶笑的嘴角,現在卻悲哀的耷拉著。

  她實在是不忍心再看鏡中女人那張悲慘的臉了,再看下去,她會哭出來。

  現在她的眼睛就已經濕潤了,付蒔蘿眨眨眼,吸吸鼻子站起身,又躺回到床.上,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裡。

  即使如此,她仍然克制不住哭泣的渴望。

  她莫名的覺得難過,以前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一直單身一人。

  如果那些人懼怕付家,那為什麽又會有那麽多人因為付家而勉強娶她?

  說到底,如果她沒有這樣的背景,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

  她不喜歡鞏翔宇,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也許鞏翔宇說得對。

  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竟然連一點兒魅力都沒有,難道以後就要孤獨終老了?

  付蒔蘿悲哀的開始不停的掉淚,一旦哭出來,將心裡的苦悶宣泄出來,就再也止不住。

  她越哭越凶,反正家裡沒有別人,索性大哭出聲,“嗚嗚嗚”的聲音悲慘又難聽。

  ……

  付蒔蘿瞪著哭得水腫,連雙眼皮都消失不見的泡泡眼,悲哀地發現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大眼也變得難看的要命。

  她看了看表,才六點。

  她忘了昨晚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反正哭累了就睡了。

  也許是因為心裡一直有事,所以今天早早的就醒了。

  直到現在,她還是感覺胸口鬱悶的發慌。

  付蒔蘿洗了把臉,刻意把溫度調到最低,可是冷水也沒能讓她的眼皮消腫。

  她沮喪的放棄了拯救自己仿佛充了氣的眼皮,估算著自己開車去許佑家會花多長時間。

  她應該早點去的,這樣就不會耽誤許佑的時間,說不定他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

  所以付蒔蘿整理妥當,便拿著車鑰匙下樓。

  她連早餐都沒吃,反正也是沒胃口。

  付蒔蘿小心翼翼的開車,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把車速穩定在二十邁上。

  不過即使是現在的四十邁車速,依舊讓她後面的車輛著急上火的不停地鳴笛。

  每一輛車從她後面超過來的時候,司機都會轉頭看看是哪個二百五這麽開車。

  不過付蒔蘿不在乎,一開始可能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次數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反正那些人跟她又沒有關系,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她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保護許佑的車。

  保護好這輛寶貝車,也就保住了自己的飯碗。

  所以付蒔蘿專心致志的,漸漸地連喇叭聲都聽不到了。

  一直到把車開進許佑所在的小區,她才算是放松了點兒。

  一開始保安還把她攔下了,不過她報出了許佑的名字以及樓牌,保安又認得許佑的車,所以也就放行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來,付蒔蘿還是免不了驚訝許佑會住在這麽低調的地方。

  小區的保全不錯,環境以及各種硬件設施都很好,但是仍算不上頂尖的社區。

  以許佑的身價,應該住在更昂貴的地方才是。

  當付蒔蘿開著車慢慢的來到許佑的停車位時,她停下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總算是平安的把你送到了。”付蒔蘿拍拍方向盤,好像在對著一個生命體說話。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完成一件最最艱巨的任務,表情異常嚴肅的說:“好吧,現在……”

  付蒔蘿吞了口口水:“就剩下把你安全的倒進去了!”

  因為是周六的緣故,雖然現在已經八點半,可是小區裡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家裡睡懶覺,車子一輛輛的安分的停在自己的位置上,讓停車位看起來特別的擁擠。

  許佑的停車位兩旁,都停著車子。

  付蒔蘿眨眨眼,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車子完好的停進去。

  她以可以媲美蝸牛的極慢速度,向著車位裡倒車,倒到停停,倒倒停停。

  “砰!”

