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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律師,噓,晚上見》308、你們,都憑什麽
  308、你們,都憑什麽

  辦公室內,湯燕犀看了一眼急匆匆穿過走廊而來的安澄,打斷訪客的話,隻淡淡答:“今天先說到這兒吧。你先回去,等我電話。”

  那人一怔,隨即發覺了什麽,於是順著湯燕犀的視線方向,轉身望向門外。

  隔著玻璃牆,兩個女子四目一撞,便各自心下都是了然。

  也起漣漪。

  .

  辦公室門打開,安澄凝視那含笑走出門來的訪客。

  “安,你我真是有緣。”

  她面上的巧笑倩兮,帶著得意、鄙夷;那雙秋水盈盈的瞳裡,毫不掩飾——憐憫。

  這種神色叫安澄心生厭惡。

  她輕哼一聲:“賈西貝,原來你又到鯊魚來討飯碗了。M國的律師這樣多,找工作真的很難的,現在這種滋味很難受吧?”

  賈西貝卻眨眨眼:“以為你自己當了老板,又資格拒絕我,就一定還有機會看我笑話麽?真不好意思安律師,我的處境絕沒有你希望的那麽難。”

  “你沒說錯,律師找工作是難,不過這只是泛泛而言,卻不適用於我。我這個人呢,想找個工作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再說人往高處走,我第一個聯系的律所一定是在我心裡評價最低的那個。所以老同學忠告你哦:千萬別把你自己和你那間小律所太當回事。”

  賈西貝說完就走了,安澄隻轉眸緊緊盯住湯燕犀。

  隔著玻璃牆,透明的,能看得清彼此,可是那道障礙卻無法穿越。

  她可以不在乎賈西貝的奚落,可是她卻不能不在乎,賈西貝隻隔了一個晚上,忽然這麽有底氣的緣故是什麽!

  .

  看她立在門口,隔著玻璃牆凝視他,卻不肯進來,湯燕犀不由得蹙眉,走過來打來了門:“怎麽了,來了還不進來?”

  安澄向前一步,邁進門內,仰頭盯住他眼睛。

  “告訴我,賈西貝來幹什麽來了?是不是她想入職鯊魚?”

  湯燕犀凝視安澄,卻也簡潔點頭:“不錯。”

  “你答應她了?”安澄也說不清自己何必這麽緊張,可她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指尖。

  湯燕犀眯了眯眼,小心凝視安澄:“她自身是不錯的律師,而且她的到來會帶來客戶。況且她這次被辭退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上次為我辯護……所以無論為鯊魚,還是為我自己,我都沒有理由拒絕。”

  “你答應她了?!”安澄絕望,只是重複著剛剛的問題,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湯燕犀深深吸氣:“我答應她,會考慮,以及幫忙。畢竟這件事還要知會其他合夥人,不是我一個人就能簡單做的決定。”

  安澄猛然伸手,一把將他推遠。

  他踉蹌一步,隨即站穩,眯眼凝視她:“你何必這麽激動?”

  .

  安澄脊背靠緊玻璃牆,忍不住冷笑:“她昨天就去找過我,我拒絕了她。我以為你也會明白我的心情,也會同樣拒絕她!”

  湯燕犀蹙眉:“可是你的律所跟我的律所,立場不同,利益點也不同。我相信你有拒絕的理由,可是我也有接受她的道理。”

  “可是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她對你早就有別的念想!”

  安澄還是按捺不住,攥著雙拳都吼出來。

  湯燕犀蹙眉,嘗試伸手按住她的肩。可是安澄還是避開了。

  湯燕犀手臂收回來,隻好變成雙臂環胸,眯眼打量安澄。

  “……那又怎麽樣?這樣的人你見的又不是第一個,海倫你也見識過了,如今你與她的相處也沒有那麽困難。“

  “況且我看中賈西貝,只是出於公事的立場考慮,與我私人情感無關。”

  他向她跨過來一步,垂眸凝視她的眼睛:“再說這麽久了,你看得出她對我的態度,你也同樣應該看得懂我對她的態度。”

  他頓了一下,更向她逼近些:“你覺得,我還有余暇的注意力留給她麽?”

  .

  安澄的心顫了顫,不甘心不放心,卻也無法否認。

  她別開頭去:“你的意思是,接納她已經是定局?”

