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那屍體身體一動,立即牽動了一串鈴鐺,發出叮鈴鈴的響聲。這聲音似乎讓這屍體非常的畏懼,抱著腦袋不停地痛苦嘶吼。
承道一眼就看到了一串鈴鐺與自己手上戴著的這一串鈴鐺竟然如此相似!
“師父,那鈴鐺……”承道看向老道士。
“沒錯,那鈴鐺就是我們梅山教的傳承寶物,你手上這一串是梅山教的老祖宗仿製出來的,跟這傳承法寶比起來,差了不是一點點。”老道士說話的聲音有些急促,顯然他的狀況有些不容樂觀。
“師父,你的傷?”承道有些擔心。
“不礙事。你別擔心。”老道士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想讓愛徒放下心。
那個屍體被那鈴鐺聲刺激了一下,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凌厲,它老實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劇烈地掙扎,屍體身上被很多鎖鏈固定住,再配合上那鈴鐺的鎮壓,讓它根本沒有可能從這裡掙脫。
“潘永廣,你給我聽著,我要那串鈴鐺,只要你大爐堡的人幫我把這鬼東西困住,協助我把那串鈴鐺拿到手,出去之後,我解除你大爐堡潘家所有認的匠戶身份。自從之後,這天下,你潘家人大可去得。”崔余林用他獨特的又尖又細的聲音說道。
“崔大人,此話當真?”潘永廣有些激動。如果能夠擺脫匠戶籍,那潘家的好日子就來了。當年潘家也是這百十裡內的大戶。潘家出大匠師,這門手藝讓潘家曾經輝煌過很多年,但是現在匠人地位卑賤,這匠戶身份更是成為潘家的枷鎖。如果能夠擺脫這個身份,將來潘家就有了複興的機會。
“當然,我說話向來算話。就看你的行動了。”崔余林知道潘永廣動了心。崔余林的目的是得到那個鈴鐺,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如果潘永廣真的出力給幫忙,順手幫他解除賤籍又有何妨?
“那就一言為定!”潘永廣激動地說道。
崔余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言為定!”
“潘家子弟,剛才都聽到了崔大人的話了。為了咱潘家的子孫後代擺脫這賤籍,我等今日便是拚了這條命,那也算是值得了。都不要惜命,死,我潘永廣帶頭死。無論誰折損在這裡,將來都能進潘氏宗族祠堂,永世受潘氏子孫供奉!”潘永廣大聲說道。
“堡主放心!我等哪怕是拚卻了性命不要,也要幫助崔大人辦成此時。只是還請崔大人最好事後不要食言才好!”潘永喜也徹底被崔余林的許諾的好處說服了。
“好!潘家的勇士們聽好了,只要你們不惜命,替我辦成了此事。我出去之後必定替你們接觸匠籍。我崔余林在此立誓,如果我崔余林違背的今日的許諾,日後受天譴,五雷轟頂,不得好死。永世得翻身!”崔余林也是拚了。
見崔余林立下毒誓,大爐堡眾人更是群情激昂,齊聲高呼:“效死!效死!……”
崔余林也是早有準備,隨身帶了許多精鋼煉製的鐵鏈,這些鐵鏈現在交到了大爐堡的武士手中。
“快上!將那鬼東西捆起來!”崔余林手一揮。
大爐堡的人立即迅速向前,將手中的鐵鏈拋了過去,然後一圈一圈地繞起來,幾個人同時扯動鐵鏈,將那鬼物死死地束縛住。那鬼物之前受到了鈴鐺的攻擊,現在還處於虛弱之中,被鐵鏈束縛住,竟然一點反抗都沒有。
見時機正好,立即欺身向前,這崔余林可一點都不簡單,武藝也是極為高強,身法也非同凡響,幾次騰挪,便已經到了那鬼物身前,伸手便要抓住那個鈴鐺。
“吼!”
