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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懲惡揚善了？

  說實在的，當挨了欺負的老板夫婦千恩萬謝的向秦楊“口頭”感恩的那一刻，秦楊難免心中豪情萬丈，甚至乎，還尋思著，以後有了強大的“超能力”，是不是該像超人那般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

  奈何，很快，秦楊就後悔了，暗罵自己就是頭多管閑事的豬！

  是了，在人員密集處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警察叔叔們雖然習慣性的最後一個到場，但好歹也算是來了……

  於是乎，按照常例便是查看案情。

  然後，那對得益於秦楊幫助的老板夫婦，便很“配合”的回答警察叔叔：我們夫妻只是挨打，可沒有還手啊，打人的，是叫秦楊那個年輕人！

  那一刻，秦楊體會到了一種叫做“被出賣”的感覺。

  然後，自然而然的，警察們便少不得把秦楊帶回了派出所……

  —

  坐在審訊室裡有一會兒了，好半天，才有兩個拿著記錄本的警察推門而入。

  不用看，也知警察不會給自己好臉子看。

  “姓名？”

  兩個警察中、那個黑臉中年警察冷冷問。

  “秦楊！”

  “……”

  千篇一律的問詢了基本資料後，便是問起秦楊為什麽打架雲雲。

  “什麽？見義勇為？”

  另一個白臉警察樂啦，可下一秒，便是臉色一沉，寒聲道：“秦楊，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奉勸你一句，到了這裡，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們工作，也別想打什麽歪心思！”

  “歪心思？”秦楊臉色難看，抬頭，直視白臉警察道：“警官先生，我想問一下，當時，我若是不出手的話，你覺得結果又會是如何？”

  白臉警察微微一怔。

  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猜，那群流氓明顯就是一群沒人性的社會垃圾，若是無人阻止其逞凶的話，說不得一時“興起”就把那對可憐又“可恨”的夫妻給打死了呢。

  當然，事兒，還是得就事論事！

  這二位都是警察，所以自然要按照法律程序走。

  而怎麽走呢？

  秦楊是好心，奈何卻是好心辦了壞事，甚至就是幫了不該幫的人，懲惡揚善了是事實，可事實又是下手太狠了，那一鐵凳子砸下去，大狼狗現在還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呢。

  而最為關鍵的是，這事兒其實也好辦，只要那對夫妻肯承擔一部分大狼狗的醫藥費，倒也沒秦楊什麽大事兒，問題呢，也就出在這兒……

  “唉，老劉，你怎麽看？”白臉警察見秦楊無言以對，便是問詢黑臉警察的意思。

  “公事公辦唄，咱們是警察，又不是法官！”黑臉警察說。

  “可是……”白臉警察有些心軟，猶豫了下，終是不忍看秦楊做了好事還要“遭報應”，便低聲道：“老劉，這要是詳細記錄的話，這小子不但得賠錢，說不得還得刑拘呢。”

  秦楊聽到了，不禁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怒道：“什麽？我做了好事還沒找你們公安機關要獎勵呢，你們倒好，居然還要刑拘我！”

  “吼什麽吼？”黑臉警察狠瞪秦楊，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秦楊的鼻子罵道：“做好人？做好人有你那麽做的嗎？你知道朗苟被你打成什麽樣了嗎？鼻梁骨都斷了！”

  “那他是活該！”秦楊忿忿道。

  “呵，你小子直到現在都不知‘悔悟’是吧？”黑臉警察冷笑道：“是，你小子或許是做了好事兒，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做過了！”

  說著，走到秦楊身前，凝視著秦楊的眼睛道：“我再告訴你，出頭鳥，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秦楊忽然發現自己竟是無言反駁，同時，幡然醒悟。

  秦楊想通了，他存在的當下時代並不是古代，而是貌似法律健全的華夏大地，他曾經就看過一則新聞，某被歹徒劫持的一人反抗時重傷了那歹徒，結果，反被那個歹徒告上了法庭，而法院的宣判是，賠償醫療費十萬，坐牢一年。

  哦，原因是，自衛過當了！

  此時再跟自己一聯系，秦楊徹底懂了，徹底反應過來了，原來，自己就是一傻子，活脫脫一二逼，而當時在場笑呵呵冷漠看戲的“觀眾”，其實他們才是聰明人。

  —

  錄完筆錄。

  兩個警察便把秦楊留在了審訊室內。

  秦楊望著窗口，久久無言。

  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做過了，而他唯一知道的，那便是“好人難當”。

  想做好人？

  同樣少不得資本啊。

  很快，“判決”就下來了。

  罰款5000，賠償朗苟醫藥費三萬，刑事責任、刑拘五天……

  不甘？喊冤？

  不，秦楊沉默的可怕，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面無表情，警察們朝他揚了揚手銬子，他木然的抬手配合。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秦楊，你也別覺得委屈，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權當是花錢買了教訓吧！”黑臉警察見秦楊這般模樣，心裡多少也有點同情秦楊，想了想，又說道：“哦對了，我們查過了，你是孤兒，沒親人，可那些費用……”

  “我沒錢！”秦楊聲音沙啞。

  “沒錢？”黑臉警察皺了皺眉，道：“秦楊，我想我得跟你說一下，你這樣的態度可不行，而你這樣的態度，極有可能會直接導致你的刑拘期延時。”

  秦楊忽然就笑了，道：“警官先生，既然你能查到我是個孤兒，那便不難查出我是個無業遊民吧？”

  意思很明顯，我就是沒錢！

  “你！”黑臉警察還是認為秦楊在“抗法”，怒道：“秦楊，你別以為我在跟你說笑……”

  秦楊擺了下手，打斷道：“行了，反正我說什麽你也不信！”

  “嗯？真沒錢？”黑臉警察大皺其眉，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秦楊的神情，卻見秦楊不似說謊，說道：“那這事兒可就得另一個處理法兒了，嗯，你先回去等著吧，我跟所長說一下情況……”

  說罷，回手便帶上了門。

  這時秦楊心裡更苦了，想著，原來，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啊，連他媽刑個拘的時間都“有待考量”。

  不多時，那黑臉警察就回來了，見了秦楊便是怒罵道：“秦楊，你他媽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