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儀害怕地盯著那把刀,“你要幹嘛?”
只見刀狠狠地的刺在了她的左肩。血頓時染紅了她的肩膀。
安娜的心如同被車碾過一般,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還是沒有做到真正的狠心。
明明那麽想要殺掉眼前這個賤/女人!明明自己是想要把這把刀刺向女人的心臟!可是當自己舉起刀子的那一刻,她竟然還是心軟了。她竟然還保留著對眼前這個女子的友誼!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把刀丟到雪地上。
她起身,背對著靜儀,冷冷地說:“我們不再是朋友了!”她叫紅發少年解開靜儀腳上的繩子後,和那兩個男生走了。
留下靜儀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裙子在這冰冷而且沒有人的山上。
就讓她,在雪地裡自生自滅吧!
雪花依舊不斷地下著,大地被雪覆蓋。夜、漫長的夜持續著,把萬物吞噬了。
靜儀站了起來。淚水緩緩地流淌在她的臉上。
好冷哦!
她的腳掌把雪給踩凹陷了進去。她的腳掌凍得發紫,單薄的白色裙子披在她的身上,她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
“碰!”“好疼!”
她吃力地爬了起來,繼續走著。刺骨的寒風從她的背後襲、來,她烏黑的頭髮飄呀飄呀,遮住了她凍得發青的臉。
……
“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
淚水漸漸地自眼眶而出。
她繼續走著。就只是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走了不知道多久。
為什麽,她要那麽狠心?她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她可以不顧及她們的友誼?為什麽她要這麽對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
她很笨!很傻!很白癡!她真的不明白!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嘶!”她低吼了一聲。用凍紫的手掌捂住她的肩膀。
血漸漸染紅了她的手掌,滴在了雪地上。
低頭才發現、不知何處是盡頭。只見雪白的地上有著一條血線、蔓延到無盡的地平線去。
好冷哦!
她緊緊咬著發紫的唇瓣。
誰……可以……救救……她……?
她繼續走著。風繼續吹著。
路旁的路燈間斷地閃著。光禿禿的樹乾挺直在路旁。偶爾會有枯枝被風折斷。
她的後面、隱約可以看見一個高大的白色的身影。
她的意識漸漸地變得模糊,眼睛如裹上一層霧一樣的朦朧。
誰……可以……救救她……?
“碰!”
一個單薄的身影重重地栽倒在了雪地上。
誰……可以……救救……她?
……“ 你不在是我的朋友!”……
安娜!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淚水是鹹的,滾燙的!可是即使再怎麽燙,也融化不了她肉體和內心的寒冷!反而只會刺痛她乾裂的臉頰!
安娜!安娜!
她的內心在呐喊著。
“你沒事吧?”是一個猶如天使一般的聲音。
她還聽得有些清楚。她掙扎,吃力地睜開她好看的雙眼。眼前有好幾個影子在晃動著。
她看不清他的臉,透過淚水的霧層,隻可以看見他左耳的耳鑽在閃著耀眼的藍光。
他輕輕地扶了她起來,背起她:“我帶你去醫院吧!”
他的身上,有種淡淡的松香味……
幾天后。
靜儀站在某校園某課室外,目光一直緊緊盯著裡面。
忽然,她的目光暗了下去。沒有她要找的人。
她的手機傳來一陣響聲。她拿出一看。只見是一條信息,上面寫著:
“我知道你還活著,所以你應該可以看見這條信息。
我要出國了,和海翼一起。
還有我們在一起了。”
她苦澀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不一會,手機又是響了一下。又來了一條信息。
“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著海翼。而且喜歡到已經無可自拔。
可是你為什麽要招惹他?為什麽要搶走他的心?
所以,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親身把你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來!割開你的胸口,看看裡面是怎麽構造的,使得你可以去勾/引你朋友那麽喜歡的人!
你那天晚上哭著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
呵呵。跟你說,是因為你賤!”
這些字就像是好幾千根冰針那樣,一針一針地往她的心裡刺戳著。她的心有著烏溜溜的黑洞,黑洞在淌著鮮豔的血。
原來是這麽回事呀!她嘲諷似的苦笑。
她並不知道海翼喜歡她,她也沒有勾/引他。她接近他只是為了促成安娜的戀情而已。
可是,她朋友為什麽這樣認為她呢?
這樣子想她沒關系,可是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她也有喜歡的人呀!她並不喜歡海翼。可是為什麽不跟她問清楚,就這樣子把她判刑。這樣子對她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