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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比鬱臨歸更加好騙,也更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比鬱臨歸更加好騙,也更加信他

  遠遠地,鬱墨夜看到湖邊上,九王爺鬱臨歸在和一個女子在說著什麽。

  因為女子穿著一身紅衣,似火妖嬈,又特別緊身,將所有的玲瓏曲線盡顯,所以,特別打眼。

  待走近,她才發現,竟然是蕭魚。

  蕭魚同時也看到了她,笑著過來打招呼。

  “好久不見哦。”

  看到緊隨鬱墨夜身後的顧詞初也點了點頭。

  “你怎麽在這裡?”鬱墨夜甚是意外。

  “我下山找大當家的,路過京師,便想看看你們這幾個故人,去過四王府,你不在,後來又去了九王府,也在不在家,都說,宮裡今日有活動,我便直接尋到宮裡來了。”

  “你怎麽進來的?”

  宮裡對出入的人盤查得甚嚴,幾道關卡。

  “在宮門口碰到采買回宮的宮女,給了一筆豐厚的好處人家,讓她帶信給你或者鬱臨歸,我在宮門口等,後來,鬱臨歸就去接我了。”

  蕭魚邊說,邊指尖繞著自己的一縷碎發把玩,樣子十分輕佻。

  鬱墨夜發現,她叫鬱臨歸並未叫九王爺,而是直呼其名。

  連對她,也沒叫四王爺,就你啊你的。

  想想也是,對這個女人而言,沒叫“喂”已經是不錯了。

  不遠處,池輕在朝這邊張望。

  鬱墨夜想,大抵“尤.物”看到“尤.物”就是這種反應吧?

  雖然兩人風格迥異,但是,都是那種毫不吝嗇、盡情將自己的美展現出來的女人。

  更何況,蕭魚沒了宮裡的諸多羈絆,更加隨性,更加大膽。

  比如現在,大冬日的,領口的扣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散著。

  似火的紅衣愈發襯得頸脖處的一片雪肌誘.人。

  池輕難免目光帶著幾分敵意。

  除卻池輕,也有不少人朝這邊看著,畢竟陌生面孔,且真的……很招搖。

  “那你準備在京師逗留幾日?”

  鬱墨夜看到邊上的鬱臨歸一隻手一直落在身上披風的帶子處,想來是在猶豫要不要解了給蕭魚,鬱臨歸臉上糾結的表情讓她想笑。

  “一日吧,準備明日離開。”

  新進宮,很新奇,蕭魚一雙丹鳳眼,也是眼波流轉,四處亂看。

  就像是做了一個生死決定一般,鬱臨歸終於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朝蕭魚手上一塞,悶聲道:“這是宮裡,不比你的天明寨。”

  蕭魚怔了怔,正欲做出反應,鬱臨歸丟了句“我去跟皇兄說一聲”已舉步離開。

  鬱墨夜彎了彎唇:“披上吧,九弟是為了你好。”

  蕭魚嫌棄地撇撇嘴:“可是,他這件風衣的顏色跟我身上的完全不搭,披上它,影響本姑娘的美。”

  見鬱墨夜沒有做聲,她又無奈一歎:“算了,入鄉隨俗。”

  非常勉為其難地一甩披風披在肩上,系上帶子,忽然揚手朝遠處喊道:“喂,這裡,好久不見啊,尊敬的皇上。”

  鬱墨夜汗。

  這打招呼的方式……

  轉目,循著蕭魚朝的方向看過去。

  帝王也回到了湖邊,長身玉立。

  鬱臨歸正在跟他說著話,邊說,邊不時朝這邊看,應該是在稟報蕭魚的事。

  帝王聽著,視線揚落在她們這邊。

  鬱臨旋走了過來,眉目之間蘊著擔憂,問她:“方才聽說太后娘娘將你們召到龍吟宮了,沒什麽事吧?”

