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軒深吸一口氣才壓製著內心的怒火,隨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老大,你在裡面嗎?”外面傳來了唐毓的聲音。
墨羽軒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嗯。”
唐毓推門進來,看見屋內一片狼藉,不由地有些吃驚,墨羽軒很少發這麽大脾氣。
“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他納悶,平常宮裡的人給她穿小鞋也沒見著她有多氣,這次剛剛散心回來怎麽就氣上了。
“蕭瑾澤惹你生氣了?”唐毓想了想,還是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了,除了蕭瑾澤,也沒人可以讓她有這麽大的情緒起伏變化了。
他將腳邊的東西踢開,隨後在墨羽軒身邊入座。
墨羽軒看了一眼唐毓,內心鬱悶,突然就覺得委屈至極,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就算是他,他也不會讓自己氣著的吧,他總是會慣著自己寵著自己,默默地為她擺平一切。
可是自己卻連為他生一個孩子這種妻子該做的衣物都沒有做到,他是不會介意,換做是以前的她當然也不會在乎。
可是現在,由不得她不在乎,他已經年過二十多了,放在現代當然非常年輕,可是在這裡,一位一品親王,年過二十,膝下無子,嫁過去的王妃一直無所出,別人該怎麽說他?
一想到這裡,墨羽軒頭腦都發漲了,想殺了月塵的心更加濃重了。
唐毓一頭霧水:“不是他是誰,話說你這樣算不算跑婆家啊。”
見墨羽軒眼光陰測測地看著他,他急忙擺手:“當我沒說過。”
他知道墨羽軒心裡煩躁,就靜靜地等著她內心平靜下來,兩人就這樣呆坐了半晌,待墨羽軒心情平靜下來了,她才將事情簡略地告訴了唐毓。
唐毓聽後臉色也是一變,他只知道墨羽軒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把治療毒物和外傷的藥都給了她,沒想到她竟然被月塵害成了那樣。
“老大,那你……”
墨羽軒重新在櫃子裡拿出了杯子,便燒著開水邊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這倒是不用擔心,照我的方子調養三個月就可以恢復了,最怕的就是發現不了。”
她極力掩飾自己的聲音,說著說著,卻突然頹廢地倒在了地上:“他怎麽能這麽害我……是月塵的心思,還是公玉靜落唆使的?”
她現在腦子就是一團漿糊,全身都在發冷。
唐毓扶著她的身子在她耳邊柔聲安慰:“我陪你去配藥,師傅快回來了,待會讓他再給你開點藥,說不定三個月都不用到。”
墨羽軒又是一聲歎息:“小毓,你說我們是不是快徹底變成古代人了,原本,你們可以安心地在現代快活的呢,還陪著我來這裡受罪。”
唐毓摸了摸腦袋,一張俊美的臉龐突然就笑得燦爛了起來,看似理所當然地道:“沒你,我們還過什麽日子。”
墨羽軒臉色一滯,也給笑了,是呢,他們都一樣,是彼此的支柱誰也離不開誰的!
兩人進入大殿就看見安平在和元櫻聊天。
“元櫻啊,大小姐有沒有……就是問你一些什麽事情。”
元櫻一頭霧水:“安平哥,你在說什麽呀。”
“就是……嗯,比如誰誰是個好人啊會照顧人之類的,尤其是男的。”安平極力解釋。
元櫻皺眉,但是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說誰好?王妃還能說誰好,當然是王爺了,不過王妃也很喜歡沐大師和毓公子。”
見兩人的話題根本不在一條線上,安平徹底石化了。
唐毓聽見元櫻的話,嘴角不由地一勾。
見安平又一次以失敗告終,墨羽軒忍住想噴笑出來的衝動,道:“元櫻,我們該走了。”
元櫻聽見是墨羽軒,馬上就把安平拋在了一邊,來到了墨羽軒的面前。
唐毓看見安平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微笑地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小子,路漫漫其修遠兮,路還長著呢。”
安平可憐兮兮地看向了唐毓:“毓公子,你有心上人嗎?”
唐毓眼眸輕輕眯起一絲笑意,隨後無所謂地笑道:“爺愛逍遙,至於女人嘛……”
“小毓,以後我們一起去看漫展好不好?”
“小毓,以後我陪著你……”
“小毓……”
他又是一笑,像是開心,又像是在自嘲,但也不再說話了。
安平在一旁摸不著頭腦,正想問問唐毓話中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人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喂,喂,毓公子!毓公子!您說的什麽意思啊,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安平正想追上去,卻不想,遠處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閃過眼前,一把抓住往前面走的唐毓的肩膀。
“唐毓!”
唐毓皺眉:“安平你小子皮癢了是吧,敢直呼爺……嗯?裴戰?”
他一皺眉,發現一向面無表情裝面癱,除了師傅誰都不放在眼裡的裴戰竟然也慌成了那樣。
“你幹什麽?慌成那樣,這幾天不是放你假讓你賠你那懷孕的小嬌妻去了嗎?”唐毓打開他的手,他這幾天可是沒少受這油鹽不進的小子的氣。
裴戰臉色不好,可以說是非常不好,面色一片煞白,額頭全是汗:“唐毓,阮兒她……”
“她怎麽了?都說孕婦脾氣不好你讓著她啊,連自己媳婦都不會哄嗎?”
裴戰又抓住了唐毓的肩膀,大吼了一聲:“阮兒要臨盆了!”
“啊?”
“啊?”
身邊的兩個男人同時大吃一驚,不過還是唐毓最先回神,他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有些結巴地道:”你……你說臨盆……不是我想的那種意思吧。“
古代人說的臨盆,不就是要生了的意思嗎?
面對兩個呆瓜一樣的男人,裴戰的眼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臨盆還能有其他意思?”他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
唐毓臉色一斂,立馬拍了一旁的安平一把,急聲喊道:“我讓你找的穩婆呢?快把人給我帶過來!”
安平回過神來,緊張地連額頭都在冒汗:“阮姑娘臨盆的日子在這半月之內,這穩婆,要明日才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