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明悅兮沒死,是這個人把那孩子偷龍轉鳳了……
就連靳媛也關注了起來,因為這事太玄乎。她這個當媽的,在這個園子住了這麽多年,都不知道有這事呢,她女兒,一年也難得來住幾天的,居然說家裡有秘道,這聽著,實在有點難以置信。
“對啊,爸,歡歡到底在瞎扯談,還是真有其事啊!”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母親,也是一臉茫然之色。
至於丈夫,更不知情了。
至於易埜,一臉深深,這個人的心,是最難看透的,深得就像大海裡的最深海溝似的,誰曉得他現在在想什麽。
至中天,則瞪大了眼,就像聽到了一個有趣而又神秘的故事。
至於靳長寧,也是一臉的驚奇……
靳老爺子呢,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環視了他們一圈,而後,沒有掩飾的點下了頭:
“對,家裡是有秘道。百余年前,造宅子的時候秘設的。為的是不時之需,萬一有一天,家裡出事了。家裡人想要逃出去也容易。不過,這上百年來,幾乎沒用過。秘道的開啟,也只有我知道。歡歡,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發蒼蒼的老頭瞄著蕭璟歡,神情是納悶的。
“我在老閣樓上發現了一本很舊很舊的書,書的夾層裡,有一張地圖,然後,我照著地圖就找到了那個地兒。按著上頭的法子,打開了那個秘道口。”
不過,那個時候,她是把這個事情當作探險來玩的。
事後,她還悄悄問過靳恆遠:“哥哥,很多老宅子裡都有秘道啊什麽的,我們這個園子,也有一些年頭了,裡頭有沒有啊?”
哥哥笑著擼她頭:“探險故事看多了。”
是的,她最喜歡看各種探險尋寶的故事了。小的時候,動不動就找愛一些小朋友過來,按著她畫的地圖,在園林裡藏上一件寶貝,然後,大家一起找——那會兒玩得可瘋了。
後來呢,她少來靳園,也就把這事漸漸淡忘了。
伴著年紀漸漸長成之後,她覺得靳家祖宅有沒有秘道這件事,並不重要了。反正這地方,她不愛來,結果,今天卻出了這樣的事。
“哦,原來是這樣!”
靳老爺子恍然了。
“帶我過去看看……”
靳恆遠要求著。
“好!”
於是蕭璟歡帶著這乾人往後花園去了。
時,外頭,天已完全黑下,偌大的園子,一處處亮起了燈。
冷風一陣陣呼嘯著,吹得人割肉似的疼。
穿過一片竹園子,繞過一處工作人員居住的小樓,一個寧靜的小花園呈現在面前。花園裡還疊著一座假山,假山下有個精巧的山洞。洞下有一道門,開門,是一處地窖,分酒窖和冰窖……
這邊這處地兒,靳恆遠是來過的,因為愛喝酒,這邊藏著不少好酒。
但他不知道的是與酒窖一牆之隔,卻另有洞天。
一條通往地下的秘道是從這裡開始的。
誠如蕭璟歡所說,這秘道,只能出,不能進。機關設計的非常的精巧。
也就是說,這邊若沒有人幫忙先把門打開,外頭的人是沒辦法進來的。
大約是因為長年不開,這處秘道早已積滿塵土,所以,用手電一照,就能清晰的看到地上有腳印,看那腳印的大小和數量,應該不止一人,曾在這裡走過。
這意味著什麽呢?
靳家的安保工作,完全是形同虛設。
靳恆遠以手機照著往下走,往前尋去,一路直到盡頭,出口是在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石橋的橋洞下面。
離這座橋不遠,正是一條靳家往外去的必經之道。
至此,靳恆遠可以猜想得到:這個帶走了蕭瀟的人,大約就是在這邊截住蘇錦的車,神不知鬼不覺就把這對母女全給帶了去——因為這邊沒有攝像頭。
*
晚上七點,靳宅,所有人聚集在客廳,一道道目光全落在易埜身上。
因為這個男人,還沒給解釋。
“易大先生,現在請說說看,你去後花園幹什麽去了?”
這一次,不是蕭璟歡在發難,而是靳恆遠。
他看了一下後花園兩處探頭,的確看到這個易埜有在那假山附近徘徊。
聞言,易埜那張臉上勾出了一抹冰冷的笑,點了一根煙,夾在指間,懶懶吸著吐著,聲音是漫不經心的,也是咄咄逼人的,反問起他們來:
“花園用來幹嘛的?