就在這時候,那鬼物竟然猛然睜開眼睛,發出一聲狂吼,然後手臂揚起,竟然直接將一條鐵鏈連同拉住鐵鏈的武士一起拉了過來,在空中一掄,拿鐵鏈在他手中竟然如同鐵鞭一般,直接抽向了騰空而且,準備伸手出那鈴鐺的崔余林。
崔余林連忙用腳在牆壁上一點,身形輕巧地躲到一邊,正好避開了那一鞭的攻擊。那條鐵鏈啪地抽到了地上,末端緊緊拉住鐵鏈的武士,直接砸到了堅硬的地面上,當場砸得血流一片,在地上滾了幾滾,便沒有了動靜。而那條鐵鏈,則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崔余林可沒工夫去後怕,連忙疾退回去。
“潘永廣!你們搞什麽?沒吃飯麽?”崔余林驚出一身冷汗,自然遷怒於潘永廣。
大爐堡的人還在為剛剛折損一名兄弟而難過,沒想到崔余林反而責難起堡主,心中不免怒火燃燒。
“什麽都別管了,崔大人已經答應讓我們大爐堡脫離賤籍了,我等就算舍掉性命又何妨!我潘永廣要是死在了這裡,你們也不要管,隻管把這怪物給拖住!聽到沒有?”潘永廣大聲問道。
“拚了啊!”大爐堡的人一個個怒吼起來。不要命地衝了上去,再次將那鬼物用鎖鏈牢牢拖住。一個人不行,幾個人一起上,幾十個大爐堡的武士也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爆發起來,著實讓人為之側目。
崔余林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再次欺身而上。這一次,他率先扔了一塊石子過去,正好擊中那鈴鐺。
叮當當……
鈴鐺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那鬼物果然顧不上去掙脫大爐堡眾人的束縛,痛苦地掙扎起來。
崔余林剛扔出了石子,就已經快速向那鈴鐺靠近,不時地扔出石子,讓鈴鐺始終保持不停地響動,以壓製住那鬼物。這一次,終於讓崔余林抓住了那鈴鐺。
崔余林心中大喜,用力一扯鈴鐺,卻發現鈴鐺根本扯不動。仔細一看,那鈴鐺上面竟然連著一個細鏈,不知道為何材質,崔余林用力扯動,竟然沒有被扯斷。這細鏈不過燈芯粗細,即便是鐵絲到了崔余林這等高手手中,也是一扯即斷,但是這細鏈竟然沒有一點折損。
崔余林這才看到,這細鏈竟然是連在這鬼物的身上,崔余林這麽一扯動,讓本來在痛苦掙扎的鬼物狂暴起來,周圍幾十個大爐堡的人竟然被這鬼物扯動得踉踉蹌蹌。有得甚至掀翻在地,不過這些人也是了得,竟然沒有出現傷亡。
崔余林用刀猛力砍了一下那條細鏈,但是細鏈竟然毫發未損,反倒是崔余林的刀刃上留下了一個豁口。
“啊,這是什麽鬼東西,竟然如此堅韌?”崔余林很煩啊,眼看就拿到手的東西了,竟然被這一條細鏈給擋住了。
眼見那鬼物越來越狂暴了,崔余林連忙搖動了一下手中的鈴鐺。
叮當當……
那鬼物如同被念緊箍咒的孫猴子一般,立即痛苦地掙扎起來。崔余林連忙趁著這個時機查看起這條細鏈的狀況。細鏈系在鬼物身上的一個似是金屬材質的扣子上,這個金屬扣牢牢地扣在鬼物的腰間,崔余林沒試也知道,這金屬扣肯定不簡單,用蠻力肯定取不下來,必須將這個金屬扣解下來。但是要解開金屬扣,就必須與這鬼物無限靠近,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這鬼物雖然受鈴鐺的控制,但並不是完全的控制。崔余林看得出來,這鈴鐺最多能夠起到壓製作用,並不能絕對地將鬼物控制住。他要靠近這鬼物,自然是非常危險的。
“潘永廣!快點,去解開鬼物身上的扣子。”崔余林哪裡肯自己去冒險啊。身邊又有現成的炮灰可以去送死。
潘永廣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明知道現在向前是去送死,他也義無反顧。
“堡主!我去!”潘永喜搶在了潘永廣之前。
“永喜!”潘永廣與潘永喜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也如同親兄弟一般,兩個人是過命的交情。
“堡主,照顧好我的家人!”潘永喜笑了笑,便衝了上去。
那金屬扣子扣在鬼物身上這麽多年,依然沒有一絲損壞,自然不是一般的材質。而且扣得死死的,潘永喜嘗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夠將扣子解開。扣子只是略微一松。那鬼物的實力似乎一下子提升了數倍。幾十個武士竟然被這鬼物通過鐵鏈甩得像風火輪一般。
“崔大人,這扣子解不得。解開了,這鬼物就壓不住了!”潘永喜連忙回頭大聲說道。
“我沒有問你解不解得,而是讓你去給我解開!後面的事情不用你去管!”崔余林冷冷說道。
“好!我解開!”潘永喜已經找到了解開金屬扣子的辦法。快速衝上去,飛快地按住金屬扣上的一個按鈕。
“哢嚓!”
一聲脆響,金屬扣子清脆的響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從哪鬼物身上脫落下來。崔余林猛地一扯鈴鐺,連著那個金屬扣一把收到了手裡。
“堡主,快撤!”潘永喜大喊一聲。
“吼!”
那鬼物如同猛虎出籠,氣勢一下子提升了百倍。輕輕一摔,那捆在他身上的鐵鏈竟然如同草繩一般,斷成一截一截。那些全力扯著鐵鏈的武士們,竟然如同草包一般,被它甩到四周的石壁上。一下子死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