  鬱墨夜搖搖頭,“沒事。”

  “沒事就好。”鬱臨旋目光深深淺淺地打量,末了,又轉眸看向蕭魚,“這位是……”

  “蕭魚,天明寨的。”未等鬱墨夜介紹,蕭魚已經自報家門。

  “哦。”鬱臨旋微微頷首,眸色略深。

  鬱墨夜介紹鬱臨旋給蕭魚,“五王爺。”

  蕭魚睨著鬱臨旋,點點頭,末了,又眼梢一掠,問向鬱墨夜:“是如假包換的嗎?”

  鬱墨夜汗。

  想起在天明寨,用鬱臨旋的腰牌騙人說,鬱臨淵是五王爺的事來。

  連忙快速度了一個眼色給蕭魚。

  鬱臨旋疑惑挑眉:“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蕭魚何其聰明,璀然一笑,搖頭:“沒有,我也只是那麽隨口一問。”

  ******

  冰嬉活動繼續。

  因為被中斷了很久,恐所剩的時間不夠,所以,辨音遊戲就不玩了,直接抓鬮抽號碼決定。

  加上一個蕭魚,現在就變成了27人。

  為了平均對分,又加了一名宮人進來,也就是28人。

  抓鬮後,單數一隊,雙數一隊。

  1號是池輕,2號是顧詞初。

  皇后秦碧是7號。

  鬱臨旋是9號。

  蕭魚10號。

  莊妃11號。

  錦瑟15號。

  鬱墨夜是18號。

  鬱臨歸是26號。

  帝王是27號。

  鬱墨夜看了看,哎呦,還真是有緣呢,有人順數第二,有人倒數第二。

  也就是一字排開,一人在最左邊的第二個,一人在最右邊的第二個。

  尚儀司主事宣布競技規則。

  第一項,就是穿木輪冰鞋在冰面上競滑。

  因為人數眾多,就取最先到達終點的前十名。

  看前十名中,哪一隊的人數佔得多,就哪一隊贏。

  如果前十名中,兩隊人數一樣多,都是五人,那就再看前五名,哪一隊人數佔得多,就哪一隊贏。

  這樣,雖然不看第一個到達的冠軍,但是整體來說,是比較公平的,因為考慮到的是集體,而不是個人,光靠一個冠軍沒用。

  然後就是領冰鞋。

  秦碧讓內務府將冰鞋發給每個人。

  冰鞋事先都是根據每個人的尺碼定做的。

  只不過男女是不一樣的。

  男子的是兩輪,前後各一輪的那種。

  女子的是四輪,前後各兩輪的那種。

  四輪的很平穩,但是,因為輪子多,摩擦大,速度上會稍微慢一些。

  蕭魚因為是突加的,沒有事先定做,四輪的沒有了,多出來的只有一雙男式的兩輪的,她拿了。

  鬱墨夜接過內務府小太監遞過來的冰鞋,望著那兩個輪子,有點發怵。

  本來說先練練的,但是,因為這幾日在養腳傷,沒法練。

  還不知行不行呢。

  秦碧目光掠過眾人,瞥了一眼站於第一道上的池輕,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冷弧。

  想做皇后是嗎?

  想跟帝王生長子是嗎?

  那麽,走著瞧!

  池輕躬身,準備將冰鞋套在腳上,一個側首看到位於隊伍中間的蕭魚已經將鞋子穿好了,並且在抬腿、翹腳,做著各種妖嬈的準備動作,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小臉微露不悅,池輕將目光收回,略一計較,便將冰鞋脫了下來,然後一路從隊伍走看過來。

  在鬱墨夜面前停住。

  “四王爺,能否跟你換一雙?一路看下來,男式的似乎就四王爺的腳比較小一點。我想穿兩輪的,四王爺不會武功,腳傷又剛好,穿四輪的也比較妥當,不知四王爺願不願意換?”

  鬱墨夜一怔。

  有這等好事?

  她求之不得啊。

  正欲表示願意,皇后秦碧走了過來,“比賽有比賽的規矩,男女不同的,做什麽要破壞規矩?”

  池輕也不懼秦碧,當即就給了反駁:“那位姑娘不是女的嗎?不也是穿了男式的兩輪?”