  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阻止了車子繼續向後倒。

  付蒔蘿整個人都僵住了,冷汗涔涔的往下冒。

  她試著向前開了一點兒,又重新倒回來。

  可是這一次,卻發出了“吱——”的摩擦聲。

  “死了……”付蒔蘿連忙下車,便看到許佑的車尾正好碰在了旁邊車的後門上。

  而且愈加悲慘的是,對方的後門被撞得凹了那麽一小塊,並不明顯,可它確確實實凹了。

  而且那不明顯的凹陷旁邊,還有一道淺淺的銀色劃痕。

  付蒔蘿又看向許佑的車尾,車尾並沒有凹陷,但是劃痕卻再明顯不過。

  付蒔蘿癟著嘴,如果她給許佑擠出兩滴淚,許佑會不會原諒她?

  她垂頭喪氣的上車,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小心,並且成功。

  可是越緊張,就越容易犯錯。

  當她終於小心地將車子駛進了停車線以內,並且沒有碰到兩旁的車輛時。

  “砰!”

  一聲更大的響聲,重重的敲擊著她的心臟。

  付蒔蘿真覺得要崩潰了,車子明明擺的這麽正,怎麽可能還撞上東西?

  她哭喪著臉下車,發現這一次車子撞上的是後面的牆。

  而且更加悲慘的是,先前沒有把車尾撞凹,可是這一次,卻是確確實實的把車尾撞凹了。

  車尾凸起的設計被撞得凹陷了下去,不深,卻足夠明顯。

  而且撞上了鵝卵石與水泥砌成的牆壁,石子在車尾撞出了一粒一粒的小窩。

  付蒔蘿瞪大了眼,倒抽一口氣,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殺傷力這麽強!

  “嗚——”付蒔蘿雙手捂住臉,低著頭嗚咽出聲,“我死了!我死定了!嗚——!”

  過了很久,她才又睜開眼,左左右右的打量車尾。

  “其實……看起來也不是很嚴重嘛!”付蒔蘿自我安慰道。

  “嗚——!我在想什麽呢!我一定死定了!工作也保不住了!”付蒔蘿再次將臉埋進了掌心。

  過了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

  “走吧!總是要解決的!”付蒔蘿赴死似的,壯烈的說道。

  當她通過對講機按響了許佑家的門鈴後,過了一會兒,許佑含糊的還沒睡醒的聲音才響起。

  “嗯?”許佑應道。

  付蒔蘿吞了口口水:“老……老板!是我!”

  “知道。”許佑的聲音淡薄的響起來。

  緊接著,付蒔蘿就聽到“嗶”的一聲,公寓大門開啟的聲音。

  她來到許佑的家門前,發現房門閃了一條縫隙,付蒔蘿輕輕地推開門進入。

  家裡安靜的好像沒有人,她只能自作主張的走進去。

  許佑的公寓也不大,三室兩廳,兩間臥室,一間書房。

  付蒔蘿知道,空出的那間臥室是專門留給佟品枝住的。

  有時候佟品枝會來看許佑和寧婉,在市裡待上幾天。

  許佑的臥室很好找,他的臥室房門開著,付蒔蘿在臥室門口,就見到許佑趴在床.上。

  他穿著白色的寬大T恤和寬松的深藍色短褲,短褲將近要到他的膝蓋。

  因為衣著整齊,所以他也沒有蓋被子,替付蒔蘿開了們,便閉著眼又摸回到床.上繼續眯一會兒。

  付蒔蘿緊張的吞咽了一口,捏著腳走進臥室,將車鑰匙輕輕地放到床頭櫃上。

  “那個……老板,我把車開來了,路上我開的真的很小心,沒有出事!”意外是在停車時發生的,她可沒說謊。

  “我把車送到了,我先走了!”付蒔蘿企圖趕緊逃離現場,拖延一下刑期。

  許佑雖然迷迷糊糊的沒睡醒,可是他的智商可沒有被睡意蒙蔽。

  看付蒔蘿這麽著急要走,且目光躲閃的樣子,許佑便眯起了眼睛,充滿懷疑。

  他沒有起身,仍然懶懶的趴在床.上,懶懶的開口:“等一下。”

  付蒔蘿已經轉身了,許佑的聲音卻讓她僵住。

  她僵硬的回過神,嘴角顫抖的扯出一抹討好的笑:“老板,還有什麽吩咐?”

