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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一百五十三章 朕幾時要你多管閑事?【第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朕幾時要你多管閑事?【第一更】

  “好點了嗎?”樊籬自身後問他。

  他沒有做聲,再次閉起眼睛,緩緩將真氣運入丹田。

  “要不,我去嚇唬嚇唬皇上的良藥?只要跟她說,皇上的隱疾多嚴重多嚴重,相信她還是會依了皇上的……”

  “朕幾時要你多管閑事?”樊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沉聲打斷。

  樊籬在身後撇撇嘴。

  “那麽我此時此刻幫皇上做的算不算是多管閑事呢?”

  “你教她那些招搖撞騙的東西上天明寨,朕還沒問你罪呢?”

  樊籬汗。

  好吧,算他沒說。

  ******

  翌日早朝。

  鬱臨旋到金鑾殿的時候,看到鬱墨夜已經站在殿中,有些意外。

  疑惑地走過去,低頭看向她的腳,“昨日不是讓我跟皇兄告假的嗎?怎麽又來了?腳好了嗎?”

  半個指甲都掉了,怎麽可能會好?

  鬱墨夜笑笑:“我想了想,畢竟是自天明寨回來的第一次上朝,不出席似乎不大好,所以就還是來了。”

  當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上朝的真正原因是想看看某個男人有沒有事。

  昨夜,她跟青蓮回房,廂房裡漆黑一團。

  青蓮將燭火掌亮,她們才看到房間裡一片狼藉。

  桌椅歪倒,茶壺、杯盞碎了一地,燈座、木雕、書、刻刀也是掉得到處都是。

  那樣子就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浩劫。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以為是打鬥,有人進來跟男人打鬥。

  感覺是激烈打鬥才會有的痕跡。

  她更加憂急。

  青蓮說,不是。

  她說,這是帝王隱忍痛苦時留下的,沒有打鬥,現在不在,定然是已經回宮了,讓她不用擔心。

  她怎麽會不擔心?

  像他那樣的男人,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天明寨上身中劇毒,幾乎死極了,都能沒事人一樣,不見吭一聲。

  如今鬧出這般動靜,可想而知當時……

  整宿都未合眼,她一直忐忑到五更,終於等到上朝的時辰。

  “怎麽來的?”鬱臨旋皺眉,“腳應該還沒法走路吧?”

  “嗯,我讓王妃陪我一起,有人攙扶還好。”

  兩人正聊著,前方傳來王德尖細的唱喏聲:“皇上駕到——”

  鬱墨夜心尖一抖,忽然緊張起來。

  微微攥了手心,她隨著眾人一起跪地行禮。

  山呼萬歲的聲音。

  她偷偷抬了眼梢,瞧見一身明黃的偉岸身姿從邊門走出,一手隨隨端於腰際,一手負於身後,步履從容穩健。

  走到龍椅前,一撩衣擺坐下,凌厲目光看向場下。

  鬱墨夜呼吸一滯,連忙低下頭。

  “平身!”

  聲音清潤如風,又無端透著尊貴威嚴。

  全然沒有昨夜的沙啞破碎。

  看樣子已經沒事了。

  鬱墨夜微微松了一口氣,隨著眾人起身。

  可是因為腳太痛了,著不了力,正欲伸手撐地上借一把力,手臂一重,邊上的鬱臨旋將她攙住。

  借著鬱臨旋的攙扶,她直起腰身,卻猛地想起昨夜某個男人的話。

  以後少跟老五攙和!

  老五不是你能承受的男人!

  反正要保持距離!

  她心口一突,慌懼看向前方高座,看到男人似乎正將視線從她這裡撇走。

  面色並未見任何異樣。

  剛準備將手臂自鬱臨旋手中抽出,鬱臨旋已先放開了她。

  各自站好。

  早朝開始。

  帝王先跟文武百官報告了一番此次天明寨之行的結果。

  說得比較詳盡,包括他跟蕭震的合謀。

  唯獨省掉的,是鬱墨夜的部分。

  包括她先以巫師出現,後又假裝挾持,然後帝王為了救她中毒等等之類的,帝王統統都沒說。

  幾乎就沒提她的名字。

  就好像她沒出現在天明寨一般。

  可是百官們輾轉聽到的傳聞可不是這樣。

  傳聞他們的四王爺,醉酒大鬧兩方對峙現場。

  又罵天子,又說自己是隻鳥,還用辣椒面撒人家。

  傳聞他們英明神武的帝王,跟四王爺兄弟情深,以身護弟,自己身中劇毒。

  傳聞……

  難道……傳聞是虛?

