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壞女人她同意了沒?”
六月才轉身走了沒幾步,便被一臉急切的閃身出來的趙霽擋住去路。
她淡漠地掀了掀唇角,“你不會自己去問?”
說著便要錯開他,趙霽往旁邊一挪,再次擋住她,“哎你別走啊,我問什麽問,她死不死和我有什麽關系!”
“那你管她同不同意,和你沒關系為什麽要問?”六月望了一眼天,覺得面前這小白臉真是聒噪,並且口是心非。那老婆婆都說了,因為四月也在臥床養傷,這兩天小白臉可是沒日沒夜守在七月床前照顧著,等人醒了,這人又開始嘴硬……
話說,他們的事,和她這個神醫有什麽關系?
如此想著,六月便再次往一旁邁出一步,正要錯過他離去。
“你什麽意思——我才不是關心那個又醜又毒的壞女人呢!哎,你別走啊!”趙霽聞言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獸,跳腳地辯解。
脖子都紅了,還強嘴地伸手攔住六月。
袖中銀針飛到兩指中,六月眉眼一斂——
只是不待她出銀針扎人,就有人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趙霽的胳膊便往後拉。
“誒誒你幹嘛啊,痛痛痛!”趙霽猝不及防地往後一仰,胳膊被抓住動彈不得,看清楚來人後,他臉都黑了,“臭蒼蠅你發什麽神經!快放開小爺!”
不錯。來人正是酷酷地黑著臉的蒼鷹,他大手有力地鉗製住趙霽的手臂,提著他就像是提著小雞仔似的輕松,醇厚的聲音沉沉道,“六月是我喜歡的姑娘,你不許調戲!”
“格老子的臭蒼蠅你放開小爺,等小爺傷好了一定要你好……看——誒?!”正無力掙扎的趙霽爆紅著一張白淨的臉,破口大罵起來,結果罵道一半,才一臉震驚見了鬼地呆呆看向一本正經地繃著冷臉的蒼鷹……
第一反應是——
這個棺材板也開竅了有喜歡的姑娘了?
第二反應是——
什麽調戲?調戲!蒼鷹你哪隻眼睛看到他調戲六月了!
巨冤的趙霽還來不及解釋,就被蒼鷹像扔垃圾一樣地扔到了走廊的另一頭。
趙霽:……
我說,棺材板你倒是聽小爺解釋完啊!
蒼鷹將礙眼的“情敵”解決完,這才抿著唇線,有些笨拙地抓了抓頭髮,僵直了片刻,才對面無表情靜靜用黑眸望著他的六月道,“那個,你沒事吧?趙霽這家夥不著調,下次他再敢招惹你,你告訴我……”
“他沒有調戲我。”六月隻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別看她面無表情,但是剛剛蒼鷹當著趙霽的面說她是他喜歡的姑娘時……她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個人,還真是語出驚人。
說完,她還慢悠悠地抬手,亮出自己兩指間泛著寒光的細小銀針,唇角一勾,“再說,不需要你,我也能收拾他。”
武功是不及,但她身上瓶瓶罐罐的,加上這一手銀針的,倒是不至於輸給此時還在養傷的趙霽。
語罷,繞過一臉呆滯的蒼鷹,素淨的白裙拂動間,六月便瀟灑清冷地錯開他,朝前走去。
“六月,——額,你去哪?”蒼鷹這時雖不知道說些什麽,但清風說過,追媳婦兒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臉皮要厚,心思要細,姑娘走哪黏著她去哪,實在不行就生米煮成熟飯……
當然了,除了最後那不靠譜的一條,前面的,蒼鷹雖說不上哪裡不對,但還是覺著清風滑頭又嘴甜十分討姑娘家喜歡,他說的,八成不會錯。
只是……
蒼鷹你好像忘了,清風自己就打著光棍,他的“追媳婦兒”理論,你確定要執行?
“給四月看傷。”六月提著藥箱,眼睛都不抬一下,腳步不變地朝四月的房間走。
她的態度不說冷淡(至少理他了),但也絕對不能算得上熱絡,蒼鷹有些挫敗地抓了抓頭髮,對於這位殺人護主,帶兵殺敵都能勝任的暗衛首領來說,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機——追媳婦兒。
“我幫你提吧,太重了!”他本來是個寡言寡欲的禁欲冷山,現在這一副盡力討好的樣子……實在是叫恰好看到這一幕的清風、十月還有十二月下巴都快掉了。
而六月顯然不為所動,眼眸都不看他一眼地清冷道,“不必,我提得動。”
她的藥箱可是不假人手的,誰提她都不安心。
況且,她六歲就提得動的藥箱,能有多重?當她是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不成?
一再討好無門,蒼鷹喪氣地長歎一聲,有些沮喪地低下頭,堂堂八尺男兒做出這副樣子,著實有幾分滑稽。
這下,六月都有幾分不忍,斜了一眼垂頭喪氣的蒼鷹,眉心擰了擰,輕咳一聲,“我身邊沒帶藥童,一會幫四月療傷時,你就跟著一起,幫我打打下手。”
什麽?
蒼鷹似乎有些驚訝,抬起頭,瞪著一雙黑眸,怔愣了半晌,才緩緩咧著嘴,笑得有幾分傻氣憨厚,與他的穿著和氣質十分不搭。六月忍俊不禁,清冷的面上微微浮起幾分笑意,但只是一瞬,便抬起左手,袖子微微掩著唇,將笑意壓下去。
“……”蒼鷹再次石化僵硬,方才……六月可是對他笑了?
真的,六月居然對他笑了!
頓時喜上眉梢,笑得更傻氣的蒼鷹,聽到六月不耐煩的一句,“你到底進不進來?”立即亦步亦趨地追上去,跟著六月一道走進四月的屋中。
從轉角處走出的三人,抱著手臂一臉驚奇的清風,手裡拿著根香蕉的吃貨十月,以及笑得玩味八卦的十二月望著二人消失在門內的衣角,神色各異。
“我是不是還沒睡醒?”清風越過中間矮個子的十月,長手拍了下十二月的肩,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扇門,“你打我一下,我……啊!好痛!來真的啊你還!”
話未落,便被十二月狠狠一巴掌拍在手背上,清風痛得跳腳大喊。
“嗯,現在你醒了,知道剛剛不是做夢了。”十二月挑眉,笑得一臉明媚得意,而後拉了把十月就走。
剩下清風咬牙切齒,“就你這火辣的男人婆性子,以後誰娶了你那還真是祖墳冒青煙,倒了血霉了!”
給讀者的話:
若乾年後,清風跪在榴蓮上唱征服淚流滿面。
是的,眼瞎了祖墳冒青煙還倒了血霉的,很不幸,就是你,清風。
十二月(奸笑):呵呵呵呵小樣兒,老娘還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