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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二百五十二章 痛苦地哭著打他【第一更】
  第二百五十二章 痛苦地哭著打他【第一更】

  她此言一出,原本正打得火熱的三人自是停了下來。

  某人眸光流轉,看向她,絕美的唇邊勾起一抹攝人心魂的淺笑,未做聲。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商戶也連忙跟她打招呼,並示意自己的女兒。

  年輕女子看了她一眼,垂眸頷首,聲音嬌滴:“見過夫人。”

  鬱墨夜含笑點頭,轉眸,朝某人舉了舉手中杯盞。

  某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優雅地跟她輕碰了一下杯盞,將半杯茶水飲盡。

  鬱墨夜心裡就越發不悅了。

  哦,剛才不是還說得那般起勁嗎?現在屁都不放一個。

  而且,他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她的杯盞裡面是什麽嗎?如果是酒呢?她有孕在身,能喝酒嗎?

  雖然裡面跟他的一樣,都是茶水。

  心裡咬牙切齒,面上依舊笑靨如花,她將杯盞送到唇邊,小呷了一口。

  見父女二人竟然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站在那裡,大概是等她酒敬完了離開,他們仨再繼續。

  水眸一轉,她再度看向某人,笑道:“自古江南出美女,不知大人這兩日在蘭鶩,有沒有什麽豔.遇?若看上了哪家姑娘,大人不便開口的話,我瀟湘閣可以給大人出面去說,雖然大人府中已有夫人和十一房妾室,但是,大人畢竟是欽差,是皇上身前的紅人,前途似錦,這嫁過去就算做十二房,相信人家還是會樂意的。”

  說完,她還故意隨隨笑問商戶父女:“你們說對吧?”

  如願以償地看到兩人變了臉色。

  “對,對,對……”雖連聲附和,卻明顯言不由衷。

  而反觀某人,卻依舊不惱不氣、保持著輕勾唇角的雍容之姿,忽的薄唇輕啟,終於開了尊口。

  “不瞞夫人說,還真的有豔.遇,前夜本官還在人家姑娘那裡留宿了一.夜,那滋味,的確妙不可言,是本官府中妻妾們從未有過的,本官到現在還在回味。”

  邊說,邊輕佻地揚了揚眉。

  鬱墨夜汗。

  主桌上的眾人亦是汗。

  商戶聽得更是不是滋味,笑著躬身告辭:“大人和夫人慢慢聊,我帶小女再去敬敬其他商友。”

  某人優雅揚袖,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

  父女二人離開。

  鬱墨夜也準備走,卻是被某人喊住:“請問夫人杯裡是酒嗎?”

  哦,到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晚了。

  鬱墨夜回頭,眉眼一彎:“當然。”

  反正腹中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本以為某人聽完,會震驚,或者會生氣,沒有,某人黑曜一般的鳳目越發晶亮,一臉無害道:“哦,那怎麽氣味不對?”

  鬱墨夜怔了怔,這樣的距離能聞出她杯中茶水的氣味?

  狗鼻子嗎?

  本想譏諷他一句,見主桌上其他人也都在看著自己,隻得笑著改了口:“聽聞前兩日大人的鼻子受傷了,看來,傳聞是假的,大人分明比樂樂還厲害。”

  樂樂是莊妃的那隻燕貴犬。

  某人依舊不惱,挑了挑眉尖,“那是因為味道太濃了,撲面而來,本官不僅知道不是酒,甚至還知道夫人喝的是什麽?”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自顧自接著道:“酸——梅湯。”

  酸字又重又拖得長。

  鬱墨夜眼簾一閃,這才驀地明白過來。

  好啊,說她酸是吧?

  大概是那麽多人當前,不然,肯定直接說醋味了,如此委婉、變相地取笑與她,她愚鈍怎麽辦?

