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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兩百章 咱們就將計就計【萬更畢,周末愉快
  第兩百章 咱們就將計就計【萬更畢,周末愉快】

  鬱墨夜心口一顫。

  太后顧不上要說的話,起身就走了過去。

  眾人亦是驚歎,大名鼎鼎的法師樊籬果然名不虛傳。

  說一會兒會醒,果真就醒過來了。

  帝王在樊籬的攙扶下起身坐起,鳳眸輕揚,一掃全場,在鬱墨夜的臉上似是頓了一瞬,又很快掠開,看向榻前的太后。

  “母后怎麽來了?”

  太后拉著臉,佯怒道:“你還問哀家?哀家還要問你呢?還騙哀家什麽要事,緊急微服私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鬱臨淵眉眼一彎,抓了太后的握在掌心,笑道:“兒臣這還不是怕母后擔心嘛。”

  太后臉色稍霽,朝他嗤了一下,“你也知道哀家擔心啊?知不知道哀家接到你重傷失血的消息,差點沒暈過去?還不快告訴哀家怎麽一回事?誰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給皇上施邪術。”

  鬱臨淵垂下長睫,低低一歎。

  “兒臣也不知道是誰。”

  “就前日清晨起來突感不適,上朝也是勉強強撐,下朝後準備躺會兒,卻是被噩夢所纏,醒來後,就更加的不舒服,整個人就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重創一般,五髒六腑都痛,而且心慌心悸得厲害,所以,兒臣覺得應該不是病,如果是病,不會發得如此突然,而且,又是噩夢又是心慌又是心悸的,且不止一個地方痛,兒臣懷疑是有邪祟。”

  帝王面色依舊透著沒有血色的蒼白,聲音沙啞破碎。

  樊籬遞了杯水給他。

  而這廂,鬱墨夜卻是糊塗了。

  明明是昨日,為何他說是前日呢?

  難道她睡了不止一整夜加一個上午,而是睡了兩夜加一個白天再加一個上午?

  不會吧?

  她被自己的猜測嚇得臉都白了。

  如果是一日兩夜的話,如果是一日兩夜的話……

  那避子藥怎麽辦?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希望不是的,希望不是。

  這邊,帝王接過樊籬遞過來的杯盞,送到唇邊,輕呷了一口,又還給樊籬。

  繼續道:“兒臣就來這裡找樊籬,讓其看看,結果,果然如兒臣所料,有人對兒臣施了巫蠱之術,且此人甚是歹毒,用邪針插遍了兒臣的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才會讓兒臣受如此重創、這般痛楚。”

  聽到這裡,太后反手握了鬱臨淵的手背。

  “兒臣怕母后擔心,樊籬說此邪術也不易破,可能得費些時日,無奈之下,兒臣隻好讓隱衛帶信給老九,讓他稟報母后,兒臣是急事微服私訪去了,兒臣就是怕你們會找到這些,才讓隱衛不許跟老九說我們在哪裡,甚至還遣散了隱衛。對了,母后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太后眼梢一掠,斜瞥了一眼蕭魚跟鬱臨歸,聲音略沉道:“從天明寨得到的消息。”

  帝王有些震驚,轉眸看向蕭魚。

  蕭魚歉意地訕訕一笑。

  帝王沒給任何回應,卻也沒有深究,轉眸複又看向太后。

  “終究還是害母后擔心了。”

  “哎,”太后微微一聲喟歎,“只要皇上沒事就好。”

  話落的同時,忽然想起什麽,轉眸看向一同隨行來的孫太醫,“還不快過來給皇上瞧瞧!”

  “是!”

  孫太醫頷首。

  帝王笑:“不用了,母后,樊籬已做法事破對方的邪術,兒臣會好起來的。”

  “那也要看看。”太后堅持。

  帝王便不再說什麽,微微撩了衣袖,將腕心朝上放在被褥上面。

  孫太醫對著帝王躬身行了個禮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輕搭上他的脈搏。

  凝神靜探。

  全場寂靜,帝王眼梢輕掠,瞥了一眼鬱墨夜,又掃了一眼樊籬。

  樊籬面色如常,卻也悄然快速地回了他一個眼神。

  過了一會兒,孫太醫收了手,對著太后一鞠。

  “啟稟太后娘娘,微臣所探下來,的確如皇上方才所講,五髒六腑都被傷及到了,真的就好像是受了重創一般。”

  太后凝重了臉色,“嗯”了一聲,“等回宮給皇上好生開幾幅藥。”

  “是!”

