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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二百二十四章 此時某人絕對是禁忌【6000,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此時某人絕對是禁忌【6000,今日畢】

  忽的,笑開的眉眼一冷。

  秦碧,這就是你動我的下場!

  想讓我死?

  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

  送冬節那日,若不是她一時興起,想跟那個叫蕭魚的女人鬥風頭,將自己的冰鞋跟鬱墨夜換了,墜湖的人就是她。

  她又不是傻子,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是秦碧?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針對的人是她,而不是鬱墨夜?

  她只是比較聰明,懂得收斂自己,並沒有吵著鬧著讓帝王給她一個公道。

  並不表示,她心裡不清楚,並不表示,她不在意。

  帝王讓莊妃來調查這件事情,她還存著一絲希望。

  結果查到最後,莊妃提出來說,什麽都沒查出,提交給了刑部。

  她就在想,定然是莊妃查出來是秦碧,忌憚秦碧是皇后的身份,不敢貿然得罪,所以,乾脆將這個燙手的山芋給了刑部。

  她又一次選擇了隱忍,也從不主動去打聽這件事查得怎樣了,有沒有查出什麽結果。

  她就是讓人覺得她就是很簡單一人。

  她只等時機。

  要非常狠的時機,一招就能讓秦碧永遠無法翻身的時機。

  畢竟秦碧是皇后,也同樣是太后的人。

  想要扳倒並不容易。

  太后會偏袒,身份也是秦碧的護身符。

  不然,鬱墨夜墜湖一案就不可能一直懸而不破掛在那裡。

  又不是什麽撲朔迷離的案件。

  太后精明如狐,自是對她跟秦碧都很了解,她就不相信,太后不知道這件事是秦碧所為,她也不相信,太后不知道秦碧想要陷害的人是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太后也選擇了偏袒秦碧。

  肯定是太后偏袒,而不是帝王。

  因為帝王對鬱墨夜這個弟弟是極好的,不可能就這樣任由他被人陷害而沒有任何說法。

  能讓這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男人有幾分顧忌的,除了他的母后。

  想來想去,既要讓太后甘願舍棄秦碧,也要讓帝王震怒嚴懲秦碧的,似乎只能是在帝王子嗣上做文章。

  帝王后宮女人不少,卻一直無人傳出喜訊。

  每次她跟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都要問她腹中有沒有動靜,完全可以看出太后的急切。

  她想了想,她承的雨露最多,完全可以做出有孕的樣子,時間也對,旁人也不會懷疑。

  她讓自己宮外的人幫她弄到了可以讓脈象呈現喜脈的藥。

  當然,也讓對方幫她弄了一包可以消除喜脈的藥。

  這幾日她都一直在想,如何陷害秦碧,如何做出是秦碧讓她滑胎的假象?

  畢竟太后精明,帝王更精明,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兒,稍不留神,可能秦碧沒陷害成,自己反倒丟了腦袋。

  所以,她也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在找機會。

  直到今日早上去禦花園散步時,聽到尚香局的人在說,帝王吩咐夜裡給東北總督接風的宮宴上,燃甘蘇羅的香。

  她雖不懂香,但是有結拜的姐妹懂,此人家裡曾經是開香坊的,只是後來倒閉,才被迫學起了歌舞。

  她讓人去問了問,當然,為了安全起見,她問得委婉。

  她說自己好像是有喜了,就問一下,哪些香會對胎兒不好,因為宮裡四處都有用香的習慣,殿中燃香、衣物熏香,就怕一個閃失,將腹中好不容易懷上的龍種給弄沒了。

  然後,她還列舉了一些常用的香。

  她說,比如現在接觸較多的就是鬱金、沉香、檀香、麝香、烏沉香、甘蘇羅、玫瑰瓣、水安息,還有帝王用的龍涎香等等。

  她將甘蘇羅不動聲色地放在了所有香當中。

  小姐妹回給她說,麝香絕對不能用啊,那可是容易造成滑胎的,其余的香還好,甘蘇羅單用也沒關系的,別和失英香同燃就好了,而且失英香幾乎沒有什麽味道,不易察覺,所以,安全第一,甘蘇羅也不要用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簡直喜極而泣啊。

  失英香,失英香,幾乎沒有味道的失英香,太好了!

