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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二百八十七章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嗎?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嗎?

  一大早,鬱墨夜跟青蓮就開始捯飭小家夥。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是新的,然後還在小家夥眉心的位置點了一點紅。聽說,百日這天點紅於眉心會很吉利,孩子可長命百歲、富貴延綿。

  另外還戴上了帝王送的那塊紫玉玉佩,以防被有心人看到誤會,怕引起什麽糾複,鬱墨夜將玉佩戴在小家夥的中衣裡,沒有露在外面。

  收拾完小家夥,才開始收拾自己,王府裡面,她、顧詞初、青蓮和奶娘出席,當然,還有六六,這小家夥是主角。

  幾人都忙得不亦樂乎,只是,開心之余,鬱墨夜有些傷感。百日禮,也叫認舅禮,民間這一日都要請家族舅族的親友參加。只可惜,梁子不在了,她一個舅族的親人都沒有。

  ******

  宮裡早在前兩日開始,就被布置一新,特別是舉辦宮宴的長樂宮更是被裝飾得金碧輝煌、花團錦簇,一派喜氣洋洋。

  司樂房的樂師們一大早就進駐在了裡面,絲竹聲聲、瑤琴錚錚,各種喜樂連綿不絕。宮人們忙上忙下,忙進忙出,一個一個也都是一臉喜氣。

  禦膳房裡所有的鍋灶齊開,所有的大廚都上,忙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

  后宮的女人們也各個對鏡貼花巧梳妝,將自己捯飭得光彩照人。

  畢竟,見到帝王的機會太少了,難得有一次;畢竟她們的機會來了,莊妃被端,池輕被冷落,以後說不定好運就落到她們的頭上。

  龍吟宮裡,帝王亦是心情不錯,趁百日宴和立冬宴還未開始,在快速地處理著當日的奏折。

  其實,讓六六太多在公眾場合下露面,並不是好事,但是,百日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很重要的日子。

  就跟曾經的滿月一樣,是比生日更重要的日子。生日年年有,滿月跟百日,一輩子只有一次,他自己沒有經歷過,他不希望六六再如此,他希望給他風光地過。

  所以,太后提出這個建議,他本可以不同意,但是,想想這些,還是準了,六六是他的兒子,他自是希望百日宴他來辦,在宮裡辦。

  忽然想起什麽,他抬頭問向王德:“朕讓司木房做的玩偶還未做好嗎?”那可是他今日要送給六六的禮物。

  王德躬身上前一步:“奴才方才去問了,司木房的工匠師傅說,已經好了,在最後的烤漆,一會兒就會給皇上送過來。”

  “嗯。”帝王點頭。那就好,別上次滿月的玉佩拖了後來那麽久才送,百日的禮物又搞同樣的事情。

  ******

  鬱墨夜、顧詞初、青蓮,奶娘,以及六六一行五人到的時候,長樂宮裡已經很多人已經來了。

  此次是立冬宴和百日宴同時進行,文武百官和王爺公孫都到齊,各府女眷也一同參加,后宮的女人亦全部出席。

  因為六六是主角,所以除了帝王和太后的主座,右下方最前面的位置便是四王府的。

  鬱墨夜一行落座後,不少人過來打招呼、祝賀,鬱墨夜和顧詞初都客氣回禮。

  相對於滿月那時,已經滿百日的六六明顯大了許多,也開始了對外界事物的感應,看到那麽多人來逗他,又看到滿殿的金碧輝煌,聽著喜樂,開心得不得了,一直咯咯笑著,手舞足蹈。

  人陸陸續續都來了,鬱臨旋帶著龐淼,進來的時候也過來打招呼。

  鬱墨夜知道,自京南觀許願紅綢那件事之後,鬱臨旋跟她之間生疏了許多,看得出來,他在刻意保持著距離。

  當然,這樣很好,畢竟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他這樣做,也是對龐淼負責。

  后宮的女人一個一個盛裝盛容,打扮得光鮮亮麗,鬱墨夜看到了久未露面的池輕。

  不知道是因為太后失勢的緣故,還是她本身身體的緣故,整個人明顯清瘦了,一雙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深凹,顯得整張臉,似乎就剩一雙眼睛,而且精神也不濟,原本靈動的雙目,毫無神采,就像是大病初愈。