  “當務之急還有一個,就是要趕快查出施邪術之人,這樣太可怕了,傷人於無形之中。”太后微微眯了丹鳳眼,眼中寒芒乍現。

  樊籬幾不可察地唇角一翹,又很快掩去。

  他看向帝王。

  心裡面再一次被這個男人深深折服。

  似乎從來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難題。

  是的,現在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安排的。

  不對,應該說,在這個男人精明睿智地設計下,達到了現在這樣他們想要的結果。

  上午的時候,男人突然說讓他辦一件事。

  見男人面色凝重、神情嚴肅,他還以為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結果,男人說,如果沒有猜錯,在鬱墨夜的右手袖袋裡裝著一枚錢袋,錢袋裡有一兩銀子,讓他掏出來看看是不是。

  他又莫名又好奇,莫名為何突然說到這個上,好奇他猜的是不是真的準確。

  當他從鬱墨夜的右袖裡真的掏出一枚錢袋,倒出來後,真的是一兩銀子時,他驚訝了。

  “皇上怎麽知道?”他問男人。

  男人諱莫如深地笑。

  然後說,果然如朕所料,那麽,現在咱們就將計就計,好好利用別人的東西。

  他聽不懂。

  男人就跟他詳細做了解釋。

  說,你懷疑的沒錯,那隻鳥兒的確不尋常,皆因為這一兩銀子不尋常。

  他說,銀子是蕭震給鬱墨夜的,銀子上面被做了手腳。

  至於目的,當然是想時刻掌握鬱墨夜的行蹤。

  那隻鳥兒就是循著那兩銀子來的,這也就是為何,它停在鬱墨夜右手邊的原因。

  換句話說,蕭震知道鬱墨夜在這裡。

  他將信將疑。

  男人說,起先他也沒有想到,後來陡然想起一件事,給了他啟發。

  他問什麽事,男人說,鬱臨旋曾經通過鬱墨夜的衣服,用一隻小白狐找到了她的行蹤。

  男人還說,若不是朕知道老五的癖好是,隻養地上跑的,從不養天上飛的,還差點要懷疑蕭震跟他是同一人呢,竟然手法如此相似。

  他就問,所以呢,所以皇上讓我辦什麽事呢?將這一兩銀子送到一個相反的地方扔掉?

  男人搖頭,當然不是,你帶著這兩銀子去醫館買一種藥。

  男人想了想,說,就去彩平街的醫館,朕聽說經常有天明寨的人拿獸皮去那條街上的毛皮市場賣。你就去那條街上的醫館,然後開止失血的藥,要猛藥,且要女子用的藥。

  他當時又不解了。

  男人隻得再做說明。

  蕭震一定在時刻關注著鬱墨夜的動向,你帶著那一兩銀子去醫館,他定然以為是她,會循過去的。

  然後,見你在醫館買藥,肯定會有所了解,若知道你是買女子用的止血猛藥,你覺得他會怎樣想?

  他想了想,女子的話,他們三人,只有鬱墨夜一個女人,所以,蕭震肯定會覺得是鬱墨夜出了問題,大出血,所以他去買藥。

  男人點頭,說他說得對,就是這樣。

  一旦知道鬱墨夜有危險,蕭震定然就會坐不住了,可他就這樣前來,太過冒失,大家撕破臉也不好看。

  為了鬱墨夜的安全,蕭震定然會想其他的辦法,比如讓別人前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皇室的人前來,畢竟是自己的家人。

  當時,聽到這裡的時候,他又糊塗了。

  他問男人,皇上不是連隱衛都遣走了,就是不想任何人找到這裡來嗎?怎麽現在又自我暴露,讓蕭震去通知皇室的人呢?

  這不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做法嗎?

  男人長歎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因為她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只有大家在,最好太后在,她才不會拚死要離開,才會跟朕回去,至少目前會。

  他當時就怔了。

  原來搞這般複雜,只是留住那個女人,還只能是暫時留住。

  也是,不然一直這樣點睡穴讓她睡著真的不是辦法。

  他問那以後呢?回去後,她還是可以離開。

  男人說,走一步看一步,以後的以後再想。

  男人問他,樊籬,你說朕是不是真的很不坦蕩,都這樣的時候,還想著利用她來算計?

