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約請王鋪導員幫自己查資料。

  那人嚓嚓打鍵盤的時候。

  她站在旁邊等結果。她沒想過自己回來了，會有這麽大動靜。而且這個學校裡的人，居然都記得自己。

  “跟開玩笑一樣。”她有些苦笑的看著了一眼窗外，一直拖到今天才得機會來查一下這張卡。

  希望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她一直想回報一下對方。

  林曉約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玩手機的寧寧，“剛好也是211的，真是太巧了……”

  雖然理論上，肯定是，但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林同學，這個學生號確實是我們學校的，是一個叫符昊的男生的。”王輔導員回頭看著她說道。

  那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長著四方臉，戴黑框眼鏡，身材有些發胖。

  他討好的眼神很明顯。

  但林曉約的眼睛只看著他背後的電腦液晶屏。

  此時，從電腦裡調出來的圖片，幾乎不需要辯認，林曉約隻一眼就看出來了。

  就是他。

  王輔導員搭話道，“怎麽？你們認識？”那畫面上的學生，王鋪導員認識。是個家境十分普通的學生，在同學中普普通通並不出眾。

  跟林曉約這種天之驕女簡直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

  林曉約點了點頭，順便記下了符昊的學科和聯系方式。

  她回頭時，寧寧這個有些天然呆的家夥，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玩手機遊戲。一點兒沒關注這邊。要不然，她肯定會尖叫起來的。

  王輔導員在旁邊暗暗猜測著林曉約找符昊的原因。在一邊試探著說，“如果他搔擾了你，學校可以管這件事。”

  林曉約眉一皺，心想，怎麽莫名其妙的就說到這兒了，“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撿到了他的出入卡而已。”

  鋪導員伸手說，“那，我幫你把卡還回去吧。”

  林曉約，“不用了。我自己還吧。”

  “這個，男同學的東西，你親自去還嗎？”鋪導員的男女觀念似乎一下子回到四五十年代了。

  林曉約的性格與她說話溫婉的語氣不同，她其實很有主見，“我自己的事，喜歡自己處理。”

  那王姓鋪導員碰了個軟釘子，隻好訕訕的作罷。

  林曉約跟寧寧一起從資料室出來。外面的太陽很溫暖。寧寧把手機夾在自己的包包裡，“曉約，你到資料室是查什麽呢？”

  林曉約看著這個什麽都不管的家夥，忽然有點兒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哪怕有一丁點兒好奇心，也應該知道了呀。

  “算了，回頭你就知道了。”

  她這時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老許的電話來的極少。

  “兩天前定軍街發生了一起砍殺事件。死者有十二人。”

  老許應該是在抽煙。

  林曉約走得離寧寧遠了一點，“十二個？？”

  老許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對。

  “我其實前天早上就得到消息了。只是你跟這件事，關系不大。就晚了一些通知你。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更詳實一些。”

  “凶案的地點在定軍街，有十二個人被砍死了。根據消息，這些人同屬於一個最近很激進的小黑幫頭目。

  十二個死者幾乎都有前科。其中有七人是因為重大傷人案被通緝的要犯。而且跟當地的毒販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按局裡的報告，這十二個人，個個都手持刀具。推測是在與人搏殺中被殺。理論上應該是黑幫之間的火拚，不過現場並沒有另一幫派成員的屍體。”

  林曉約沒說話，空氣中似乎透著一股冷冷的風。

  老許接著說道，“我讓老江去看過屍體。他今天上午才回來。”

  他說的老江，是隊裡的法醫專家。也是這個隊裡的老資格。

  老許接著說道，“老江說這些人的傷口，跟法醫切出來的差不多。每都是一刀斃命。”

  林曉約有些吃驚了，“每個……一刀？”

  老許語氣更凝重了說，“……每個屍體都隻中了一刀。這是我當警察四十多年來，從未見過的情況。”

  “老江推測對方恐怕是個解剖學上有著很深造詣的人。最重要是，從這些人身上的傷口習慣來看，初步判斷是同一個人砍出來的。”

  林曉約有點兒不能相信，“你是說，有一個人面對面的砍死了十二個手持刀具的匪徒？”

  老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只能回答說，“是呀……而且每個還都隻砍了一刀。這些人的死亡地點，跟之前黃鼠死亡的地點，很近。我懷疑，行凶者就是我們一直想找到的那個人。”

  他這樣說。林曉約其實也在這樣想，“你這樣一說……”

  老許此時手應該在牆上畫著什麽，電話裡有吱吱響的聲音，“如果畫個圖的話。這幾個出事的地點，一直到定軍街，可以說是一條直線。”

  老許，“唯一的遺憾是，我們仍然沒有任何線索。而且……我懷疑那些毒販也失去了他的線索。”

  “東湖市地面上的各路人馬已經退了。從種種跡象上看，這個人恐怕是真的逃出去了。再沒有線索。”

  林曉約沉默。

  老許換了個口氣安慰，“曉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作這一行，很多時候，就像天下雨。天要不要下雨是天的事兒，我們只能安靜關注一切。你加強注意周圍的情況就是了。”

  林曉約，“我明白了。”

  老許這時補充了一下，“我專門提醒一下你，那個人極度危險。如果遇到了最好先求自保。萬萬不要過份刺激他。”

  林曉約，“我明白了。我會注意的。”

  ……

  稍晚，林曉約給符昊打電話。

  她打電話的時候，符昊正在玩遊戲。打的是一款叫虎威戰機的飛機遊戲。

  電話響的時候，他正打得興起。所以拖了半分鍾才接。

  那個打電話的人似乎很耐得住性子，一直在等。

  符昊最終暫停了遊戲。

  “誰呀！”符昊接電話的時候有點兒沒好氣。

  “是我。”電話那邊的聲音很輕軟溫婉，似乎沒想到對方這麽大脾氣。但是還是接著補充了一下說，“我是林曉約。”

  其實，她不補充這一句，符昊也聽出來了。一下子就把他的怒氣降下來了。

  “啊……那個……”他心說，我還在想要不要打電話搔擾一下你呢。怎麽你主動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