  池輕指著蕭魚。

  秦碧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她是因為臨時參加,沒有事先預定。”

  “所以說,一個理兒啊,反正有女的穿男式的不是。”

  “既然池才人想穿男式的,當初預定的時候,就應該提出來。”

  “現在跟四王爺換也不遲啊。”池輕絲毫不給秦碧面子,秦碧說一句,她立馬一句頂回去。

  末了,又嬌聲問向不遠處的帝王:“皇上,臣妾跟四王爺換一雙,行不行?”

  “換就換吧。”男人低醇的聲音傳來。

  “謝皇上!”

  池輕眉笑顏開,眼梢掃了一記秦碧,便跟鬱墨夜將鞋子換了。

  秦碧臉色微微發白,卻也不得再說什麽。

  帝王都發話了,她豈能不從?

  只是……

  池輕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將冰鞋穿在腳上。

  心中暗暗下著決心,今日定不能讓那個叫蕭魚的女人將風頭搶了去。

  雖不會武功,但她是跳舞出身的人。

  身體的柔韌度極好,對於維持身體的平衡,她也是小菜一碟。

  這廂鬱墨夜也是很慶幸。

  對她這種既沒武功,又沒經驗的人來說,四輪比兩輪不知道安全多少。

  將冰鞋套在腳上穿好,她小心翼翼地試著走了兩步。

  還好。

  只要慢點,應該沒事。

  二十八人一字排開,準備就緒。

  尚儀司主事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

  眾人開始滑動。

  木輪摩擦在冰面上,嘎吱嘎吱的聲音四起。

  顯然,會武功有輕功的人,就是不一樣。

  鬱墨夜一步一步龜速滑動中,抬頭看了看左右眾人。

  幾個會功夫的男人都如同離弦之箭。

  而女子中,最快的當屬蕭魚跟池輕,兩人幾乎旗鼓相當。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噗通”一聲大響,竟是第二道上的顧詞初一頭栽倒了下去。

  眾人一怔,不少滑到前面的人都聞聲回頭來看。

  鬱墨夜也是看過去。

  忽的想起什麽,她又下意識地看向已滑到前方的帝王,果然,帝王也是回了頭。

  只不過,冰嬉的時候,滑倒跌倒之類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跌倒了再爬起便是。

  所以,眾人都沒放在心上。

  又收了目光,紛紛繼續。

  可是,跟顧詞初速度差不多的皇后秦碧,卻是發現了顧詞初的異樣。

  她驚呼:“四王妃,你怎麽了?”

  一聲又再次將眾人的目光重吸了過來。

  大家赫然發現,顧詞初不僅沒有爬起來,依舊躺在冰面上,身子還痛苦地蜷做一團,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在發抖,在抽.搐……

  那樣子,就像是突發重疾,又像是中毒發作,也像是中了邪。

  離得最近的兩人已經上前,將她扶坐起來。

  可是她的症狀卻並未得到緩解,依舊在痛苦不堪地抽.搐,意識也像是在渙散,兩人跟她說話,也沒有反應。

  鬱墨夜忽然想起什麽,瞳孔一斂。

  拾步,正欲滑過去,卻發現有人比她更快。

  是帝王。

  只見他已經折了回來,折回的同時,還拉了邊上的鬱臨歸。

  確切地說,應該是直接扯了鬱臨歸滑回來。

  因為拉扯的慣力,兩人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鬱臨歸還碰到了她。

  她本就不會滑冰,哪經得起碰,朝後跌撞退滑中,她聽到帝王跟鬱臨歸說:“定然是樊籬那廝在實驗他那新做的短笛,你快過去捂住她的耳朵。”

