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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兩百零二章 陰險狡詐的男人【第二更】
  第兩百零二章 陰險狡詐的男人【第二更】

  那日在冰湖之上,其實他墜湖,她盡收眼底,她只是裝沒看到。

  當孔方跟她提醒的時候,她甚至說孔方看花了眼睛。

  沒想到他命那麽大。

  帝王讓莊妃在查這件事,她並不是沒有聽說。

  雖然她沒有問秦碧和池輕,但是以她對這兩個女人的了解,她其實心裡大概已經有了數。

  秦碧性子穩重、斯文內斂、不爭不鬥。

  在后宮摸爬滾打多年,她深知,在這個帝王的寵愛便是一切的深宮之中,不可能有這樣的女人。

  何況還是皇后。

  斯文內斂不過是在壓抑,不爭不鬥不過是在暗鬥。

  一旦逼急,往往這種女人最可怕。

  而池輕的性子,與秦碧相反,張揚任性,但是,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和小手段。

  她其實最初將池輕弄進宮,是想讓池輕刺激一下秦碧,讓她這個皇后學會去爭取自己的男人。

  沒想到帝王會那般寵愛池輕。

  這就讓她改變了心裡的想法。

  她想,若池輕能懷上龍種,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反正秦碧也好,池輕也好,都是她的人。

  或許就是因為她明顯將重心放在了池輕這邊,才引起了秦碧對池輕的嫉恨。

  鬱墨夜的那雙冰鞋是池輕的,而負責此次冰嬉的人是秦碧。

  所以,她懷疑,是秦碧想要害池輕。

  誰知陰差陽錯,池輕臨時跟鬱墨夜換了鞋子,才導致了鬱墨夜的墜湖。

  雖說無用之子可棄,可秦碧終究是皇后。

  而且,是她親侄女,池輕只是遠房庶出。

  輪親疏,還是秦碧最親。

  而且,秦碧比池輕聽話,池輕小心思小手段比較多。

  在心裡,她希望哪一方都不要出事,哪一方都是她的左膀右臂。

  所以,此刻若遂了鬱墨夜的心願,答應將其遠賜,是不是墜湖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而她也可以不用再見這根眼中釘?

  一番權衡完畢,心中主意已定。

  她緩緩收回思緒,啟唇,正欲開口,卻是聽到有人的聲音已在前面響起。

  “四弟這是什麽意思呢?是想告訴世人,朕的皇室有多亂、有多恐怖,還是想告訴世人,朕毫無能力,連一件小小的墜湖事件都查不出來真相?”

  出聲之人是帝王。

  雖聲音較方才更加沙啞破碎,且咬字緩慢吃力,可見其虛弱到了極致。

  但,饒是如此,那話語間的凌厲之氣,依舊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震。

  包括太后。

  也包括當事人鬱墨夜。

  太后準備開口的話便生生卡在了喉嚨裡沒有說出。

  鬱墨夜也一時沒有做聲。

  她剛剛還在想,太后半天不響,定然是在猶豫。

  能猶豫,說明就有希望。

  太后這樣的女人,猶豫的,定然是權衡利弊的東西。

  她不喜歡她,她知道。

  當初江南之行,就想她去送死。

  後來鬱臨淵為她擋毒針,差點沒命,更是讓她對她恨之入骨。

  討厭之人,自然是眼不見心不煩,所以,她覺得自己的請願應該有戲。

  誰知……

  一時間又靜謐非常,似乎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輕輕咬了唇瓣,她緩緩抬起頭,看向榻上胸口微微起伏、雙目半闔半睜,似乎下一刻就要昏睡過去的男人。

  她眼波微動,艱難開口:“我什麽意思皇兄不知道嗎?”

  “朕當然知道,只是你要給朕時間,朕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帝王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鬱墨夜怔了怔,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與她同時,樊籬也是愣了一瞬,然後,就禁不住唇角略略一翹。

  他怎麽覺得這句話在一語雙關呢。

  可是,某人聽得出來嗎?

