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最初的最初,顧麗君是蕭至東在外養著的小晴人?(要看)
下午1點45分。
出租車在一座名為靜園的小區門口,慢慢的停了下來。
蘇錦下車,再次打通了暮笙的號碼:
“我們已經在靜園門口。接下去,你想我們做什麽?”
那女人給了一個指示:
“向前步行五百米,有一處xx兒童樂園。到了那邊,會有一個孩子給你們鑰匙……那孩子會告訴你們接下去該去的地方……”
蘇錦和顧麗君對視了一眼,相攜往前走去。
數分鍾後,她們抵達樂園。
園內,孩子很多,附近學校的小學生,成群結隊在往裡進,一個個活潑亂跳的,穿著統一的服飾,揚著花似的笑臉,聲音一片噪雜。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並沒有任何孩子來搭理她們。
她們隻好買票進入,左右逛了一圈,始終不見任何人來關注她們。
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臉上玩的全是泥巴的男孩衝了過來,年紀應該在十來歲,雙手負在背上。
“你們是來找鑰匙的嗎?”
他打量著問。
蘇錦頓時眼神一亮:
“是啊是啊,小朋友,你是來送鑰匙的嗎?”
“不是。不過,剛剛我在那邊揀到了一把裝在尼龍袋裡的鑰匙,上面還貼了一張紙條,條子上寫著,會有兩個阿姨來找鑰匙,讓我們誰揀到了,交到她們手上……她們一個叫蘇錦,一個叫顧麗君。你們就是這兩位阿姨嗎?”
這個男孩敘述完之後,反問了一句。
“對,我叫蘇錦,她叫顧麗君。能把鑰匙給我們嗎?”
“有身份證嗎?我得查對一下。”
男孩表現的很謹慎。
蘇錦連忙把身份證拿了出來給他看,他看了一眼,這才把鑰匙交了出來。
的確是放在尼龍袋裡的,貼著的紙條上寫著她們的名字,身份證號,以及一條提示,字體都是機打出來的:
三點前抵達百合小區……
蘇錦問了一下路,百合小區離這裡不遠,是一處老小區,因為拆遷,裡頭的住戶,七七八八都搬走了。
抵達之後,蘇錦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
“已經看到你們到達了,現在,馬上去第五幢樓804號房。”
蘇錦看著,背上一陣發毛。
果然有人一路在跟著她們?
她左右觀望了一眼,行人匆匆,車流忙碌,她又沒有火眼晶睛,哪辨得出誰在監視她們?
按照短信所指示的,她們找到了第五幢。
電梯顯示已經停用,她們只能走樓梯上去,來到804,以鑰匙開了門。
這是一套裝修簡單的樓中樓,裡頭的家電用具什麽都還在,屋子挺乾淨,平常應該還有人在居住。
按照指示,蘇錦在門背後找到了一個陌生的手機號,下面是一行機打的宋體字:
“抵達之後給這個號碼發一條短信。”
蘇錦忙拿出手機發了。
很快,對方回復了一句:
“去找照片,拍下來,用靳恆遠的新浪微博,一張一張的往網上傳。我會在這邊刷新看的,需要發多少,我會來定,在我沒喊停之前,不準停。”
照片?
為什麽要發照片啊?
而且,還要通過靳恆遠的微博往上發?
“我沒有靳恆遠的微博。”
對方很快回復:
“馬上發給你。”
沒一會兒,對方真就把帳號和密碼給發了過來。
“她讓我們幹什麽?”