  她讓她外面的人速速給她準備了此香。

  午膳的時候,她就給自己用了那呈現喜脈的藥,然後做出遇油想吐的症狀。

  她去了太后那裡,行禮起身的時候,又做出差點暈厥的樣子。

  太后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說,近日是有一些,吃不下東西、嗜睡、看見葷的想吐。

  太后一聽兩眼就亮了,說傻丫頭,不會有喜了自己不知道吧?然後讓孔方速速去請太醫。

  孫太醫很快就來了。

  孫太醫是太后的人,她知道。

  這也是為何她不在自己宮裡請太醫確診喜脈,然後只需稟報給太后的原因。

  若自己確認了,只是將消息給太后,太后想讓人確診也沒有由頭,還不如假裝自己不知道,太后找她自己的人來確認,讓太后來得放心。

  如此一來,太后必定確信她已懷孕。

  後來,她又讓人在長樂宮的香裡加了失英香。

  秦碧的來儀宮裡的香料,她是讓人趁大家都去長樂宮赴宴的時候偷偷放進去。

  一切順風順水。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計劃在發展。

  夜宴結束後她再服下那消除喜脈的藥,並弄了假血,做出滑胎的跡象。

  這次她請的太醫是自己人,她只是安全起見,怕有些醫術較高的太醫會看出端倪。

  果然,太后生氣了,帝王震怒了。

  他們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盼來的子嗣就這樣沒了。

  又加上秦碧冰嬉那日曾有謀害她的先例,這本就讓人容易對她產生懷疑。

  所以,物證當前,就算秦碧不承認、解釋,也會自然而然地被當成狡辯。

  秦碧終於除了。

  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終於拔掉了。

  從此,青燈冷宮,便是秦碧的一生。

  以後,后宮便是她的天下了。

  她是帝王最寵愛的女人,太后以前還有秦碧,現在就剩她……

  想著想著,她又不禁笑出聲來。

  ******

  帝王跟王德回到龍吟宮的時候,看到樊籬等在龍吟宮的門口。

  帝王怔了怔,“你怎麽又來了?”

  一個“又”字讓樊籬微微不爽,剜了帝王一眼:“還不是擔心皇上。”

  在四王府這個男人表現如此反常,他著實擔心。

  他說他回宮,他放心不下,就遠遠地跟了他一段。

  發現他並沒有回宮,而是去了皇宮後山。

  就在他疑惑他要做什麽的時候,發現蒼茫夜色下,火光乍起。

  就著火光依稀能看到是那個女人的那件血袍。

  他將那件袍子燃了燒了,然後一個人長身玉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直到一件袍子燃成灰燼、火光熄滅,他都沒有動。

  怕被他發現自己跟蹤,且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所以,他先走了。

  可是他依舊不放心,最終還是決定來宮裡看一看。

  帝王往內殿裡面走,他跟在後面。

  帝王忽然停住腳步,他想著心事,差點就撞了上去,所幸,他是練武之人,反應快,連忙閃身避開。

  “有沒有絕子花泥?”帝王問他,問完又道:“如果沒有,絕子藥也可以。”

  樊籬怔了又怔。

  “絕子?”

  “嗯,”帝王走到龍椅上撩袍坐下,揚目看向他,“就是斷子絕孫,讓一個女人從此再無生育能力的那種花泥,或者藥。”

  樊籬徹底震住。

  還未做出反應,又聽到帝王自語道:“藥肯定是有的。”

  然後吩咐他:“替朕弄一些!”

  樊籬眼簾顫了顫,“不是,這樣狠的藥,皇上是要給誰用啊?”

