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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次為自己的荒唐啞然失笑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次為自己的荒唐啞然失笑

  心裡絞著氣,鬱墨夜一路回到別院,頭都沒回一下。

  院子裡,陳氏夫妻二人正在忙。

  一人將剛殺的雞放在開水燙著拔雞毛,一人在石塊上剖魚腹。

  看看時辰,日已西斜,也的確是要做晚膳了。

  帝王親臨,多大的殊榮,估計平素舍不得吃的都拿出來了。

  水井旁邊的池子裡很多的青菜,看樣子是等著洗的。

  想著自己回房也沒事可乾,而且,一個人閑悶著心裡更是難受,鬱墨夜便走了過去。

  “我來幫二位洗菜吧。”

  夫妻二人自是不讓,連連拒絕。

  “不用,不用,我們來就行,哪能讓王爺親自洗菜?”

  “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坐了大半天的馬車,活動活動筋骨,你們不必掛懷!”

  鬱墨夜堅持,挽了袍袖就走過去,提了水桶到井邊打水。

  夫妻二人互相看了看,無奈,隻得任由了她去。

  水井是有木轆轤的,所以沒有乾過此活的她也沒多大難度。

  搖了一桶水上來,倒進池子裡,便開始洗了起來。

  所幸冬日的井水也不涼,只不過因為手上有幾個燙傷的泡,且方才被搞破了,遇水有些痛。

  鬱臨淵回來的時候,她正躬身在池邊洗著。

  陳氏夫妻二人放下手裡的活兒,上前行禮打招呼。

  因為她的方位正好是背對著院門口,她反正看不到,夫妻二人的招呼,她也裝作沒聽到,依舊專注於手中的事情。

  似是聽到男人就跟夫妻二人“嗯”了一聲,就進了屋。

  沒看到他的表情和反應,想來定然是生氣的。

  一代天子,怕是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吧。

  想想,她真是憋屈到了極致,不然,也不至於如此不知死活的。

  所幸,現在在外面,不比在宮裡,多少他還得顧忌點形象,總不至於讓百姓看到他暴君的一面。

  所以,就算此刻多生氣,多想一把捏死她,當著陳氏夫妻的面,他也不好發作吧。

  **********

  鬱臨淵徑直回了廂房。

  走到桌案邊一掀袍角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看了一半的書,翻開。

  垂目看了幾行,又“啪”的一聲合上,身子朝後面椅背上一靠,抬手捏向自己隱痛的眉心。

  細碎的敲門聲傳來,他將手放下,看向門口。

  是青蓮。

  提著藥包。

  “有事嗎?”瞥了一眼她自馬路上撿起來的那個藥包,他看向青蓮,面色寡淡地開口。

  青蓮拾步走了進去。

  對著帝王躬了躬身,“奴婢就是想過來問一下皇上,被四王爺丟棄的這包藥要不要煎?”

  男人唇角抿了一絲冷弧,“既是四王爺丟棄的藥,做什麽來問朕,不應該是去問她嗎?”

  青蓮怔了怔,不意他是這種反應。

  “是奴婢糊塗了,請皇上見諒,”青蓮頷首,作勢就要退出,忽的又想起什麽,頓住腳步:“方才奴婢看了看這包藥,並非是治風寒之藥。”

  男人眸光微閃,一臉沉靜。

  他當然知道。

  跟他出醫館門時丟棄的是一樣的藥吧。

  細細睨男人的臉色,見無任何反應,青蓮又道:“是治療頭痛之藥。”

  男人明顯一怔。

  漆黑如墨的眸中也蘊了一抹愕色,他看向她,輕凝了眉心,確認:“頭痛之藥?”