  快午時的時候,帝王跟太后到了,眾人起身行禮。

  “平身!”帝王眼梢一掠,掃過全場,最後目光落在鬱墨夜這桌。

  眾人起來,落座,鬱墨夜起身的同時,扶了一下邊上的青蓮,因為青蓮抱著六六,小家夥瘋玩了半天,玩累了,現在正在青蓮的懷裡睡得香甜。

  帝王優雅揚袖,喜樂止,帝王開始致辭,關於立冬宴,關於百日宴的致辭。

  百日宴致辭的時候,甚至示意青蓮將六六抱上前去,他接過,抱在懷裡。

  致辭結束,眾人齊賀鬱墨夜,並給六六送出祝福,鬱墨夜和顧詞初起身面朝眾人還禮。

  帝王將六六還給青蓮,見小家夥睡得糍糯,便吩咐青蓮和奶娘先帶六六去附近的客歇殿休息。

  宴席開始。

  宮人們手端托盤魚貫而入,有條不紊地給各桌上菜、布菜、斟酒。哦,不是酒,是果茶。

  在帝王的帶領下,宮裡早已不飲酒了,都改喝果茶了,聽說,在民間也刮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潮,都以喝果茶為陽春白雪的尊貴品味。

  宮女將太后和帝王的杯盞斟滿。王德示意邊上的太監,太監拿著銀針,蘸入帝王杯盞中的果茶。

  銀針無任何反應,表示無毒,太監頷首退後。

  太后看著這一切,垂眸彎了彎唇,按照規矩,原本送入長樂宮的一切吃食,內務府已經先進行過了試毒,也就是都是安全的,才會送過來。以前也不見這個男人如此謹慎,今日當著她的面如此,大概是有兩個目的吧。

  一,做做樣子給她看的,表明自己的態度,自己對她並不相信的態度。二,是真的擔心有毒,真的檢測。

  無論哪一點,說白,都是基於對她的不信任,畢竟這一次宮宴,是她提出來的,且也是她吩咐人去辦的。

  其實,這一次他還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沒有那麽傻,前面事情的影響還沒抹去,她不會如此迫不及待跑出來作的。

  她之所以提出這樣辦宴席,其實,只是想緩解一下各方的關系而已。

  帝王伸手,纖長的手指將杯盞端起,忽然想起什麽,側首問王德:“宮人侍衛們的果茶都發下去了嗎?”

  書上記載,幾百年來的傳統,百日宴那日,百日酒喝的人越多,孩子將來的福源就越多,他見反正宮裡花茶多,也難得全員發放一次,而且,是花茶而已,不是酒,誤不了做事,所以,他便下旨,所有宮裡的宮人,無論大小,無論身份,每人分得一壺花茶,與大家同慶。

  “回皇上,已經發下去了。”

  帝王舉杯,面向眾人:“來,大家共同飲這第一杯酒,共慶立冬,祝明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也祝四王爺之子鬱顥琰百日大吉,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眾人端起杯盞,並聲勢震天地將他的話齊齊重複了一遍:“祝明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祝四王爺之子鬱顥琰百日大吉,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帝王揚脖,一口將杯中果茶飲盡。眾人也紛紛將自己的喝光。

  池輕亦是,水袖輕攏杯盞之前,掩住口鼻,緩緩飲盡,放下空杯盞的同時,水眸一掃全場眾人,末了,又眼梢一掠,瞥了帝王一眼,唇角弧光點點。

  龐淼坐於席間,靜靜飲茶,眼角余光睨了睨身側男人,又輕抬眼簾,看向坐於一眾姹紫嫣紅、明豔照人的妃嬪之中的池輕,池輕一身素衣,尤為打眼。

  因為六六還在吃奶,鬱墨夜在吃喝方面很是注意,前段時間就因為她貪嘴,結果害得六六拉肚子,她非常自責。

  自此,她都嚴格禁嘴,今日她最愛的果茶她也不喝了,就喝白水。

  第一杯喝光,宮女們又將眾人杯盞滿上,帝王再度出了聲。

  “今日難得雙喜臨門,諸位無需顧及君臣之禮,吃好喝好,盡管盡興!”