  還未問完,他就猛地明白了過來。

  “難道是池才人?”他愕然問向帝王。

  帝王沒有做聲。

  樊籬有些懵。

  “剛剛聽龍吟宮的宮人說,皇上不是已經查出今夜之事的罪魁禍首了嗎?不是皇后娘娘嗎?”

  當然,池輕的廂房裡原本放了避子花泥,不知何故會懷孕?

  若是想日後省了麻煩,直接用絕子藥也是可能。

  只是,太狠了。

  帝王瞥了他一眼,“怎麽?替池輕不平?”

  “不是,只是覺得后宮的那些女人太可憐,有些感慨罷了,也難怪書上會寫,人們只看到四方宮牆、牆內花團錦簇、住著一個個光鮮美麗的女人,卻從未有人知道,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一部血淚史,看來是真的。”

  帝王聽完,輕嗤了一聲,似是很不以為然。

  然後,道:“秦碧只是替死羊。”

  啊?

  樊籬錯愕。

  反應了一瞬,疑惑開口:“難道是池才人她……”

  “是,她一人做的一場戲。”帝王點頭,微微眯了鳳目,映入身側燭台上的燈火,寒芒乍現。

  樊籬有些心悸。

  帝王的聲音繼續:“朕剛開始還以為避子花泥被誰換掉,或者做了手腳,沒有,花泥還在,她不可能懷孕。”

  樊籬明白了。

  也就是池輕假孕,然後造成秦碧害她滑胎的假象陷害秦碧。

  而其實,帝王心裡明鏡一樣,只不過順水推舟,正好借用此事廢了秦碧這個皇后。

  秦碧是太后的人,且朝堂之上也有部分娘家勢力。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正好斷太后一臂。

  是這樣嗎?

  “既然是這樣,想必池輕也命不久矣,皇上下一個對付的人就是她吧?”

  “不會啊,”帝王搖頭,“若是下一個就要除掉她,做什麽讓你弄絕子藥?”

  “皇上的意思是?”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這個男人的,這一點,他卻是沒聽懂。

  帝王輕勾了唇角,一抹微弧冷魅涼薄。

  “莊文默這邊還需太后跟他鬥一鬥不是,后宮就讓池輕跟莊妃去搞,而且,太后失了秦碧,若再失了池輕,定然會再弄個什麽張碧、李碧、王輕、趙輕進來,與其弄一個不知道怎樣的女人進來,還不及留著池輕,畢竟池輕的身份擺在那裡,一個庶女,若無子嗣,是不可能坐上後位的,就算太后想推,禮法不容,朝臣也會反對,而池輕坐不上後位,太后也定然不會讓別的女人坐上後位,就算她再弄一個什麽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進來,朕隻寵池輕,這是全后宮都知道的事,而且池輕是她的人,她也無話可說。”

  樊籬聽完,點點頭。

  徹底明白了。

  卻也有些不寒而栗。

  這個男人的確是帝王之才,深諳製衡之道,也太懂人心所想。

  很可怕。

  只是,他是不是關注的點不對呢,他怎麽覺得他就是有意讓後位空懸呢?

  若不是發生了今夜這樣的事情,他嘴巴癢癢地就想開他玩笑,說,莫非後位為某人準備?

  當然,他不敢說。

  現在不能提某人。

  此時某人絕對是禁忌。

  帝王起身,“反正冤有頭債有主,且多留她風光一段時日也無妨。”

  他說得很隨意,很清淡。

  但是樊籬聽得卻是心裡一瘮。

  忽然想起那日,得知秦碧在冰鞋裡面放玄鐵削冰刀的那日。

  這個男人讓王德將另一隻冰鞋收起來,說日後真正清算的時候用得著,也是這樣的表情,也是說得如此淡然。

  但是,眼裡的寒芒……

  現在秦碧終於得到了報應。

  他處理得如此不拖泥帶水,如此決絕果斷,不留一絲情面。

  除了權謀上的種種,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秦碧曾經害某人墜湖差點身亡吧?