  眾人雖心中疑惑,可帝王如此說,大家也只能如此聽。

  而且事情已經解決,很完美地解決,就沒必要再去糾纏太多。

  帝王讓鬱臨歸將蕭章交於刑部按照律法處置。

  然後,便是百官們啟奏帝王不在的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事。

  鬱墨夜卻還在那裡想著,這個男人將她整個抹去是什麽意思?

  是告訴她,昨夜她的做法讓他很生氣嗎?

  還是將她跟他一起的經歷刪掉,告訴她,以後也跟她撇清關系?

  她不知道。

  心裡有些失落的同時,她覺得這樣也好,不然一直這樣不.倫地糾纏,到最後也不會有好下場。

  散朝之前帝王提出送冬節將至,宮中每年都會舉行冰嬉,今年也不例外。

  因為只是宮裡的事,並非朝堂之事,所以不在早朝上議,讓各個王爺早朝後去上書房商量,還讓王德去通知了皇后。

  顧詞初就候在金鑾殿外面的涼亭裡,見眾人散朝便連忙迎到了門口。

  鬱墨夜在鬱臨旋的攙扶下出了金鑾殿的門,見到顧詞初,便伸手於她。

  “好了,多謝五弟,讓王妃扶吧。”

  雖然她並不覺得鬱臨淵讓她跟鬱臨旋保持距離的做法有多正確,但是的確男女有別,還是稍稍注意一點比較好。

  鬱臨旋也不強求,笑笑,將她交給了顧詞初。

  鬱臨歸追上他們三人,“四哥的腳怎麽了?”

  “走路踢到石頭上傷了。”

  鬱臨歸竟也相信了。

  “肯定當時想心事去了吧?”

  鬱墨夜笑,沒有做聲。

  幾人一起來到上書房,其他幾個王爺也陸續到了。

  王德早已候在了那裡,將眾人先請了進去,說皇上回宮更衣很快便來。

  許是路上碰到了,又許是皇后先去的龍吟宮,反正帝後二人是一起來的。

  眾人欲跪地行禮,被帝王揚袖止了。

  帝王在書桌前坐下,示意秦碧坐於邊上,然後吩咐立於一旁的王德:“看座。”

  王德就愣了。

  不僅王德愣了,眾人也愣了。

  看座是讓大家都坐的意思嗎?

  帝王已坐,皇后已坐,那應該是說大家吧?

  可是,上書房議事臣子們一直都是站著的呀。

  就算特殊情況帝王賜座那也是人少的時候。

  如今王爺十幾人,上書房裡左右兩邊的軟椅加起來總共也就只有六張。

  如何看座?

  王德冷汗涔涔,看了看帝王,隻得出門讓人趕快就近搬些軟椅過來。

  折騰了一番,眾人按照長幼一一落座。

  因為大皇子跟二皇子在先帝還在的時候就已經離世,三皇子是帝王,所以鬱墨夜作為老四就是現場王爺中最年長的。

  自然就被安排在了帝王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

  帝王開始說事,問大家對於今年的冰嬉活動有沒有什麽想法和建議。

  對於冰嬉,鬱墨夜自是聽說過一些。

  就是穿著木輪冰鞋在冰上急速行走競技,或者在冰上搶球,又或者在冰上比箭術之類的。

  送冬節過後就是立春了,這段時間也是最冷的時候,冰天雪地,所以一年一度的冰嬉就在送冬節這日舉行。

  “四王爺,說說你的想法。”

  鬱墨夜一怔,沒想到第一個被帝王點名。

  也是,除了秦碧,她離帝王最近,坐第一個。

  可她有什麽想法呢?

  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

  她垂目看著自己的腳尖,忽然想到什麽:“我的想法就是,我的腳傷了,能參加嗎?”

  眾人先是一怔,然後哄笑。

  九王爺鬱臨歸非常正直地提醒她:“四哥,皇兄是問你對此次活動的想法,不是對自己的想法?”

  “哦。”鬱墨夜難為情地摸摸後腦杓。

  她當然知道問的是什麽,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後又想借機告訴大家自己的腳傷。

  因為這什麽冰嬉,她不想參加,正好以此為由。

  帝王卻是開口了:“這離送冬節還有些時日,好生養著,應該沒問題。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就不要上朝了,在府裡好好養傷。”

  鬱墨夜眸光一亮。

  不用上朝?

  太好了!