  “是的,”青蓮點頭,“看配藥方子,應該是頭部受到了重擊,緩解疼痛和化瘀的藥。”

  見男人輕抿了薄唇,面色雖依舊很淡,但是眸色卻一點一點轉深,青蓮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繼續道:“奴婢想,許是昨夜在江南,四王爺摔的那一跤的時候,頭撞到了哪裡,不想讓大家擔心,所以沒讓我們知道,才私下裡去醫館配了藥。”

  男人依舊沒有做聲,卻似是若有所思。

  “畢竟是四王爺扔棄的藥,奴婢這樣撿回來,怕王爺不高興,就算煎好了,王爺也不喝,所以,才來叨擾皇上的。”

  青蓮邊說,邊繼續睨著男人神色。

  又是片刻的沉默之後,男人終於出了聲:“先煎吧。”

  “是!”

  青蓮頷首,正欲轉身,再又想起另一件事。

  “對了,奴婢覺得四王爺除了頭痛之外,身子應該無恙,若有什麽異樣,應該也屬正常的,請皇上不用擔心。”

  說完,也未等男人反應,青蓮便躬身退了出去。

  留下男人一人坐在那裡怔了又怔。

  片刻之後,似是終於明白了過來。

  便禁不住啞然失笑了。

  第一次為自己的荒唐啞然失笑。

  側首,看向窗外,院中的一切映入眼簾。

  天色黃昏,落日的余暉鋪進院子裡,一地的紅彩。

  一片霞光中,三個邊忙碌、邊相談甚歡的身影。

  笑得憨厚的丈夫,溫聲說著話的妻子,還有一個袖管卷得老高,露出一大截潔白的皓腕,低頭洗著菜,不時扭頭愉悅接上一句的……人。

  **********

  “皇上讓王爺去侍墨,我來洗吧。”

  樊籬突然出現在鬱墨夜的身側,嚇了鬱墨夜一跳。

  可,樊籬說的話更讓她頭疼。

  鬱墨夜蹙眉:“為何讓我去侍墨?”

  “王公公病成那樣,青蓮姑姑又忙著煎藥,難不成讓兩個車夫去侍?”樊籬挑眉,慢條斯理地卷著袖管。

  “那不還有法師你嗎?”

  “我?”樊籬笑,雙手扳過她的肩,將她的身子自池邊往後挪了挪,上前便動手洗菜,“樊籬是個粗人,做法事、洗青菜,樊籬會,研墨那種細活兒,不適合樊籬。”

  鬱墨夜很鬱悶,卻又沒得辦法。

  除了她,的確再沒了人。

  取了池邊的乾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她便悻悻地進了屋。

  廂房的門沒有關,一眼便能看到男人坐於桌案邊在看……奏折。

  鬱墨夜愣了愣,這人在外面,竟然還有奏折,想來是有人密送過來。

  桌案是倚著窗邊而放,從門口的方向望過去,窗外的景色正好成了背景,滿院的紅彩,一片霞光中,是男人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側臉。

  片刻的怔然,她抬手,叩了叩門。

  男人眉眼未抬,“進來!”

  抿了抿唇,她拾步走進去。

  也未說什麽話,隻沉默地對著男人略略一鞠後,就徑直來到他的桌邊,挽起衣袖,做起侍墨的活兒來。

  將墨盅裡的墨塊抖了一片到硯台裡,又將邊上不知幾時就備好的清水倒了些許其間,然後,就慢慢磨了起來。

  眼角余光看到男人似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朝她揚揚袖,指了指她邊上的椅子,示意她坐。

  鬱墨夜怔了怔。

  說實在的,她有些意外。

  她一直想著,讓她來侍墨,估計是因為有氣沒得地方發,方才在院中的時候,陳氏夫妻二人在,如今故意讓她來他的廂房,以侍墨為由,行懲罰她之實。

  畢竟,想要找茬兒太容易了。

  比如,墨磨濃了,墨磨淡了,磨墨聲音太大了,磨得太多,或太少了......

  沒想到竟然還讓她坐。

  可是磨墨坐著還能磨嗎?