“不就是散步用的嗎?
“我喜歡靳園的園林幽靜,今天過來給你媽媽過生日,剛又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上受了氣,我出去走走我怎麽了?
“你們家那探頭,只能看到我在附近轉了轉,有看到我進了那假山洞,去了那酒窖了嗎?沒有吧!”
的確沒有,因為酒窖邊上的那個探頭壞了很久了,一直沒修。
靳恆遠接不上去。
易埜見狀,又用夾著煙的手著重的在桌面上點了一下,聲音不輕不重,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給拉了過去:
“重點中的重點,那是你們靳家的地道,就連靳媛都不知道,我會知道那邊有一個暗道?請問,你們這個靳宅,這些年,我前前後後來過幾次,一雙手的數都湊不齊吧……我可能知道你們家那點秘事嗎?”
客廳內,一時靜默了。
靳恆遠點了點頭:“有道理,那我們就來聽聽歡歡的其他理由的吧……歡歡,你剛剛說了其一,那是不是應該還有其二其三了……如果有,就說來聽聽,如果沒有……”
“當然有,第二個理由就是……”
蕭璟歡來到了哥哥身邊,不馴的盯著在煙霧中一派閑適,完全不知道心虛為何物的男人:
“他知道嫂子就是明悅兮。”
此話一落地,在場各人神情頓時各起了變化。
靳恆遠淡淡瞄了一眼自己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妹妹,實在想不到她會冒出這麽一句。
易埜狠狠吸了一口煙,眼珠子一眯再眯。
易梵看著易埜,那表情有點古怪。
靳媛則驚站了起來,整個人被那名字給驚到了,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靳老爺子和靳老太太你看我我看你了一眼。
易中天則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明悅兮是誰啊?”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明悅兮死了都有二十六年了……”
那邊,靳媛已然驚叫了出來。
被這麽一提醒,老太太好像也記起來了:“你們說的這孩子,就是明家那個出事的小毛頭嗎?”
“對!明悅兮沒死,是這個人把那孩子偷龍轉鳳了……”蕭璟歡指著易埜,說的言辭鑿鑿:“圈裡人誰都知道,這個易埜和明澹,還有池晚珠,結的那是死怨……他這人有仇必報,這就是他的動機所在……”
“等一下……歡歡,你怎麽知道蘇錦就是明悅兮的?蘇錦不是孤兒嗎?”
靳老爺子皺著眉問了一句。
靳恆遠審視著,跟著附和了一聲:“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他很清楚,關於這件事,自己並沒有向妹妹說起過。
“因為我知道哥哥在查明家,我想知道他在辦什麽事?所以,我也跟著查起了明家。”
提到這事,蕭璟歡有點心虛,但還是勇敢的說了出來:
“之前,我聽姥姥說起過,哥哥曾向她打聽明家的事,還拿了一張鐲子給她認。我覺得哥哥這麽熱衷肯定是有原因的。因為,那明悅兮如果活著的話,現在應該是二十六歲,而嫂子也正好是二十六歲。
“我覺得這兩才之間應該有聯系的。
“之後有一天,我去了哥哥家,打開了哥哥的保險箱,果然就找到了那隻手鐲。就放在嫂子的首飾盒裡。
“再之後,我用過嫂子的手機,在她QQ空間僅自己可見的相冊內發現她給鐲子拍過一張照片,還備注了一行字:失而復得的童年寶貝……這說明,那鐲子正是嫂子的,同時驗證了哥哥為什麽要花下大心血查明家了……”
說完這些,蕭璟歡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哥哥關愛的眼神,深深睇了一眼。
“小遠,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小蘇真的就是當年的明悅兮嗎?”
靳媛向自己的兒子求證起來,眼底發出了激動的亮光。
靳恆遠看到易埜也正咄咄的逼視著自己,在等回答。
“對。小蘇就是明悅兮……”
靳媛捂住了嘴,震驚是她唯一的表情。
易埜呢,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扔在地上,用腳尖給生生踩滅了。
從這個動作,靳恆遠卻明白到了一件事:妹妹說的這些事,有些是事實,有些只是她在臆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