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重的酒吧中,哭聲,哀號聲不斷,張天張狂大笑,滿臉得意道:“放心吧,待貧道超度完你們,一定好好念首往生咒,讓你們早日投胎。”
說著話,他再次抬手,被他指到的人,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不,不要。”
“我不想死…”
“求求你,不要殺我們。“
眾人求饒,甚至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淚流滿面。
他們不想死,害怕死亡!
然而張天卻是冷笑一聲,道:“貧道讓你們死,也是為了你們好,早日投胎,說不定下輩子出生在好人家。”
說著話,他的手臂就要揮舞而下。
“我看不必了,還是你自己去投胎吧。”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看去,頓時見到剛才和紅妖姬鬥舞的青年,正雙手插兜,滿臉無所謂的走上前來。
“這小子瘋了?人家恨不得不被注意,企圖逃過一劫,他趕著往上湊?”
“難道這人就這麽喜歡出風頭,連生命都不顧?”
“我看這小子一定是瘋了,以為自己看天下無敵,所以才敢上前。”
“他死定了…”
議論聲悄悄響起,沒人看好江飛,覺得他是去送死的。
江飛無所謂,反倒是滿臉戲虐的看著張天。
然而當眾人順著江飛的目光,看向張天,想看看他會用什麽手段打死江飛時,卻陡然發現,張天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恐懼。
這就和他們剛才的表情一樣。
怎麽回事?
這是妖怪,竟然害怕那個青年人?
開玩笑吧?
我不相信!
張天臉色大變,看著突然出現的江飛,下意識的向後倒退。
這個年輕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不僅隔空鬥法把他打傷,還屢次破壞他的好事,最後,甚至把他的右手臂扯下來。
這不得不讓張天恐懼,害怕,所以在第一時間,張天腦中並不是和江飛打鬥,而是逃跑。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江飛反倒是往上湊了湊,冷笑道:“你好幾次了,終於逮住了啊。”
這…?
眾人感覺腦子不夠用了,他們敬若鬼神的張天,卻被那個年輕人逮了好幾次?
這,怎麽可能?
可是,看張天那驚恐的表情,卻不作偽啊。
下一刻,張天口中說句來的話,讓他們更加震驚:“江飛,你屢次三番壞我好事,甚至還扯掉我的手臂,這個仇,我必定要報!”
隨著張天的喝聲,眾人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態去面對眼前這顛覆性的一幕了。
“那你來報吧。”江飛輕笑一聲,柔身上前,向著張天狠狠去。
“好膽!”張天怒喝,只有一隻手的他哪裡是江飛的對手,頓時被打的節節敗退,支撐不住。
剛才嘲諷譏笑江飛的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難受,就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紅的都快滴出水來。
剛才…怎麽能說那種話?
人家不是裝逼,不是送死,是有那個實力。
現在倒好,自己的生命,都要靠江飛拯救呢。
那些人幾乎同時露出了羞愧的表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飛沒功夫理會他們,雖然張天斷了一隻手臂,可是要拿下他,卻不容易。
兩人從台上打到了台下,又從台下打到台上,激烈爭鋒。
一些卡座被撞倒,酒杯玻璃碎的滿地都是。
江飛佔有很大優勢,幾乎打的張天沒有反抗之力,最後,張天不敵,企圖逃脫。
“還想跑嗎?”江飛大喝,抬手掐住了張天脖頸。
“不…不要殺我。”搏鬥一番的張天體力不支,被江飛單手掐住,雙腿遠離地面,眼中滿是驚恐。
他不想死,他是修道者,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悠長壽元,怎麽能死在這裡?
所以這一刻,張天迫切的希望,江飛能夠放過他。
“你殺了那麽多人,還想著活命嗎?”江飛冷笑,心裡對這種殘殺眾生的人,很是不屑。
這種人不死,社會不會安穩,江飛自問不是好人。但也做不出濫殺無辜的事情來。
張天掙扎著,滿臉通紅,感覺呼吸都要逐漸停止了,死亡,第一次離他如此之近,以至於讓他感覺到恐懼。
台下,眾人長舒了口氣,那個怪物,終於要死了嗎?
“不…你不能殺我。”張天快要死了,已經無法呼吸。
江飛笑,不答。
“你確實不能殺他!”這時候,門外響起一陣很平靜的聲音。
江飛側頭看去。
酒吧門口,一身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壯年男子出現。
他背負桃木劍,頭頂道冠,腳踏芒鞋,大概三十歲左右。
“你是誰?”江飛眉頭皺起,在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是個很強大的對手!