  她原本就最討厭上朝,如今腳痛,馬車又只能到宮門口,就算有顧詞初攙扶,從宮門口到金鑾殿,也是非常艱難,今日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起身,對著帝王躬身:“多謝皇兄。”

  帝王看她,面色極淡,目光深深淺淺。

  揚袖,示意她坐。

  就在她在心裡打著小算盤,最好是這段時間不用上朝,然後想個法子送冬節那日讓自己的腳傷依舊未好全,那就完美了的時候,帝王的聲音再度傳來。

  “既然朕給了你不上朝的特例,送冬節那日就必須參加冰嬉,所以,這些時日你還是花點心思、想些法子讓自己的傷快些好起。”

  鬱墨夜暈。

  這是窺透了她的小心思嗎?

  好吧,如同昨日鬱臨旋說的一樣,弟弟輸了。

  “老五呢?老五有沒什麽建議?”帝王問向鬱臨旋,黑曜一般的鳳目微微深了幾許。

  鬱臨旋想了想,道:“每年的冰嬉都是競走啊、搶球、射箭之類的,何不今年來點新意的?比如天上飛的,可以製作大型風箏,能承受起一個人的重量的那種,這樣的話就算四哥的腳傷,同樣也不影響不是?”

  眾人紛紛點頭。

  鬱墨夜汗。

  怎麽又提她?

  帝王微微笑,“五弟的建議很好,只是,五弟有沒有想過,所謂冰嬉自是在冰上嬉戲,這種活動很安全,而在空中,沒有任何保障,對於我們這些會輕功的人來說,自是沒什麽,可是對於四弟這樣毫無武功的人,五弟不覺得危險嗎?”

  眾人又都點頭,表示讚同。

  鬱墨夜低垂了眉眼,微微抿起唇。

  鬱臨旋想了想,又道:“可以風箏再做大一點,雙飛,會輕功的人跟四哥一起,就可以保證四哥的安全。而且,雙方都穿冰鞋,起飛時從冰坡上滑下,可以借風飛得更高,所以也不能說不是冰嬉。”

  “所以五弟的意思還是要用到腳?方才不是說就算四弟的腳傷,也不影響嗎?”帝王反問。

  鬱墨夜再汗。

  敢情今日她是話題中心?

  眾人就看著帝王跟鬱臨旋兄弟二人。

  就在大家以為鬱臨旋會就此作罷的時候,卻又聽得他道:“用腳不用腳這個取決於四哥的傷好沒好?若是沒好,完全可以只靠另一人助飛就行,皇兄也知道,依照我們任何一個兄弟的身手,別說挾四哥一人,就是左右腋下各挾一個,都不成問題。”

  “所以,五弟覺得此次冰嬉是專門為四弟而辦的嗎?”帝王再度反問。

  眾人一震。

  鬱墨夜呼吸一滯。

  鬱臨旋微微一僵後,遂訕訕笑了:“不是,我這就是拿四弟打個比方,被皇兄這樣一問,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過哦,好像口口聲聲都沒離四弟呢。”

  眾人哄笑。

  帝王“嗯”了一聲,面上不見任何喜怒。

  “還有嗎?”

  “那這個皇兄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呀?”鬱臨旋鍥而不舍。

  “不同意。”帝王斬釘截鐵。

  “為什麽?”

  “危險。”

  “方才不是說了可以雙飛……”

  “萬一呢?”

  “好吧,皇兄贏了。”

  眾人再次哄笑。

  就在這個時候,一女子的身影從門口走入。

  大概是沒想到那麽多人在,女子小臉一愣,連忙滯住腳步。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對著帝王跟皇后的方向無聲一鞠,就轉身準備退出去。

  “輕兒有事?”帝王出聲喊住了她。

  昨日納此女的時候,現在在座的除了帝後,就鬱墨夜跟鬱臨歸兩人在場。

  其余王爺只是聽聞此事,並未見過真人。

  聽得帝王如此一喚,便都猜出了是昨日所納新女,池輕。

  聽說一舞傾城。

  今日一見,果然是人間尤.物。

  池輕面若桃花,水眸流轉,柔順怯懦地瞅了瞅眾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朱唇輕啟,黃鶯出谷一般的聲音流瀉:“等皇上議完事再說。”

  帝王眉目溫潤,示意她,“都是自家兄弟,但說無妨。”

  池輕貝齒輕咬了唇瓣稍許,還是扭捏了片刻,才蓮步輕移地上前,將手中的一枚玉佩輕輕放於帝王面前的書桌上。

  低著頭,聲音也低低地道:“這是皇上昨夜落於臣妾那兒的,因為掉在床榻底下,也未發現,還是今晨婢女們灑掃才發現,臣妾特來還於皇上。”

  話未說完,兩頰已是紅霞飛滿。

  秦碧臉色微微發白,小手攥起鳳袍的袖襟。

  鬱墨夜低垂下眉眼,看向自己的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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