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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第兩百五十七章 只要他的不負【第一更,求月
  第兩百五十七章 只要他的不負【第一更,求月票】

  鬱墨夜一怔。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跟我回去!”

  這一次語氣就篤定霸道了不少。

  鬱墨夜眼簾輕顫。

  他的話來得太突然,讓她猝不及防。

  自見面以來,他從未提過這個問題,她還以為他不會讓她再回去了呢。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特別是從昨夜他沒來開始,她就一直在想。

  一直在想,就那麽一會兒未見而已,就一晚沒來而已,她就忍不住這樣想念,如果他回朝,她留在蘭鶩,她肯定日日夜夜都要受相思煎熬之苦。

  可是……

  “其實,我一直在想,如何跟你開口,我也不想逼你,本來我都想好了,如果你執意要留在這裡,我就派青蓮過來照顧你,留一些隱衛在你身邊,但是,經過今日這件事,我改變主意了,你必須跟我回去,你必須在我的視線裡,我才放心。”

  鬱墨夜沒有做聲。

  這一點,她也意識到了。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她一人小心謹慎就可以避免的,有時根本防不勝防,就好比今日的媚.藥之事。

  只是,回去又豈是那麽容易的?

  如何回去?

  以什麽身份回去?

  還是四王爺嗎?

  接下來她的肚子會一天比一天大,讓一個男子身份如何去應對?

  “我知道你的顧慮,這些問題都交給我,我會妥善安排的,相信我,雖然回去京城也要面對很多潛在的危險,但是至少有我,我會保護好你們娘倆,可如果你留在蘭鶩,有個什麽事,我怕我鞭長莫及,你明白嗎?”

  明白自是明白。

  只是……

  “我……想想吧……”

  ******

  一早,瀟湘雲剛起床,廂房的門就被人叩響。

  他開門,鬱書瞳站在門口,雙手背於身後,朝他眉眼彎彎地笑。

  他疑惑地看著她:“有事嗎?”

  “還給你!”

  鬱書瞳驀地將背於身後的手拿出來,伸到他面前。

  赫然是一隻小鳥。

  “我前日雖然是有意用彈弓射那隻鳥的,但是,我並不知道那是你的,我以為就是一隻野鳥,我傷了你的鳥,所以,買一隻還給你。”

  瀟湘雲瞥了一眼她手裡的鳥,沒有接。

  “不用,鳥兒只是傷了腳,沒有死。”男人聲音淡若秋水。

  “不行,傷了也要還的,我最怕欠人家的。雖然……雖然這隻鳥兒肯定沒有你那隻名貴,但是,這蘭鶩的鳥市,只能買到這樣的。”

  鬱書瞳輕咬著唇看著他,雙手依舊捧著鳥兒,保持著遞給他的姿勢。

  鬱臨淵不讓她出客棧,她便一早讓隨從去鳥市買的,她也不知道該買什麽鳥兒,便只能讓隨從買最貴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理。

  或許是因為的確如自己所說,不想欠人家的,又或許是因為他一再說她不誠實,她心裡不平,想證明什麽,還或許是因為昨日在瀟湘閣誤會他發銀針傷馬兒心中愧疚。

  總之就是這麽做了。

  見對方還是沒有要接的意思,她直接將鳥兒朝他手裡一塞。

  “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我們馬上就要出發回去了,不方便帶鳥上路。”

  說完又道了一句:“後會有期。”

  轉身便跑。

  瀟湘雲垂目,鳥兒在他手裡撲棱著翅膀。

  不方便上路,放了便是,做什麽要硬塞給他。

  回房,推開窗,將手中鳥兒放飛。

  ******

  鬱墨夜醒來的時候,身邊已沒了人。

  這麽早就去忙了?

  起身下床,開門,正碰到梁子去買小籠包回來。

  “姐怎麽沒去送皇上?”

  鬱墨夜怔了怔,沒聽明白。

  “什麽?”

  “皇上他們今早離開蘭鶩啊,剛剛走的,瀟湘閣的、官府的,還有百姓,好多人去送呢,路都堵住了。”

  鬱墨夜渾身一震,愕然抬眸,“走了?”

  難以置信,“你確定嗎?”

  “嗯,”梁子點頭,“確定啊,我就在現場,親眼所見,上馬車前,他還跟大家打招呼。”

  忽然想起什麽,疑惑看向鬱墨夜,“姐不知道嗎?”

