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隻想跟美女吃個晚飯聊聊天(2更)
捉著手機等他的回復,安澄竟然緊張得忍不住想啃指甲。
怎麽覺著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又是忍不住主動給他發了短信,然後發出去之後就焦慮不安,總覺得他好像不會回過來了似的呢?
無論是曾經的六年,還是四年,這一刻都隻覺竟然都是白過了。
她的焦慮也感染到了警長。警長緊張兮兮地豎著尾巴在一旁打量她,也不喵,就是瞪著一雙黃金瞳。
安澄歎口氣,伸手指它:“看什麽看?我又不是耗子!”
警長甩了甩尾巴,無奈地走了。安澄盯著它的小背影看,自己嘀咕:“現在的貓就是都不務正業了,沒耗子抓,就都改成盯著人看了。”
手機終於響了。
她趕緊把注意力從警長那兒收回來,深吸一口氣抓起手機。
是他回復過來,卻是莫名其妙的五個字:“手機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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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麽意思?
她再發一條過去問皮露露的事,他就再也沒有回復過來了。
心被吊起來就放不回去了,她也想就這麽算了,趴回去用枕頭蓋住頭。
可是,還是睡不著啊。
重又坐起來,還是練了幾回吐納,才捉起手機來咬住牙關給他直接撥手機過去。
她心裡默念:為了工作,都是為了工作。
可是竟然,說他手機電源未開!
這麽說,他之前說是真的,手機真沒電了?
可是……手機沒電了可以充電,辦公室裡和車裡都可以吧?
心底亂糟糟地想了一會兒,她的眼睛終於還是盯在了那扇一半地上、一半地下的窗子上。
她吸口氣,起身邁過去,利用自己手長腳長,爬上窗台去,挑開窗簾,翹腳朝地面上看。
看完了就歎氣,抱著膝蓋蹲在了窗台上。
窗台不寬,也就20幾個厘米,所幸她從小跟著媽練功,平衡力還不錯。
“走鋼絲的女人”……她莫名腦海裡鑽出這麽個奇怪的名頭,安在自己身上。
因為~~他的車就在外面。
他給她發了個“手機沒電了”的短信,就這麽不聲不響開過來了。他也不上來敲門,就等著她自己送上門去。
她要讓他得逞麽?這是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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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分鍾後,安澄終於還是披頭散發地抓了鑰匙出門。
警長叫,跟在她腳後跟後面,如喪考妣似的叫。
她盯著它運氣,不過就算為了鄰居著想,她也隻好彎腰一把將它也撈起來,抱著一起出門。
臭貓,她才不信它就單憑研究她的神色就能猜到外頭是誰來了。她更願意相信它是聞見他的味兒了……貓鼻子不是也挺好用的麽?所以說不定隔著兩到樓門都聞見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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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車裡,湯燕犀耐心地等。
四年都等過了,半個地球都等過了,他今晚沒有理由不能耐心地等。
況且他相信,她終究會看懂他那條沒電了的短信。
終於看見她抱著貓,一臉不情願地推開樓門走出來,他捏了捏面頰,將不矜持地浮現起來的笑都給捏回去。
抬頭從鏡子裡看看自己的臉,重新擺上冷靜而職業的神色。
整理好自己的神色,正好來得及給她打開車門。她瞟了他一眼坐進來,然後才將夾在胳肢窩下的警長松開,扔給它。
警長這才緩過一口氣來,趕緊縮進他懷裡,盯著她的目光都是心有余悸。
可見,她剛剛是多大的勁兒在胳肢窩底下夾的它有多疼。他更知道,她夾那麽大的勁兒是所為何來,警長又是替誰受的罪。
他伸手安撫警長,修長的手指撓警長的脖子,酷酷的黑貓登時舒服得直打呼嚕。
她歪頭瞪他:“原來不止會馴鳥,連貓也能伺弄得這麽好。”
他終於向她展顏微笑:“其實沒想打擾你休息。只是正好手機沒電了。”
她是故意披頭散發出來的,擺出一副睡眼惺忪給他看。他懂。
她嗤了聲:“也不知道湯律師的手機是幾百年前的古董,充個電還那麽費勁。”
他忍住笑:“嗯,誰說不是呢。原本平時還是好用的,剛剛突然罷工,怎麽都充不進去電了。”
可是至少還有辦公室的座機,或者跟律所隨便誰借手機用下,甚至還有公用電話……總之,不用這麽特地開車過來就是了。
這麽大半夜的開過來,又不上前敲門,就在車裡坐著等著她自己發現和出來,又算什麽,嘁!