  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著回道:“大人的鼻子果然厲害,的確是酸梅湯呢。”

  說完,轉身,再次舉步離開。

  在他看不到的方向,笑臉一斂,咬牙切齒惡狠狠腹議道:“你給我等著,有你辣湯喝的。”

  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示意邊上的婢女給她杯盞裡添些茶水。

  婢女提壺上前,走到她身側的時候不知怎麽回事,腳下一崴,手中茶壺裡的茶水猛地撒潑出來,淋在她的身上。

  她一驚,本能地彈跳而起。

  對方穩住身形的同時,也連忙將茶壺提穩。

  然,潑出來的茶水已經濡濕了她半邊肩和胸前的衣袍。

  所幸茶水是溫的,不燙。

  不然……

  一桌上的人都驚呆了,那個婢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當即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奴婢不是有意的,請夫人饒命,請夫人饒命。”

  這樣的動靜自是也驚動了主桌上的人。

  鬱臨淵揚目朝她們這邊看過來,眸光在觸及到鬱墨夜濡濕的衣衫時一斂,高大挺拔的身姿從座位上起身,“怎麽回事?”

  聲音不大,卻是讓喧囂的大院瞬時寂下。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氣場,不需冷臉,無需沉聲,只需面無表情,聲音不帶一絲情緒,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霸氣,就足以威懾全場。

  佘分閣主見狀,大駭,連忙跑到鬱墨夜這邊來了解情況。

  畢竟是在瀟湘閣辦慶典,婢女也是瀟湘閣的人,任何閃失都是瀟湘閣的。

  鬱墨夜看到這個樣子,連忙笑著圓場:“沒事,沒事,就是她給我斟茶,我碰了她一下,茶水撒了點身上,無礙。”

  於公,她是瀟湘閣閣主夫人,哪能將自己閣中的錯失擴大?

  於私,她怕鬱臨淵責罰婢女,又搞出什麽糾複來。

  而且,的確只是將茶水撒潑在了身上而已,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又沒燙著她,也沒傷著她,沒必要小題大做。

  見眾人還在看著她,包括某人,她瞟見椅背上掛著的李氏包裝袋,眸光一亮。

  將包裝袋取下,抱在懷中,她朗聲對著眾人道:“諸位請繼續,我去換身衣袍便來。”

  說完,不動聲色朝某人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某人眼波動了動,總算坐了下去。

  氣氛恢復如初,眾人繼續。

  鬱墨夜抱著衣袋離席,往瀟湘閣一側的空房走去。

  鬱臨淵端起杯盞喝了一口水,回頭無聲示意站於身後的隨從去跟著。

  隨從愣了愣,雖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但意思明白。

  主子吩咐,他照做便是。

  鬱墨夜入了空房,將身上的濡濕的外衣脫下。

  其實中衣也有些濕了,不過,不嚴重。

  將李氏送的那套外衣拿出來,抖開,穿在身上。

  竟也蠻合身。

  她又不得不再次感歎李氏的用心。

  想來,雖然沒有具體量過每人的尺寸,但是,肯定也是細心觀察了一番,不然,不會做得這般合體。

  衣服是湖綠色的,用同色系卻比衣服深一點的絲線繡著江南河堤美色,有小橋流水,有垂柳扶堤,低調卻不失格調,她很喜歡。

  將自己的濕衣服折好裝在衣袋裡,她出了門。

  院子裡熱鬧非凡,不少人進進出出,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有人跟著。

  她回頭,便看到了某人的隨從。

  雖只是遠遠地跟著,見被她發現,隨從假裝朝別處看。

  鬱墨夜彎了彎唇,心知肚明,自是某人讓跟著的,怕她有什麽閃失。

  心裡暖暖的,她回了座位。

  同桌的人見到她,都發出驚歎,好美,好看。

  她笑笑,坐下,抬眸朝某人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他揚目看過來的視線。

  對視的瞬間,她亦是看到他眸色一亮。

  又有人上前給他敬酒,他收回視線。

  鬱墨夜這邊也有人過來寒暄打招呼。

  一時間觥籌交錯,熱鬧喧囂。

  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鬱墨夜忽然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很奇怪的那種不舒服。