  估計不行。

  見鬱墨夜沒有做聲,帝王又開了口。

  只是這一次,是對著太后說的。

  “想必母后遲遲未答應四弟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的確,歷朝歷代,遠賜做閑散王爺的,要不就是立功封王的,要不就是醉心山水主動請賜的,卻從來沒有一個是因為怕死、躲避被人陷害而提出的,也難怪母后糾結猶豫。”

  太后眼波微動,沒有做聲。

  鬱墨夜卻是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陰險狡詐的男人!

  故意討好太后,給太后台階下,不就是想太后不同意。

  帝王還在說。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讓世人怎麽看大齊、怎麽看皇室、怎麽看朕?世人會想,我大齊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在外為質二十年的王爺?會想那是什麽皇室啊、陰謀陷害那麽多,是人間煉獄嗎?會想朕到底是有多昏庸無能,才查不出一件小事的真相逼走一個王爺?”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連鬱墨夜也微微垂了長睫。

  雖心裡憤慨,覺得他就是在靠著自己睿智的頭腦,以及三寸不爛之舌故意強詞奪理。

  但是,轉念一想,其實他說得的確也不無道理。

  可道理歸道理,世人不能替她活。

  她也不能為了世人如何看大齊、皇室,和這個男人而活。

  那些她管不了。

  攥了攥手心,她也開了口。

  “是我無知,請太后娘娘和皇兄恕罪,我收回方才的話,但我還是請求遠賜,我方才說了,我無心政事,因為,我也醉心山水。”

  方才這個男人不是說這個原因有先例,可以有。

  那她就換這個好了。

  眾人汗。

  帝王更是低低笑出了聲,笑到最後甚至還咳嗽了起來。

  樊籬連忙又上前端杯遞水給他。

  帝王接過,飲了幾口,微微緩了緩氣息之後,才再度開口。

  “四弟當這些是兒戲呢?想怎樣便怎樣?想改口就改口?想信口開河就信口開河?”

  “朕也不想跟你多做解釋了,就明白地告訴你,想要遠賜,現在不可能!至少要讓墜湖一事真相出來,再考慮遠賜不遠賜。”

  “而且,雖然沒有邪祟,卻也不能證明四弟就是被人陷害,別以為朕的后宮是什麽龍潭虎穴之地,不是陰謀就是詭計,朕的后宮朕清楚,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可怕。原本這件事就不排除單單只是意外的可能,不是嗎?”

  “如果只是意外,四弟卻覺得自己被人陷害,還因為這個遠走,讓朕無辜來背這黑鍋,來接受世人的質疑,朕不乾!所以,你必須留下來,讓朕證明給你看,給你一個交代,也等於給世人一個交代。”

  帝王話落,轉眸問向太后,“母后覺得兒臣說得對不對?”

  “嗯。”太后頷首,“皇上跟哀家想法一樣,哀家身為后宮之主,也覺得后宮是個乾淨之地,老四方才說的這些若是傳出去,的確會讓天下人笑話,所以,此事到此為止,待真相查出,老四再提不遲。”

  邊說,太后邊揚袖,示意跪在地上的鬱墨夜起來。

  與此同時,心緒又在一番大動。

  帝王之術,從來沒有對錯,沒有黑白。

  其中,最重要一術,便是權衡利弊、顧全大局。

  為了不讓世人對大齊、對皇室、對后宮、對帝王有何詬病,這個男人或許會將此案當做意外來調查。

  會這樣麽。

  若是如此,便是她最喜聞樂見的。

  那便讓他查,將鬱墨夜留下來,查給鬱墨夜看,查給世人看。

  鬱墨夜緩緩從地上起身,心中甚是失望,卻也恨得咬牙切齒。

  跟他鬥,她似乎永遠是輸的那一個。

  她有些後悔,就不應該這麽急著提出,不應該當著他的面。

  如果剛剛單單是太后,她覺得,此事可能就成了。

  鬱臨淵,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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