  “你會煮飯吧?”許佑問道。

  十分配合他的,付蒔蘿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付蒔蘿暗罵自己這該死的不爭氣的肚子,還沒回答,許佑就扯開嘴角:“我對早餐要求不高,冰箱裡有牛奶和麵包,還有奶酪,你你給我煎一顆蛋,一片培根,再烤一片奶酪吐司,一杯牛奶就行,不會做菜的應該也能應付這些。”

  許佑翻過身,改為平躺,左腿的膝蓋彎曲,撐在床.上。

  “順便你還可以給自己也弄些。”許佑說道。

  “哦。”付蒔蘿應道,企圖逃跑的計劃就此破滅。

  廚房裡漸漸地散發出烤麵包的香味,許佑搓了搓臉,起身去洗澡。

  他瞥了眼床頭櫃的鑰匙,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如許佑所說,早餐很簡單。

  所以付蒔蘿沒花多少功夫就做完了,把早餐端上桌後,她聽到洗手間響著淋浴的“嘩啦”水聲。

  想到許佑什麽都沒穿的在裡面洗澡,不知怎的,她的腦海裡就自動的浮現出了許佑的躶體。

  不知道他有沒有肌肉,還是精壯還是精瘦。

  他外表看去那麽斯文,不知道身體會不會也那麽瘦弱。

  付蒔蘿越想越熱,臉燙的都要冒煙兒了。

  她喃喃自語的拚命以雙手拚命地在臉旁扇風,可是扇出來的風也都是小的壓根兒起不了什麽降溫的作用,而且也是熱的,她有種越扇越熱的感覺。

  “付蒔蘿,鎮定!鎮定!”雖然沒用,她依然扇著風自語,“找點兒事兒做!”

  她環顧四周,許佑的家並不像一般的單身漢的家裡那樣凌亂不堪,雖然因為睡了一夜,仍然該收拾一下,但是卻不要花費多大的功夫。

  付蒔蘿眼睛一亮,做賊似的回頭看看洗手間,發現淋浴的水聲還在響。

  她這才賊賊的偷笑:“我要是表現好點兒,說不定能從輕發落。”

  她立即去雜物間,拿著盆,拿著拖把,開始給許佑收拾屋子。

  付蒔蘿從臥室擦到走廊,擦得格外的賣力,恨不得自己出一身的汗,讓許佑看到感動一下。

  現在有哪個助理能像她這樣服務到家啊!

  她拿著那麽少的工資,乾這麽多的活兒。

  他可是再也找不到她這麽物超所值的助理了!

  付蒔蘿心中念叨著,希望許佑看在她這麽賣力的份兒上,突然發現她很有用,不要解雇她。

  她正埋著頭擦地,洗手間的門被“哢嚓”一聲打開。

  付蒔蘿還沒有抬頭,先看到的就是許佑膝蓋以下的長腿。

  她心中忍不住“嘖”,這男人的腿怎麽這麽長。

  “老……老板!”付蒔蘿抬頭叫道。

  許佑還穿著之前的寬松T恤和短褲,不同的是現在的頭髮是濕的,雖然被擦得半乾,可仍然有些濕漉漉的水滴順著發梢滴下來。

  他的頭髮雖然是濕的,卻沒有服帖的貼著頭皮和額頭,依然凌亂的微微翹著,顯然是被毛巾擦過之後,並沒有梳理。

  頭頂有一小撮頭髮翹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小撮呆毛。

  原本看起來一臉精明的許佑,現在看上去卻呆萌呆萌的。

  付蒔蘿拚命的忍住不笑,可是實在沒辦法,平時西裝革履,看起來那麽專業的許佑,現在這幅樣子,實在是有些萌。

  許佑看著付蒔蘿嘴角在不停的抽.搐,他橫了她一眼,問道:“早餐呢?”

