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單相思127,羊皮地圖很神秘,他覺得不能盡信
這件事,靳長寧記得很清楚。
那天,他在外頭玩累了,想找媽媽,樓下沒人,他跑上了樓。
他覺得可能是媽媽在和他玩捉迷藏,所以,上樓的時候,他攀著扶手,走得悄無聲息。
樓上的門,是半掩的,推開後,他只看到父親正坐在床邊,母親跪在床上,懷裡抱著已經睡過去的妹妹,正輕輕的拍著。
他沒叫,悄悄走過去。
床上鋪著一塊奇怪而古老的皮質物,上頭畫著一些曲線,還寫著一些古怪的讓人看不懂的文字。
爸媽看得入神,沒留心到他,只在那裡議論著。
母親語氣很稀罕,說:“這東西,你說它是用什麽處理過的?居然歷經這麽多年都沒有被氧化,上頭的字跡也沒壞掉。咱們的老祖宗真是太有本事了。”
父親也為之輕歎:“不知道。是寶貝那肯定是錯不了的。
“奶奶說的:這東西,一般是傳男不傳女。一共好幾塊,當年被分了,由好幾家世代相傳著。據說拚湊起來可以找寶藏。
“那會兒,她老人家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說笑的。結果,居然是真的,真的有人出巨資想向我買這東西……
“可公元前的東西,保存至今,就算有朝一日底下的東西得見天日了,也怕是被腐蝕的很嚴重了,你說是不是,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好像沒啥用的!”
母親點頭:“是啊,就算挖出來,那也算是國家文物,私自佔有,恐怕會惹麻煩。”
父親應:“想要集齊這些羊皮恐怕也不容易。分散在各處,又有那麽多塊。那個想買這東西的人,也不知心裡是怎麽想的?”
母親又說:“奇怪,這東西,奶奶怎麽會給了你?”
父親低低回答:“你可能不知道,爺爺是瀾家認養的,奶奶才是嫡生女。而我爸是奶奶唯一的兒子,其他那幾個都不是我奶奶生的。所以,奶奶不把這傳給我,能傳給誰去?”
他們說了很多很多。
靳長寧記的不是很分明,只知道後來,他打斷了他們的說話,歪著頭問了一聲,伸出了肥肥的小手:
“這些是什麽字?”
回過神來的父親,看到了他,將他抱了過去,親了一下,給他解釋說道:
“是西漢時的隸書。”
他看了看,很困惑啊,問:“我怎麽很多都不認得?”
父親笑著說:“因為現在的文字被進化簡化了。不認得很正常。”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世上有一種字體,名為:隸書。
這塊羊皮地圖,後來被父親藏了起來。
出事之後,它就神秘失了蹤,又或者是被父親藏的太好,反正,他在家裡找過,怎麽也找不著。
“你怎麽知道有羊皮地圖這一說的?”
靳長寧將這番舊事想了一想後,回過神,再次發了問:
“你之前不是說了嗎?這是四大護衛的家傳秘密,既然如此,你是從哪裡獲知這些事情的?”
“我剛見你想了一會兒,是不是記起了什麽?瀾寧,你還是先誠實的回答我,有沒有地圖一說,然後,我們再來說其他!”
杏姑不答,追問,眼神明晃晃的,絕對的銳利。
這人這麽逼問,言辭鑿鑿的,可見她是認定地圖是真實存在的,這越發令他驚訝。
沉默罷,他才點下了頭:“對,我是有見過那麽一塊羊皮地圖。”
這話,令酈洛露出了驚訝之色,轉而低呼了一句:“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長生之人?我怎麽覺得這更像神話故事啊……”
對此,靳長寧不作判斷,隻道:“杏姑,現在,該換你回答了。”
杏姑卻笑了笑:“很簡單,我姓陸。”
靳長寧一怔:“姓陸?”