“師兄,救我。”在看到道人之後,張天仿佛垂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滿臉欣喜,以至於爆發出一陣怪力,震退了毫無防備的江飛。
江飛到也不在意,將視線鎖定在道人身上。
道人行禮,很客氣的說道:“我是張天的師兄,名王明。”
江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歪著脖子,不停咳嗽的張天,冷聲道:“難道你打算救他?”
“貧道的師弟,焉有不救之理?”王明緩步走了進來,每一步,都如同踏在眾人的心跳上一般,逐漸帶起一股奇異的震動,讓人血脈膨脹,仿佛要爆炸開來。
江飛悶哼一聲。倒退了幾步,瞳孔緊緊縮起。
好厲害的道士!
這是江飛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敵手,讓他不得不慎重起來,以至於,生命都遭受到了威脅。
“張天作惡多端,濫殺無辜,該死。你若是庇護他,也成了間接的殺人凶手!”江飛企圖說服對方,對上王明,江飛感覺自己沒把握穩勝。
如果能用說服,把最好不過。
“這點不勞施主掛念了,貧道的師弟,哪怕作惡多端,那也還是貧道的師弟。”王明看似溫文爾雅,其實霸道非常,不管自己人做了什麽,那不關他的事,但只要有人傷害自己的師弟,那必定要血腥鎮壓。
所以今晚可謂針尖對麥芒,兩人毫不相讓。
張天咳嗽了幾聲,緩緩爬起身子,隱隱堵住了江飛的退路,滿臉猙獰,大笑道:“江飛啊江飛,在你屢次破壞我的計劃時,可曾想到,有過這一天?”
江飛沒說話,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因為今晚的對手,不是他,而是王明!
似乎感受到江飛的不屑,張天惱羞成怒,指著江飛就大喝道:“你個多管閑事的小雜種,今天我就和我師兄聯手,一起殺了你。”
“慢著。”這時候,張天的師兄王明卻製止了,看似大度的說道:“師弟,你今天已經造了太多殺孽,不宜再次見血,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讓這位施主跪下磕頭賠禮,自斷一手一腳謝罪吧。”
張天一聽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拍著大腿道:“好,就按照師兄的說法,江飛,還不速速跪下,束手就擒。”
羞辱!
赤果果的羞辱!
這是在壞江飛的道心,只要他一跪,心裡就會留下汙點,日後修為在無寸進。
且,還要他自廢手腳,別說是江飛不肯答應,哪怕是答應了,日後活著還有意思嗎?
所以江飛只是冷笑一聲,冰冷冷的回應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道長也是一個歹毒小人,正好,今日江飛就來為民除害了!”
說這話,江飛陡然衝向了一旁的張天!
張天驚恐,連連倒退。
刷!
道袍揮舞,王明身如流星,快速趕到。
他第一時間截止攻擊向自己師弟的江飛,兩人各自打出一掌。
砰!
雙掌對接,周圍仿佛憑空升起一圈無形漣漪,震動四野,周圍玻璃紛紛碎裂,甚至連堅硬的地面,也被兩人踩出了兩個鞋印。
王明眼神很冷,掌力渾厚,第一時間變招,化掌為拳,向著江飛的眼睛打去。
江飛側頭避過,如靈蛇般糾纏而上,與此同時,膝蓋高提,狠狠向著王明的小肚撞去。
砰!
王明擊掌而下,迅速拍開江飛的膝蓋。
刷!
與此同時,張天偷襲,從側面斜飛一腳,狠狠踢在江飛腰間。
江飛無力閃避,只能硬挨這一腳。
砰!
他狠狠地倒飛了出去,沿途,撞翻桌椅無數。
當江飛再次站起身時,整個人搖搖欲墜,嘴角掛起一抹血絲。
咳咳咳!
江飛咳嗽了幾聲,吐出來的,都是血水。
“我們師兄弟聯手,足以橫掃整個東海市,江飛,你收死吧。”張天大笑,笑聲猖狂無比,仿佛已經看到了江飛的死狀。
江飛不語,靜靜地看著兩人。
確實,單打獨鬥,他有把握拿下張天,這點毋庸置疑,哪怕是和王明兩人對戰。他也有把握自己不輸,可以打成平手。
直升機若是對方兩人聯手,那自己就有危險了,隨時都會身死。
因為他們兩人聯手威力幾乎擴大一倍,讓江飛智只能被動防禦。
兩人同處一門,功法運轉時,隱隱有幾分疊加之威。
所以江飛的情況很不好,在兩人聯手打壓他時,他的結局幾乎已經注明,無法更改。
“貧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自斷手腳!”
堅定且不容置疑的聲音在江飛的耳旁響起。
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