  “報告老板,已經準備好了!”付蒔蘿趕緊說道。

  許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看著她手上拿著拖把,腳邊放著盛滿了水的盆。

  “我家有吸塵器。”許佑嘴角一掀,淡淡的說道。

  付蒔蘿立即瞪大了眼,低頭看看手中的拖把和地上的水盆,突然覺得自己這身裝備實在是蠢透了。

  有吸塵器,她幹嘛還要這麽麻煩的拖地!

  這盆水也很沉好不好!

  付蒔蘿恨不得使勁敲自己的腦袋,如果這樣能讓她變聰明點的話。

  想想許佑一個單身漢,當然不可能自己費力去拖地,除了鍾點工,平時家裡也一定有吸塵器才對。

  許佑繞過她往餐廳走去,付蒔蘿一個激靈,立刻就要跟上他。

  可是顯然,她忘了腳邊的水盆。

  當她大步邁出去,一腳就踏上了盆的邊緣。

  付蒔蘿隻覺得腳下踩空了,盆子被她踩得跳了起來,盆裡的水全都撲了出來,將她的兩條腿全都淋濕了。

  而付蒔蘿被盆子這麽絆了一下,再加上鋪了水的地面特別滑,她的腳尖兒根本沒法抓住地面,整個人免不了的往前栽去。

  “啊——!”面對即將磕上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付蒔蘿尖叫著,揮舞著手臂企圖保持住平衡。

  可是她再怎麽努力,也擋不住五體投地的趨勢。

  身體止不住的往前栽,付蒔蘿看到就在身前的許佑,在危機時便本能的抓住能救自己的一切。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思考,身體下意識的行動,雙手朝許佑的T恤後背抓去。

  可是偏偏不巧的,許佑十分要命的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步才停住腳步。

  而原本,付蒔蘿能夠抓到他的衣服。

  可是就因為他往前多踏出了那麽一步,付蒔蘿在倒下的過程中,抓住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褲腰。

  事後,付蒔蘿曾萬分悔恨的想,許佑既然已經向前多走了一步了,他為什麽就不能再多走一步?

  他哪怕是再多走一步,也不會造成那樣不堪的後果啊!

  許佑寬松短褲的褲腰是松緊帶的,付蒔蘿壓根兒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當她的手抓住他的褲腰,而身子止不住的往下落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砰!”

  她仍然沒能阻止自己臉朝下的倒在地上的悲慘命運,並且比這更悲慘的是,她把許佑的短褲連帶著裡邊的內.庫也一起拉了下來。

  付蒔蘿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隻覺得自己可能是摔傻了,為什麽手裡還握著東西。

  當她適應了疼痛之後,發現自己的精神並沒有錯亂。

  她眨眨眼,看清了自己手上抓著的東西還掛在許佑的腳踝上。

  而這塊布的顏色,似乎是跟許佑之前穿的短褲一模一樣。

  付蒔蘿吞了口口水,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她仍然趴在地上,踩翻的盆中流出的水現在不只是浸透了她的褲子,還浸透了她的上衣。

  大理石的地面本就冰涼,現在再加上灑了水,幾乎是刺骨的涼意直透她的肌膚,尤其是小腹冷得難受。

  不過付蒔蘿現在顧不得這些難受,她下意識的抬頭,驚悚的發現原本應該穿在許佑身上的短褲不見了。

  許佑渾身僵硬的站著,付蒔蘿看到許佑緊窄結實的臀,便愣住了。

  她張大了嘴巴,明知道不該看,可是目光就是收不回來。

  許佑渾身僵硬緊繃,就算是他,面對這種情況也淡定不了!

  許佑咬著牙,五官僵硬到快要扭曲了。

  鼻子,嘴巴和下巴仿佛被石膏固定住了,咬著牙緊繃著臉轉頭,結果正正好好對上付蒔蘿的雙眼。

  被人抓了個現行的付蒔蘿尷尬的僵住動作,訥訥的看著許佑,竟然忘了要低下頭。

  “還沒看夠?”許佑咬牙切齒的說。全都被她給看光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對上付蒔蘿的雙眼,在她嫣紅一片的臉頰下,他都開始有反應了。

  付蒔蘿聽到許佑緊繃的聲音,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當著人家的面,明目張膽的盯著許佑瞧,並且在腦中已經把他給YY了一遍。

  “啊——!”付蒔蘿尖叫一聲,立即低下了頭,恨不得把臉埋進地裡。

  許佑臉皮真的是抽.搐的厲害,他聲音緊繃的說:“你不松手?”