  兩人滑向前。

  全然沒有注意到被碰到的鬱墨夜。

  鬱墨夜終究沒穩住,踉蹌朝後退滑了好遠,還是跌倒於地。

  這廂,鬱臨歸雖沒有太懂帝王的意思,隻大概明白了原因似乎是樊籬在吹特製的短笛,但,最後一句聽懂了。

  趕快過去捂住她的耳朵。

  他便加快了腳下步子,滑了過去。

  在眾人的注視下,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捂上顧詞初的一雙耳朵。

  而帝王自己則是示意大家都先停下來。

  所有人都朝顧詞初那邊圍過去。

  鬱墨夜想要爬起,可是腳下的輪子根本站不穩,試了幾次都未果。

  最後,她乾脆雙膝跪在冰上,然後以手撐著冰面,緩緩爬起,才總算站了起來。

  看著那圍做一團的眾人,以及同樣站在人群邊上望著裡面的帝王,鬱墨夜忽然一點都不想上前。

  她的王妃出了事。

  她竟然不想上前。

  就一人站在那裡,怔怔地站在那裡。

  想起了上次,從天明寨回朝時,她跟顧詞初坐在一輛馬車上,顧詞初跟她說的話。

  “可能是因為受過刺激,我有聲音恐懼症,就是聽到尖銳的聲音會心慌、恐懼、意識渙散,嚴重的時候,還會抽.搐、嘔吐,比如指甲刮在石頭上的聲音,比如磨刀的聲音……”

  因為那天兩人說的話實在是太多,她當時也就那麽一聽,並未放在心上。

  而且跟顧詞初相處以來,她也未犯過這種情況,所以,她幾乎都忘了。

  二十八個人,二十八雙木輪鞋一起在這樣的冰面上滑動,聲音的確不是一般的尖銳喧囂。

  所以,顧詞初發病了。

  然後,一個並不懂醫的男人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比她這個知情人的反應還要快。

  且是非常正確的反應。

  讓人去捂住她的耳朵。

  雖然,理由是如此牽強。

  樊籬在實驗他的短笛……

  呵~

  大概是關心則亂吧,又或者隨口編的一個理由,並未多想。

  樊籬的短笛,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能聽得到嗎?

  為何顧詞初聽得到?

  好,就算是新的短笛,並不是針對小孩子的,所以顧詞初聽得到。

  可是,既然是對大人的,那又為何只有顧詞初一個人聽得到?

  所以,這理由多牽強。

  不如,就直接說“她對冰鞋輪子摩擦在冰面上的聲音害怕,快去捂住她的耳朵”來得乾脆。

  哦,對,不行。

  那樣鬱臨歸會懷疑。

  會懷疑這麽私密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

  可如果扯樊籬,就算不懂,事後他還可以各種瞎掰搪塞。

  鬱臨歸一根直腸通大腦,好騙,信他。

  她說不出來心裡的感覺。

  她並不是擅長分析、擅長思考的人。

  她也並不喜歡去瞎懷疑一個人。

  如果說,方才的辨音遊戲,存在著什麽誤會。

  如果說,剛剛龍吟宮裡他一力承下殺人之罪,也是為了四王府,為了她。

  那麽,現在呢?

  一個幾乎無人知道的隱疾,他竟知道。

  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彎唇苦笑。

  她忽然覺得,真正一根直腸通大腦的人不是鬱臨歸,是她。

  她比鬱臨歸更加好騙,也更加信他。

  舉步,她準備朝人群走過去,可是腳剛剛一抬,她就聽到了腳下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不大,但是她聽到了。

  她呼吸一滯,垂目看去。

  還未看清,她就感覺到腳下驀地一空,然後整個人就跟著碎裂的冰塊急速墜下。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她根本未來得及反應,甚至都沒來得及叫喊一聲,就墜進了冰窟裡面。

  刺骨的湖水瞬間將她包裹,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她才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麽。

  冰上,因為對症采取了措施——捂了耳朵,停了滑動,所以,顧詞初當然就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她怔怔看著圍觀的眾人,意識也漸漸清明。

  當意識到鬱臨歸在捂著她的耳朵,她一臉的難以置信,“是四王爺告訴你的嗎?”

  鬱臨歸有點懵,回頭看向帝王。

  帝王“嗯”了一聲,“是的,是四弟說的。”

  說著,眼梢一掠,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探尋那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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