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雪傾城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抬腳一步步靠近,“你確定,要我幫忙?”
她伸手捋了捋袖子,似是糾結的往裡頭看了一眼,字正腔圓的說道,“我來幫帝少洗澡,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擔心在為你除去汙垢的同時,除去什麽不乾淨的東西,那可就不好了!”
帝傾落唇角抽了抽,手條件反射的護住某處,卻被一邊的人兒發現的異樣!
“手沒有力氣,哈?洗不乾淨,哈?”隨後毫不客氣的將他丟進了浴缸,轉身大步離開!
聽著那重重地關門聲,帝傾落緩緩的閉上了眼,一臉得逞的笑,‘他確實不過說說而已!若是真的讓她來幫忙,那麽……那個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夥伴恐怕會失控,到時候,他只能無言的看著他的童子身永生永世的跟著他了!’
‘可是……’想到慕非煙在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帝傾落眉眼一冷,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抬手,抓過浴巾,用力的擦拭著他古銅色的肌膚,冷俊的濺起無數水花,‘如果,城兒知道他有那樣的過去,還會、還會坦然地接受她嗎?’
想著那些,越發厭惡當初的自己,更是擔心有一****會用那樣可憐、施舍的眼神望著自己,洗著洗著越發焦躁起來……
突然一聲怒吼從他喉嚨深處發出,帝傾落突然出拳,狠狠的朝著浴室牆上的瓷磚砸去!
良久……
一行血紅蜿蜒著順著牆上的瓷磚滑了下來!
一直沒有走遠的雪傾城靜靜的靠在浴室外的牆上,聽著裡頭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的衝了進去,卻在看到他赤身裸體的坐在浴缸上,那妖嬈的男人,還有那xxx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招搖!
看了好一會兒,雪傾城才驚呼一聲,有些狼狽的轉頭,怒吼一聲,“帝傾落!”
“你抽什麽瘋?為什麽突然脫掉了那個什麽……”
“……你不是說洗澡不能穿xxx……”帝傾落一臉的無辜。
“……我說!?”雪傾城的眉毛輕輕一挑,“我倒是不知道,堂堂帝少啥時候這麽聽話了!”
見他幼稚的點頭,雪傾城勾了勾,“看樣子,是打算用你鮮血代替油漆刷牆的功能?”
帝傾落沒有回答她的話,沉默著將自己往浴桶裡沉了沉,透過上面漂浮著的花瓣毫不掩飾望著雪傾城,‘方才她那滿臉的慌亂他定然沒有看錯!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她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哇……城姐姐,我找的你好辛苦啊!”一道驚喜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緊接著,一道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環住了雪傾城的腰際。“城姐姐,不要再丟下千塵一個人,好不好!我可以幫你暖床,可以給你脫衣服,更可以陪你洗澡!所有的事,千塵都可以幫你!”
雪傾城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打定了一個主意,眼珠子一轉,“那麽……你去陪他洗澡!”
話音剛落,就見歐千塵毫不遲疑的上前,利索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絲毫不顧及自己肆意張揚的小鳥,用力的跳進了浴缸中……
浴缸裡,帝傾落還來不及收回極其享受的笑便被嚇了一跳!
待看清楚對面站著的男人,嘴角抽了抽,緩緩的偏頭看著背對著他們站在那裡的罪魁禍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吼道,“雪!傾!城!”
雪傾城此時哪顧得上這些,只是以一種欲哭無淚的神情望著前方,‘老天爺、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一天內接連看到兩隻小鳥,先不說她這堂堂神偷的名號,就是光這長針眼這一項,都夠她鬱悶的了!唉……蒼天啊,大地啊!我就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
“喂,別碰我!啊,歐千塵,你要做什麽?”
聽著背後的聲音,雪傾城眼睛一亮,‘這是什麽節奏?!’快速轉身,看著眼前的一幕,欣慰一笑,方才臉上的鬱悶已經一掃而空,果然是同性之間才有真愛啊?!
也是,長相俊美到有些奢華的帝傾落,再加上有著一絲狂狷的氣息,也只有千塵這樣呆萌的小受能夠駕馭的了啊!
阿彌陀佛,今天,她好歹也算做了件好事!
本以為將倆人看光光會有內疚感,想不到這麽快就讓她抓住了彌補的機會!
哦哈哈哈哈哈……’
看著那邊笑的一臉銀/蕩的女人,帝傾落抬手,毫不猶豫的將歐千塵丟出了魚缸,隨後一條浴巾恰到好處的蓋住了他腰部一下,這才漫不經心的抬頭,看向雪傾城,“看樣子,你對自己成為這場情事的媒婆這一次壯舉,感到自豪了,是嗎?”
他雖然是笑著,也離得很遠,卻讓雪傾城感覺到一股寒風毫無征兆的朝她襲來,張了張唇,想要解釋,卻後知後覺的想起她其實早在市中心‘順’浴缸的時候就該直接逃跑了,不然也不會有這樣尷尬的一幕!
抬手摸了摸鼻子,“其實,其實今天的事……真的很有愛啊!哈哈!”她大笑著朝著外面衝去!
帝傾落並不阻攔,讓她再留在這兒,他還真怕他會忍不住掐死她!
尤其……
是她從回來,到現在,沒有對漠悠塵的出現提出半個字!
可是,那又什麽辦法?
她不說,他更不會去問!只是明明知道她與漠悠塵除了那場一夜情,幾乎沒什麽交集,他還是忍不住要嫉妒!
甚至,方才在浴室裡不止一次的興起殺了漠悠塵的念頭!
可是,他很清楚,現在的城兒對漠悠塵並沒有其他的心思!雖然對於他們的事,他好恨、好嫉妒!可是,比起再次做出讓城兒怨恨的事,他情願選擇不問!
因為在城兒出現在他視線裡的那一刻起,他已經不是從前的帝傾落了……
他變得有血有肉,變得多愁善感,甚至變得矯情!
盡管他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注定了一生孤獨!
所謂天煞孤星並不是說笑而已……
因為這些人,會在無形中成為他的羈絆,甚至成為威脅他生命的一個難以跨越坎兒!
可他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