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鋃戈下飛機的時候,宋佑正帶著人在機場等他。
遠遠的,宋佑便看見了殷鋃戈身後的溫洋,無精打采的跟著殷鋃戈,殷鋃戈不時的轉身想拉著他和自己並列向前,但溫洋每次都會毫不客氣的打掉他伸來的手,然後瞪著他,嘴裡也似乎在怒罵著什麽。
而殷鋃戈,一直一張寵溺的笑臉,即便面對溫洋的怒容,看上去心情似乎也很不錯。
看著這一幕,宋佑心裡也能猜出七八,如果溫洋不是對殷鋃戈稍有改變,殷鋃戈不可能被罵了還看上去那麽滿足。
也就是說,這兩人很可能就快走一起了....
宋佑臉色複雜,他對差點害死殷鋃戈的溫洋目前已沒多少同情心,但作為一個局外人,他總有種感覺....眼前這兩人走不到最後。
跟在殷鋃戈身邊多年,這樣的畫面.....他已經看過太多了。
殷鋃戈走到跟前,宋佑目光落在了殷鋃戈脖子上的四五道血痕上,那傷痕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什麽所致,而後別有深意的看了溫洋一眼。
“看不出你還挺暴力的。”
宋佑的話音聽不出諷刺還是挑逗,但還處於極為狂躁中的溫洋卻立刻火了,手指著殷鋃戈吼道,“那你該問問這個混蛋做了什麽?!”
說完,溫洋氣衝衝的先離去。
宋佑也被溫洋這凶猛的氣勢怔住了,下一秒皺著眉看著殷鋃戈,“能把一隻綿羊逼成一條瘋狗,看來你做的事不簡單啊。”
殷鋃戈很不客氣的留下一句“過獎”便邁開長腿追上溫洋。
“幹什麽?!”
殷鋃戈剛抓住溫洋的手臂,溫洋變如同一隻炸了的刺蝟大吼。
殷鋃戈依舊賠著笑,“你還記得你收留的那隻流浪貓嗎?”
溫洋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殷鋃戈。
“它還在我那,我一直讓傭人照看著它,你不想去看看嗎?畢竟它是你從路邊救的。”
溫洋臉色果然一點點的緩和下來,頓了幾秒,溫洋剛想說話,殷鋃戈又搶先一步道,“聽傭人說那貓這段時間不太肯進食,現在瘦的跟皮包骨頭一樣,我猜想它是不是想你了。”
“這...”
“你要是對那貓沒興趣了,我回去就讓人把它扔了,嗯,就這樣吧。”殷鋃戈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總比死在我那裡好。”
“你敢扔!”
殷鋃戈目送著溫洋上了自己下屬的車,怎麽也無法收住自己嘴角的笑容,更是滿目的癡迷,宋佑走到他的身旁,搖搖頭歎了口氣,“鋃戈,你已經不是十八歲少男了,這癡漢一樣的表情不適合你。”
殷鋃戈,“........”
上了前往醫院的車,殷鋃戈才告訴宋佑他和溫洋已經結了婚這件事。
宋佑驚的差點從車座上摔下,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殷鋃戈,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什...什麽時候的事。”
“就幾天前吧。”殷鋃戈靠在椅背,閉著眼睛假寐,“等以後溫洋對我也有感情了,就補場婚禮,嗯,暫時就這麽辦,目前先低調。”
“你真是瘋了。”宋佑還未從驚愕中回神,“我看你自己都沒搞清楚你對那個男人的感情是什麽,你簡直把婚姻都當兒戲。”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也知道自己對溫洋有著什麽樣的感情。”殷鋃戈拿出根煙點上,一邊抽著一邊平靜道,“沒人能讓我把他和真正的溫洋身影重疊,他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你不知道,他們簡直就像同一個人,相處的越久這種感覺越強烈。”
“那是因為你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自主的把對那個男孩的全部期待和幻想投在了他的身上,這才導致到後面越陷越深,鋃戈,你就沒有想過嗎?如果真正的溫洋被找到了....”
“我已經讓楊亦放棄尋找了。”殷鋃戈的側臉在煙霧中顯得越加迷離,他注視著車窗外,神思飄遠,“十一年了,真真假假早分不清了。”
“你以前可沒這麽悲觀,尋找就此止步,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溫洋。”
“那是因為我覺得這個溫洋就是真的。”
“直覺?”
“不全是,楊亦調查那麽多年,最後只能將調查圈縮小到一家孤兒院,之後的調查準確性都太低,給了我那麽多錯誤消息。溫洋就是來自那個孤兒院,且又在困戶區住過。”說到這,殷鋃戈吐了口煙霧,目光溫情至極,“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個把我從十一年前的那個噩夢中救贖了的人。”
宋佑不知是悅是憂,最後輕笑著道,“他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你對他是動真感情了,呵呵,從前你惜字如金,現在你簡直像個話癆。”
殷鋃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