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八可冷！

  現在烈的反應就跟聖鬥士裡面看到五小強被打到，然後又站起來的倒霉敵人一樣，滿臉的難以置信，還轉身退後了兩步。

  對於烈來說，這的確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他很確定，對方已經被混沌之書所鎮壓，這一點，剛才銀發仙人已經證實了。

  就算其中出了什麽差錯，也應該是銀發仙人這個背鍋俠先頂上去把鍋給背起來才對啊。

  他都回家了，你都不出現，結果到背鍋俠都跪了才出現，這不科學啊！

  現在烈很想喝醉烈的酒，X最野的狗。

  烈盯著蘇墨：“你沒死？”

  “為什麽你會問出這樣毫無新意的話？”蘇墨說道。

  “有些幻術，短暫的虛假成真也不是不可能。”烈說道，“比如，你的真身還在混沌之書當中苦苦掙扎，暫時‘製造’出了一個完全真實的自己。”

  “是嗎？”蘇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烈沒有說話，除了他剛才所說的，他實在想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用什麽辦法逃脫了混沌之書的鉗製。

  要知道，身為混沌之書的創造者、前任主人、現任主人，放眼無盡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要比烈更加了解混沌之書了。

  他確信，混沌之書當中的確有著一個“蘇墨”被困在了其中，無法掙脫出來，只剩下被混沌之書所吞噬這唯一的下場。

  可是，眼前的這個又是如此真實，烈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虛假”的痕跡。

  “難道不是嗎？”烈反問道。

  成真的幻術，也不是那麽好施展的。如果只是讓一些小東西成為真實，那可以持續很久很久，甚至久到了跟真正的生命體沒有區別的程度。

  但是眼前之人不一樣，他的力量太強，生命層次太高，想要“幻化”出一個真實的存在，哪怕是自己動手，持續時間也會很短很短。

  只要稍微拖延一下，眼前的這個幻影就會不攻自破。

  對於蘇墨，烈還是相當忌憚的，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卻又讓烈有些毛骨悚然的氣息。

  對方極有可能有著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底牌。

  哪怕是烈擁有了混沌之書之後依然如此，這樣的感覺並沒有就此消失。

  “其實，是的。”蘇墨點點頭，“不過你弄錯了一點，就是那裡面的那個才是假的。”

  “……”

  說話間，還被鎮壓在混沌之書的當中“蘇墨”身子一陣模糊，儲存在這分身當中的原初之力猛然燃燒爆發了出來。

  “這是！”

  這一次，烈的臉色已經不僅僅是驚駭到極點。

  不過蘇墨並沒有給他什麽問話和表達自己驚訝之情的時間，就在原初之力爆發的時候，他同樣燃燒起了原初之力，進入到了眾生之魂狀態，同時開啟了噬魂領域。

  黑白二色，混沌之色，無色亦或者是全彩，包羅了世界上所有色彩的領域將烈給徹底籠罩。

  烈感覺到身子都僵硬了起來，一切的動作都變得緩慢無比，唯有思維還在高速運轉著，可是卻沒有任何作用。

  他瘋狂地催動混沌之書，一股屬於混沌的力量從混沌之書之上散發了出來，那厚實的黑色封面開始一點一點打開。

  而這打開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慢到了當蘇墨的手已經伸出來，抓住了烈的腦袋的時候，書頁也不過是看看翻開了一點點而已。

  一隻手抓住了烈，另外一隻手則是抓住了混沌之書，蘇墨左手猛地用力，即將打開的混沌之書瞬間合上，隨著蘇墨的動作，混沌之書化作了一縷氣息，湧入到了蘇墨的身體當中。

  “超脫是什麽意思？”

  蘇墨掐住了烈的脖子，把他給舉起了起來。

  “原初！竟然是原初之力！”烈沒有回答蘇墨的問題，反而像是瘋了一樣地“狂吼”了起來。

  “你是第三個這麽說的人，我知道這力量很強大，不過有必然讓你們這麽激動？”蘇墨問道。

  第一個將這力量稱呼為原初的是舊日支配者混亂，對方只是“驚鴻一瞥”，以其特殊的屬性，就算蘇墨找到了它，恐怕也問不出任何信息來。

  第二個則是毀滅之蛇D，他對於蘇墨掌控了原初之力表現出了很大的驚訝。

  第三個就是眼前的烈，混沌之書的創造者和主人了。

  他對於蘇墨掌控的力量，表現出來的不僅僅是震驚，驚訝乃至驚駭了，甚至可以用癲狂來形容。

  說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墨的原初之力應該是脫胎於混沌之書的力量，然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的想法沒錯，我的道路沒錯！不對，這是另外一條路。”烈已經陷入到了自我的世界當中，絮絮叨叨地說著，沒有回答蘇墨的話。