  發熱,渾身發熱,然後喉嚨裡也乾。

  起先,鬱墨夜以為是熱得,雖還是春日,她想可能是太陽曬著,然後又喝著熱茶、吃著熱菜的緣故。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不是。

  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且越來越難受。

  不僅僅是發熱,是火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燃燒了起來,燒得她喉嚨裡冒煙。

  她不停喝水,想要將心頭的那把烈火澆滅。

  然而,根本沒用。

  那火越燒越旺,似是要將她燃燒殆盡。

  她連忙起身離席。

  她想去脫掉一件中衣,可能是穿得太多的緣故。

  幾乎逃也似的回到那間空房,“嘭”的一下關上門,她靠在門板後面喘息。

  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將外衣褪下,中衣褪掉。

  可就算隻著一件裡衣的她,也絲毫未感覺到緩解。

  而且,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原本是要將外衣穿上的,卻怎麽也付諸不了行動。

  四肢百骸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被萬蟻輕咬,似癢似痛。

  更甚的是,身體裡升騰起一股空虛,一股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空虛。

  堆砌,不斷堆砌。

  強烈到無以名狀,也難受到無以名狀,她就好想能將那抹空虛給填充掉。

  好想。

  當心中的想法在腦中變成具體的畫面時,變成某人跟她在……

  她大驚,終於有些猜到了自己是怎麽了。

  媚.毒?

  自己是中了媚.毒嗎?

  怎麽可能?

  為何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

  是誰?

  誰?

  ******

  又是被幾人敬酒完畢,鬱臨淵放下杯盞,眼梢一掠看向某人那席。

  位子上竟然不見她,鬱臨淵眸光一頓,隨即轉眸左右尋去。

  亦是不見。

  他又環視了一圈院子裡。

  大家推杯置盞、熱鬧無比,依舊不見她的身影。

  去了哪裡?

  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人?

  衣服不是剛剛換過嗎?

  是去恭房了嗎?

  腦子裡一時出現多個疑問,心中卻仍是放心不下,他回頭看向立於身後的隨從。

  眸帶詢問。

  不比王德,畢竟不是長期跟隨身邊的人,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鬱臨淵蹙眉,低聲問了句:“人呢?”

  隨從怔了怔,這才明白過來,轉眸朝鬱墨夜那桌看去,然後面帶茫然。

  睨見他的樣子,便知他也根本沒注意到她去了哪裡。

  鬱臨淵抿了薄唇,起身,問向同席坐在對面的佘分閣主,“恭房在何處?”

  佘分閣主以為他要上,連忙起身吩咐身後的人帶他去。

  “不用,只需告訴本官在哪裡?”

  這種事情也不好強求,佘分閣主頷首,指了指某處:“從那裡往左拐,再直走就能看見了。”

  鬱臨淵轉身離席。

  隨從原本打算隨其一起,卻聽到他在經過自己身邊時,丟了一句:“不必跟著。”

  鬱臨淵來到恭房外面,停下凝聽了一瞬。

  沒聽到任何動靜,就舉步入了男用這一側。

  立於其間,他又屏息靜聽。

  男用跟女用僅一牆之隔,依照他的武功功力,那廂有人無人,就算不發出聲響,僅憑呼吸,他也完全可以聽出。

  也沒有。

  原本以為的地方沒有,他的心就無形之中被提了起來。

  她會去哪裡?

  怎麽也不打聲招呼?

