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婚禮: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情比千金重,石爛志不移
蘇錦聽著,心下是驚訝的。
靳長寧小時候是怎麽一個人,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現在的靳長寧,做任何事都能獨擋一面。不論是投資的眼光,還是做律師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或是管理酒店方面所體現的水平,都是不俗的。
不管是婆婆媽,還是靳恆遠,對他,都是褒讚有加。
他人是很好,但是,如果你非要說他是爛好人,那肯定是不了解他。
也許,他比不上靳恆遠,但他絕對也是一個很有個性的男人。
“看樣子,你根本就不了解靳長寧。他才不像你說的那樣呢。他身手不錯,辦事能力了得,人又有責任感,又有熱心腸,反正,我覺得他好的很……看來,我找你算是找錯人了……你對他的了解也不過如此……”
韓潤秀悶悶有點不快,以為他們一起長大的,應該會很了解,結果卻是這麽的淺薄……
蕭璟歡一楞,繼而乾乾一笑:
“小時候我們是處過一陣子,後來,我在香港,他在北京的,一年也難得見幾面,他人變成什麽樣了,我怎麽知道。反正,在我眼裡,他比我哥好欺負多了……”
好欺負?
啊啊啊……
韓潤秀深受打擊啊!
她眼裡的男神,到了蕭璟歡眼裡,居然是拿來欺負的?
這讓她一下懷上了“仇視”感,覺得二姐夫的妹妹,實在是太惡劣了,怎麽可以這麽抹黑她心目中的偶像?
臉上頓時露出了憤慨之色。
蘇錦呢,在邊上轉著眼珠子觀察著這兩個妹妹的神情變化。
怎麽說呢?
從璟歡的立場來說,她的這種態度是很自然的一種表現。
因為熟嘛!
熟人之間哪會有神秘感?
蕭璟歡會用一種比較普通的目光去看待長寧,很正常。
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管見面次數多不多,總歸來說,他們是親人關系。既然是親人,哪會有神秘感。
就像靳恆遠,在外人眼裡,他是一個神秘莫測的男人,但是,在她眼裡,他已經變得很普通。
即便仍會有祟拜之情,但是,神秘感已經不複存在。有的就只有相濡以沫了。
而韓潤秀看待靳長寧呢,卻是不一樣的,一個初陷入愛情的女人,並且還處在暗戀狀態下,當然會帶上自己的臆想。
兩個人只有在相處久了之後,才能接觸到對方最本質的東西。
那層神秘也會跟著接觸時日久了,慢慢自行消失。
為什麽會說談戀愛和婚姻是不一樣的呢?
因為談戀愛時,有種距離美。
而婚姻,會打破這種美,把兩個人好的壞的那些方面,一古腦兒全呈現在對方眼裡,美感銳減,那是無可厚非的。
也正是這時,門外頭傳來了敲門聲,她們的討論也就此告一段落了,是靳恆遠在外頭喊開門:
“老婆,我來了,請開門!”
新郎倌沒有馬上衝進來,而是一切按著禮節在走。
“不開不開不開!沒紅包,哪能隨隨便便開門……堅決不開啊。”
蕭璟歡一聽到哥哥的聲音,還不等嫂子應話,馬上噌的跑上去,以風一樣的速度,麻利的防賊似的就給上了鎖,然後轉頭衝她們得意一笑,俏皮的眨了一下右眼。
韓潤秀在邊上看的目瞪口呆,然後,噗哧轉惱為笑了:
哎呀,世上怎麽有這麽吃裡扒外的妹妹的呀!
這一刻,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人家叫靳長寧作木頭,那全是因為他們是親人啊!
那份稱呼中的親呢關系,正是她該羨慕的。
這麽一想開,她立馬把剛剛的“仇恨”蒸發了,跟著跑了過去,也興奮的嚷嚷了起來:
“對啊對啊……首先,得給紅包,其次呢,姐夫你得答出三道題,這樣,你才能順順利利的把我姐給娶走,否則,你就好看了……”
結婚嘛,就得鬧一鬧的,不鬧,那還有什麽意思?
蘇錦看著這兩個妹妹一瞬間內又站到了同一陣營,心頭一樂,笑開了花,靜靜的坐在那裡看她們玩兒。
門外頭,靳恆遠的低笑聲也輕輕的傳了進來,那心情,是何等的愉快,很爽快的就問了起來:
“紅包已經準備好了,請問你們要多少開門紅啊……”
“不多也不少,紅包裡頭得裝上千金情誼以及全部的家當……不知道新郎倌可有準備好啊……”
蕭璟歡對錢不感興趣,出的難題,有點刁鑽。
可是,千金情誼和全部的家當怎麽裝呢?
所有人都在想:新郎倌會怎麽給。
就連蘇錦也好奇的琢磨了起來。
“等一下,你讓我想想啊!”
靳恆遠在外頭招呼著人也不知要了什麽東西,很是熱鬧。
沒一會兒,門縫下就塞進了一個紅包。
蕭璟歡卻沒有自己拆,很懂規矩的拿去給了嫂子。
“快,拆開看看,我哥到底給你什麽了?”
蘇錦笑著把紅包拆開,一看,裡頭有一張剪成元寶狀的空白支票,本該敲章的地方,用鋼筆寫了四句話。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情比千金重,石爛志不移。”
蕭璟歡念了起來,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酸謅謅。我哥居然想用這麽四句話、外加一張已經不能用的支票來打發人。嫂子,你說,這能讓他過關嗎?”
