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孫威笑中帶淚，淚中有很，他大笑，但看在秦楊的眼中卻是那麽可悲……

  是的，這不就是所謂的“天真的代價”嗎？

  明明知道自己是親哥哥是頭餓狼，偏生還要顧念親情選擇放縱，於是，自然而然的，到頭等來的、便是自食惡果。

  對於孫家……說實話，秦楊沒有什麽好感。

  這是他清楚，哪怕孫家並沒有當賣國賊，卻也沒看過什麽為國為民的好事，甚至，仗著身為冰城土著、有權有勢，欺壓良民之事，從很早以前便養成了這個“習慣”，到了孫威這一代，雖然有所收斂，可說一千道一萬，那又能好到哪去？

  正如在學生時代、曾經秦楊很“天真”的勸過孫威，不要做黑社會，不要害人，可當時孫威的回答則是，我不做，照樣也會有人做，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做？

  當時秦楊心性尚不成熟，只是微有反感，時到今日？卻是感觸出太大！

  毫無疑問，經孫威、海俊生，以及康泰等人的“教育”，他已然得知，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只要還是人當道，人還有欲望，那麽，所謂壞人，便永遠不會絕了。

  “幫我！”孫威笑夠了，笑的咳嗽，眼淚流盡了，他突然滿臉哀求，道：“幫我報仇，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幫幫我好不好？”

  “好！”秦楊脫口答應。

  “真的？”孫威眼中滿是驚喜之色，旋即見秦楊面有難色，便也看出秦楊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便說道：“秦楊，你盡管放心，雖然我現在沒人沒錢，可是……我有證據。”

  “關於孫武？”秦楊眼前一亮。

  孫威凝重點頭，道：“對，一是孫武勾結日本山口組在華販毒的直接證據，二是……”

  頓了下，許是不知該如何形容，整理下語言，這才很不確定的說道：“再就是，我從家裡逃出來之前，是我手下舍命救得我，可他把我送上車之前，卻把一個東西極為鄭重的塞給了我，許是當時情況吧，沒來得及說一句話。”

  “嗯？”秦楊疑惑，便決定看一下，道：“東西呢？”

  孫威動彈不得，對秦楊道：“在我的褲兜裡，那個指甲蓋大小的瓶子就是。”

  秦楊趕忙找出，拿出後，左看右看也不過就是個橙裝著深綠液體的精致的小瓶子……哦不對，或者，是一個器皿？

  “能看出這東西是什麽嗎？”孫威道。

  秦楊搖了搖頭，道：“你我都是學計算機的，這東西應該是與化學……”

  等等！

  話到這裡，秦楊似乎想到了什麽，心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

  “秦楊，你怎麽了？”孫威見秦楊面上陡然間或喜或憂，不禁大是奇怪。

  秦楊哦了一聲，旋即微微一笑，說道：“孫威，你提供的這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有了這東西，說不定…頃刻便可為你報的大仇！”

  孫威松了口氣，可轉瞬，便是面露寒色，凝視著秦楊，道：“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秦楊怔了下，無疑，他明白了孫威的言中之意，如未猜錯，孫威定然是想親手手刃孫武。

  只是，這事兒未免太難！

  難在哪？這倒不是說秦楊有多在意警隊紀律，法律公正什麽的，而是問題出在孫武身上，要知道，孫武本來就是什麽善茬子，沒“當家”之前，便每天都有數名保鏢跟隨左右，雖僅“弑父殺弟”、篡權成功，秦楊又未聽聞孫家有其余動蕩，這無疑便是孫武已經成功奪權的信號，就這樣……以孫家的勢力，若想活捉他都是實屬不易，甚至，若把孫武逼的走投無路，秦楊都相信孫武以自殺的方式了解此生。

  當然，方才已經答應了，為了男人的承諾，秦楊還是決定盡量做好！

  “放心吧，我將盡我所能，幫你…完成這個願望。”秦楊鄭重說。

  孫威欣慰一笑，是的，他相信秦楊！

  —

  秦楊帶著甘婧，來到省公安廳，他祛了便服，再次穿上了警服，行色匆匆間，身後還跟著一個柔弱美人兒，這便免不得被路過的警察多看一眼。

  而有認識秦楊，知道秦楊為了避嫌去“學習”的，不免就是想到了些什麽。

  “秦楊？你小子怎麽來了？”

  會議室，秦楊也不敲門，推門而入。

  正待發飆的伍天，一看是秦楊，不免面帶詫異。

  秦楊不理他，直接對康泰道：“康哥，破案的關鍵，或許…我已經找到了！”

  “什麽？”康泰一愣。

  葉大偉撓了撓耳朵，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便驚喜道：“你是說，你找到了證據？”

  秦楊把那個“小器皿”放在會議桌上，指了指，道：“我懷疑，這東西就是被那個鈴木野盜走的我國‘科研成果’，而這東西是孫威交給我的，並大致說明，這東西極有可能就是從孫家流出來的，而孫家，現在的當家人是孫武，又與日本山口組勾結，正巧孫家又是咱們的極度懷疑對象，那麽，我認為，如果可以確定這器皿中的東西就是那些丟失的東西，咱們就可以申請對孫家全方位的大搜捕，若是查到……”

  諸人皆是眼前一亮！

  但想到孫家的勢力，又不免為難。

  康泰皺眉道：“孫家……不可等同待之啊，要知道，上面……”

  伍天哼道：“老康？你不是吧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意孫家背後的靠山呢？”

  不可否認，關鍵就在這裡！

  要清楚的知道，這年頭有錢便等於有權，有錢便可以“借勢”，如是，孫家在冰城范圍多年屹立不倒，一方面原因是抓住了冰城一部分的經濟要害，所以上面不敢輕易動之，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那便是、很多上了層面的人都知道，孫家的保護傘……實在太硬！

  “要不這樣？”秦楊想了想，說道：“康哥，先把這事兒匯報給莊廳，讓莊廳找‘權威’分析這些溶液到底是不是那個東西，等確定了，以莊廳的能力，自然有辦法說服上下、彈壓那個‘保護傘’，到那時……”

  “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伍天撇嘴道。

  伍天的話雖然打擊積極性，但誰都知道，事兒若真要那麽辦，都按照程序走，說不得便會走漏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