  到時磨得不好,倒正讓他找到開罪的理由了。

  不能上這隻狐狸的當。

  “謝皇兄,坐著使不上勁兒,我還是站著磨吧。”

  男人看了看她,也沒堅持,收了目光,就繼續垂眸於手中奏折。

  廂房裡一下子靜謐了下來。

  只有她手下細細的研磨聲。

  忽然,有女子的歌聲隱隱約約傳來。

  鬱墨夜研墨的手微微一頓,見男人似乎也聽到了,亦是怔了怔。

  歌聲如訴如泣、婉轉低吟,很是悲傷的音調。

  細細凝聽,能模糊聽出在唱什麽。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

  詩詞歌賦,鬱墨夜雖不擅長,但是,大致意思她還是聽懂了。

  是一首思念已故愛人的歌。

  目光所及之處,看到院中夫妻二人慌亂地起身望向閣樓。

  “怎麽又開始唱了?”

  “是啊,快,快去想辦法讓她別唱了,別吵著皇上。”

  丈夫放下手中的活兒,快步往屋裡趕。

  鬱墨夜想起方才在院子裡,夫妻二人跟她說的事情。

  便停了手中動作,看向男人:“唱歌的是這家的女兒,方才聽夫妻二人說,女兒患有瘋病,所以長年關在閣樓的一間廂房裡,沒讓她見人。原本皇兄禦駕親臨,應該讓其下來一起接駕的,可恐她驚了聖駕,所以也未讓她下來,兩夫妻說,不知皇兄知道後會不會怪罪?”

  這基本上是夫妻二人的原話。

  其實,二人跟她說這事兒的目的她也知道,就是怕這個男人怪罪,跟她打個招呼,想讓她從中通口氣。

  畢竟,帝王親臨,所有人迎駕這是基本的規矩。

  所以,她也趁現在傳達給這個男人。

  “我跟二人說,皇兄仁慈,且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皇兄絕對不會怪罪的。”

  鬱墨夜邊說,邊睨著男人的反應。

  男人似是對這件事並無多大興趣,依舊低垂著眉眼在看手裡的奏折,隻淡淡“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嗯就夠了,她的任務完成。

  繼續磨墨。

  許是男主人上去也無可奈何,女子一直在唱。

  其實,與其說在唱,不如說在哭。

  反正那聲音聽起來比哭還難聽,莫名地讓人毛骨悚然。

  當然,也讓人心生淒淒。

  好在,隔得比較遠,傳過來的也不是特別地吵人。

  而且她發現,這個男人公務的時候,特別專注,一般事情分不了他的心。

  昨日看帳本是,此刻批奏折亦是。

  只是,她發現,他不時地蹙眉。

  起先,她以為是奏折上寫了什麽東西讓他煩心。

  後來她發現不是。

  因為他不時摸向自己的後腦。

  是頭又開始痛了麽。

  鬱墨夜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邊憤憤地想著,活該,如果方才在醫館門口,他不那樣對她,她就將治頭痛的藥給帶回來了。哼,就自作自受去吧。

  可,一邊又有些擔心,忍不住一直抬起眼角瞟他。

  甚至有些後悔不該將藥丟掉了。

  難道再去醫館給他重新買來?

  她才不高興呢。

  可是,看他明顯比在馬車上的時候嚴重了,很頻繁地摸後腦,甚至還不時輕揉片刻。

  鬱墨夜看在眼裡,雖一聲未吭,心裡卻是如同小貓在撓。

  這痛怎麽說嚴重就嚴重呢?

  正鬱悶糾結的時候,廂房的門被人叩響。

  兩人皆循聲望去,是青蓮。

  “方才奴婢去隔壁廂房沒看到王爺,原來王爺在這裡,王爺抓的藥,奴婢一並也煎好了,請王爺趁熱服了吧。”

  青蓮手端著一個瓷碗走了進來,瓷碗上方熱氣繚繞。

  鬱墨夜怔了怔,明顯青蓮是跟她說的,可是……

  “我抓的藥?”

  她怎麽有些糊塗呢。

  “是!”青蓮微微頷首,娓娓道來:“請皇上和王爺見諒,方才在街上,皇上跟王爺都將藥給扔了,奴婢甚覺可惜,奴婢鬥膽,本準備偷偷撿起來留著的,不讓皇上和王爺知道。只不過皇上的那包已經盡數散開,掉在地上髒了,所以就沒撿,但是,王爺扔的那包還包裝完好,奴婢就拾了回來。”

  鬱墨夜長睫顫了顫,她丟的那包藥撿回來了?

