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還真是哦……”
朱莉看清楚了對方,只見對方趴著身子,側臉可以看得出是一個東方人的面孔,這個人很年輕,十八九歲模樣,跟自己同齡。
“姐姐……他不會死了吧?”
潘妮一臉害怕。
朱莉小心翼翼湊上前去,用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眼睛一亮:“潘妮,他還沒死,還有呼吸呢……”
“啊?那怎麽辦?咱們叫救護車吧……”潘妮仰著小臉用稚嫩的聲音道。
“不行!”朱莉搖搖頭,“要是帶他去醫院,咱們會被盤問的,而且咱們現在身上可沒錢……”
“那怎麽辦?”
“沒辦法,只能先把他帶去媽媽留下的房子……對了,你檢查檢查他的身上,看有沒有錢?”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潘妮掏出一把紙幣,興奮地邀功道:“姐姐,他身上真的有錢耶,不過只是一些零散的英鎊……還有,他身上有一把匕首,一杆槍……”
“什麽?”朱莉大驚,忙搶過這些東西查看,半響之後,她忙用衣服包著匕首和槍:“快,把這些東西包起來,絕不能讓人看到……”
“嗯,好。”小蘿莉忙不迭點頭。
朱莉又問:“那……他的身份證明呢?”
小蘿莉搖頭:“沒呢……他可能是個偷渡客……”
朱莉蹙著眉頭:“沒有身份證明,還帶著武器,咱們更不能帶他去醫院了……”
……
三天之後,楊天醒來,入眼就看到一個六七歲的白人小蘿莉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對方有一頭金色卷發,小臉還有點嬰兒肥,兩隻眼睛圓溜溜,模樣有點明星范兒。
“醒了醒了……姐姐,他醒了……”
小蘿莉回頭大喊,不一會兒,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緊接著,他看到了一位金色長發的白人女孩,這個女孩穿著吊帶衣和超短褲,脖子細長,****鼓脹,兩條****又直又長,總之,這個女孩的臉蛋和身材讓他第一時間咽了咽唾沫。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女孩做了一個阿門的動作,然後用英語絮絮叨叨起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你是偷渡的華人?你聽得懂英語麽?”
一連串機關槍般的問題從對方嘴裡問出來,楊天傻了,他聽得懂對方的問話,但是自己叫什麽名字?他竟然想不起來——
“啊……頭好疼……”
楊天頭疼欲裂,不由抱緊腦袋。
“好了好了……你不要想了,你發了三天燒,最高體溫都到了四十度,一時糊塗也是正常的,你休息吧,哎,醒過來就好了,我們還擔心你會死掉呢……”對方說著,又囑咐了小蘿莉兩句,下樓去了。
小蘿莉一臉擔憂地補充說:“我每天都給你用冰塊降溫,你要是再不醒,我們就要送你去醫院啦……”
“謝謝……這裡是哪裡?”楊天頭疼稍微緩和了些,不由問道。
“這裡是我家,剛才那個是我姐姐朱莉,我叫潘妮,你呢?你叫什麽?”小蘿莉雙手頂著下巴,十分萌新地問。
“我?”楊天歎了口氣直搖頭,他確實想不起來他叫什麽,在昏迷的時間裡,他隻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疼得像要炸開。
其實,楊天所不知道的是,他身體之中有一股邪惡的毒素亂竄,幸好,身體免疫系統發動,讓身體持續三天三夜高燒不退,硬生生把毒素在體內燒死,他這才能蘇醒過來。
“我忘了自己叫什麽?”
“啊,這樣啊……對了,我們是在泰晤士河邊發現你的,當時你已經暈過去,幸好,你還有呼吸……”
“泰晤士河邊?我怎麽會在哪裡?”
“這個……我怎麽知道呐?”蘿莉嘟著小嘴,有些不滿地說:“你為什麽會在那裡,你自己都不記得啦?”
小楊天搖頭,他確實什麽都不記得!也什麽都不知道!
他發現自己的記憶空白一片,往事就好像灰蒙蒙的世界,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你該不會是失憶了吧?”小蘿莉眼神熠熠,就好像弄明白了一件事有些興奮。
“失憶?”
楊天歎了口氣,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知道,也許,真的就是失憶了!!
他艱難地拱起身,發現全身上下一陣酸疼。
“對了,哥哥,身上有一百多英鎊,我姐姐都用它來買藥和吃的了,你……你還有錢麽?”小蘿莉搓搓小手,紅著臉問道。
“錢?”楊天搖頭。
“哎……”小蘿莉歎息一聲,舔了舔小嘴說:“我和姐姐已經兩天沒吃肉了……好餓……”
“怎麽?你們沒有錢麽?”楊天不解,對方住的地方還不錯,像是一棟小別墅。能住得起這樣的小別墅,怎麽會差錢?
“我們沒有錢,姐姐都已經把電視和冰箱拿去賤賣,才換了些錢,不過現在也差不多用光了……”
“那你父母呢?”
小蘿莉眼圈一紅,說:“我爸爸媽媽已經死了,我姐姐說我姑姑卷了爸爸留給我們的錢跑了,現在我們只有爸爸留給我們的一家西餐廳,不過,姑姑把所有的錢拿走,姐姐發不出員工的工錢,更沒有錢進貨,現在餐廳也停業了……”
楊天一陣沉默,小蘿莉道:“姐姐前兩天去弄了些大麻,她正在樓下分裝呢,也許轉手出去能弄到一些錢,到時候我們才能吃上肉……哥哥,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姐姐說你醒了也需要吃肉才行,否則恢復會很慢……”
楊天點頭,覺得小蘿莉雖然有些話癆,但是對方三言兩語,也讓他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情況。
說來,這倆姐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楊天坐起身,身體本能地盤坐,突然感覺體內有一股氣息在萌動,他不知不覺閉上眼睛,讓體內氣息在身體經脈之中流轉。
“呼呼……”
氣息流轉一周天,楊天隻覺得身體暖洋洋,身體的酸脹感和腦袋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他全力運轉起這股氣息,讓暖流在大周天和身體的奇經八脈之中運轉,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居然已經暗了下來,原來,他這一打坐已經到了晚上。
此時,他精神雖然好了不少,但是肚子卻已經饑腸轆轆地叫喚。
他下了樓,廚房的餐桌上放著兩塊三明治,他拿起三下五除二就吃個精光,隨後,他進浴室淋浴,鏡子前,他發現一張極其陌生的自己的臉。
“我是誰?Who-am-I?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自己的任何過往,甚至不記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