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洋出了醫院,站在路邊左顧右盼,當他確定殷鋃戈已離開且沒有人跟著自己時,激動的差點高舉雙手。
那個惡魔真的放過自己了!自己終於從那攤不堪的泥濘中走出來了。
溫洋臉上難掩笑意,他趕忙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祁瀚。
翻出祁瀚的號碼時溫洋又頓住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用的手機以及手機卡都是殷鋃戈給自己的,也就是說,殷鋃戈知道自己的號碼。
溫洋快步走到一垃圾桶前,準備將手機扔進去,可看著手中那嶄新且價值六七千的手機,溫洋隻覺得一陣肉疼。
他不吃不喝實習兩月才買得起這部手機。
扔了多可惜。
溫洋縮回手,將手機卡從手機裡拆了出來,用力掰成兩截扔在了面前的垃圾桶裡,而手機則裝回了口袋。
他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再說了,那個王八蛋欠自己的可不止一部手機!
溫洋重新買了電話卡,猶豫了會兒還是沒給祁瀚打電話,而是直接打車去了他和祁瀚住的那家酒店。
回到了酒店,溫洋直接回了自己的套房,一進門,被他撿回來的小貓就邊跑邊叫著到溫洋的腳邊,用柔軟的毛不停的蹭著溫洋的腳。
溫洋彎腰將小貓抱進懷裡,溫柔的撫摸著小貓的頭,心疼道,“一天沒吃了吧。”
小貓舔了舔溫洋的手指。
溫洋正喂著貓,門鈴響了起來,緊接著外面傳來祁瀚的喊聲,“溫洋!你回來了是嗎?我聽前台說看到你回來了!溫洋,開開門!”
明明是為來見祁瀚,可這時聽到祁瀚的聲音溫洋又突然緊張起來,他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快速跑到洗手間照著鏡子。
脖子底下有幾處較為明顯的吻痕,衣領勉強能遮住,可側頸一處似乎是牙咬的印記,衣領再怎麽豎高也遮擋不了。
溫洋滿房間翻找,終於找到了抽屜裡的創口貼。
一邊貼著創口貼,溫洋一邊朝房門口跑去。
門剛打開,溫洋還沒來得及說話,祁瀚已一把摟住了他,臉緊緊貼著溫洋的頭髮,“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被祁瀚這樣摟在懷裡,溫洋一時間什麽都忘記了。
他喜歡來自祁瀚身上仿佛曬著陽光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薄荷味.......相反的,他討厭來自殷鋃戈身上的,剃須水混雜著煙草的氣息,令他心總得不到絲毫的放松。
“我....”溫洋伸手摟緊祁瀚,“我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
溫洋告訴祁瀚自己在朋友那裡過了一夜,然後意外參與了朋友與朋友的朋友之間的一場爭執。
溫洋不知道自己要撒多少謊才能保住祁瀚心裡那個忠誠且清白的自己,他只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在祁瀚面前現出醜陋的原形,也許那時候自己會成為被嫌棄和厭惡的存在。
溫洋也想過了,如果真到那一天,他一定離祁瀚遠遠的,再也不踏入祁瀚的視線內。
可在此之前,他隻想竭盡全力的將這份虛幻的美好維持下去,去享受所愛之人的溫柔,那真的是他這輩子都奢求的東西。
祁瀚並沒有追問,他甚至沒有責問溫洋為什麽把他一個人扔在酒吧,也沒有點穿溫洋的解釋裡所存在的諸多漏洞,他隻笑著說,“還好你回來了,我差點以為自己被你甩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然後,在溫洋抿著嘴,窘羞的低著頭的時候,祁瀚眯著眼睛看著溫洋領口內的吻痕,緊繃的手掌恨不得捏碎掌心的空氣。
不甘心!
同時還有種被兩個賤人聯手耍了的感覺!
祁瀚溫柔的撫摸著溫洋的頭髮,嘴角扯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呵呵,等著!
第二天上午,溫洋和祁瀚一同回了EC市。
沒有殷鋃戈暗影的籠罩,就如卸下了身上一隱形的枷鎖,溫洋感覺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溫洋沒有再回殷鋃戈曾要求他住的那幢公寓,也沒去取自己落在那裡的衣物,而是直接住回了自己原先的公寓,一番打掃後,傍晚,接到了溫市梁的電話,要求他晚上回家一趟。
溫洋已經做好了因多天不上班而被自己父親責備的準備。
溫洋到了家才知道,原來自己養父讓自己回來,是為讓他跟他一道參加晚上的一場應酬。
這些要求,即便不願溫洋也沒有勇氣當著溫市梁的面拒絕。
一傭人將一裝禮服的盒子遞給溫洋,溫市梁道一臉欣悅,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錯,“把這換上,你媽親自給你挑的,晚上的人來頭都不小,必須正式點。”
溫洋點點頭,轉頭對養母道了聲謝謝。
一旁的沈虹雨睨著溫洋,翻了翻白眼冷嘲熱諷道,“出去之後小心點,這身禮服是租的,十幾萬的價,丟了壞了沒人給你賠。”
對於溫市梁心裡的期待,沈虹雨一直都是不甘心的,她花得起十幾萬給溫洋買件禮服,但卻不希望將這十幾萬投資在溫洋身上,私心作怪,她就是見不得自己這個甚至都不是丈夫親生兒子的繼子有一絲一毫的吃穿超越自己的兒子。
“行了,你話怎麽那麽多。”溫市梁呵斥了嬌妻,轉頭拍了拍溫洋的肩膀,“如果生活費不夠跟爸說,都是一家人。”
“夠的。”溫洋很認真的回道,“爸你上次給我的我還沒花完,還有現在工作我自己每月也有結余...”
溫市梁笑了笑,“去換衣服吧,今晚....你得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