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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七十四章 朕看你遲早得死在自己這張嘴上【
  第七十四章 朕看你遲早得死在自己這張嘴上【二更】

  步雲宮裡,送走了帝王,眾人又恭送皇后秦碧。

  秦碧一張小臉平靜無波,心裡早已滋味不明。

  那個男人一進來倒說得好聽,后宮之事但憑她處置。

  可後來,她在這裡怎麽就像是個擺設呢?

  心中又不禁懊悔起帶著太后去龍吟宮的那件事了。

  是那件事吧?是那件事影響了吧?

  哎,一直以來,她都恪守本分、小心翼翼,唯恐走錯一步,畢竟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一言一行,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看著呢。

  衝動是魔鬼,下次凡事須得三思,再不得這般莽撞了。

  秦碧走後,眾人就開始散了。

  鬱臨旋跟莊妃告辭,鬱墨夜跟顧詞初也跟著一起。

  莊妃心裡比秦碧更不是滋味,對這三人可是滿腹不悅,卻又不得發作。

  鬱臨旋又跟莊妃交代了幾句濃濃平素的習性和禁忌,然後跟鬱墨夜和顧詞初道了聲別就出了步雲宮的門。

  鬱墨夜想了想,追了出去。

  “五弟,請留步!”

  鬱臨旋腳步頓住,回頭。

  宮燈下、夜色中,紫袍被微風輕揚,鬱墨夜突然想起“芝蘭玉樹”“玉樹臨風”這樣的形容。

  快步走到近前。

  “今日真的多虧了五弟,多謝五弟!”

  鬱臨旋又勾起那一抹冷魅的笑意,不以為然地回道:“沒事,四哥不用放在心上。”

  鬱墨夜輕咬了破皮紅腫的唇瓣,猶豫了一瞬,還是問出了盤亙在心裡的疑問。

  “五弟為何要救我?”

  就因為她是他四哥嗎?

  那鬱臨淵還是她三哥呢。

  而且,他們真的完全不熟。

  鬱臨旋似是沒想到她問這個問題,垂眸略一思忖,眉眼一彎道:“因為從那日夜宴,見到四哥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一見如故,只是不知四哥是否也跟我一樣?”

  一見如故?

  鬱墨夜怔在了那一個詞裡。

  見她如此,鬱臨旋唇邊笑意更甚。

  似是也沒準備真要她回答,眼梢抬起,從她臉上掠開,看向她身後,道:“四嫂在等四哥呢,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離開。

  留下鬱墨夜站在那裡又失神了好一會兒。

  ******

  龍吟宮

  王德端著晚膳進了內殿,見帝王負手立在一張豎掛的地圖前,也不知是在看,還是在想,挺拔身姿一動不動。

  將飯菜擺在桌案上,王德小心翼翼提醒:“皇上,該用晚膳了。”

  其他的話他也不敢多說,帝王心情不佳,他知道。

  今日步雲宮的那件事原本正好被這個男人利用,順風順水,誰知最後冒出個五王爺,將這一切打亂。

  四王爺就還得去江南不是。

  帝王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微微凝眉,思考什麽問題思考得入神,直到他又重複了一遍:“皇上,該用晚膳了”,帝王才回過神,轉過頭來。

  “先放那裡。”揚袖示意他退下。

  王德行了禮,正欲退出,恰逢樊籬走進來,王德似是看到了救星,朝樊籬躬身打招呼的同時,度了個眼神給樊籬,告訴他帝王未用晚膳。

  樊籬愣了一瞬就明白了過來,唇角一彎,踏進了內殿。

  王德退出,並順手輕帶上內殿的門。

  “樊籬聽說皇上今日機關算盡、最後功虧一簣,良藥還是得去江南?”

  樊籬徑直走入,行至帝王身後,對其微微鞠身。

  帝王默了片刻,徐徐轉過身,“你信不信,朕治你出言不遜、忤逆犯上之罪?”

  樊籬眉眼一彎,嘻嘻一笑,“這不是知道皇上不會怪罪,樊籬才敢講的嗎?”

  帝王冷睇了他一眼,舉步走向桌案,“朕看你遲早得死在自己這張嘴上。”

  樊籬也不懼,嬉皮笑臉接得也快,“那樊籬還真盼著那一日呢,這法師的日子寂寞空虛冷,還不及於早死早超生……”

  帝王掀了衣擺坐下,眼梢一抬朝他瞥過來,他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噤了聲。

  收回視線,帝王白璧的大手執起玉筷,撥了撥玉碟中的飯菜,夾起一片筍送入口中,優雅地咀嚼,問他:“晚膳用了嗎?”

  “如果沒用,皇上是不是將自己的龍膳賜給樊籬一起享用?”

  帝王鼻子裡哼了一聲:“朕看你還是餓著比較好!”

  樊籬見幾句調侃下來,帝王似是面色稍有緩和,便走到他對面的軟椅坐下,正了臉色道:“皇上說五王爺此舉有什麽目的,難道真的是念及兄弟情深?可這四王爺才剛剛回朝不是。”

  帝王沒有理他,徑自又挑了幾粒飯送入口中。

  樊籬思忖了片刻,眉心微攏道:“會不會五王爺也牽扯河道坍塌一事中,不想皇上派他人去查,同樣希望去的人是四王爺,所以才有今日這一出?”

  端起玉盅裡的湯羹,優雅地小飲了一口,放下,帝王搖搖頭,“朕目前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真是這個原因,倒還沒什麽。

  就怕不是。

  就怕是別的因由。

  “那現在怎麽辦?皇上就任由人家去江南送死?”

