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單相思170,屍檢,面對死亡,不好受
“你這是什麽意思?”
鄺美雲不悅的睇他。
隱約覺得他話中帶話。
“女人去孕檢,哪有男人不陪在身邊的道理?又不是小三,需要偷偷摸摸的麽?上個醫院,倆夫妻不是應該同時出現的嗎?”
他覺得這事有點怪,而且,最近的靳長寧,行蹤有點神秘。
“靳先生只是有事出去了……彭先生,你的想像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他們兩夫妻恩愛著呢,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一個見證。”
她損了一句,轉頭準備去開車。
彭柏然立馬反駁道:
“你錯了,孩子有時也可能是男女放任***下的產物,可以無關情愛。圖了一時之快,而生下的孩子太多太多。這世上,以愛情之名生兒育女的少之又少。更多的大眾是因為年紀到了,責任感迫使下結的婚,生的子……”
這話,偏激嗎?
有點。
但道理,也是有點的。
“彭先生,你應該知道,蕭蕭和靳先生,他們不是一般人,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的感情,牢不可摧。他們的孩子,那就是愛的結晶。”
鄺美雲不願再理他,開門要坐上去。
“等一下……”
他再次阻止了她,目光閃爍著在她臉面上巡視。
“還有什麽事?”
“你對我有敵意,為什麽?”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感覺到了。
他是彭柏然,有很多人敬他,但這個剩女,對他沒半點好感。
“沒有。”
她淡淡道:
“彭先生,你只是想多了。”
坐上駕駛座,她沒多看他一眼,就駛離。
彭柏然陷入了沉默。
不對,不是他想多了,而是她真對他有敵意。
“彭先生,現在怎麽辦?”
身後,趙警官跟了過來:
“我看,還是由我叫我們局裡的法醫過來吧……”
“我自己來!”
彭柏然低低的說。
其實,他也會,並且,其道行,不會比蕭璟歡差勁。
一直以來用蕭璟歡,那是因為有人叮囑的結果,久而久之,他就比較喜歡依賴她了……
今天他之所以把人叫來,一,死者是熟人,二,是他不想她荒廢了自己。希望可以經過這樣的刺激,將她的職業本能重新激發出來。
說真的,她是業內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真不想她就此荒廢了。
那絕對是一種人才的浪費。
結果呢?
她竟懷孕了。
*
鄺美雲沒把人往酒店帶,而是往醫院去的。
半路,蕭璟歡悠悠然醒了過來,看到自己在車裡,外頭的景物在往兩邊快速的往後退著。
她掙扎著坐起來,問:
“這是要去哪?”
“醫院。你剛剛昏倒了,臉色也不好。我帶你讓醫生看看吧!蕭蕭,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的身子,一定得好好保護好自己才行。”
“我沒事,你別把我送醫院了,去案發現場……”
她還沒檢驗死因呢……
“你聞到那屍腐的味道就已經吐成那樣了,還怎麽去屍檢?蕭蕭,這事,你現在做不了了,還是讓他們另請高明吧……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保胎待產……”
鄺美雲無法苟同,並沒停下來。
瞧瞧那臉色,白得實在讓她很擔憂。
“不行。這件案子,我跟定了。你快把我送回去……馬上。”
蕭璟歡沉下了臉孔。
“……”
鄺美雲看到她一臉的堅決,很無奈的調了頭,又把人給送了去。
下車後,蕭璟歡拿水漱了漱口,又喝了大半瓶,然後在飄雪的北風裡站了一會兒,待那口反膩壓下了,她才往裡走了進去。
鄺美雲沒馬上跟過去,拿她沒辦法啊,這人的脾氣,拗起來真是叫人頭疼。
她已經想好了,等這個女主子一走開,就拿出手機撥了靳長寧的電話,這件事,也只有他能來叫停了。
懷著孕,處理這種事,太遭罪。
“喂,哪位?”
電話通了,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靳長寧本人,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
鄺美雲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這什麽情況?
“你是誰?”
“你又是誰?”
那女人反問了起來。
“我找的是機主,你不是機主。”
“對,我不是機主。機主在洗澡,你要有什麽事,等一下再打來吧……”
洗澡?
鄺美雲眉心整個兒全鎖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哎,我誰關你什麽事?毛病?”
語氣非常的不善。
通話就這樣被掛斷了。
*
“你怎麽回來了?”
彭柏然剛接了一個長電話,正準備開始呢,看到蕭璟歡衝了進來。
“我來,我們一定要盡快為這孩子找到凶手……”
“當然。”
在現場,可以進行初步的檢查,不需要手術衣,也不需要戴口罩,只要戴一雙手套就行……
只是那味道,真的是太難聞了。
她定了定神,把注意力落到了屍首上,開始分析:
“地上有頭髮脫落,後腦有傷,撞擊所致,是凶手施虐造成的;衣不覆體,衣物損壞嚴重,身上全是淤青,拳擊所致,胸口一刀,深三寸,致命之傷……下體有被性侵,帶血,四周有強行性~交引發的撕裂痕跡……凶手是左撇子,因為他左手施力強大……死亡時間……應該在……”
初步檢查出來之後,屍體被轉移去了殯儀館。
蕭璟歡洗了洗手,在喝水,那股子反膩的味道,好一會兒才被平複下去。
“你狀態很差……不如……”
彭柏然看著她臉色很難看,沒打算和她再多說什麽。現在的她,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操勞。
“沒事,你和我說說你是怎麽發現白琮琮的屍體的吧……”
她對這個很好奇:
“這一個月,你到底都查到了一些什麽呀?能讓我知道嗎?”
“很複雜,我還沒有全部查明白。等我查完了再和你說吧!在沒有弄明白所有問題的關聯點之前,我現在很多想法,還只是想法。”
彭柏然不是那種枉下判斷的人。
她不再說話,心沉沉的,難受的慌。
面對死亡,是一件讓人不好受的事。
彭柏然側頭看了她幾眼,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轉開了話題:
“阿蕭,之前你說過的,你會替我引見你姥爺的,已經一個月了吧……你姥爺出關了沒有?”
“快了吧!就這兩天了。哪天姥爺招集我們去吃家宴,我會捎帶上你的。”
“好!”
一陣沉默中,日頭已西去,死去的人,永遠沉入了黑暗,失去了知覺,活著的人,也將走進黑夜。
人啊,眼睛一閉一睜,那是一天,一閉不睜,那就是走完了一生。
所謂的一輩子,就是閉眼後會不會再睜開這麽一回事。
唉!
“快五點了。”
彭柏然低低的說。
蕭璟歡看了一下腕表: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
“你要是人吃得消,我請你吃飯怎麽樣?”
“不了,我還有事。”
她的包不在身邊,這麽久了,也不知長寧會不會找:
“我該走了……明天我再來解剖吧……”
“急著回去和靳長寧報告懷孕的事是吧!”
彭柏然低低的說。
蕭璟歡愣了一愣,想到自己剛剛吐得那麽厲害,彭柏然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猜不到,不覺微一笑,點下了頭:“嗯。”
“之前你說過這輩子不想有孩子的,想不到,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呵,不管怎麽樣,恭喜你……”
雖然覺得彭柏然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的,但是,蕭璟歡還是道了一聲:“謝謝。”
她往外走,看到鄺美雲守在外頭,殘陽下,她神情怪怪的。
“我的包呢!”
蕭璟歡輕輕問。
“在車裡。”
“回了。”
蕭璟歡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就拿起了手機,有很多來自酒店方面的未接來電,也有母親的電話,獨獨沒有靳長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