蘇錦在微笑。
這四句話,前兩句,出自西漢蘇武的千古名句,至於後兩句,是他應興而題的,非常切合此刻的場景。
“挺好。我喜歡。”
字也喜歡,詩句也喜歡,心意更喜歡。
重要的是,她才舍不得為難自己心愛的男人……襯心如意了,就該把人放進來。
韓潤秀看著掩嘴一笑對璟歡說:“你哥哥啊,還真能投我姐之所好。”
“那是自然的。我哥那賊狐狸,最能攻心了……”
蕭璟歡得意極了。
韓潤秀嘻嘻一笑:“二姐夫是賊狐狸?”
“對啊對啊,最賊了,動不動就來欺負壓榨我……完全沒有哥哥的樣子,比起爛木頭,爛木頭更像一個襯職的哥哥……怎麽欺負他,他都不會生氣……”
蕭璟歡做了一個鬼臉。
韓潤秀突然覺得自己沒法討厭這個蕭家妹妹了,人家率真極了。
“新郎倌,新娘子很滿意。我這邊算你過了……現在就看你的小姨子給你出的三道難題吧……”
蕭璟歡哪知道韓潤秀在想什麽,嘻嘻笑的喊了出去。
“那就請小姨子出題吧!”
靳恆遠在外頭答應著。
“好,二姐夫,你聽好了啊……”
韓潤秀回過神,走過去貼著門板,雙眼發光,在那裡興奮的問了起來:
“請問新郎倌,你第一次吻新娘子是什麽時候?”
這一問,問得門內的蘇錦臉孔不覺一紅,門外的靳恆遠則是無奈一笑。
而看倌們則翹首而待,都挺期待這回答的,一個個臉上帶著笑。
“很久以前,小蘇百日的時候,我就一吻訂情了……”
哈,話音落下,一下樂翻了房裡房外的所有親朋好友。
好吧,結婚,就得笑,笑著結婚,才是最幸福的。
他自是故意這麽說的。
韓潤秀捂住嘴,吃吃吃的笑,心裡深深的覺得,二姐夫還真能哄人開心。
試問,誰會在五六歲的時候,能對一個毛毛頭訂情?
話裡帶著噱頭呢!
而正是這噱頭,惹笑了所有人。
可這一片笑聲,平添的是滿屋子的喜慶,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第二問,請問新郎倌,你第一次吻了新娘子之後的想法是什麽?”
問題好無聊。
所有人悶聲在笑。
若換作平常,靳恆遠怎麽可能會理會這種問題。
今天不一樣啊!
他必須得回答。
並且還應該答得讓裡裡外外的人都滿意。
靳恆遠靜思了一下,而後悠悠然接上了話,撂下五個字:
“偷吻,就是爽。”
噗哧!
都樂翻了!
今天的靳先生,太能爆料惹人歡了。
就連蘇錦也抿嘴笑了起來。
蕭璟歡則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韓潤秀呢,嘴角都笑抽了。
房外頭更是傳來了一陣轟笑。
“快說第三問!”
閑閑淡定的靳恆遠在門頭催了起來。
韓潤秀這才止了笑:
“第三問,請問新郎倌,你相親遇上新娘子時,心裡想在什麽?”
做新郎倌的,這一次想都不想,就扔出了一個答案,“老子今天不拐她當老婆,就不姓靳。”
彪悍啊!
霸氣啊!
令人仰望不止啊!
蘇錦看到妹妹衝自己豎起了拇指。
她笑著想像了一下當時那畫面。
那天,她故意將他,相了親,就準備立馬登記結婚;他那邊,根本就沒將到,一聽要結婚,早樂翻了天。卻還在那裡假正經的裝聖人。
唉,有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她呢,她是送羊入虎口,老虎吃得那個美。
她是羊,人家是老虎啊!
想想真有點鬱悶。
“恭喜新郎倌,三關已過……開門了……二姐夫,我祝你和二姐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對,最重要的是得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門開,身著黑色燕尾服、系著漂亮的領結、內配雪白襯衣的帥氣男人,滿帶笑容的走了進來,看到韓潤秀甜甜的在那裡祝福,心情大好,轉頭就給了一個大紅包,還道了一句:
“乖,拿紅包!”
“謝二姐夫。”
“哥,我也要紅包……”
蕭璟歡跳過去也伸出了手。
“少不了你的。”
“謝謝哥,祝哥哥嫂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這叫拿人錢財,送句好口采。
靳恆遠笑笑,敲了一下妹妹的頭,轉而來到蘇錦面前,單膝而跪,雙眸無比熱情的睇著自己那位美麗的新娘子,送上了一捧鮮花:
“親愛的老婆,我來了,趁現在大家都在,我想再問你一句:願意牽我的手,一起走完這一生嗎?”
笑得比花還要美的蘇錦,欣然點頭,接受了捧花,輕輕柔柔,應下:
“我願意極了。親愛的老公,這一生一世,來生來世,我都願意做你的妻子!”
話,說的極為肉麻。
可今天就該是表現肉麻的日子——再肉麻,說出來都是正常的。
掌聲響起,花瓣揚起,男子緩緩站起,牽手新娘,在眾人的喝彩聲中,一吻深情。
這一刻,如幻如夢的畫面,被所有來賓,用手機瞬間定格,成為了他們人生當中最經典的一個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