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飛和上官婉兒離去的背影,還有周圍那一道道,或好奇、或譏諷的目光,趙天海再也忍耐不住,咆哮道:“江飛,你給我等著,我要你!不!得!好!死!”
說著話,他陡然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上。
臉色略微變換了一下,趙天海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張天師嗎?”趙天海聲音怨毒的問道。
“是我。”電話另一頭傳來淡定的回復。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趙天海平複了幾口氣,冷靜的問道。
“記得。”張天師回復。
“那好,現在你履行承諾吧。”趙天海掛斷電話,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
有張天師出手,這次,必定手到擒來。
“江飛,你等著吧,很快就是你的死期。”
“上官婉兒,準備在我胯下啼哭吧。”
“還有上官家,呵呵呵…”
無聊的一天過去,上課總是讓人提不起興趣,包括江飛也如此。
終於熬到了課程結束,他拉起上官婉兒,匆匆的趕回別墅。
上了一天的課,比打仗還累。
江飛吃了晚飯,洗個熱水澡,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上官婉兒並沒有將江飛趕下床,而是任由他和自己睡在一起。
甚至在半夜,她還會悄悄起床,給眼前這個看似無所不能、卻又小孩子般踏被子的青年蓋上被子。
第二天,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上官婉兒迷迷糊糊的接起手機,當聽到對方的話語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緊接著,她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江飛一愣,睡眼朦朧的爬起床,看著身旁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上官婉兒,不解道:“怎麽了?”
“我爺爺,我爺爺…我爺爺死了。”見到身旁的江飛也被自己哭聲驚醒後,上官婉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抱住江飛,痛哭道:“怎麽辦,怎麽辦啊。我爺爺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他死了,我以後怎麽辦啊。”
上官婉兒哭的泣不成聲。
江飛愣了愣,想開口安慰幾句,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對上官老爺子並不熟悉,兩人僅是見了幾面,下過幾次棋局罷了,要說有多大的感情,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江飛心裡只是暗道一聲可惜,卻也沒辦法。他又不是神仙,人死了,他有什麽辦法?
“回家看看吧?”見上官婉兒哭泣良久,依舊沒有停下的樣子,江飛不免開口說道。
“對,回家,回家。”上官婉兒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擦進臉上淚痕,連打扮和洗簌也顧不上了,乾淨利落的在江飛面前換起衣服。
江飛沒心思多看,跟著換了一身衣服,兩人匆匆向著上官家族趕去。
上官家,此時正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家主上官飛雲正滿臉悲痛的跪在透明冰館前,一語不發。
幾乎所有上官家的人都到了,他們在上官家族的一處寬敞院落裡,要不然大廳根本容不下這麽多人。
上官家的人臉色悲痛,甚至有女人和孩子啜泣,顯然,上官老爺子上官雲天有著很高的威望,要不然也不會讓這麽多人感到痛心。
“伯父,節哀。”趙天海一身黑西服,黑墨鏡,站在上官飛雲身後,臉色悲傷的安慰。
然而,從他的眼神中,卻可以看到一絲難以掩飾的快慰之色。
“我沒事。”上官飛雲搖頭,語氣沉重的喝問道:“婉兒怎麽還沒回來?”
趙天海趕緊補充道:“不知道又被他的保鏢帶去哪裡了。”
這幾乎是在赤果果的誣陷江飛了。
只是一向精明的上官飛雲聽出他話語中潛藏的意思,並沒有表態罷了。
“爺爺,我爺爺在哪?”這時候,人群被推開,上官婉兒步履踉蹌,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看到冰館那一刻,她再也按耐不住,素手掩嘴,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掛下。
“爺爺。”上官婉兒失聲痛哭,三兩步跑到上官雲天的冰館前,死死抱著,再也不肯松手了。
上官雲天躺在冰館中,臉色安詳,仿佛走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什麽痛苦折磨。
只是他的眉心,隱隱有一絲暗紅之色。
這讓站在遠處,本不打算靠近的江飛皺了皺眉頭,下意識走近幾步。
“爺爺,你說好了要等婉兒嫁人,要抱白白胖胖的小孫子的,怎麽現在就走了?你騙婉兒,你怎麽能騙婉兒啊。”上官婉兒抱著冰館,嘴裡喃喃講述著爺爺生前答應過她的事情。
一旁,剛強如上官飛雲也忍不住扭頭,滴落了男兒熱淚。
一些上官家族的族人已經泣不成聲了。
趙天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個……等等。你們能不能先別哭?”這時候,一道不適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眾人悲傷的情緒。
眾人怒目而視。是誰?敢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話來?
