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他的好,的確很能侵佔她的心
穿著睡衣的靳恆遠不由得橫起了眉,眼神變得若有所思:
“江雪宴都和你說了什麽啊?居然讓你有了這種想法。”
“嗯,她說,你很受小姑娘們追捧。難道,這不是實話?”
靳恆遠笑了,目光一閃,點頭:
“好吧,這話倒是不假。”
嘖,夠坦誠啊!
她卻有點酸了。
“但請你留心一下關鍵詞:是我受追捧,不是我去圍著她們打轉。”
下一刻,靳恆遠話鋒一轉,掐了一個重點,好笑的看她那張微微發臭的臉,解釋道:
“我知道紅糖水,那是因為我媽。那是打小就有的經驗。我媽每個月一到了例假,就會像生病一樣懨懨好幾天才能恢復生氣。作為兒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媽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給泡上一杯紅糖水……不過,自打她嫁給了易叔叔,我這種資格就被剝奪了。除了我媽,我還真沒有關心過其他女人生理期的事……”
這回答,令她心情莫名就愉悅了。
孝敬媽當然可以,只要沒孝敬過其他女人。
嘿,她有點小氣了。
一個男人,都這麽大歲數了,沒和其他女人親密過,肯定是不可能的。
在意那些事,實在有點小不理智。
但能聽得他這麽說,她總歸是高興的。
“你不是有妹妹嗎?”
她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那丫頭啊,體質和我媽不一樣的。生理期從來不疼。再有就是,我很少和我妹住一起。她一直讀寄宿學校。我們也就在暑假的時候會多見上幾面。平常時候。都是各忙各忙的……好了,睡吧……身體不舒服,就早點睡!”
他把杯子往邊上一擱,按下她睡覺。
“你呢,你不睡嗎?”
看樣子,他沒有睡的意思。
“你這算是一種性邀請嗎?”
靳恆遠突然變得壞壞的,笑容也變得邪邪的。
“……”
蘇錦有點後悔給他好臉色了,被子一拉就把自己半張臉蓋了起來。
他撲哧笑了,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
“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麽的饑不擇食。趁你身子不爽的時候撲倒你。夫妻生活,不是一個人的遊戲,隻滿足我一個的愉快,那會顯得很失敗。必須兩個都感受到快樂了才是完美的……”
“……”
他又開始耍流氓了。
蘇錦一咬牙,直接將被子蓋住了臉,真想抽他啊!
他悶悶發笑:“我去忙一會兒,把被子取下來吧!悶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細微的腳步聲遠去,房內一下暗下,隻余下一盞夜間燈,門被合上,四周一下變得安靜異常。
蘇錦探出頭來,暗自噓了一口氣,吸到的盡是他的味道。
是的,這地方,是他的領地,而她正式被允許佔據他的世界。
那可是一個驕傲的看不上任何女人的男人。
這是江雪宴對靳恆遠的評價。
卻偏偏看上了她!
嘖,他能看上她什麽呀?
她想不通。
躲在視線幽暗的房內,她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想著想著,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有一絲光亮從東窗半掩的窗簾下射進來,腰際有一雙不屬於自己的手橫在那裡,耳朵邊上,一個細微的呼吸在來來回回的吹拂著。
她努力適應著光線,也看清了自己身在何處。
一個陌生的領域。
枕邊,是一個陌生的丈夫。
而她,正身在一段還很陌生的婚姻當中。
是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輕輕拿開他的手,坐起,落地,地上鋪著軟軟的地毯,她赤著腳走出去,走下樓去。
面對著這個偌大的漂亮的讓人驚歎的客廳,感慨他一個不是很專業的人,怎麽會設計出這麽有專業水準的房子來的。
落地鍾敲了幾下,時間定格在清晨六點。
這是她每天自然醒的時間。
以前的每一天,她幾乎都在這個點上醒來的,有時會更早一些,忙碌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忙著做早餐,忙著叫醒暮笙,忙著打掃一下房間,忙著洗衣曬衣,忙著在上班之前做好家裡的一切。
今天,面對這樣一套整潔的就像五星級總統套房一樣的房間,她有一個很不真實的感覺。
仿佛出差在外。
可她又不必為了工作而繃緊神經。
心是閑適的。
她去了陽光室,打開飄窗,坐在軟軟的飄窗前,抱著一個淺色的抱枕。
紅日就在眼前,金色的陽光無比美好,世界在腳下忙碌的作運著,而她在百丈高樓之上,以一種閑閑的姿態欣賞它的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資生活?