顧麗君瘸著腳,跟上來。
蘇錦讓她看。
她秀眉直皺。
“我感覺很不妙。”蘇錦悶聲說。
顧麗君也是:“分頭找吧……”
房間很多,兩個小女人開始分工尋找。
顧麗君上了二樓,蘇錦在原樓層搜索。
由於對方不給任何其他信息,蘇錦沒法確定對方想讓她們找的照片是怎麽樣的,所以,找了兩間,一無所有。
等撞進第三間房間時,她終於找到了那一大片貼在牆頭上的照片。
掃了一眼之後,蘇錦的臉色一陣陣發白起來。
照片上總共拍了五個人:
蕭至東,顧麗君,靳恆遠,蘇暮白,還有她蘇錦。
以黑線為分割線,所有照片,分成了三組。
第一組,排例在最左邊。
讓人驚訝的是,這一組照片,全是蕭至東和顧麗君的親密照。
那時的顧麗君看樣子還是學生,年紀可能不到二十,背著雙肩包,很嬌氣,笑容陽光。
其中一張,顧麗君微笑的陪著一臉沉靜的蕭至東在散步,女孩的手,很自然的挽在男人的手臂上,男人呢,在側眸睇著女孩,嘴裡似在說著什麽。
另一張,顧麗君一身旗袍,坐得優雅,正笑吟吟彈琵琶,蕭至東靠在藤椅上閉眼聆聽,看上去愜意異常。
還有一張,蕭至東似醉了,顧麗君正扶著他喝解酒湯……
其他更多的照片,都是蕭至東和顧麗君簡單的生活照……
蕭至東歷經滄桑的臉孔在對上顧麗君純淨的笑眸時,泛著淡淡的笑——那種笑,不是一個長輩看待晚輩的目光,而是一個男人在凝視自己的女人。
老實說,這些照片,拍得並不肮髒,反而是顯得美好無比的。
女孩很漂亮,男人優雅而神秘……
蘇錦看著,呆了好一會兒。
這組照片能說明什麽呢?
顧麗君在認得靳恆遠之前,就認得蕭至東了?
難道,最初的最初,顧麗君是蕭至東在外包養的小情人?
這個想法,一跳進蘇錦的腦子,她就急急捂住了自己的嘴:
太邪惡了,也能惡心人了……
隔著一條黑線,歸類著第二組照片。
只是照片上的男人,不再是蕭至東,而變成了靳恆遠。
是的,那一張張照片,全是顧麗君和靳恆遠的。
有一張,靳恆遠在翻看資料,顧麗君靠在他肩上擺了一個POSE,男人轉頭看,眼神淡淡有點無奈,女人則笑的很俏皮。
有一張,靳恆遠趴在桌面上午覺,顧麗君湊過去,對著他的唇親著,眼底全是笑,已然被驚醒的靳恆遠,沒睜眸,那唇角是彎彎的。
有一張,是生日蠟燭前,靳恆遠將顧麗君滿抱在懷,彼此深吻著……
有一張,他們共枕而眠在床上,睡姿是那麽的美……
有一張,靳恆遠裸著上身,腰間裹著浴巾,笑著用枕頭敲著尖笑的女孩……
一張複一張,定格了太多太多屬於他們美好的瞬間……卻深深刺痛了蘇錦的心臟。
原來,他曾那麽深深的愛過另一個美麗的姑娘……
她呆呆看了好一會兒,嘴裡莫名就酸了起來。
難受啊!
她忍不住將目光往邊上移開,不想看了……
又一條黑線,照片上的人,換成了另外一對,變成了她和蘇暮白的成長史。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被人拍了下來。
九歲,跌了一跤,暮白笑吟吟將她扶起,給她揉膝蓋,三張連拍,將這組動作精彩的呈現。
十歲,她坐在暮白騎的自行車前橫杠上,笑得眼神晶亮。
十一歲,她和暮白嘻鬧在白色的海浪中,抱成一團,那時,他正在教她學游泳。
十三歲,有人向暮白告白,他神情淡淡的,牽了她就走。
十五歲,她睡得香,暮白坐在邊上,偷偷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十六歲,梨花樹下,暮白生澀的奪了她的初吻。
十七歲,萋萋草地上,他們擁抱在一起,吻的瘋狂。
十八歲,蘇暮白是模特,她是畫手,他們在午後靜靜的享受音樂和陽光。
二十歲,他相擁而眠在同一張床上。
二十一歲,他吻她在校園梧桐樹下,說好了,這輩子兩個人要牢牢握著對方的手,將一生演繹的無比漂亮。
……
很多照片,很多流金歲月全被烙印了下來,那麽美的記憶,早被她往靈魂深處深藏,今天卻被一五一十全挖了出來。
兩組照片對比之下,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這樣一個事實:在她深愛暮白的那幾年裡,恆遠也愛著另一個姑娘……
看著這些照片,她深深震驚著,痛楚著,心頭更浮現了一個困惑:
誰在暗中關注他們?
誰將他們的生活一一用鏡頭給捕捉了下來?