  樊籬再一次覺得后宮的那些女人實在是可悲。

  別人他不知道,但是秦碧他看得出,對這個男人,絕對是動了真心的,結果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所以,他說這個男人狠。

  在他的世界裡,似乎別人對他怎樣是別人的事,他只在意自己的感受,隻對自己想對的人好。

  這一刻,他忽然好慶幸,自己跟這個男人是朋友。

  見帝王脫下身上的軟袍,也未喊王德進來伺候,自己拿了件龍袍優雅穿上,樊籬看了看外面天色,疑惑開口。

  “方才聽龍吟宮的小太監說,皇上不是讓傳旨下去了,罷朝三日,皇上換龍袍做什麽?”

  “楊總督早上要出發去東北,朕要在城樓上相送。”帝王垂目,修長的手指不徐不疾地扣著領口的盤扣。

  心思卻是微凝。

  某人請旨說要前往東北,卻又已經悄然離開,得想個法子才行。

  宮宴上的事樊籬不知道,自是也不知帝王心中所想。

  “皇上罷朝三日會不會有點過?”

  “朕失去了今生第一個孩子,罷朝三日祭奠有何過?”帝王抬眼反問。

  樊籬竟一時無言以對。

  好吧,算他多嘴。

  “那如果皇上沒什麽其他的吩咐,我出宮了,天都快亮了,我去補覺,絕子花泥或者絕子藥,今日會替皇上弄到。”

  “嗯。”

  樊籬微微一鞠,轉身往外走。

  走了幾步,想起這個男人不去找那個女人的原因,他說,朕已經逼死了她的孩子,朕不能再逼死她,心中一疼,他停住腳步,回頭。

  “皇上也不要太自責,這次的事情只是個意外。”

  帝王怔了怔,沒有做聲。

  樊籬轉身離開。

  意外?

  看著樊籬離開的背影,他彎了彎唇。

  怎麽能是意外呢?

  本就是他欺瞞在先,而且后宮爭鬥,是他一手挑起的,殃及到她,也是他的責任。

  ******

  天色蒙蒙亮,有薄霧嫋嫋。

  鬱臨淵立在城樓上面,揚目遠眺。

  亭台樓閣、商鋪農家、大路小巷,在一片晨曦薄霧裡,若隱若現。

  世事真是無常。

  幾日前,他還跟那個女人在這裡並肩同看萬家燈火。

  她還在他的懷裡撒嬌,說,怎麽辦?皇兄,明明知道我們這種關系不對,很不對,是要遭天譴的,可是,我卻又管不住自己,怎麽辦?

  如果那時,他跟她說了實話,告訴她他們其實不是兄妹,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此次這樣的事情?

  沒有如果。

  她走了,帶著喪子之痛。

  當然,不僅僅喪子之痛。

  會去哪裡呢?

  微微眯了眸子,他俯瞰著京師的條條大路和能看得見的羊腸小道。

  她能去哪裡呢?

  雖然說不想逼她,不去找她,但是,自己是在做著怎樣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色漸漸亮起來。

  王德自身後看著這個男人煢煢孑立的背影,不知發生了什麽,但是很確定跟四王府的那人有關。

  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宮宴之上兩個人鬧得不開心,最終這個男人讓那個女人滾,女人中場離開。

  因為這個事嗎?

  似乎不是。

  就看樊籬深夜進宮兩次,感覺應該比這事嚴重。

  宮門口,王爺們陸陸續續地來。

  雖然罷朝三日,但是昨夜宮宴上提出了,宴席上的所有王爺今晨都需來宮門口送別楊總督和鬱墨夜。

  因為只有動靜大,才能讓世人知道,才能讓世人看到朝廷的重視。

  沒多久,王德粗略清了清人,發現送行的王爺都到齊了。

  又過了一會兒,楊總督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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