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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律師,噓,晚上見》488、(番外四)死不悔改
  488、(番外四)死不悔改

  律師協會最終通過了湯燕犀的複議請求,恢復了他律師執照的那天,湯燕犀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跟家人慶祝,而是一個人開車離開。

  杜松林擔心地問安澄:“他怎麽了?”

  安澄眯眼凝視他白色的英倫豹子絕塵而去,心思也跟著一同放遠,卻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他也許只是想去找人聊聊天。”

  沒有人能夠明白,失去律師執照曾經對湯燕犀這樣的人,意味著什麽。

  那些沒有了律師執照、被迫遠離法律事務的日子裡,他也同樣從未向任何人展示過他的痛楚。

  可是安澄卻明白。

  可是在律師協會最終的恢復執照的判定做出時,所有到場的湯家親友都清楚看見了他眼底浮起的淚光。

  安澄明白,此時此刻他需要宣泄。

  躲開眾人,只有獨自一個人的宣泄。

  以男人的方式。

  .

  湯燕犀去了墓園。

  湯家祖上在墓園裡買了一塊地作為家族墓地,林寒枝就安葬在那裡。

  可是那塊地卻成了“孤島”,它周圍的墓位都已經荒廢了二十多年,無人安葬,就那麽空著,像是洪水圍城。

  直到最近不久,才終於安葬進來一個人。

  湯燕犀就去了那個人墳前。

  菲力的墓。

  .

  一路開車狂奔,湯燕犀那顆奔騰的心此時已經點點平複下來。

  他在菲力墓前坐下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一貫的清傲、淡然。

  他哼了一聲:“老家夥,我的律師執照拿回來了。意外麽?”

  他高高仰頭望向碧空:“從給你當律師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律師執照必定有一天會被吊銷。我做好了準備,我只是自己都沒想到還有機會通過複審,拿回執照來。”

  其實就連湯家人也覺得沒希望了吧,所以父親幾乎在他成為菲力律師的那一天,就成立了法律援助公司“唐朝”,讓他能在失去律師執照之後,還能有個最靠近法律的落腳點。盡管不能再上庭,只能從事管理工作,可是至少那裡與法律,近在一步之遙。

  “……從他成立唐朝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其實是為了我。如果他想做法援,他每個月都要接至少兩個法援的case,已經足夠了,不需要額外再成立一個法律援助公司。”

  湯燕犀眯眼打量那個連照片都沒貼的光光的墓碑:“那是我父子之間的默契。我十歲起就在他的律所翻閱他們歷年來的文件;等過了十三歲,我關注的卷宗都集中在跟你有關的案子上。那時候別人可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麽,可是他卻知道了。”

  “他知道我已經為自己選了一條什麽樣的路,他也知道憑我的性子,他攔不住,所以他隻默默幫我準備好後路。”

  他頓了頓,壓住心潮澎湃:“他本想自己報仇的,所以他才在那麽多年裡絕不肯接你的案子,卻接下了幾乎所有針對你和你集團的民事訴訟案件。他在那十幾年裡讓你菲力和菲力集團損失了數億美金的民事賠款。可是他發現了我的心事之後,他便自動將報仇的機會都留給了我。”

  因為那一年,他就在祖母案發的門外。那一年,他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可是那時候他實在太小,警方無法向他取證,他的證言也沒辦法成為呈堂證供。

  只是父親誤會了,父親以為他目擊到的是菲力殺害祖母;可是他真正看見的卻恰好相反:他是唯一目擊到了菲力那一刻哭倒在地,而不是拔槍怒射。

  所以他後來真正走向的方向,跟父親並不相同。他並未以律師的身份,在法庭上對抗、打壓菲力和菲力集團,他反倒自己一步步走近了菲力,成為了菲力集團的辯護律師,成了魔鬼代言人。

  湯燕犀轉眸凝視空空的墓碑:“是她幫我拿回來的。”

  是安澄,他年少時便選定為自己“遊戲拍檔”的人,是他軟硬兼施把她拖進了這樣一場“遊戲”。他知道自己沒機會打通關,因為半路上一定會失去律師執照,所以他必須選定一個人來幫他走到最後。

  就是她,她做到了。

  中途,她親手摘掉了他的律師執照,可是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卻又是她親自去律師協會,以副地方檢察官的身份,與律師協會進行了懇談。