  帝王話落,太后端起杯盞,“臨淵,我們母子二人喝一杯。”

  帝王唇角一勾:“好,兒臣敬母后。”大手端起杯盞,笑容和煦,面色溫潤,眸色卻極深,似海水,似井潭。

  兩人各自飲盡。

  前有帝王發話,後又見帝王跟太后都如此,眾人便都活躍了起來,一時間觥籌交錯、推杯置盞,喜樂再次響起,殿中一派熱鬧景象。

  在第三杯果茶被斟滿的時候,帝王忽然眸光一斂,怔了怔,似是想起什麽,側首跟王德低語了幾句,王德離開。

  不少人起身前來敬酒,敬帝王和太后的,也敬鬱墨夜和顧詞初的。池輕亦是提壺隨著眾人一起過來湊熱鬧,只不過,她沒敬帝王和太后的,隻敬鬱墨夜和顧詞初。

  “恭喜四王爺和四王妃,上次世子滿月,我分位低,沒能前去道賀,今日這第一杯果茶,就將那日的滿月酒補回來,我先乾為敬。”

  池輕說完,一掩袍袖,將杯中的果茶一飲而盡,喝完,笑著將空杯盞亮給鬱墨夜和顧詞初看。

  “多謝池才人。”鬱墨夜和顧詞初也雙雙將各自杯盞裡的喝光。

  也未等邊上的宮人給兩人斟,池輕已經提起自己隨手攜帶的那壺果茶,主動將顧詞初的空杯盞滿上,然後,又作勢要給鬱墨夜倒,被鬱墨夜伸手掩住杯口。

  “謝池才人,只是,我耗症痊愈不久,柳太醫交代,暫時還不宜喝酒及果茶之類,所以,在喝白開水。”

  池輕眼波動了動,“不能喝果茶呀?”

  “嗯。”鬱墨夜點頭,自己提起桌上專門吩咐宮人準備的白水,給自己撞了一杯。

  池輕看了她一瞬,垂目將自己手中的空杯盞倒滿,再次看向顧詞初,開口:“這第二杯,還是我敬兩位,賀世子百日,祝錦繡富貴、長命百歲,同樣,我先乾為敬。”

  說完,又是爽快地將自己的那杯喝了。

  鬱墨夜在想,這池輕可是難得對她們這麽客氣,想必是表現給某個男人看的,人家既然盛意,她們也只能陪著。

  看著顧詞初跟她都喝光,池輕似乎甚是滿意,頷首,笑著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驚叫聲:“站住,站住!攔住她,攔住她!”

  鬱墨夜呼吸一滯,似乎是青蓮的聲音,很急切、很尖銳。

  與此同時,殿中也有不少人聽到了,包括帝王和太后。

  帝王斂眸:“怎麽回事?”

  邊說,邊起身,舉步走出去,太后緊隨其後,鬱墨夜也跟了出去,眾人見狀,也都紛紛離席,出了門。

  鬱墨夜一出來就被入眼的一幕鎮住。

  一個宮女抱著孩子,正被青蓮和幾個侍衛攔堵,僵持、對峙,那孩子,那孩子的裝扮,那小衣、那帽子、那鞋子,都是她今日親手穿的,她一眼就識了出來,是六六!

  更讓她覺得渾身的血液往腦門上一衝的是,宮女一手抱著睡著的六六,一手拿著一把匕首抵在六六的頸脖處。

  什麽情況?

  鬱墨夜臉色煞白地看著這一切,根本反應不過來。

  全部湧出門口的眾人亦是被這一幕駭住,太后也甚是意外,滿目震驚。

  青蓮在語無倫次地跟帝王稟報著事情的經過。

  “奴婢......奴婢方才去恭房了,臘梅突然來了客歇殿......跟那裡的侍衛和奶娘說,說,皇上讓她將世子抱來長樂宮,奶娘不懂這些,侍衛們見是臘梅,是宮中熟人,便讓她抱走了世子......奴婢回來驚覺不對,如果皇上需要將世子抱來,也只會派人過來通知......或者,或者讓王公公前來,也不會讓別的宮的宮女來做這件事,所以,奴婢就追了出來......”

