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格局與一般的不同,中間留有一條過道,兩邊都是玻璃陳列櫃,裡面放著各色各樣的古董。
江飛略微掃去,發現裡面有不少古董都散發著珠光寶氣,且還十分濃鬱,說明這些古董都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真品,而非用來博人眼球,坑人的贗品。
但也有一些沒有什麽珠光寶氣,那些應該就是假的。
在各類古董的價標上,江飛發現,不論是有沒有珠光寶氣的,是否完整或是殘缺的,價格都在七位數。
這麽貴?
江飛有些詫異,怪不得這古董店,他進來了有一會,到現在還沒一個人進來,加上這裡地段僻靜,人流量也不大。
頓時,江飛對這個鬼面就更加感興趣了。
但凡懂一點古玩收藏的都明白一個道理,九假一真,通俗的說就是,在這種古董店之中,十件所謂的古董當中,只有一件是真的,收藏者對此心裡也十分有數。
任何人都不願意做賠本買賣,如果真品佔大多數的話,買的人多了,可老板本人幾乎就賺不到什麽錢了,像東海市的古玩街,那種地方的古董就不僅僅是九假一真了,那幾乎都是十假零真。
能夠從眼花繚亂的贗品中,挑出一件真品來,很是難得,不過價錢要比古董店低得多。
鬼面就坐在過道盡頭的椅子上,整個店的裝潢古香古色,椅子也是紫檀梨花木,鏤空雕龍刻鳳,十分精美,一看就是價格不菲。
“你懂風水?”鬼面放下手中的紫砂壺,拿著一把紙扇,上面畫著一副猙獰血腥的抽象水畫,扇動紙扇的同時,鬼面上下打量著江飛,眼神平靜,臉色古井無波,看不出他此刻心中所想。
“略知一二。”江飛沒有客氣,直接坐在了鬼面旁邊的椅子上,坐在這個位置,朝門外看去,江飛才發現,這屋中的格局玄機。
三寸高的青石門檻,從中截斷為三段,寓意為“九”,在佛道儒三家中,“九”乃極數,特別是道家講究九九歸一,風水之術最早便是源於道家,後分化為茅山,宿土,麻衣等幾派。
眼前這青石門檻的九九之術,配合木匾的聚集氣運,加上朱紅大門上的符籙,將古董店中的珠光寶氣,牢牢鎖住,眼前的這一條路,可謂是青雲生財之路。
進可步青雲,退可斂財富,可謂一舉兩得。
看出正在觀察風水格局的江飛,鬼面沒有說話,似乎並不介意別人窺視古董店的風水。
古董店兩邊牆壁上,各自掛有雌雄孔雀的尾毛翎羽,寓意一飛衝天。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
打量了一會,江飛還發現,除此之外,古董店中似乎還隱藏著什麽風水局,可就連他也看不透。
畢竟,江飛對風水格局懂得並不多,像之前宋老百寶閣中的風水局,難度算是中等,他還是能看出來的。可眼前古董店的這個風水局,裡面蘊含了不少精妙的地方,江飛一時之間還看不破。
“怎麽樣,我這店裡的風水局,還看得過去吧?”鬼面喝著紫砂壺裡的茗茶,緩緩說道,語氣中含有淡淡的自傲。
這裡的風水局,是他花了三年布下的,常人根本難以看得懂,這也是他之前不打斷江飛的原因。
“的確厲害,青雲生財,九極門檻與紫檀木匾相互斂財,朱紅大門以符籙守財,門口石獅左右鎮財,老板是個高人。”
江飛由衷的說道,這次來找鬼面,看來能夠得到不少線索,對方既然是這樣一個風水高人,那麽應該就是司馬家的後人無疑。
來之前,江飛還有些擔心,這個鬼面是否真的是司馬家後人,畢竟能跟呼延家族有淵源的,且又出奇的也是複姓,對方肯定不簡單。
至於上官家,江飛相信也有一段他所不知道的秘辛。
“你……你竟然能看出這麽多?”之前一刻還氣定神閑的鬼面,聽到江飛的話,放下手中紫砂壺,瞪大了眼睛,問道:“你還看出了什麽?”