  付蒔蘿眨眨眼,微微的抬眼,盯著許佑腳踝的位置,就是不敢往上看。

  而後,付蒔蘿才注意到,她還一直抓著許佑的短褲不放,讓許佑都提不上褲子。

  “對……對不起!”付蒔蘿顫著聲說道,又低下了頭,迅速松開手,卻不知道該把手放在那裡。

  她聽到頭頂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聲音消失,腳步聲響起,她便知道許佑已經整理好了。

  付蒔蘿這才把臉抬起來,可是仍然不放心的,試探性的隻撐開了一條眼縫。

  發現許佑早已經不在眼前,她這才放心的睜開眼。

  付蒔蘿癟起嘴,恨不得能哭死過去。

  她怎麽就能……怎麽就能把許佑的褲子給扒了!

  嗚!

  付蒔蘿心中哀嚎著站起身,卻發現自己腿都軟了,剛剛站起來,腿一軟差點兒又倒下。

  她扶著牆來到餐廳,小心翼翼的掩蓋存在感,想讓許佑注意不到她。

  她躲在角落裡,看著許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表面來看,許佑依然鎮定。

  可是仔細看去,她就發現許佑拿著杯子的手在輕微的抖動。

  而當他放下杯子的時候,不知怎的竟然失去了對力道的控制,被子“砰”的一聲,幾乎可以說是砸到桌子上的。

  杯中的牛奶晃啊晃,甚至有幾滴還濺了出來,濺到了許佑的手背上。

  她沒聽清許佑咕噥了些什麽,只看到他抽.出一張紙巾,將手背擦乾淨。

  付蒔蘿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道:好吧,至少許佑也不是沒有受到影響,能看到他養眼的下.半身,再加上又能讓許佑失去冷靜,她也算是賺到了。

  整這麽安慰著自己的時候,結果她的肚子又跑出來搗亂。

  “咕嚕……咕嚕嚕……”的響聲,從她的肚子中傳出。

  付蒔蘿使勁的收緊小腹,拍著自己的肚子,滿臉痛苦的在心中責罵:“不爭氣的肚子!不爭氣的肚子!在這種時候,你刷新什麽存在感!”

  “你在幹什麽?”就在付蒔蘿悶頭打著自己的肚子的時候,許佑回過頭來,看到付蒔蘿就像是在演喜劇片似的動作,不禁挑眉。

  不過當他看清了付蒔蘿的打扮,喉嚨就被卡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剛才被地上的水浸濕,付蒔蘿穿的白色藍條紋襯衣便完全服帖的貼在了身上,勾勒出她的曲線。

  付蒔蘿手停在肚子上面,舌頭打了結,說不出話來。

  “餓了就過來吃飯,在那兒乾站著有什麽用?”許佑聽到她的聲音,強斂回神智,神情自若的說道,還是那副死嘲諷的樣子。

  付蒔蘿摸摸肚子,又看看桌上的早餐,雖然說不上豐盛,可是烤麵包,煎雞蛋和煎火腿的香味四溢在空氣中,對於餓肚子的人,已經足夠好了。

  她吞了口口水,雖然很想吃,可她寧願馬上離開。

  不過在許佑的目光下,付蒔蘿怎麽也生不起一絲反抗之意,連說個“不”字兒的勇氣都沒有。

  真奇怪,明明許佑的目光也沒怎麽樣,甚至連嚴厲和不耐都說不上,一如往常那樣沒有什麽情緒的起伏,淡淡的如沒有漣漪的湖水。

  不算冷冰冰,可也不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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