  他聳肩:“也有變數。你也懂的,合夥人裡至少還有老科。他一向最愛跟我唱反調,說不定這次又擔心我再培養出第二個海倫來,所以說不定會使勁兒阻攔呢。”

  安澄這才悄然松一口氣。

  她歪頭瞟他一眼,心下舒服了許多,面上的神色不由得便也點點化去了陰雲。

  他哼一聲,忽然落下額頭來與她額頭磕了一下:“這回放心了?”

  她慌忙回首看一眼玻璃牆外,然後躲開。

  上回沙發送到了她家裡,油畫卻被他留下了。不過從前油畫是掛在他辦公室門外牆上的,可是這一回他卻給挪到辦公室裡,掛在了他辦公桌背後的那面主牆上。

  同一幅油畫,因為到她的律所裡“一遊”過,而且因為那個“巧克力的夜晚”,於是再回到原處也已經悄然改變了命運……這裡面微妙的含義,她窺得懂,忍不住走過去扶著桌沿兒盯著它,咬住嘴唇微笑。

  他也都由得她,只在原地遠遠看著她的背影,唇角愉快地勾起。

  這樣的時光,哪怕一秒鍾都是珍貴的,他都不想隨意截斷。

  .

  直到她自己又調回了心緒,旋身又回來瞪他。

  “行,賈西貝這事兒咱們先放一邊。說另外一件。”

  她還特地解釋一下:“其實我不是為了賈西貝來的。我雖然介意,不過還不至於那麽小心眼。我是來跟你說更重要的事:菲力,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肯離開他?”

  他長眉不由得微微蹙了下:“又怎麽了?為什麽忽然就又說這個?”

  安澄兩手在身後攥緊了桌沿兒:“……我去找過他。他請我吃肉,我以為是個好機會,我幾乎飛車回來,把胃容物送去化驗,可是竟然根本就沒驗出人類的DNA來!”

  “他耍了我,”安澄緊咬貝齒:“我特麽還以為終於抓到他小辮子了,可是其實是那老怪物早就看穿了我,可是他耐心地擺我一道,讓我在人家面前丟人!”

  “這樣的老怪物,你不可以再跟他在一起了。我知道你聰明,可是再怎麽我們也太年輕,你早晚被他拆分入腹,他會徹底毀了你的!”

  湯燕犀沒說話,隻沉默走到辦公桌前,從一摞信箋裡抽出一張照片來,按在桌面上推到安澄面前。

  “你說的,是這件事?”

  安澄垂眸一看,便是滿臉煞白。

  照片裡,是她在“真相”裡跟劉易斯握手的場景。

  “誰拍的?”安澄心下咯噔一聲。

  湯燕犀眸子裡的溫度卻冷了下去:“你吃了菲力的肉,原來都是為了給劉易斯。你難道忘了麽,在法庭上與我當庭對峙的就是這個劉易斯!你幫我的對手,是想讓我敗給他麽?”

  .

  安澄頭嗡了一聲。

  攥緊桌沿兒,她勉力地笑:“湯燕犀,我知道你會誤會。可是我想你總該懂我的,我不是要幫你的對手,更不是要讓你輸。我只是想幫你走回正確的方向上來——菲力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這樣的人逍遙法外長達半個世紀之久,這是法律的悲哀,更是我們這些律政從業者的恥辱。”

  “他背後,懸案累累;可是他這個老魔頭卻已經時日無多。要敢在他死之前將這些懸案找到結果,讓他認罪伏法,這對那些受害者和家屬來說才是公平的。雖然都是一死,但是讓他以無罪之身自由死去,那就太便宜他了!”

  安澄輕輕閉上眼睛:“時間不多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湯燕犀,我知道你受限於律師-當事人保密協定,你不可以透露他的任何言行,法庭也不可以采信你的任何證言;但是我可以。我不是他的律師,那我願意盡我所能來指證他!”

  “如果繼續留在他身邊,對你來說是桎梏。你不能再任由他繼續這麽毀你,你得想辦法掙脫他,你得回到法律的這邊來。讓我幫你,行麽?”

  .

  安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是湯燕犀卻只是清冷地看著她,目光越來越寒。

  安澄都看見了,一顆心不由得墜下去,再墜下去。

  她終於說不下去,他面上已經掛滿了寒霜。

  “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在說是為我好?為什麽,你們都覺得你們有資格替我選擇我的未來、我的路?”

  “為什麽你們敢說你們認定的就是對的,而我選擇的就是錯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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