  青蓮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是,奴婢回來後打開藥包一看,發現並非是治風寒的藥。”

  鬱墨夜兩頰一熱。

  汗。

  就這樣被揭穿了。

  而且,若從青蓮嘴裡說出來是治頭痛的藥,那就更窘了。

  正想著要不要乾脆自己挑明了,青蓮已將瓷碗輕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王爺趁熱喝了吧,奴婢還要端藥給王公公,先行告退。”

  說完便退了出去。

  帝王自始至終未說一句話。

  鬱墨夜站在那裡怔了又怔。

  青蓮竟然沒提治頭痛的藥?

  難怪是帝王面前的紅人,果然不是一般的懂分寸、知進退啊。

  既懂醫,又看出不是治風寒之藥,定然也看出是治什麽的了。

  想來,肯定是見她買了此藥,卻謊稱是給王德的風寒藥,覺得她有難言之隱,所以,也不給她挑明,只是點到。

  好在青蓮不知道她用板凳砸帝王腦袋的事,所以,沒懷疑藥是給他的,而是以為她自己用。

  那麽,現在……

  找個理由,將藥端走,說回房喝?

  一顆心百轉千回,她一個抬眼,見男人正疑惑地看著她。

  “怎麽不喝?”

  男人瞥了一眼藥碗,抬眸問她。

  “哦,我……”鬱墨夜端起藥碗,“其實……”

  男人黑眸如墨,看著她。

  她抿了抿唇,“其實,這藥是治跌打摔傷的。”

  男人略略垂了長睫,不知眸中情緒。

  鬱墨夜看到他唇角動了動,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嗤。

  她連忙解釋道:“昨日我不是摔了一跤嗎,傷到了骨頭,怕你們擔心,我就沒說,在醫館也故意騙你們是王公公的藥,請皇兄見諒哈。還有,我最怕吃藥了,太苦了,我去看看陳氏夫妻那裡有沒有什麽蜜餞果脯的,等喝完藥,我再回來給皇兄研墨,已經研好的,皇兄且先用著。”

  說完,鬱墨夜就端著藥碗轉身朝門口走。

  男人又一直沒有做聲,就似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隻淡淡垂眸,再度打開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鬱墨夜走到門口,又驀地停住。

  哎呀,煩死了。

  重重一歎,轉身,她又往回走,大步流星,徑直走到桌案前,將手裡的瓷碗往男人面前一放。

  “皇兄喝吧!”

  因她放得又急又重,瓷碗裡面的湯汁濺起幾滴落在男人正在看的奏折上。

  望著白色的宣紙迅速暈染開來的幾點濡濕,男人徐徐抬起眼,疑惑看向她。

  鬱墨夜抬手扶了扶額。

  手拿開的同時,“哎”了一聲,抬眸直面向男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事情是這樣的,我昨天情急之下不是拿板凳砸了皇兄的頭嗎?當時,的確沒顧得上輕重,下手狠了點。然後,今日早上在驛站出發的時候,看到皇兄在馬車旁邊差點站立不穩,似是頭痛頭暈的樣子,然後,一路上,又看到皇兄不時地蹙眉,不時地抬手摸自己的後腦,我就在想,肯定是昨日板凳砸得太重了,讓皇兄落了頭痛,所以,下午見也沒有什麽事可乾,順便出去忘返鎮逛逛,順便去一趟醫館,抓些治頭痛的藥回來給皇兄,也算是我將功折罪,對自己過失的一種彌補。好了,說完了,皇兄趁熱喝了吧。”

  鬱墨夜一口氣說完,已是有些微微氣喘。

  她神奇地發現,自己沒打任何腹稿,竟一絲殼兒都未卡。

  男人一直看著她。

  “怎麽?皇兄不信?”鬱墨夜擰眉,“我去叫青蓮姑姑過來,讓她告訴皇兄。”

  轉身正欲出去,男人的聲音就響在身後:“不用了。”

  她停住,回頭,看到男人已端起了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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