  他當時就忍不住笑了。

  坦蕩?這個詞從這個男人嘴裡出來真是新鮮呢。

  身份到那裡了,不得不做的事太多,不得不騙的事太多,不得不瞞的事也太多。

  這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沒有坦蕩可言。

  他笑男人,是不是某人說皇上不坦蕩了?

  男人冷眼剜他。

  說,快去辦吧,兩個時辰之內一定要回來,不然要是她醒了,朕正好又暈過去了,那一切就都白忙活了。

  末了,還叮囑他,那一兩銀子千萬別花出去了,還需要它引小鳥給人帶路呢。

  讓他帶些碎銀身上,做戲就要做得像,到時就用碎銀付帳,別拿個大額銀票讓人找零。

  那樣就是明擺著引君入甕。

  蕭震何其厲害一人,不然也做不了天下第一寨的大當家,心思自是細膩得很,見有一兩銀不用,反而用大額銀票,怎不會懷疑?

  按照男人的吩咐,他去彩平街的一家醫館將女子用的止血藥買了回來。

  男人又是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他趁他醒來之際,就問他,如果太后他們來了,該怎麽應對?

  這一個兩個都昏睡著,他該怎麽跟太后解釋?

  男人說,沒有辦法了,既然是在你這裡,你是法師,就只能是給朕驅邪祟了。

  只有這樣才說得過去。

  然後就讓他說,他被人施了魘鎮之術,且非常厲害,傷及到了五髒六腑。

  其余的部分他自己來圓。

  他問,那四王爺呢。

  男人說,等他們來,你就讓她醒過來吧,不然,也不好解釋。

  而且,讓她聽到我們如何說,她也好有個心裡準備,知道我們的應對之策,才不會被動,也不至於穿幫。

  他想想,也只能如此。

  男人說,反正朕這段時日給外的信息,就是你帶四王爺出來驅邪了。

  等他們過來,你就說這些日子,你盡力了,並沒有發現有邪祟,將墜湖一事其實是有人存心陷害這個信息傳遞給他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不需要說得太白。

  他一一承了下來。

  然後想到一件大事。

  他問男人,如果他們來的時候,皇上正昏迷怎麽辦?

  讓他一個人應付太后,他可應付不來。

  而且關於偷偷換下顧詞初扳指的事,太后定然已經對他有芥蒂在心了,指不定怎麽對他呢?

  男人說,你不是有一種香嗎,可以讓昏迷的人醒來,讓垂死的人回光返照?他們來的時候,你正好燃起此香,香霧繚繞,既可以讓他們覺得你真的在做法,又可以讓朕片刻醒來,一箭雙雕。

  他反對。

  那香,的確是用在垂死之人,或者昏迷之人身上,他給人家招魂的時候用的。

  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其實並非真的招魂了,而是此香裡面含有強效催醒的藥,就算重度昏迷,也能將人催醒過來。

  此藥本就罕見,而且氣味跟香本身的氣味一中和,所以根本無人能聞出來。

  他就是靠這個來行騙的。

  可他也比任何人清楚,此藥對被催醒之人的傷害極大。

  這個男人的身體本就沒有脫離危險,怎麽能再用此香?

  然而,男人堅持。

  說,你先將香準備好,聽到門口有動靜,再點燃,等他們進來你就滅掉,吸入不多,朕不會有大礙。

  沒有辦法,他了解這個男人的性子。

  認定或者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一切順風順水。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男人計劃的在進行。

  所以,他才說他徹底折服。

  這個男人甚至連對方可能會說是他大出血,而不是鬱墨夜大出血都料想到了。

  男人說,蕭震要顧忌鬱墨夜女子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應該不會跟皇室的人說是鬱墨夜重傷大出血。

  而且,男人說,他是帝王,他的份量比鬱墨夜足上百倍千倍。

  如果說是他有危險,皇室絕對一刻都不敢怠慢,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果然。

  所有的一切果然都如同所料。

  甚至還包括那個女人的反應。

  果然是顧全大局之人。

  自醒來到現在,一直都未表現出什麽不妥來。

  未糾纏他給她點睡穴,也未糾纏離開不離開,連他說這些時日是在給她驅邪祟,她也很配合地隻字未言。

  就在樊籬在心裡默默地給男人豎起大拇指的時候,鬱墨夜卻是忽然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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