歷史那麽的悠久?
用意何在?
身後,半掩的門被推開,顧麗君走了進來。
她也看起了這些照片,神情複雜極了。
蘇錦沒過多注意她,已然轉身看向另一堵牆。
這牆上,掛著一塊黑布,顯得特別的突兀。
她沒多想,去輕輕扯了下來,兩張被放大的床照,立刻映進了眼簾。
環境有點惡劣,視線有點昏暗,顧麗君半裸,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男人的正面看不到,但隱約覺得眼熟……好像是蕭至東。
“啊……”
顧麗君轉頭也看到了,立馬尖叫出聲,衝了過去,慌亂的將照片從牆上抓下來,想撕毀它。
可它的紙質特殊,根本就撕不爛。
“火,給我火,給我火……”
她瘋了似的大叫起來。
她們不是男人,身上怎麽可能帶打火機。
蘇錦見她情緒失控,上去想安撫她:
“顧麗君,你冷靜一下……”
“火,給我火,給我火……”
她完全不聽,狠狠就將蘇錦給推開了,那白慘慘的臉孔是扭曲的,痛苦在她臉上翻著。
蘇錦怔怔看著,無法想象她曾承受過怎樣的經歷……
但有一件事,她算是想明白了:對方讓她把這裡的照片一張一張拍了通過靳恆遠的微博傳上網,為的是什麽,就是要將照片上所有人的名譽通通毀掉……
可怕!
這居心,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個人,要對他們懷了多大的仇恨,才處心積慮的乾下這麽一系列事情?
正在這時候,手機上傳來了收到短消息的鈴聲,她低頭看了一眼,是暮笙的號碼發過來的。一段視頻——唐鴦被撕裂衣裳的視頻。
唐鴦在慘叫,而暮笙在怒吼……
這些人渣。
蘇錦驚恐的看著。
下一刻,另有一則短信發了過來:
“最後五分鍾,要是再不能在網上刷到爆炸性的照片,後果你很快就能看到。”
手一軟,機子掉到地上。
怎麽辦?
這些照片,肯定是不能發的。
發了,蕭至東必身敗名裂,靳恆遠必成笑料。
可不發,唐鴦怎麽辦?暮笙怎麽辦?
“恆遠,我該怎麽做?我該怎麽做啊……”
她急亂的從地上抓起手機,給靳恆遠打去了電話。
另一頭,靳恆遠穩穩接上了話:
“我已經跟到小區了。你什麽事也不用做。暮笙那邊的情況已基本控制住……我馬上就能上來。”
“哦!”
太好了,他跟過來了。
危機這算是解除了嗎?
蘇錦噓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房間裡突然有奇怪的音樂響起,顧麗君則不斷的揪著頭髮,眼神詭異的在變化。
“顧麗君,你怎麽了?”
她趨上前。
那個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的聲音,卻在此刻,詭異的發出了人聲: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她搶了你最心愛的男人,你不能讓她活下去,殺了她,殺了她……”
那一刻,顧麗君眼中發出了一道可怕的光,忽然就從地上跳起,衝了過來。
蘇錦節節往後退,心裡好一陣毛骨悚然。
她這是被催眠了嗎?
“顧麗君,你清醒一下,別被那聲音控制了……顧麗君……”
蘇錦叫著,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顧麗君聰耳不聞,飛也似的將蘇錦的喉嚨給掐住,往地上按了下去。
兩個人扭纏到了一起。
蘇錦掙扎著,可掙不脫,喉嚨口越來越疼,呼吸越來越稀薄,意識越來越混沌……
這時,手,往地上抓到了什麽,她想都沒想,往顧麗君頭上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終於,使在她脖子上的力量松下去了,顧麗君緩緩往地上倒下。
蘇錦努力眨了眨眼,想保持清醒,側過頭時,正好看到有雙男人腳飛快的在走進來。
是恆遠來了嗎?
她想翹頭看,下一刻,卻失去了意識。
*
蘇錦醒來時,感覺身在一處狹小的空間裡,眼前一片烏七抹黑,四周臭氣熏天,身子底下一片黏乎乎的,嘴裡又乾又渴,肚子餓的不行。
這是出什麽事了?
蘇錦動了一下,然後,驚恐的發現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