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陸青靈和顏奴奴對視一眼，也不是她們不相信紀老師，而是紀老師說得實在太離譜了，她們怎麽可能不存疑？

  “這個……紀老師……也不是咱們不相信……而是怎麽想都不可能呀……您也知道楊天的情況……他不可能考出您說的那個分數……除非……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陸青靈小心翼翼期期艾艾說道。

  顏奴奴想了想也道：“紀老師……我承認楊天這些天真的很努力的在學習，可是他基礎不太好，每次考試也都是全班墊底，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改觀的……您也知道學習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算他是神童也做不到一夜變強呢……更何況他還不是神童……您說對吧……”

  紀曉青聽了倆人的話一陣沉默，她也不怪倆人存疑，如果不是她親眼見證，她也不會相信。

  陸青靈看紀老師蹙著眉頭，有些擔心自己的話太直白，傷了老師的心，但是她更不願老師胡思亂想，擾亂了她們的考試情緒，忙又說道：“紀老師，楊天是怎麽樣的人我們都知道，他學習情況如何我們也都了解，按照今天試題的難度，他能考個及格已經很不錯了，不可能考出您說的那個高分的……”

  紀曉青歎了口氣，搖搖頭，然後十分篤定道：“剛開始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今天我一直是楊天的監考老師，他的試卷也是我收的，我是不會看錯的，你們必須相信老師……”

  “老師……今天您是楊天的監考老師？”

  顏奴奴和陸青靈面面相覷，她們看紀老師說得篤定和鄭重，一點都不像開玩笑，而且，紀老師身為楊天的監考老師，弄錯的幾率就更小了。

  況且，紀老師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們再存疑也只能暫且相信了。

  不過，倆人腦子又開始飛轉，想著另外的可能性。

  “紀老師，會不會是楊天事先知道試題的答案……又或者他在考試時做了弊？”

  陸青靈想了想，試著問道。除了這個原因，她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可以支持紀老師的說法。

  顏奴奴聽了班長的疑惑，微微皺眉，覺得楊天就算真的考了高分，也不應該這麽想他，畢竟以惡意去揣度一個人總是不好。

  幸好，紀老師馬上就否定了班長的疑惑，只聽紀老師篤定道：“不會的……試卷不可能泄露的……就算泄露，卷子事先也沒有設答案，他又哪裡去找答案呢……至於作弊，更不可能了……當時整個考場我都十分留意，特別是楊天，我幾乎從頭到尾都在注意他……他根本沒有作弊的機會……”

  顏奴奴聽紀老師這麽說，松了一口氣，隨後接著話茬道：“紀老師，您說得對，楊天雖然是差生，可是一直都沒聽說過他考試會作弊……所以我覺得作弊可以排除了……”

  紀曉青點點頭，感覺有些頭大了。

  陸青靈氣呼呼道：“那究竟是怎麽回事？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找楊天問個明白——”

  班長陸青靈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的脾氣，想到什麽就要去做。

  不過，她馬上又泄氣了說：“這個死楊天……窮得連手機都沒有，這大中午的估計他早溜回家了，哪裡找得到人呀？”

  顏奴奴聽到陸青靈提起手機，心思一動，楊天倒是給她發過一條短信，說他剛買了手機，號碼她也存著。

  她剛想報告自己有楊天的號碼，這時，紀老師已經擺擺手發話了。

  “算了……過後我自會找楊天問個清楚，你們今天上午考試也累了，就先回去吧，下午還有數學模擬測試，你們就先回去吃個飯，休息好了迎接下午的考試……”

  紀曉青也不想影響到倆人下午的考試，勸著說道：“對了……楊天的事你們暫時不要管了……也不要傳出去……免得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再出什麽么蛾子……明白了麽？”

  看著倆人乖巧地點頭，她松了一口氣，忙打發了倆人出去。

  倆人走出語文組，陸青靈有些不以為然說：“奴奴……其實我還是覺得是紀老師弄錯了……也許，楊天是寫了卷子，不過就是亂寫一通，而紀老師收卷的時候可能錯把別人的卷子當成楊天的了……你說呢？”

  顏奴奴想了想，訕訕道：“也許吧……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其實，顏奴奴真的很希望紀老師說的話是對的……但是又覺得可能性不高，回答班長的問話時心裡正矛盾重重。

  “如果楊天的學習成績真的一日千裡變厲害了，那也不錯……以後同學們就不會總是針對他了……而且，他跟小菲打的賭就有可能會贏，估計小菲就不會老看他不順眼，還老找借口跟他過不去了……不過，也有一點不好，他要是打賭贏了小菲，估計又會對我窮追不舍……到時候我又要頭疼了……”

  顏奴奴心思流轉，覺得楊天公然喜歡她，還追她確實給他帶來很大的困擾，可內心深處又覺得有那麽一點點莫名的歡喜和期待，她也實在弄不懂自己的真實想法了。

  “奴奴，你發什麽愣……想什麽呢？”耳邊傳來陸青靈的關切聲。

  “沒……沒什麽……”顏奴奴心不在焉的敷衍。

  陸青靈看顏奴奴有些失神，眼咕嚕一轉，笑說：“奴奴，楊天這兩天不是把你給惹惱了麽？可你怎麽好像還很關心他呀？”

  顏奴奴臉一紅，訕訕道：“沒有啊……我也不是特意的關心他……因為……大家都是同學……我只是……”

  顏奴奴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說話有些結巴，感覺自己只會越描越黑。

  她之前確實很惱楊天，誰讓楊天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她給他傳遞小紙條？後來還回一個內容極其自大的紙條，她是最討厭自以為是的人了，所以楊天一下子就讓她既惱怒又厭惡。

  可是後來，她和蔡小菲放學走下樓，楊天又一臉歉意地悄悄跟過來，似乎很不好意思，一副要道歉的樣子，她見了居然就沒那麽生氣了。

  再加上小菲後來還罵了他，而他居然沒有回嘴，而是滿腹委屈地離開，她頓時覺得自己對楊天的不滿和厭惡都拋到九霄雲外，而且在那個時候那個瞬間，她覺得楊天有點兒特別，跟其他男生都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