  樊籬看向帝王。

  死?

  長睫動了動,帝王眉眼低垂,專注地用筷子夾著菜中的幾枚青豆,沒有做聲。

  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將手中玉筷放下。

  “對了,下午你說,母后讓你去幫她看凶手留在薩嬤嬤手上的那枚扳指?”

  樊籬怔了怔,對這個男人如此之快地轉換話題,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兩件事有關系嗎?

  想了想,他點頭,“對啊,太后讓我看,因為那枚扳指是枚避邪扳指。”

  帝王眼波微微一斂,眸色一點一點深邃起來。

  先是某人換了女裝隨幾個宮女一起去尚花局搬花,意欲搬至太后的鳳翔宮。

  接著顧詞初意外地出現在宮裡不說,還在太后的鳳翔宮附近用發簪捅死了莊妃的樂樂……

  漆黑如墨的瞳孔一斂,他問向樊籬:“那枚扳指你可有什麽發現?”

  “沒有。”樊籬搖了搖頭。

  “那你可還記得那枚扳指是什麽樣子?”

  “當然記得。”他搗騰了研究了那麽久,記得深刻得很。

  “好!朕命你再去看看!”

  ******

  廂房裡,顧詞初坐在燈下,青蓮立在邊上,小心翼翼地將搗碎的草藥敷在她手腕的傷口上,然後用乾淨的布帶一圈一圈纏起來。

  鬱墨夜立在邊上看著。

  “王妃這幾日切莫讓傷口碰到了水,奴婢會每日給王妃換藥,王爺跟王妃放心,不會有大礙。”

  青蓮動作嫻熟地將布帶的盡頭打了一個結。

  “嗯。”顧詞初點頭。

  “你先下去吧。”鬱墨夜看向青蓮。

  “是!”簡單收拾了一下桌案上的藥盅和換下來的汙布,青蓮退了出去。

  “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鬱墨夜問向顧詞初。

  方才回來的路上,還有小翠在邊上,她一直沒方便問。

  顧詞初低低一歎,“王爺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就是妾身想借尋王爺有急事要問之名進宮,看看有沒有機會去太后的鳳翔宮將扳指偷出來?那扳指必須偷出來!”

  “結果偷出來了嗎?”鬱墨夜問,聲音微冷。

  說實在的,她是有些生氣的,明明平素挺沉得住的一人,一著急就失了分寸。

  宮哪有那麽好進,扳指哪有那麽好偷?

  結果扳指沒偷成,還搞出這一堆糾複。

  見顧詞初悶頭不做聲,她又蹙眉問了一遍,“嗯?偷出來了嗎?”

  “沒有,”顧詞初頹然搖頭,接著又道:“若不是莊妃的那條狗,興許就偷到了,當時,鳳翔宮沒什麽人,太后似乎也不在,妾身正準備尋機進去,莊妃的那條狗也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就朝妾身吠,妾身慌了神,一急,就去捂它嘴,它便咬了妾身的手腕,恐被人發現,妾身無奈之下,才拔了頭上發簪,捅了它。”

  說到這裡,似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顧詞初眼中還帶著一絲未退的驚恐。

  鬱墨夜抿了唇。

  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

  事情已經發生,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其實,顧詞初的心情,她理解。

  說實在的,原本沉靜的性子都如此不淡定,說明,顧詞初也真是慌亂著急到了極點。

  “扳指的事尋機會再想辦法吧。”她也很無奈。

  “嗯,”顧詞初點點頭,水眸脈脈看著她,“妾身連累王爺了。”

  鬱墨夜身上汗毛一豎,皺眉道:“現在就不要說這些了。”

  “是!”顧詞初從座位上起身,忽然想起什麽,“對了,聽說王爺要去江南?”

  “嗯,去江南調查河道坍塌一事,允許帶家眷,王妃也可以隨我一同前往。”

  “謝王爺眷顧!”顧詞初略略鞠了鞠身,眉目間籠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愁緒道:“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算我們二人去了江南,避開了深宮,避開了侯門,可若是扳指出事,還是會依舊治我們的罪。”

  這也是鬱墨夜煩苦的地方。

  她去江南,其實是避開那個男人,並非逃避責任。

  可的確,扳指之事一日不解決,她們就一日也不得安寧。

  ******

  翌日一早,鬱墨夜還未起來,帝王的口諭就下到了四王府。

  口諭是王德親自來四王府傳的。

  口諭的內容是,因為原本正在江南調查河道坍塌一事的官員突然失蹤,種種跡象表明應該是已經遇害,那邊已無人,所以讓鬱墨夜這邊趕快做好準備,要明日一早提前啟程。

  許是睡眼惺忪的,鬱墨夜腦子有些混沌。

  前任官員突然失蹤,種種跡象表明應該已經遇害,是什麽個意思?

  懵懵懂懂接了口諭,她想起太后是讓她後天或者大後天啟程的,而且還會派另外的人手隨她一起,遂問向王德:“這件事太后娘娘知道嗎?”

  王德搖搖頭,“太后娘娘應該還不知道,奴才等會兒會去鳳翔宮稟報,因為奴才一早聽樊籬法師跟皇上說,要去鳳翔宮見太后娘娘,好像說知道了什麽扳指的秘密,奴才恐娘娘正在接見法師不得空,所以就先來了四王府,也好讓王爺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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