當他們看到一臉沉思的江飛後,也不禁愣神了。
在他們眼中,這個年輕人頗為不凡,經過一些接觸,他們也有些了解,這人不應該是不知禮數的人才對,怎麽會在這種場合打斷他們?
“小子,你什麽意思?”趙天海第一個跳出來,給江飛扣上一頂帽子,汙蔑道:“上官老爺子剛剛過世,你怎麽如此霸道,還不讓人哭了?莫非,上官老爺的去世與你有關?”
眾人聞言,雖然不信,但也很不滿這種場合一個外人出言阻止他們悲傷。
江飛眉頭一皺,也不理他,自顧自上前,來到冰館前,不斷打量起了冰館中的上官雲天。
良久,在眾人迷惑、不解,以及不耐的目光下,江飛長長吐了口氣,語氣輕快道:“上官老爺子沒死。”
沒死?
眾人愣住了,緊接著,爆發出一陣議論聲。
“不可能,醫生明明診斷過,沒有心跳,沒有呼吸,脈搏也是消失了。”
“是的,我還把嘗試著聆聽了一會,確實沒有心跳聲。”
“這小子怎麽了?開玩笑也不看場合!”
“莫非是當我上官家好欺負不成?”
上官家族的族人非常生氣,甚至到了最後,都忍不住,想要動起手來。
只是他們看到,家主上官飛雲並沒有表示,所以才按耐住不發火罷了。
可是一旁的趙天海可沒這麽多顧忌,直言諷刺道:“江飛,你當這裡是什麽地方,難道是你能夠撒野,或者說隨意玩笑之地嗎?”
上官婉兒也忍不住在旁說道:“江飛,你在說什麽胡話呢?”
她距離上官雲天最近,也曾悄悄觀察過,自己的爺爺並沒有任何擁有生命的跡象。
“他確實沒死。”不理會眾人的不信任以及譏諷,江飛仔仔細細的再次打量了上官雲天一會,肯定道:“不過再不救治,離死不遠了。”
說完話他就倒退了幾步,也不管人家怎麽看他。
笑話,不相信拉到。老子還懶得動手呢。
“這小子有毛病,要不是看在婉兒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丟出去了。”
“是啊,該考慮一下,換保鏢了。”
“這種人怎麽這麽不知道禮數啊。”
趙天海在旁搖頭,狀似感慨道:“這人呐,就怕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出乎意料的,上官飛雲卻是滿臉鄭重的開口道:“江飛,你是說,我父親沒死?”
江飛本來不想搭理他們的,可是上官飛雲對待自己還不錯,問自己話肯定要回答,他點點頭,平靜道:“確實沒死。”
“那…你能救他嗎?”連上官飛雲自己都沒發現,在說這句話時,他的聲音顫抖的有多厲害。
“針來。”江飛並沒有回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伸手,提出了自己所需要的工具。
這老爺子明明是被陰氣堵了眉心,製住生死穴,所以才會陷入“假死”狀態,只需針灸輕輕一刺,疏通陰氣,很快就能醒轉過來。
“笑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趙天海在旁冷笑道:“要是救不活上官老爺呢?你這是在褻瀆屍體!對死去的人不敬!”
是啊。
眾人一聽,紛紛醒悟。
江飛聳了聳肩膀,滿臉無所謂。
現在是你們求我救人,又不是我上著趕著要求你們。
“給他拿針來。”這時候,上官飛雲的多年魄力被拿出來,一揮手,就有人把針灸用的銀針給送來。
而江飛,則是上前兩步,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下蹲,扭腰,雙手一抬!
兩百多來斤的蓋,在他手中輕若無物,被隨意的丟棄在旁。
轟!
大地震動。
在這一刻,江飛出手如電,銀針一閃,“噗”的一下,深深的刺入上官雲天眉心。
“江飛,能行嗎?”就連一直對江飛抱有信心的上官婉兒,也不禁有點擔憂。
其實上官飛雲心裡也沒底,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江飛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
趙天海看到他這個模樣就忍不住想要譏諷兩句,冷笑道:“褻瀆老爺子的屍體,依我看該死啊。”
江飛眼神一冷。
“咳咳咳。”這時候,冰館中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爸。”
“爺爺。”
“老家主。”
不同稱呼的驚異聲響起,眾人第一個反應不是上前,反而是連連倒退。
廢話,一個被鑒定已死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能不害怕嗎?
最後,還是上官飛雲率先回過神來,趕緊喊道:“醫生,快喊醫生過來。”
上官雲天臉色紅潤,緩緩從冰館裡爬起,哪有半點虛弱的樣子,在眾人震驚不已的目光下,他大手一揮,中氣十足的喝道:“不用叫醫生了,我沒事,而且感覺比以前更好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眾人該作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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