“對,我叫陸杏女。”
她終於作了自我介紹:
“我是陸家最小的女兒。和你一樣,我也在小時候,見過那張羊皮地圖。
“羊皮地圖這事,據我所說,每一代隻傳一位。所以,除了得到羊皮地圖的那位嫡傳子,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見到。
“我是意外得知的。
“那時年幼,有一天躲在祖父房裡看書,藏在書箱裡睡著了。然後聽到了祖父和大伯的對話,始知家裡有這樣一件寶貝。因為好奇,我曾偷偷拿來看了一眼。為此,還挨了大伯一頓臭罵。
“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靳家和陸家私下往來,就是為了得到那塊羊皮地圖。
“我們家那塊如今也已落到靳家手上。加上你們家那塊,我琢磨著靳家手上現在至少有三塊羊皮。”
想不到她竟是陸家人。
他聞之,甚是驚訝,不由得又轉頭瞄了一瞄燕不悔,納悶,這到底是怎麽一重關系呀?
“至於那個傳說,我也是聽祖父說的。的的確確有那樣一個愛情故事。故事當中,有三個不死之人,一直存活至今。那少將軍是其中之一。”
這個說法,就有點玄之又玄了。
“是嗎?”
靳長寧問的是燕不悔。
“沒錯。靳家本還想拿走燕家那一塊的。可惜後來我父親發現了這人為了一塊羊皮而不擇手段的行徑,在生意場上鬧翻了。阿寧,那就是能證明你父母就是被靳家害死的重要證據。”
燕不悔附和了杏姑的回答:
“蕭璟歡的外祖父是個古玩愛好者,這是事實吧……
“除此之外,蕭璟歡還在老爺子的古玩庫中淘了一個玉扳指,就是昨晚上她拚命拍回來的那物件,就是漢代武將用過的東西。可見,此人對於漢代的東西,非常非常的關注。”
這倒是實情,老爺子對於東漢西漢的物件,興趣非常的重,家裡收羅了不少。
難道這個嗜好,真和他的野心有關?
“長寧,你在靳家這麽多年,靳老爺子有讓你進過他的古玩庫嗎?”
靳長寧搖頭:“沒進過。”
酈洛馬上恨恨道:“看來,他是一直一直防著你的。從來沒把你當作是自家人看待過。要不然為什麽蕭璟歡能進,你不能進?”
這個想法好像有點小人了。
靳長寧並不以為然,淡淡道:
“那種地方,就算老爺子讓我進我也不會進的。”
因為他有他的驕傲,更有自知之名,別人家的寶庫,不是他這種外人該進的地方。
“現在,我想問的是,杏姑,既然你是陸家人,為什麽要幫我們瀾家?”
這是他心下最納悶的地方。
陸杏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原因在這裡?這就是我大伯賜給我的……如果不是燕家救我,我已經沒命……所以,燕歸城要為你父母報仇,我自當鼎力相助。”
這事,越發怪異了。
“你大伯為什麽要害你?”
靳長寧不明白他們何以起了內訌。
陸杏女不由得為之輕輕一歎,以手撫著,眼底流露出了幾絲恨意:
“這事說來話長。
“陸家共有兩個兒子,我父親是次子,我呢,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兒,我大伯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就是陸明珠,和瀾海訂婚的就是我的堂姐。
“我和我姐堂相差三歲,她被退婚後性情大變,那幾年,她脾氣變得很古怪。出事那年,我正熱戀,剛訂了婚。是我未婚夫發現了我大伯他們正在對瀾家施壓,也是他知道了我大伯他們準備氣死瀾啟勝他們的計劃。
“我未婚夫和瀾海交好,想去通知他們。結果被發現了,在追截過程中,他失足落水,淹死了。
“那個過程,我有看到。
“幾乎同一時間,我爸因為心臟病,過世,我懷疑那是非正常死亡,就暗中展開了調查。
“在收集罪證時,我被他們覺察,之後,就遭了追殺,這一雙腿就是那時廢掉的,再然後,是燕歸城救了我——事到如今,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揭穿我大伯的醜陋臉孔,拿回我在陸家應得的一切。
“所以,我和你,也算是同一陣營裡的人。”
……
一頓飯就在你問我答之中匆匆過去了。
那麽,關於今天得到的這個說法,到底該不該信呢?
靳長寧覺得不能盡信。
他琢磨著,這個事,真假摻半。
也就是說,這個證人的說法,絕對不能當作惦量真相的依據。
現在,他更期待另一個人證,希望那位可以帶給他更為震撼、更有可信度的事實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