她調過頭去,都不想看他。
“既然來都來了,湯律師還不能痛快的說說拿皮露露怎麽辦麽?”
“就叫他繼續‘背書’吧。”他悠閑地豎起左手,撐在扶手上,手指支著額角歪頭看她。
這樣安靜的夜,即便什麽都不做,只是局促在車子裡,這樣的相伴對他而言也是別樣的輕松和美好。
“什麽?”安澄驚了,忍不住轉回頭盯著他:“那他在庭上還不壞了事?”
“要看出庭律師是誰,”他傲嬌地聳了聳肩:“好律師在庭上會知道如何引導證人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作證。就算他只會‘背書’,我也能讓法官和陪審團相信他的態度是真誠的。”
安澄眯眼想了半晌,先忍不住嗤了一聲:“湯律師是在王婆賣瓜。”
他微笑,眉眼生姿:“是實話。”
“到底要怎麽做?”她忍不住好奇。
他眸光含笑,繞著她的面頰柔柔打轉,卻連眼都不肯眨動一下,仿佛不想結束了這一番凝視。
“嗯~,留一點懸念,上庭看吧。”他伸手碰了碰她額角垂下的碎發:“希望能給你一點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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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安澄慌忙退開:“賣弄!”
手裡沒抓沒撓的覺著不安全,便伸手從他懷裡將警長又給拎回來,緊緊抱住。
無辜的警長留戀地看著湯燕犀的懷抱,卻在安澄死死的擁抱之下也不敢抗拒,隻好委委屈屈忍了。
“不是賣弄,”他右手手中抵住中央扶手,身子向她傾過來,深深凝注她的眼睛:“是我一向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會不擇手段緊緊抓住。”
安澄暗暗被嚇了一跳,趕緊又向後退開一點。
他說的是上庭之後的辯護策略,說的是怎麽盤問證人……嗤,她跟著緊張什麽。
“湯律師既然已經有了主意,又為什麽說要把皮露露的作證演練交給我?害得我還多費了一份心,不然今晚上也不至於要打擾湯律師你工作!”
安澄瞟了一眼他的腕表:“這個時間,湯律師本來可以在辦公室繼續工作,或者找個美女吃個晚飯聊聊天。”
他笑起來:“嗯哼,聊天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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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要遲鈍了一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麽。
當看見她眼底一瞬間浮起的光芒和懊惱,他忍不住微笑。
“晚餐也來了。”
話音剛落,包大人竟然就走過來敲車窗,朝安澄笑著揮手。
一聞見那濃鬱的肉味,安澄自己的面上雖然還矜持著,警長已經先受不了了,帶著狼哭鬼嚎的叫聲拚命地要。
湯燕犀無奈地笑,拿了個大包子放在吸油紙上,托著喂給它吃。
安澄則自己忍著:“嗤,這麽晚了,我才不吃這麽油膩的。再說我晚上吃完飯了。湯律師今晚還是跟警長一起享用晚餐吧。”
貓叫也可算聊天。雖然警長性別不對,不過它對著他的時候,表現一向挺娘。
況且……他和它,早摟一起睡過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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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說到底還是個小畜生,吃到可口的食物,發出那種凶巴巴的嗚嗚聲,像是警告周遭的生物都別過來跟它搶。
安澄都有一點不太理解它這重口味。雖說貓是抵抗不了肉味的,可是她喜歡的這種包子,裡頭不光有多汁濃厚的肉味,還必須有相當明顯的大蔥味。貓總該是不喜歡大蔥味的……可是它竟然吃成這個模樣,比吃貓糧還邪乎。
對了,其實它的重口味還體現在它曾經跟她一起吃韭菜合來的。韭菜味兒好像也不該是一般小動物能喜歡的味道。
她盯著它沒說話,這些都是腦海裡轉過的念頭。可是他耐心地托著吸油紙喂貓,卻忽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含笑哼了一聲:“它不是跟你一樣麽。”
“它跟你才一樣呢!”她立即反駁。
就算它的重口味跟她有的一拚,算是什麽人養什麽貓,可是它的性別跟他一樣啊!
他竟舒展地笑:“嗯,說的也是,它既像你,也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