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訣根本沒有想到父親會在自己身上放竊聽器.....
仔細想想,龍訣又覺得不太可能,以自己父親的性格,以及一直以來他對自己這個養子的態度,有什麽疑惑應該會直接來問自己。
在自己兒子身上安裝竊聽器,這實在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殷河你相信我。”龍訣焦急解釋道,“我不可能做對你不利的事情,我壓根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麽到我身上的。”
殷河起身走到龍訣跟前,龍訣幾次想站直身體,但反扭著他手臂的那兩個殷河手下,所用力度幾乎要折斷龍訣的手臂,龍訣不想讓殷河錯認為自己心虛,所以盡管被壓彎後背也未做出激烈的反抗。
“我可以選擇相信你。”殷河抬手擒住龍訣的下巴,面色陰冷道,“可我找不到信任罕默查的理由,而你是他的兒子.....”
“我會回去說服我父親他.....”
“你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殷河打斷龍訣,他緩緩抬起龍訣的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龍訣逐漸冷靜了下來,他奮力甩了下被扭的雙臂,咬牙切齒道,“我不信!自從老子上過你以後,你在我面前表現的冷血,在我看來都他媽是裝的。”
龍訣感覺到,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指如鐵鉗般猛地收緊,但依舊無畏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最終,殷河緩緩放下了手。
“放開他。”殷河命令手下。
手下放開了龍訣,龍訣活動下了下幾乎被扭的麻木了的手臂,隨之臉色複雜道,“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大意,目前還不清楚對方是誰,我希望你不要這麽快給我父親定罪,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是想告訴你,你之前經歷的那場暗殺,並不是我父親所為,雖然行凶者是我父親以前的兵,但那人多年前就已失蹤了,我費了不小力才查出,那人早已為卡澤所用,是卡澤的手下....”
殷河微微蹙眉,“你想表達什麽。”
“是卡澤他故意製造我父親派人暗殺你的假象,意在挑撥離間,我父親他一直只是對你壟斷甸*國的**經濟感到不滿,他只是.....只是想從你手裡拿走一些本該屬於國家控制的命脈經濟,他....”
“他想要的,是我的全部,這其中也包括我的命,或者說...他想將我送進監獄。”殷河冷笑著打斷,“我問你,罕默查他的直屬上**是誰?”
龍訣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的有些僵硬,“***總統。”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我跟罕默查之間的矛盾,是你從中兩邊遊說就可以解決的?”
“.....可是當年的選舉,你明明....”
“那時是商人之間的利益搏鬥,我從來沒有政.治立場,只是現如今我手裡掌握的東西,足夠將這位總統大人從神壇上拽下來,所以現在我就成了他眼中釘,他不敢直接針對我,因為怕把我惹急了對他不利,所以......你父親為他打了頭陣。”
殷河從未和任何人說過這些,現如今卻輕描淡寫的告訴了龍訣,他看著龍訣眼中的驚愕與難以言語的複雜,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為自己此時心血來潮而長篇大論感到可笑,一向惜字如金,現在卻對這個男人揮墨如土。
似乎那次維斯堡之旅回來,自己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
其實他並沒有什麽危機感,他的一生都在商政場上搏鬥,仿佛連在夢裡大腦也不曾有過一刻停息,他也從未想過找誰分擔,因為他不信任任何人,無論是能力還是為人....
“我現在就去毀了那隻u盤。”龍訣低聲道,“竊聽器被你手下毀掉之前,你也沒說過什麽會對你造成不利的事,也就只有我提到的那隻u盤可能會被盯上,只要我毀了就行....”
殷河面無表情道,“我跟你一起去。”
那東西,絕對不能落入政.府的人手裡....
他可以死,但絕對不可以在死前失敗...
上了車,龍訣坐在駕駛座,殷河坐在了副駕駛...
“你不一向喜歡坐後面嗎?”龍訣啟動車,開口問道。
“一樣。”
殷河淡漠的說完,眼角的余光便注意到龍訣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像是得意。
“笑什麽?”殷河冷聲問道。
龍訣輕咳兩聲,輕笑道,“沒什麽。”
殷河皺著眉,也沒有再說話。
龍訣時不時的透過視鏡觀察著殷河陰鬱的臉色,最後還是忍不住自己解釋道,“其實我就是挺高興的。”
殷河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淡淡道,“對我目前的處境幸災樂禍嗎?”
“沒有沒有。”龍訣連忙笑著解釋道,“額...怎麽說呢,我就是感覺這種氛圍下,好像跟你靠的特別近。”頓了頓,龍訣又道,“比那晚上你的時候還要靠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