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狠心的小東西,飽了就翻臉(3更)
只是能從高度和輪廓去判斷,並不能看清面容。安澄緊張起來,腦海中滑過許多數據:比如一個撬門壓鎖的高手,15秒內就能輕松打開任何普通住戶級別的防盜門!
15秒,從她起身走到門邊,早已超過了,也就是說對方隨時可以打開門進來!
她回頭看向床頭。手機就在那邊,她衡量著現在如果衝過去抓起手機報警的話,是否還來得及。
就在這時,門上忽然輕輕被敲響,隨即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是我,開門。”
安澄這才長舒一口氣,深吸口氣,打開了門鎖。
湯燕犀走進來,警長叫得更加賣力。只是這回叫聲裡又多了一種宛轉,簡直像個撒嬌的娘們兒。
安澄都想踹它一腳,怎麽這麽娘啊?
這麽一想,便由不得想起小時候,湯燕卿說他哥膚白貌美,連練小擒拿手都戴著鹿皮手套,練完了還用精油泡澡,她也曾說過他“娘”來著。如此看來,眼前這一人一貓還真是投緣,娘都娘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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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麽呢?”他走進去了,看她還在門板呆呆站著,盯著貓一臉的無奈和……微笑。
“呃?”
她急忙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這個時候本來該是她橫眉冷對的,怎麽反倒對著貓笑起來了。
她撫了撫臉,將笑容都一絲絲抽走了,冷眉冷眼對著他,防備地抱起手肘來:“都過了午夜了,湯律師光臨寒舍,請問有何見教?”
她這樣公事公辦的口吻,就是大寫的“不歡迎”三個字。
他將手裡的紙袋放下來,指了指:“是怕,你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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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抽抽鼻子,是包子的味兒!
走過去特地看了一眼紙袋,可不正是“蒸不過你”的。
話說包大人這手腳可也夠麻利,招牌換完了,連紙袋都這麽快就換上新的了。
他自在地松了領帶,走進洗手間洗臉洗手,然後走出來,褪掉西裝上衣,將襯衫扣子解開兩粒,自在地在床邊地毯坐下來,伸手逗著警長玩兒。
那再自然閑適不過的神態,就仿佛這裡跟他自己家似的!
而她自己抱著手肘緊張地立在一旁,倒好像自己在這裡才應該是個束手束腳的客人。
她咬牙,深吸口氣問:“包子,你怎麽知道的?”
他揚了揚眉,“巧合。”
他抬眸瞥了她一眼,自在地轉開目光,慵懶地說:“我剛下班,也餓了。你附近我又不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可以吃。不過知道你經常吃韭菜合,想來你總吃的,味道和衛生都應該不會太差,就轉去找那間店。”
他再緩緩抬眸來看她,目光柔軟:“只是不巧,太晚了,那家韭菜合的店已經打烊了。不過幸好旁邊還有一間包子店,還賣豬肉大蔥餡兒的包子,我就順便買來罷了。”
安澄張了張嘴,也沒想到這大半夜的了,包大人還在開店。
這麽說來,倒好像還真是那韭菜合老板娘小心眼兒了,怎麽說人家包大人做生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呢?
“那你怎麽知道我總吃韭菜合?”她緊盯著他不放,“我好像可從沒告訴過你。湯律師,別告訴我你未卜先知。”
被他唬弄過這麽些年,她可又怕被他給算計了。等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他無聲笑了,伸手指了指周遭:“還用未卜先知麽,聞聞這滿屋子的韭菜味兒。”
安澄登時囧了,一扭頭看見垃圾桶裡扔著的啃了一半的韭菜合。
他淡淡瞟來:“上次我來,也聞見了房間裡的韭菜味兒。我要是憑這個還想不到你經常吃的是什麽,那我就不是湯燕犀了。”
她呲了呲牙,也找不出什麽來再質疑他。
不過……
她走過來抓過一個包子啃了一口,可不正是那個味道?“可是包大人說他今天沒有準備這個餡兒的,怎麽你去買,就能買著了?”
燈光裡,他微微挑了挑眉
不過遲疑也只有一瞬,他便淡然笑了笑:“是你忘了時間。看看時鍾,都過了午夜了,已經是新的一天。想來是人家包大人答應了你預定這個餡兒,隔日就給你準備下,所以你昨天傍晚沒買到,人家這一大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好讓你早餐就吃到唄。”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是包大人將她突然來買包子卻沒買到的事告訴給他,他這才下了班之後開車過來,做好了才提著送過來。雖然早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可是他想讓她盡早吃到。
他說得合情合理,安澄雖然心裡還有某個角落有那麽一丁丁的存疑,可至少現在無法再質疑,便也只能哼了一聲不問了,坐著專心啃包子。
現在的她又高又瘦,尤其是在律所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裝,踩著高跟鞋的時候。可是眼前這樣家居的模樣時,她卻沒有那麽多的冷豔,反倒還像是當年那個小結巴。盤腿坐在燈影下啃包子,側面像極了小耗子,腮幫鼓鼓的,叫他想捏。
看她這麽啃包子,他的心中是莫名的滿足和甜蜜。這樣的一刻,是他打贏多少案子,賺來多少錢都比不上的。
她一口氣啃了兩個,肚子裡有了底,才發覺自己竟然又可恥地走神了——她又忘了要攆他走!
而且!剛剛都只顧著包子了,竟然忽略了他那句含義頗深的話。他說怕她也餓了,這不正好對應著他在茶水間最後說過的那句他餓了?
喵的,他是說他餓了,她也一樣餓了?所以他大半夜是來,呃,喂飽她?!