  眾人驚錯。

  臘梅?不是秋實宮池輕池才人的宮女嗎?大家的目光齊齊轉向池輕。

  池輕臉色蒼白,滿目慌亂,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把抓了身前的人,同樣一把匕首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啊!眾人驚呼,鬱臨旋變了臉色:“龐淼。”

  對,池輕突然鉗製的人就是五王妃龐淼。

  “淼兒……”見自己的女兒被擒,人群中的兵部尚書龐思安亦是嚇得不輕。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太后眸色轉深,大概猜到了幾分。

  “走!”池輕推著龐淼往前走,龐淼輕咬著唇,看了鬱臨旋一眼,在池輕匕首的威脅下,往前走著。

  因對方有人質在手,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對方只是一介女子,可匕首就架在人家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動,只需稍微一動,就......

  直到走到臘梅面前,主仆二人匯合,池輕才停住。

  “才人......”臘梅有些慌亂,其實,原計劃是要將孩子抱去秋實宮等池輕,但是,被青蓮發現追趕,沒辦法,她一人應付不來,只能往這裡跑。

  池輕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然後主仆二人背靠背,以一個戒備的姿勢面對著眾人,且一人手中一個人質。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麽?”帝王面色冷峻,沉聲相問。

  池輕冷笑:“我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還知道皇上曾經對我做過什麽?”

  帝王眸光微微一斂,睇著她。

  池輕嘴角的笑容愈發擴大。

  片刻之後,帝王眼底掠過了然。

  “放了他們,朕或許可以賜你一個全屍!”森冷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就像是淬了冰,帝王眸中冷色昭然。

  池輕輕嗤:“皇上如此自信,大概還不知道我做了些什麽吧?”

  帝王睥睨著她,沒有做聲,抿了薄唇。

  池輕聲音繼續:“事到如今,我就不妨跟皇上明講了,第一,我在今日的果茶裡下了內力散,也就是喝了此茶,有武功的人一個時辰之內,提不起內力。”

  眾人再次驚錯。

  內力散?!這個女人竟然給大家下了內力散!送來長樂宮的果茶內務府不是都檢查過嗎?而且開席的時候,他們也親眼看到帝王的頭杯還單獨驗過。

  哦,不對,內力散不是毒,只是讓人暫時提不起內力,無色無味無毒,所以,銀針根本檢不出來。

  眾人嘩然,不少有功夫之人,暗暗提了提內力試試,果然,不行。

  帝王眸中冷色又凌厲了幾分,薄唇輕啟,臘月飛霜一般的聲音逸出:“第二呢?”

  他知道果茶裡有內力散,只可惜,他是在喝了兩杯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的。當時,他並不知道是何人所下,而且,那時,大家,包括他自己,已然飲下,所以,他乾脆不動聲色、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是何人所為。

  卻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女人。

  “第二,我給皇上最愛的女人下了絕子藥,解藥只有我有,不過,我沒有帶在身上,所以,皇上不能殺我,否則永遠都別想拿到解藥。”

  全場傳來一片抽氣聲。

  絕子藥?!有沒有搞錯?下了內力散不說,還給人下絕子藥,斷子絕孫,何其狠毒!

  只是,皇上最愛的女人?是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紛紛將目光投向后宮的那一群姹紫嫣紅的女人身上。

  帝王也微微變了臉色,青蓮跟鬱臨旋明顯白了幾分臉,帝王未動,隻盯著池輕,後兩人卻是轉眸看向鬱墨夜。

  鬱墨夜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六六在對方的手上,早已慌急到了極致,就一直盯著臘月,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匕首碰到六六,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

  帝王發現,池輕說完轉眸,冷瞥了顧詞初一眼。

  當然,在場的也有不少人捕捉到了這一眼,原本,在他們的眼裡,帝王跟四王妃的關系本就撲朔迷離,世子長得像帝王這是不爭的事實。

  雖然跟四王爺滴血認親過,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作假,到底真實情況如何,旁人不得而知。

  這一眼當事人顧詞初自是也感覺到了,她瞳孔微微一斂,所以......所以,被下絕子藥的人,是她?池輕口中,帝王最愛的女人,是她?