  她去做那件事,沒讓他知道,他不知道那些天她具體都跟律師協會談了什麽,可是他卻能想象到那樣的場景:律師協會莊嚴卻空蕩的大屋子裡,淺金色的陽光從弧頂的大窗子照進去,落在她的肩上。一身黑的她在那樣的陽光裡坐得筆直,一個人面對律師協會裁判委員會7個委員,以一敵七,卻絲毫不落下風。

  他能想象到那幾個男人先時並不肯接受一個年輕女子的說法,更別說是個東方女子,可是漸漸他們的眼神便無法繼續保持倨傲,他們的唇只能無奈地閉上,啞口無言。

  “我猜,她是故意不跟我說那天的細節的。用來‘報復’我這些年什麽都沒有跟她明說。”想起這些年他和她之間互不相讓、屢次扯平的經歷,他的唇角忍不住輕快地上揚。

  笑完了,他又瞟一眼墓碑,揚了揚無名指上的黑戒:“嗯哼,你也聽見了,我沒有違背對你的承諾。你用這戒指鎖著我,我也從來都沒跟她泄露過一個字。”

  “只是你以為,你讓我把這蛇戒戴在無名指上,就先搶佔了婚戒的位置,我就真的只能先替你守著爛攤子,就不能結婚了?——你想得美,我又什麽時候乖乖聽你擺布了?”

  “這枚破戒指我才不會戴一輩子,我會盡快摘下來,把位置給我騰出來,戴上我早就該戴上的婚戒。”

  他轉了轉戒指:“說來也是可笑,你活著的時候都控制不了我,現在你都塵歸塵,土歸土了,就更束縛不住我。”

  他清傲地勾起唇角,愉快地仰頭向天,嘬唇打了個口哨。

  墓園從來就是烏鴉的樂土,於是便有數隻烏鴉聞聲拍著翅膀飛來,圍繞在他身旁飛舞。

  詭譎,卻又綺麗的一幕。

  他玩兒夠了,方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墓碑頂,就像是拍著那老人微有佝僂的肩膀:“不過你放心,我自然會找個妥帖的人,不會隨便就把這戒指送出去。這破玩意兒我雖然不稀罕,可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替你看好,守護到底。”

  話說完了,他心底一片舒暢。

  多年的鬱悶一掃而空,這一刻就是看著墓園,都覺得好山好水。

  他又環視一圈四周,忍不住搖頭:“你啊,該說你什麽好呢?我們湯家的墓地你進不去,你還真就好意思把這周圍一圈兒的墓位都給買下來了。你再圍城,可也只能是遙遙觀望而已,結果連照片都不敢貼,名字都不敢留,也隻敢樹起這麽一個光禿禿的墓碑而已……你覺得我奶奶能認出你來麽?”

  當初聽他這麽句遺囑的時候,他都笑來著,說:“怎麽,你還想學武則天,留無字碑,讓功過留給人評說呀?”

  可是他彼時卻只是虛弱一笑,搖搖頭:“我是沒臉見人。”

  地下也許有地下的玩兒法,或許真的在墓碑上不留姓名、不留照片,那麽地下相見時,便也仿佛沒有臉目了吧……他說他沒臉見人,便也是自己放棄了被奶奶認出的資格。

  湯燕犀眼睛有點熱,便努力一笑,化解開去:“你瞧你活著死了的這點玩兒法,都一點新意都沒有:你活著時候住著的宅子,周圍弄一圈兒空房子圍著;等你死了,又換成你來圍著我們家人了。你啊,就是個老頑固,玩兒來玩兒去就那麽點心思,孤零零的,死不悔改。”

  風來了,颯颯吹動樹冠。

  像是一個老人促狹的笑聲:“小子,那就是你不懂了。你們湯家人丁興旺,子孫滿堂,可是就留下這麽一塊地方,哪兒夠用啊?遲早遲晚,你們總會繼續買地。”

  “既然要買,必定是就近買,那我這一圈兒就是你們的首選。況且啊,我現在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了,於是連這一圈兒的產權也是你的。你連買都不用買,將來直接用就是了。”

  “所以啊,不用急,也許用不了一百年,你們家的地方就得往外延展,到時候就不是我再圍著你們了,而是你們把我給包含進去了。”

  “小子啊,我雖然沒臉見人,墓碑上不刻名字也不貼照片,可是我卻終究能跟她,跟你和你的子孫融為一體,永遠永遠,都不分開了。”

  (本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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