哦,不,小資住不起這樣的房,這分明就是大款的標配人生。
靳恆遠成大款了?
唉!
反正,他不差錢是肯定的。
怪不得一直以來,花錢那麽的不知節省。
這人,哪知道節省為何物?
“早餐想吃什麽?”
身後突然有人抱住她,一個吻在她耳邊落下,很輕,帶來一片敏感的癢意,那口氣很清新,想來是已刷過牙了。好聞的很。
她微微一驚。
真心不習慣每每有個人從身後冒出來抱住自己。
“你平常都吃什麽的?”
她不著痕跡的躲著他的吻。
他低低在她耳邊笑,很愉快的笑:
“通常是去了律所,讓人送點上去就算解決了。”
她一怔:“你平常時候都不做早餐的嗎?”
“不太做。做食物也得講感覺的。平常那麽忙,那有心思花在早餐上。我多數時候是吃外頭的。不過家裡的冰箱裡還是有食材的。我這邊有鍾點工。每天給我檢查冰箱。缺什麽少什麽,都會有人幫我添置。偶爾晚上應酬回來肚子餓了,才記得用一用廚房,做碗面啊下碗餛飩啊……對了,我們下餛飩吃要不要。我記得冰箱內還有足夠量的餛飩。是老字號手工餛飩。我吃了好些年了。味道值得推薦。”
他來了興趣,捏捏她的臉:“去,刷牙洗臉。我去下。”
“嗯。”
她點頭,看著他往廚房走去,想著這些天,他天天給做早餐——他對她用的心,待她的好,一下就凸顯了出來。
為此,她不覺微微一笑。
這樣的男人,是該好好珍惜的。
等她洗好臉,換好衣裳出來,兩碗熱氣騰騰的大餛飩,已新鮮出鍋。
“味道怎麽樣?”
靳恆遠見她一連吃了幾個之後,笑眯眯的問。
“很好吃。裡頭湯汁很香。”
“嗯,他們家出名就出名在這個湯汁上。別家做不出這個味道。”
他往大湯碗內倒了不少醋。
兩個隨意聊了幾句話後,他又說:
“對了,等一下,我得去律所整理資料,下午要出個庭,中午你出來我們在外頭吃,還是你在家做,我回來?”
“你律所離這邊遠嗎?”
蘇錦吹著餛飩問。
“不是很遠,開車過去十來分鍾。不過,早上時候,紅綠燈多,車又多,走不快,可能得十幾二十分鍾吧!”
“來去不是很方便。你既然忙,那就是別趕來趕去了。我就在家待著,不想動。中午煮碗面來吃。晚上,我看冰箱裡有什麽食材,在你下班前,我把晚餐做好了。你看怎麽樣?”
生理期一來,她就懶懶的什麽都不想動。
他也清楚她現在是特殊情況:
“一整天悶在家裡,不覺無趣?我怕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冷落了你。”
“沒事。我一向愛宅在家裡的。睡睡覺,聽聽歌,看看肥皂劇,女人的時間,是很好打發的。”
靳恆遠聽著點點頭:“行,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辦完事。就來陪你。”
吃得差不多,靳恆遠要收拾,蘇錦把碗奪了過去:
“我來。哪能事事讓你做。你會把我慣壞的。”
他看得低低一笑,跟著進了廚房,冷不防就上去偷了一個吻,在那油光發亮的唇上。
“對啊,我存的就是想把你慣壞的心,終於被你發現了。”
“是嗎?慣壞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她臉微微發燙,嗔了他一眼問。
“一個人但凡有一處好,就能讓人惦記上。我要慣得你別人都受不了,那你就我一個人的,別人就再沒有機會了。”
說的好似漫不經心,可分明又是意有所指的。
“我去換衣服。”
靳恆遠笑著進了衣帽間。
她在洗手台,看著水龍頭嘩嘩的衝著碗具,淡淡笑著:
他的好,的確很能侵佔她的心。
這樣的時日一長,她會走出來的,會喜歡上他的。
*
彼時的嘉市,盛樓——暮白的發小,看著正發著高燒,嘴裡不斷念著“蘇錦”名字蘇暮白,跳了起來:
“我去把蘇錦找來。奶奶的,那死丫頭,還真是黑心肝。暮白傷成這樣,都不知道要來探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