  是了,肯定是給她下藥了,方才,池輕過來敬酒,第二杯給她倒的,就是池輕隨手帶過來的自己的壺裡的果茶。

  只是,明明池輕自己也喝了,如果裡面有絕子藥,池輕自己豈不是也要被絕子了?有誰那麽傻,用這種自毀的方式來毀別人?

  顧詞初不解,隻輕輕咬了唇,看著場上。

  “你到底想做什麽?”帝王顯然已經失了耐心。

  事到如今,池輕也不懼了,冷聲道:“我不想做什麽,隻想皇上放我離開,安全後,我自是會放了世子跟五王妃,到時,絕子藥的解藥也會讓五王妃帶回。”

  她原本的計劃是,一,給顧詞初下絕子藥;二,帶走這個孩子。

  既然這個男人那麽狠,給她下避子藥、又給她下絕子藥,還讓別的男人代替他來行房,她就也要還回去,她要讓他心愛的女人也斷子絕孫,她要帶走他們的孩子,讓他們永遠都沒有孩子。

  絕子藥沒有解藥,她也不可能放回這個孩子,現在她這樣說,只是想穩住這個男人。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她就將他們的孩子養著,再慢慢折磨,將自己所受的屈辱一點一點討回來。

  這是她的計劃,計劃裡,她跟臘梅分開行動,臘梅負責想辦法抱走孩子,她負責給顧詞初下藥,然後兩人在秋實宮碰頭,再喬裝跟著送菜進來的菜販一起出去。

  沒想到臘梅那麽快就暴露了。

  “如果朕不答應呢?”帝王問,揚目,微微眯了眸子。

  “那就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手上也有兩條人命,兩命換兩命,不吃虧。”池輕咬牙說完,手中匕首就驀地朝龐淼頸脖推了一分。

  眾人驚呼,鬱臨旋瞳孔縮斂,龐思安差點站立不住。

  邊上的臘梅如法炮製,也將鋒利的匕首朝六六小小的脖子上逼近,鬱墨夜嚇得失聲大叫:“不要亂來!”

  鬱臨旋也出了聲:“放了龐淼,我給你做人質。”

  池輕理都未理會,只看著帝王,逼問:“答應不答應?”

  這廂,鬱臨旋還在說:“反正我們都中了內力散,我提不起內力,就等於毫無武功,我給你當人質,跟龐淼給你當人質無異。”

  池輕還未做出反應,一直沉默不語的龐淼卻是驟然先出了聲:“不需要!”

  篤定堅決的三字讓在場的所有人一震,包括鬱臨旋。

  鬱臨旋眉心微攏,忽然想起一件事,方才龐淼應該一直是在他身邊的,他們跟池輕明明隔得有些距離,後來怎麽她會在池輕邊上,池輕隨手一抓,便抓到了她做人質?

  他生出一種感覺,龐淼是湊上去的。

  為何要湊上去?跟池輕一夥的?

  不可能啊,她們兩個並無任何交集,而且,從她的臉色,從她薄顫的身子,可以看得出來,在池輕的匕首下,她是害怕的,如果是一夥的,又怎麽可能會害怕?

  可是,既然不是一夥兒的,既然害怕,為何要如此堅決地拒絕他的交換?

  “我跟龐淼換。”他堅持,並舉步準備上前,卻是被兩道女聲同時喝止:“站住!”

  一道是池輕的,一道時龐淼的。

  池輕道:“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龐淼道:“王爺若執意如此,我就先死給王爺看!”

  鬱臨旋腳步滯住,皺眉,眾人怔了怔,隻道是夫妻情深,互為彼此,龐思安微微歎息。

  這廂,鬱墨夜也是慌亂不堪,她六神無主地看向帝王,她不知道六六在她們手上,這個男人為何還能如此鎮定?

  當然,他向來不是情緒會外露的人,就算泰山崩於面前,也能面不改色,只是,那也應該快點想辦法不是嗎?