  他還以為她不去相送,是因為不想心裡難過。

  那個男人沒告訴她?

  鬱墨夜低了頭,沒有做聲,頹然轉身,沉默地走回房。

  一屁股坐在軟椅上。

  半天回不過神。

  他竟就這樣走了。

  不辭而別。

  是因為如他說的,不想逼她嗎?

  可她只是說想想,又沒不同意。

  其實,她昨夜就已經決定跟他回去了。

  他說的那些話不無道理,而且,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她一人呆在蘭鶩,她真的沒有把握能保護好腹中的孩子。

  雖然前程吉凶禍福難料,但至少跟他在一起。

  而且他也足夠強大。

  既然他讓她相信他,她便相信他一次。

  可是,他就這樣走了,是個什麽意思?

  見她說想想,然後夜裡睡覺的時候又不說話,以為她不想回去?

  鬱臨淵,你不是最會洞悉人心嗎?

  你怎麽就那麽自以為是?

  心中氣結,她憤然起身。

  不行,得去追上他。

  她出門往外跑。

  跑到門口,看著長長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她又頓住了腳。

  已經走了,如何追?

  人家是馬車,她若想追,還得讓梁子去準備一輛馬車,早已追不上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鋪子,心裡面空空的。

  所以,現在就是讓她留在蘭鶩,然後會派青蓮過來照顧她,然後,給她留了一些隱衛保護她的安全是嗎?

  ******

  車輪滾滾,窗幔盡開,豪華寬敞的車廂內,樊籬與帝王面對而坐。

  面前的矮幾上一盤棋局打開,兩人一人執白,一人執黑,正閑情對弈。

  在不知第幾次看了看對面一臉沉靜、專心下棋的男人之後,樊籬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她終究還是不願意跟皇上回去?”

  手中一子落下,男人抬起眼梢看向他。

  “所以,現在就是按照皇上說的第二種,將青蓮姑姑調過來,留下隱衛保護她?”見男人沒有做聲,樊籬又問。

  “該你了。”男人出聲,揚袖指了指棋盤。

  見他似是不想說,樊籬便也不再問了,想起另外一件事。

  “對了,瀟湘雲答應幫皇上查五石散了嗎?”

  男人“嗯”了一聲。

  樊籬有些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是,瀟湘雲那種人,豈是那麽容易被搞定的?

  而意料之中是,這個男人此次來蘭鶩的目的就是為了找瀟湘雲幫忙辦這事,既然決定打道回府了,定然是事情成了。

  樊籬忍不住“嘖嘖”了兩聲,“皇上果然厲害,短短兩日,就能說服瀟湘雲那樣的男人。”

  男人勾了勾唇角。

  要說說服,他還真的沒有浪費任何口舌。

  那夜瀟湘雲先說考慮考慮,昨夜他請他一起吃飯,瀟湘雲就說自己願意協助。

  他也不是很清楚是什麽原因讓瀟湘雲做了這個決定,或許是這幾日以來兩人的不打不相識,又或許是昨日瀟湘閣慶典上發生的一系列事。

  總之,願意就好,不管瀟湘雲出於什麽原因,這樣的男人,一旦答應,就一定會全力去做。

  “皇上,我們是不是先順路將鬱姑娘送回去再回朝?”

  帝王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頓。

  鬱書瞳麽。

  “不,直接回朝,此次隨朕來蘭鶩,她也沒玩到,先將她帶進宮玩幾日,再讓人送她回去。”

  ******

  早膳鬱墨夜一個包子都沒吃完,根本沒有胃口,平素最愛的小籠包入口,都味如爵蠟。

  心裡很鬱悶。

  鬱悶某人一聲不吭地離開,也鬱悶自己的表現。

  這才剛離開一會兒呢,她就這樣茶飯不思,以後的日子該怎麽辦?