她燙手似的一把扔了包子,板起臉扭頭瞪他:“如果只是順路送包子,那您可以走了!”
他睨著她,無奈地笑。這個狠心的小東西,果然喂飽了就翻臉。
他哼了聲:“你確定你飽了?”
嗯?他想說什麽?她心底警鈴尖利響成了一片!
她梗著脖子,臉還是熱了:“飽、飽了!你、你可以走了!”
她從小就是這樣……梗著脖子撒謊,瞪著眼睛裝不知道。
他又愛又恨,忍不住伸開長腿輕輕踢了她一下。
她登時叫開:“你碰哪兒啊你!”
他蹬的是她……PP!
他原本無意,卻沒想到她反應這麽激烈。他便沒辦法不回想起——曾經的那半年,他跟她有了實質的接觸之後,每一次這個小東西都在他身子下,敏`感成了什麽模樣。
輕輕一碰,她的喘息便會漣漪不休,而她面上的小小雀斑,就會紅成一粒一粒微型櫻`桃……
他的呼吸便急促了起來,伸手丟開貓,蜷起腿向她靠近過來。
她登時像受驚的小母貓,向旁邊退去。可是地方太小,他體格又太佔優,於是還是成功貼近她身旁。
嗓音不知不覺也沙啞了,裹著悠長的呼吸,緩緩說:“……可是,我還餓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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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轟地一聲全都衝上頭頂來。她整個身子都貼到衣櫃上去。
“那、那你吃啊。包、包子還有那麽多。”
他揚眉:“我不愛吃豬肉,可怎麽辦呢?”
“那,那你想吃什麽?”
他挑起眸子,眸光如海,將她湮沒。
他弓起身子,手和膝蓋化作包子的四隻腳,向她爬過來,身影一點點罩住她。
“我想,吃點素。”
“啊?”她腦筋開始當機:“……我,我那還有半個韭菜合。算、算是素的吧?”
他輕笑:“嚴格來說,韭菜也是葷腥;雞蛋也一樣。”
她伸手胡亂一指:“我包裡還有口香糖!”
他無奈地笑,發絲垂下來,遮住眼簾,將他的眼神遮掩得更加迷離、邪魅。
“其實我想吃的,嗯,是水果。”
“啊??”她腦筋更亂,轉頭四望,想不起來自己有幾天沒買過水果了。
“唉,笨蛋。”
他屏住呼吸,向她緩緩俯下了身子。唇覆住她的,而手……掐住了他的“水果”。
“混蛋你不能這樣……”她用力躲開他唇的進攻,低聲警告。
可是身子……卻不聽指揮地,自動向他拱起。
他滿足地歎息,掌心的容量與她的弧線配合得竟是這樣分毫不差。
掌心一顆,玲瓏而頑強。
他發了狠地去吻她,隻勉強騰出一隻手來扶住她的身子,托住她的體重。
警長仿佛有些不理解,在旁邊豎起尾巴,繞著兩人打轉,不知道是該驚聲尖叫,還是默默躲開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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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過後,天色未明,這個時段是一天中最為安靜的。
她和他什麽都聽不見,只能聽見彼此汩汩的心跳,以及,廝磨吮`咂的聲響。
很聖潔,可也,很……內個。
安澄被他弄得渾身綿軟,或許是之前的回憶也幫了他的忙……她也曾努力揮拳砸了他幾下,可是顯然對他來說半點影響都沒有。
她打完了他,他反倒更加熾烈,手臂箍著她猛然用力,將她翻轉過來背對著他。
他一聲悶哼,將她推到衣櫃上,身子就從後方貼了上來。
姿態,一如之前在茶水間,可是這一次,多了他的兩隻手在她……
她抵抗不住,兩手只能死死攥住衣櫃把手。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身子越來越熱。她剛睡了一覺,身子嘴上最慵懶最綿軟的時候,更何況她這時的衣著完全沒有防守能力,薄薄一層,幾近於無。他仿佛再稍一用力,便能穿透而過……
他的手按捺不住,迅速向下滑去。在突破她腰線的刹那,她才猛地抗拒!
瘋了麽?因為今晚一個夢,她難道就放棄了四年的防守,又要重新滑進他的懷裡,臣服在他的撻伐之下?
不能了……真的不能了。
如今已不再是少年時,不能再說不知道,不可以再說忍不住。現在都是成年人,需要有自控能力,更應該清楚什麽事可以做,而什麽事不可以再做了。
她牢牢摳住他的手,指甲太用力都摳進他皮裡去。她的身子跟著佝僂下去,躲開他的貼合……
忍住難過,隻用最冷的音調:“湯律師,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這麽大的膽子!如果蘭斯那樣是欠揍,你對我這樣就是該死了!湯律師總歸不希望我會為了今晚的事,鬧到要跟你對簿公堂吧?”
她控制住自己的難過,抬眼冷冽盯住他:“無論是湯律師自己,還是湯家,都容不得這種醜`聞的發生,受不起這樣的口水,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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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冷下來,雖然沒有她的情緒那麽快,可是卻叫他微微眯起了眼來。
他凝視她,緩緩說:“口是心非的小東西。你喜歡的,你比你自己以為的更想要。”
“那又關你P事!”她大口大口呼吸:“這世上不缺男人。如果真的有需要,我會自己想辦法,就不勞湯律師費心勞力了。”
他忽地伸手,捉住她下頜;“你敢!”
她揚起眸子,冷豔地笑:“有什麽不敢?況且我現在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湯律師請不要忘記。”
眼簾微微垂下,用一秒鍾重新攢起勇氣,再抬起對上他。
“從前……就算我跟他只是小孩兒的玩笑,可是現在,他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