  六六在她們手上一刻,就是一刻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會遭遇不測。人家鬱臨旋還知道以身去換龐淼,可他呢,還在那裡氣定神閑地絲毫不讓步。

  不行。

  她快瘋了,真的快瘋了。

  “六六還是個孩子,哭鬧起來會很煩人,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只能學鬱臨旋了,鬱墨夜大力撕下自己衣袍的袍角,綁縛住自己的雙手,用牙齒咬住打了一個死結。

  她舉步朝池輕和臘梅走過去:“我不會武功,且我現在還綁了雙手,我跟你們走。”

  大概是見她沒了任何攻擊能力,池輕沒有像阻止鬱臨旋那樣阻止她。

  可是另一個人卻出了聲:“回來!”

  低沉的聲音,命令的口氣,是帝王。

  鬱墨夜腳步不停,她沒有他那麽強大的定力,或許他有了解救方案,但是,他怎麽就能那麽肯定她們不會傷害到六六?

  “鬱墨夜,朕讓你回來!”帝王怒了,極少極少喊她的名字。

  鬱墨夜依舊不為所動,置若罔聞。

  帝王驟然揚袖,有什麽東西脫手而出,掠過她的身邊,直直朝臘梅而去。

  也是一把匕首,陽光下,鋒利的刀尖閃著幽蘭的寒芒,破空疾馳,逼向臘梅。

  眾人驚呼。

  鬱墨夜腳步滯住。

  臘梅臉色大變,眼見著那枚匕首就要刺向自己的咽喉,電光火石之間,她本能地將懷裡的六六往上一舉去擋,那枚匕首就不偏不倚地刺在六六的背心上。

  深深刺入!還在睡夢中的小家夥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啊!

  鬱墨夜隻覺得眼前煞白,強光、嗡鳴,她睜著大大的眸子,目眥欲裂、臉色如紙,忘了動,忘了反應,忘了呼吸。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世界在這一刻戛然安靜,天地萬物都不見了,嗡鳴聲沒了,眾人的驚呼聲也入不了她的耳,她驚懼的眸中,被定格的,死死定格的,只有六六被匕首刺穿的身影。

  眾人也被這一幕驚呆了,還未回過神來,猛地聽到一聲痛苦的嚎叫劃破所有的聲音:“不——”

  撕心裂肺、震耳欲聾,如受傷的困獸,咆哮痛嚎,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心中一悸。

  是鬱墨夜。

  只見她仰天大叫,兩臂一展,手腕上綁縛的布條頓時化成碎片,紛揚。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她驀地衝向臘梅。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幾個男人,手持長劍,護在了池輕跟臘梅的邊上。

  池輕面色一喜:“你們來了。”

  在場的宮女有人識出,這幾個男人是今日拉板車送采買的食材進來的菜販,竟然是池輕的人。

  而鬱墨夜就像是感覺不到危險一般,還在朝臘梅而去。

  帝王臉色一變,疾步上前去拉她,“不是六六。”

  然,此時的鬱墨夜已然瘋狂了一般,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隻一個揚臂,就掙脫了他的抓攥,且將他揮出老遠。

  帝王踉蹌後退了很多步,差點摔跤,所幸鬱臨歸和另一個王爺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見鬱墨夜不顧死活地衝上來,兩個男人眸色一寒,手持長劍砍向她。

  動作之快,招式之狠,讓眾人大駭尖叫,帝王更是瞳孔劇縮,鬱臨旋亦是變了臉色,兩人都飛奔上前。可沒有內力的他們靠的是跑,如何能快得過已然落下的長劍?

  就在眾人以為一場慘劇就要發生的時候,就在不少人嚇得都閉上了眼睛不忍相看的時候,只見鬱墨夜身形敏捷一旋,就輕松避過一人的長劍,然後又腳尖一點飛身而起,快速避過另一人的長劍。

  與此同時,她手一伸,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扼住了臘梅的咽喉。

  眾人都沒發現她是怎樣掐住的,只看到,她一手奪下臘梅手中的六六,一手隻輕輕一帶,就聽到“哢嚓”一聲脆響,臘梅就被擰斷了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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