  無精打采地坐在櫃台後面,她隻手撐著腦袋,長籲短歎。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鬱悶。

  最後整個人就埋首在臂彎裡趴伏在櫃台上。

  “買五遝紙錢。”

  有顧客上門。

  她懶洋洋起身,拿了五遝紙錢給對方:“三十文。”

  對方怔了怔,疑惑地付了錢出門。

  將三十文銅錢扔進抽屜裡,她又坐下趴伏在櫃台上。

  這時才陡然想起,是五遝,一遝十文,五遝應該是五十文,她竟然只收了人家三十文。

  果然心不在焉不能做生意。

  還好是三十文,至少本錢顧著了,如果賣人家三文,那她就虧大了。

  哎。

  沒多久又有腳步聲進來。

  大概是見她埋首不抬,以為她睡著了,“咚咚”來人用手指敲了敲櫃台。

  “今日不做生意,請去別家吧。”

  她動也懶得動,直接下逐客令。

  根本沒心情做生意。

  防止又做虧本生意,不如停業一天。

  對方卻沒有走的意思,又叩了叩她的櫃台。

  她心裡就有些毛了。

  “有貨為什麽不做生意?不做生意為何開著門?”對方還質問她。

  是個男人。

  鬱墨夜頓時就火了。

  “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誰說開門就必須做生意的?誰說有貨就必須……”

  她憤然抬頭。

  未說完的話卻戛然而止,整個人也震住了。

  她愕然睜大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長身玉立在櫃台外邊的男人,“你…..”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而且,方才也不是他的聲音。

  對了,他會口技,會變聲音。

  只是,梁子不是說,親眼看到他離開的嗎?

  怎麽又出現在這裡?

  見她一副傻了的樣子,男人抬手彈了她額頭一個腦崩兒。

  她吃痛皺眉,抬手去捂。

  男人笑:“如果感覺到了痛,說明這是真的,你不是在做夢。”

  鬱墨夜汗。

  她可什麽都沒說,有這麽自大自負的嗎?

  心裡絞著委屈,她頓時就沒了好臉色,當然,語氣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不是已經走了嗎?”

  “嗯,大齊皇帝的確已經走了,”男人點頭,見她面色一愕,他又傾身補充了一句:“你腹中孩子的父親沒走,回來帶你們娘倆一起走。”

  熟悉的龍涎香氣絞著灼熱的氣息撲打在她的面門上,她渾身一顫。

  所以……

  所以他明面上離開了,然後又折了回來?

  也是。

  梁子方才說了,很多人去送他,瀟湘閣的人、官府的人,還有百姓。

  他一個帝王,如何明目張膽地帶走她一個瀟湘閣閣主夫人?

  只是,這些難道不應該事先告訴她的嗎?

  這樣突然離開,又突然出現,是要給她驚喜,還是要給她驚嚇?

  她冷哼起身,往屋裡面走,“誰說要跟你一起走了?”

  男人笑,又豈會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

  “不會吧?我如此處心積慮,跟他們一起出了蘭鶩,然後將一切交給樊籬,獨自一人又偷偷折回來,而且,隨身沒戴面皮,怕被人識出,我簡直就像是做賊一般,我容易嗎?你一句話就想將我打發了,休想!”

  男人嬉皮笑臉地自身後貼上來。

  鬱墨夜發現他竟然拿著一隻鬥笠。

  戴著鬥笠來的嗎?

  只是,這大晴天的……

  想起他說沒戴面皮,做賊一般,鬱墨夜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嗔道:“本來就是賊,淫.賊!”

  ******

  再次想起這件事,鬱墨夜已經和鬱臨淵坐在回去的馬車上了。

  梁子趕車。

  “坐到我這邊來。”男人朝她招手,指了指自己懷裡,口氣強勢霸道。

  鬱墨夜撅嘴:“我要睡覺。”

  “睡,想睡就睡,枕我這裡。”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腿。

  有人肉軟枕,何樂而不為?鬱墨夜挪了身子躺下,枕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大手撫上她的頭。

  “謝謝。”

  鬱墨夜本準備闔眼睡了,聽到這兩字又睜開了眼。

  這個詞從這個男人嘴裡說出來可不容易。

  “謝我什麽?”

  “謝你的信任。”落在她頭上的大手,順勢捏了捏她的臉。

  鬱墨夜怔了怔,心裡有什麽東西層層泛開,她平躺著望進他的眼,啟唇道:“只要你莫辜負了便行。”

  男人沒有做聲,隻低頭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

  車輪滾滾,車身輕晃。

  鬱墨夜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在男人的懷裡。

  微風吹開兩邊的窗幔,春天泥土的氣息透窗進來,清新好聞。

  鬱墨夜輕勾了唇角,緩緩闔上眼睛。

  其實,她要的不多。

  她不要名分,不要地位,不要榮華富貴,不要承諾,不要誓言,不要滄海桑田,只要他的不負。

  不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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