  蘇墨也不著急，繼續控制著烈，仍由他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過了許久，烈那不穩定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了下來，雙眼灼灼地看著蘇墨。

  “現在可以說明一下了，為什麽你們對原初之力如此看重？”蘇墨問道。

  原初之力跟混沌之書不一樣，是徹頭徹尾屬於蘇墨的力量，蘇墨絲毫不擔心自己被反噬的可能，因為這力量就是他，他就是原初之力。

  如果有人覺得自己會乾掉自己，要麽他想要自殺，要麽他就是個精神分裂。

  蘇墨雖然是個老怪物，但是精神並不分裂，也沒有誕生什麽想要殺掉自己的變態人格。

  不過不擔心被反噬並不意味著蘇墨壓根就不在乎。

  從哲學的角度來說，現在蘇墨就在提出一個非常偉大的問題——我是誰？

  至於我從哪來，要到哪去這兩個問題，蘇墨就不是非常在意了。

  “你不知道？”烈的“聲音”有些驚訝。

  “知道我還問你幹什麽？”蘇墨說道，“快回答，不然我要忍不住把你給吞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烈說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哦，那你就去死吧。”

  蘇墨手猛地一縮，烈的表情僵硬，凝固在了“震驚”當中，那高大的身子一寸一寸地化作了飛灰。

  “你不說，我不會自己搜嗎？雖然搜到的肯定是殘缺的，不過你說的也有可能是騙人的。”蘇墨嘟囔了一句，松開了手。

  手指輕輕抿動甩了一下，把烈的最後的“飛灰”給彈開。

  “無盡世界是牢籠？原初之力是最根本的力量……一群無聊的家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蘇墨搖了搖頭，噬魂領域收起，也不再保持著眾生之魂的狀態。

  烈和混沌之書已經被他給徹底吞噬，化作了他的養料。

  這一人一書的力量跟蘇墨的原初之力很相似，很相近，吞噬起來反而還要吞噬毀滅之力要輕松很多。

  而剛才蘇墨所說的話，就是從烈身上得到的殘缺信息了。

  有這麽一些“存在”，很強，很強，就是蘇墨遇到的混亂、毀滅之蛇D這個級別的。

  他們覺得無盡世界是一個牢籠，他們這些人都是囚犯，每天都想著要離開這無盡世界。

  而原初之力，則是烈所發現的屬於無盡世界最本源的力量。

  擁有這力量，就有了跟無盡世界抗衡的資格，能夠離開無盡世界，達到真正的超脫。

  對於以烈為代表的一群“存在”的想法，蘇墨說不上讚同。

  無盡世界一個真的完整的世界，它是由一個個無數世界組成的，無盡兩個字，雖然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無窮無盡”，但是實際上也差不多了。

  無盡世界並非是靜態的，而是不斷動態變化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有很多世界誕生，也有很多世界毀滅。

  如果說這樣的地方都算是牢籠的話，蘇墨只能說烈這群人的心也太大了。

  哪怕烈他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輕輕松松就可以毀滅一個個世界，對於無盡世界來說，也並沒有那麽重要。

  就好像還沒有衝出地球的人類老想著打破宇宙的邊界，來到另外一片空間一樣，想的太遠了，基本上可以用不切實際來形容了。

  至於混沌之書被“天罰”一事，當然也是烈編造出來欺騙後來者的。真相其實就是混沌之書並不是那麽好製造出來的，所以第一次的時候烈失敗了，混沌之書崩碎不說，自己還受了重傷。

  無奈之下只能留下一些虛假的信息，自己躲起來療傷，那些散落的殘頁當然也無力收回。

  蘇墨那張殘頁屬於烈的漏網之魚，沒能及時留下信息就飄到了地球之上。

  “至少能夠確定原初之力很強。”蘇墨在心裡暗道，對於什麽打破無盡世界，超脫出這方牢籠這種事情，他毫無興趣。

  說的難聽一點，那麽多世界都還沒有禍害呢，就別想著這種遙遙無期的事情了。

  連一個省都沒有出去過，就想著星際旅行了？還是洗洗睡吧。

  “後顧之憂徹底解決……”蘇墨身子一陣模糊，就要從這個世界離開，“嗯，菲爾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墨突然感覺到菲爾的氣息從舊日世界當中離開，不僅僅是如此，兩人之間的感應還被隔絕，只剩下了非常模糊的一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