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臨，小心！”

  雲玖驚呼一聲，本能地身子上前，卻被堯光眼明手快，一手禁錮了雙手，她掙扎，眼神透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堯光，你真惡心！阿綾不是你喜歡的人嗎，你怎麽對自己喜歡的人都可以施展迷心術！”

  她看堯光的眼神，令人無地自容。

  堯光卻無動於衷，隻嘖嘖地看了看雲玖的眼睛，伸手摸了下她長而卷的羽睫，稱奇，“這雙眼睛當真是璀璨奪目，好看的緊。”

  隨後才笑容邪魅地道，“就是喜歡才要讓她成為我最聽話的姑娘啊……那可不是什麽迷心術，你聽說過蠱嗎？”

  蠱！

  雲玖眸子一縮，而後眼神更加鄙夷冷漠，“能被你喜歡上，她也真是可憐了！”

  竟然對自己喜歡的女子下蠱，還將她當做武器去對付自己的敵人，堯光這樣的人，看著溫柔對阿綾充滿執念，實則還是自私卑劣隻愛著權力和自己！

  “別這麽看著我——”堯光伸手有些用力地捏了捏雲玖的鼻梁，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卻帶著男人對女人最純粹的征服和興趣，眼角上挑，“你越是厭惡清高的姿態，我就越想試試將你衣裳撕碎，壓在身下，試試衛長臨寵愛的女人，這四國被王孫群雄爭得頭破血流的第一美人是何種銷、魂滋味……”

  他的話叫雲玖渾身一僵，再不敢動作。

  這個男人，他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他已經變態到了一個極端，他明明對她沒有一點愛戀的意思，卻因為征服欲，變態的惡念，這般羞辱她。

  雲玖不敢在這個時候激怒堯光，這樣的人，你越是反抗，他便越是感到暢快和變態的滿足。

  見雲玖安靜下來，堯光卻忽而失去了興致，感到幾分意興闌珊地放下摩挲雲玖臉頰的手，眼神恢復了一片幽深，看向正在纏鬥的另外二人。

  以一種炫耀的姿態擁著雲玖，他的大手好巧不巧地落在雲玖隆起的肚子上，眉梢微抬，眼中有暗芒幽焰跳躍。

  感受到被擁著的女子一刹那更加緊張繃著的身子，堯光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低頭，下巴擱在雲玖肩上，吐著熱氣，曖昧地笑著，“原來，你也是有弱點的……呵呵，肚子裡這個種，留著也是多余，等我登基了，你便是我堯光的妃子，雖然不是清白處子有些可惜，但將這個孩子拿掉，也還是……”

  “你敢！”

  雲玖顫栗著，死死地護著自己的小腹，手輕顫，帶動按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隻掌心帶著厚厚的繭子的大手動了動。她眼中是明亮的火焰，憤怒和與生俱來的倨傲威儀，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慌張。

  是的，她怕。

  她自己都保不住自己，更別說肚子裡這個孩子。

  但是不管是自己還是這個孩子，她都必須護住。

  堯光按著雲玖的柔荑，而後欣賞著被自己強迫攬著的女子側顏僵冷的樣子，閉上眼，將手從她手背上收回，撚起一縷她的秀發，在鼻息間輕輕嗅著，而後感慨地長籲出一口氣來。

  表情帶著幾分如癡如醉，“真香啊，這就是美人香？真是個寶，身上無一不處是香的……燦若玫瑰，顏勝仙子……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可惜了，要是強行打掉這個孩子，怕是身子嬌弱得承受不住吧？”

  雲玖不敢動作，只能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死死地在袖中握緊成拳，面上閃過幾分隱忍和受人脅迫的屈辱之色。

  當初即使面對夜無瀾，她都不會有這種強烈的屈辱和恐懼，可是面對堯光——這個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的男人，她才知道，自己還是怕的。

  她怕死，更怕受辱，最怕的還是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別怕，我要你好好看著，你喜歡的這個男人，怎麽一點一點被阿綾殺死，怎麽樣，是不是很心疼？”堯光卻好似一眼看穿雲玖的難堪，甚至在雲玖眼眶一閃而逝的紅了之後，感到無與倫比的滿足。

  這樣高高在上的女人又如何？還不是在他面前乖巧得不敢吭一聲？

  雲玖閉著眼，身子止不住地顫栗，卻始終不肯出聲，露半個怯字。

  堯光卻不肯放過她，強行將她的肩膀扳過來，去扳她的眼睛，動作沒有絲毫的憐惜溫柔，弄得雲玖痛得叫了聲。

  “阿九！堯光你找死！”衛長臨一劍挑開了阿綾不依不饒的匕首，便見雲玖被堯光這樣欺負，看著她白著臉，死死閉著眼睛不肯屈服，堯光卻死死地去摳她的眼睛，弄得她痛得低低慘叫。他面色鐵青，咬著牙，卯足了力氣，將不知疲倦的阿綾的匕首直直震開，劍挑破了阿綾一隻手的經脈，後者隻僵了下，卻還是不知疲倦疼痛地撿起了匕首朝他攻來。

  衛長臨痛恨自己這時候的無能！

  他心愛的女人還在別人懷中，害怕卻不敢吭聲，他的阿九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一雙眼不禁猩紅，胸口甚至悶痛，血氣上湧，衛長臨便殺紅了眼，恨不得將擋著自己的阿綾凌遲。

  “怎麽樣？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受折磨，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你是不是很心痛？”堯光一連串的笑聲便響起，似覺得無味，便不再摳雲玖的眼睛，這雙好看的眼睛留著還能賞心悅目，要是被他弄壞了，可就不好玩了。他看向憤怒得紅了眼的衛長臨，心中無比的暢快，繼續刺激著衛長臨，“衛長臨，虧你是衛國的皇帝，卻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嘖，真是無用啊！”

  衛長臨牙狠狠地咬著下唇，口中有腥甜的血味，喉間更是一股腥甜上湧，但他不得不強行壓製著，眼神如刀子般刮著堯光，似要用眼神凌遲了堯光。

  “堯光，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他身子一個不穩，便被阿綾用匕首刺中了胳膊，緊緊握著劍柄，劍尖沒入地表，身子往下一頹，只靠那柄劍撐著，即使狼狽落了下風，卻仍然不改其傲氣凜然。

  他一字一句，混著口中的血腥腥甜，像是起誓，擲地有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