“雌雄孔雀翎羽左右生翅,比翼雙飛,說明老板你胸有乾坤,想要榮登青雲,不過,這種事有違天理,你最好還是三思後行。”
這與當初宋老想要為家族子孫後代,逆天改命,從廟堂人臣成為廟堂之主一樣,不同的是,眼前這個古董店的風水格局,更勝一籌。
鬼面取下眼鏡,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凌厲,之前他就知道江飛應該是和前些日子一直來這裡的黑衣男人有關,懷疑他才是幕後正主,因此剛才把他叫進來,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幹嘛。
可現在,他心裡有些忌憚江飛,風水格局最忌被人點破,雖然江飛隻點破了其中一部分,剩下的說不定也知道,只不過沒說出來而已。
“閣下到底是何人?”鬼面神情冷肅,與之前的悠閑表情截然不同,看著江飛充滿了敵意。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對你古董店的格局和你的目的,我也並不關心,今天來,是打算向你了解一些事情的。”
面對鬼面的質問,江飛沒有半點畏懼,對方不過一個風水先生而已,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要稍微動一下殺念,就能立刻讓對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什麽事?”
江飛的淡定,也讓鬼面心中吃驚不已,他不傻,能夠感受到江飛身上的某種氣質,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轉過身,江飛漆黑深邃的雙眸,看著一臉警惕的鬼面,淡淡說道:“我想向你了解一些,關於呼延家族被滿門抄斬的事情。”
江飛的話一出,鬼面手中的紫砂壺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可他卻沒有心思理會那摔碎的價值千萬的紫砂壺,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江飛。
自己隱姓埋名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呼延家族的事情,對方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他是陷害呼延家族那夥人的後人?
鬼面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旦他承認,就會立刻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你說什麽,呼延家族是什麽意思?”鬼面鎮定自若,可之前摔碎的紫砂壺,已經說明他此刻內心情緒波動很大。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知不知道上官家?”江飛問道。
鬼面一聽,有些狐疑的看著江飛,試探性的問道:“上官家,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司馬家和呼延家族有淵源,想必也應該知道上官家吧?又或者說,你知不知道呼延家族的龍鳳雙形玉佩?”
“你……你,你得到了呼延家族的龍鳳雙形玉佩?!”鬼面瞬間變得激動了起來,看江飛的眼神也變得格外不同。
為了不引起麻煩,江飛沒有答覆鬼面,繼續問道:“現在,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關於呼延家族的事情?”
“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我一直想要保守的秘密,終究還是要說出來了,這段恩怨是時候要了結掉了。”
鬼面發出感慨,臉色恢復正常,緩緩說道:“我的確是司馬家族的後人,真名叫司馬杭,祖上是呼延家族的三代仆人,呼延家族滿門忠烈,我司馬祖先追隨他征戰沙場,最後結為異性兄弟。”
江飛聞言,倒是有些好奇,沒想到兩家的淵源會這麽深。
“呼延家族的龍鳳雙形玉佩是怎麽回事?又是怎麽被滿門抄斬的?”江飛問道。
司馬杭看了一眼江飛,說道:“你如何證明你不是來找麻煩的?我不相信你,這件事事關重大,不能輕易告訴旁人。”
江飛並不覺得詫異,相反,若是鬼面直接就告訴了他,那才值得懷疑。
“這樣呢?你信了嗎?”江飛翻手一轉,拿出了龍形玉佩放在手心之中,至於鳳形玉佩,由於趙天海和張小美的緣故,導致裡面殘存魔性力量,被江飛封印住了,暫時還不能拿出來。
只有等將體內的魔性力量,徹底的煉化掉,才可以拿出鳳形玉佩來。
“龍,龍形玉佩?!”司馬杭看到江飛手中的龍形玉佩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大驚失色,沒想到流落了這麽多年的龍形玉佩,又重現世間了。
見司馬杭的表情吃驚,江飛感覺,這龍鳳雙形玉佩,恐怕不僅僅只是呼延家族的傳家寶這麽簡單,裡面肯定還蘊藏著其他的秘密。
“參見少主!”
司馬杭驚訝過後,直接起身跪在了江飛面前,語氣恭敬道。
“少主?”
這下輪到江飛傻眼了,這龍形玉佩是老頭子師傅的,跟他沒什麽關系,難道老頭子師傅是這個所謂的少主?可惜,他已經被人殺害,具體情況無從得知。
“你搞錯了,這龍形玉佩是我師傅的,我幫他代為保管而已。”江飛解釋道。
司馬杭起身,語氣依舊恭敬:“得龍形玉佩者,就是少主,不論是誰。”
江飛有些無語,這規矩還真是荒謬,若他是個十惡不赦之人的話,那不就亂了套了嗎?
“那鳳形玉佩呢?若是兩枚玉佩都得到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