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雪兒,你還好嗎?”
眼見著兩丫頭走遠了,穆瑛轉過身,一下衝到林逸雪面前,緊緊抓著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個沒完,帶著哭腔問道。
“唉喲喂,你沒看到嗎?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林逸雪看穆瑛這不同尋常的反應,疑惑的問道,
“不是,瑛兒,這大過年的,你到底怎麽了?誰又招你生氣了?”
“雪兒,你別怕,有瑛兒在,你什麽都不要怕。
你現在就趕緊收拾東西,你相信我,再用不了幾天,很快我們就能把你救出去了。”
穆瑛語無倫次的說著,不由分說,打開林逸雪的櫃子,就開始幫她收拾起衣服來。
看到這一幕,林逸雪都傻了,不知道這大過年的,穆瑛究竟抽的什麽瘋,玩的是哪一出。
“不是,瑛兒,你這是幹嘛?我這什麽都好好的,我好不下焉的,大過年的,跑什麽呀?”林逸雪無奈的走過去,試圖阻攔穆瑛道。
“什麽都好好的,告訴你,昨晚如煙忍不住,把什麽都給我招了。”
穆瑛一把摟過林逸雪,忍不住,哭著說道,
“雪兒,你說說,你怎麽就會那麽傻,
歐陽致玄那樣說,你怎麽真的就信啦。
我還有祖母和大哥呢,他怎麽可能會把我怎麽樣呢?
他這樣說,也就是嚇嚇你這個小傻瓜而已,你這是關心則亂,知道嗎?
看來,二哥他們以前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幸好我們一直在努力,從沒有放棄。
不行,我不能再讓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我必須盡快把你救出去,讓二哥他們想辦法,加快進度了。”穆瑛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最後果斷的說道。
“不是瑛兒,關於你們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
但是,現在,我和歐陽致玄的關系真的和好了。
你也看到了,前段時間,自從我生病,他就一直呆在府裡,日夜照顧我,連外面的朝廷大事都懶得管,
尤其是,這幾天,他遇刺受傷後,通過他養傷,我們這段時間的接觸,讓我對他了解的更多,
我覺得以前的自己,可能有些偏執,歐陽致玄他或許並不是我之前想的那麽精於算計……”
林逸雪耐心的解釋道,試圖勸解穆瑛,放棄那個帶她逃跑的決定。
“雪兒,你是不是真的傻了,又被他灌迷魂湯了?
你怎麽可以相信歐陽致玄,他那根本就是利用你。
他這一招叫以退為進,拿歐陽致廷當猴耍呢。
皇上就是被歐陽致玄下的藥,他那些昏迷症狀都只是暫時的,根本一點事都沒有,
所以,他就設好套,冷眼看著歐陽致廷一個人在那瞎蹦噠。
這不,皇上年前,就已經忍不住,悄悄處理了歐陽致廷的勢力。
很多歐陽致廷的人,都被換了,就連裴國公,手裡的權利也都沒收了,只剩下虛名。
歐陽致廷也被皇上找了個由頭,囚禁了起來……”
“什……什麽?皇上根本沒病,是歐陽致玄下的藥?”
林逸雪完全並穆瑛嘰裡呱啦,一通說,給直接說懵了,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的,我昨天跟著祖母進宮,無意間聽到皇后娘娘和祖母說的話,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穆瑛怕林逸雪不相信,著急心慌的解釋道,
“原來,歐陽致玄當時之所以留在府裡,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其實就是為了給世人做做樣子,打消皇上的顧慮而已。
並且,前段時間,歐陽致玄遇刺,受重傷,其實,也是他自己搞的鬼。
他武功那麽高,哪那麽容易就受到了重傷。
目的,就是希望皇上能夠對歐陽致廷起疑心,處理了他。
他今天下午,是不是也出去了,一下午都不在府?”
“哦,是的,說是有事,出去一下就回來,結果到現在人還沒有回來。”林逸雪想了想,如實說道。
“他當然一時半會回不來啦,皇上現在要把所有的權得都交到他手裡,他且得好好忙活一段時間呢。”
“不是,瑛兒你給我說清楚,皇上為什麽要把所有的權利都交給歐陽致玄呀?”林逸雪仍然有些搞不清現狀的問道,
“哎喲,雪兒,你動動你聰明的小腦袋,好好想想吧。”穆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昨天上午,皇上就收到了歐陽致皓的急信,
說是南方告急,請求皇上同意將歐陽致玄派去前方,主持事務,趕走東禺,處理和西夏之後的事。
現在歐陽致廷的勢力,已經都被清除了,兵力如果再掌握到歐陽致玄手裡,
這個天下,就已經基本被他掌控了。
甚至昨天晚上,連穆皇后都忍不住讚歎,說歐陽致玄這一步棋,真的是太高明了。
好一句以退為進,輕輕松松就處理了,歐陽致廷這塊絆腳石……”
林逸雪完全傻了,她腦子亂糟糟的,一下接收的信息太多,她完全理不清了。
連穆瑛後面又說了些什麽,究竟是何時走的,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穆瑛走的時候,好像叮囑如煙這兩天照顧好她,
然後,讓如煙幫她悄悄的把行禮都的包好,收拾好之類的。
事已至此,林逸雪真的亂了,一時之間,她仍然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怎麽自己剛對他有所改觀,剛對他重塑了信任,事情就又變成了這樣的呢?
林逸雪就一直怔怔的坐在桌前,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她一定要親自問問歐陽致玄。
自己在他心裡到底算什麽?
難道,就只是他為了獲得權利,通往那個寶座的一顆棋子而已嗎?
可是,林逸雪左等右等了半天,歐陽致玄卻始終沒有回來。
“郡主,都已經快子時了,要不您就先睡吧?”
如煙看林逸雪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半天沒有動彈,心疼的說道。
“你先下去吧,我不困,我要等他回來,親自問問他,事情是不是真的如瑛兒說的那樣,我不相信,他真的會這麽無情的利用我?”
林逸雪怔怔的盯著跳躍的燭光,不甘心的說道。
直到現在,她仍然覺得,今天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