  他又往回找。

  若不是經過的時候,衣袍的袍角不小心被邊上的盆栽鉤掛了一下,他頓住了腳步,若不是她在那時正好發出了聲音,他差點就錯過了那間房子。

  眸光一斂,他伸手推門。

  門只是關著,沒有栓,一推就被推得洞開。

  屋中的一切入眼,他呼吸一滯,被眼前的情景震住。

  女子隻著一件單薄的裡衣,頭髮蓬亂、衣衫不整,蜷縮在牆角,在顫抖,在哭。

  他的瞳孔急劇縮斂,臉色大變,快速反身關上門,大步上前:“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蹲下腰,將她抱在懷裡,入懷的高溫燙得他心驚。

  “怎麽回事?”他蹙眉問她,雙手捧起她的臉。

  掌心同樣好似捧上烙鐵。

  心中顫抖,他凝目看她。

  她的臉潮紅一片,就連面皮都沒能遮擋住。

  眸光迷離,沒有焦距,很空,也很媚。

  眼眶紅紅、梨花帶雨,她怔怔看著他,似乎好一會兒才將他認出來。

  “鬱臨淵……我難受……”話音未落,她已經掙脫他的雙手,朝他臉上湊。

  鬱臨淵眉心皺得更緊,想將她拉開,卻是被她雙臂死死纏住頸脖,然後一邊哭一邊哼哼唧唧地去親他的臉、他的唇。

  他自是已經了然發生了什麽?

  是誰?

  是誰給她下了這種藥?

  眸色一寒,他卻也顧不上多想,女子已經咬上他的唇,並開始扯他的衣服,一邊流淚,一邊含糊不清地嗚咽著:“給我,給我……”

  鬱臨淵試圖阻止她,可是她哪裡肯依?已然失去了意識和理智。

  對他又是拉又是扯,腦袋一直在他臉上蹭,被他擁在懷裡的身子更是難受地蹭來蹭去。

  這樣的她,對鬱臨淵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隻一會兒,他也同樣粗噶了呼吸。

  渾身緊繃得厲害,喝到腹中的那些茶水似乎都變成了火。

  他強迫自己要冷靜、冷靜。

  可是,她身上的毒要怎麽辦?

  她越來越瘋狂,扯他的,也撕自己的,嘴裡一直嚷著要。

  顯然藥性已經發作到了極致。

  這種藥,就算是他這種有武功之人,都無法抵禦,何況她這種嬌弱之身?

  他深知她此刻所受的痛苦。

  可是,解毒只有一種方式。

  偏偏這種方式,他們現在不能。

  因為她腹中的孩子。

  怎麽辦?

  腦中早已冷靜不下,心中亂做一團。

  這明顯是一個圈套,他知道。

  可是此刻,他卻已經顧不上。

  她身上的毒不解,她會死。

  可如果解……

  大概是一直沒能如願,她開始打他,痛苦地哭著打他。

  看著她這般難受,鬱臨淵簡直比她還要難受,可是……

  他閉眼,靜默。

  深深呼吸。

  再睜眼,便做了一個決定。

  如果不解,她會死,那麽孩子也會死。

  如果解,可能孩子會保不住,只是可能。

  他輕點、小心點、注意點,或許可以不讓這種可能發生。

  這是眼下唯一的路。

  環顧了一圈屋內,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

  他將她抱起,走過去,將她放在桌上躺著。

  他自己也躺了上去。

  正面,他怕壓迫到她的腹。

  後面,她已經站立不住,若讓她趴著,同樣會壓到腹部。

  對於已經如同一攤爛泥的她,只能側身來。

  ******

  院中眾人酒興正濃。

  主桌上幾人見鬱臨淵去了一趟恭房遲遲未歸,不由地議論了起來。

  “大人怎麽還未回來?”

  “是啊,不會找不到地方吧?”

  “就算找不到也應該回來問一下,而且,恭房那麽好找不可能找不到。”

  “那怎麽還不回來?”

  “不會出什麽事吧?”

  佘分閣主一聽,心裡不免就擔心起來。

  若是真的出什麽事,那可是在他的瀟湘閣裡啊,而且,對方還是禦賜欽差,他可承擔不起。

  這般一想,他就提出:“要不,我們大家去尋一下。”

  之所以提出讓大家一起,他有他的顧慮。

  如果只是他杞人憂天,欽差並無任何事,法不責眾,也不會怪這麽多人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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