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薑隊長的詢問，年輕警察臉一紅，如實道：“這……我辦不到……薑隊，其實，就咱們這些警察沒人能辦到……不要說一分鍾撂倒七個壯漢，就是十來二十分鍾我看都未必可以，而且，情況多半是我被他們撂倒，而不是撂倒他們！這個楊天，確實有些古怪……”

  “嗯，說的是啊……”薑婭婭眼神熠熠，“現在不管這個楊天是主動也好，自衛也罷，他已經把人打得不成樣子，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已經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按規定，是要拘回來問詢的……”

  “好，那我去協助小張查一查楊天這個人，盡快把他叫到局裡來例行詢問。”

  “嗯，去吧。”薑婭婭點點頭，越想越發對楊天好奇。

  ……

  此時，時間臨近中午，楊天回家吃了午飯，睡過午覺之後，他再次來到學校。

  並不是他心血來潮想到學校上課，而是今天是第四次模擬考試成績公布的日子，下午成績單就會下發。

  學校大門口，聶無霜、范真真以及胖子早早等著他，看到他走進校門，三人都滿心歡喜地圍上來。

  胖子很興奮地攬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豎起一根大拇指，一個勁兒的讚歎：“小天，胖爺我是真服你了！你這次又拿了全年級第一，我看這次所有人都該閉嘴了……哪個要是再不服氣，再整什麽么蛾子，胖爺我跟他沒完……小天，你現在在二中絕對可以橫著走，絕對沒人敢說個不字，更沒有人敢尋晦氣！”

  胖子豎起大拇指頭，表情欽羨。而且，他跟楊天各種兄弟般的親昵，發自肺腑，顯然是與有榮焉。

  無霜臉上也蕩起淺笑，之前楊天被開除的事她擔心了好久，就算後來撤銷了開除處分，學校裡很多師生也都在議論，也都在看著楊天，很多人甚至希望他能從全年級第一的寶座上跌下來，以證明他並不是學校的寶，他對學校來說可有可無，學校開除他也沒什麽可惜和遺憾的！

  但是現在，小天再一次大跌眼鏡的拿下全年級第一，一瞬間打破了各種觀望和猜忌，一部分對楊天心存芥蒂，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完全沒借口了。

  “是楊大學霸……他又來了……”

  “我的天，他怎麽來了？麻的，曠課兩周竟然還能考第一……還有沒有天理了？”

  “什麽叫曠課，你別胡說八道好吧？他是請假，請假懂不懂？”

  “我覺得他就是個天才……根本不用跟我們一樣一起上課的……你們還沒聽說吧，這幾次的模擬考試試題，一中、五中、十三中都在用，而楊大學霸的分數四次冠絕全校……四所學校根本沒有跟他比肩的存在……甚至有傳言，如果按照這個分數，楊大學霸有可能摘取全省的文科狀元！上次咱們學校要開除他，一中、五中和十三中都搶著要人呢……要不是學校及時撤銷了處分決定，楊大學霸老早跳槽走人了……”

  “你這是聽誰說的呀？消息屬實麽？”

  一群人倒抽著涼氣，不敢相信。

  “聽誰說的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內幕……”那人繼續吹著牛逼。

  聽著各種議論，楊天實在無語，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來學校都會被人關注，事實上，他已經盡量低調，而且自問他從來沒有囂張過，可是為什麽還是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妄加揣測？

  做個如此耀眼的名人實在壓力山大！

  但是，一看身邊得意洋洋，正向著周圍擠眉弄眼的胖子，楊天就十分無語。

  得意和自豪掛在胖子臉上，此刻的他就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趾高氣揚橫著在校園裡走，所有人都給他讓路，所有人都不覺得他狐假虎威有什麽不對，甚至有些同學還買他的帳，屁顛屁顛跑過來巴結他，嘴裡恭恭敬敬喊著胖哥以後多關照之類的話，讓楊天好一陣詫異。

  來到教室，顏奴奴看到楊天眼睛突然紅了，看得楊天心頭泛起嘀咕。

  一旁的蔡小菲忙安慰：“奴奴，小天都已經沒事了……這次考試又拿了第一名，你怎麽還難過啊？”

  “我沒有難過，我只是高興……”顏奴奴破涕為笑。

  楊天看著顏奴奴，突然感覺這個姑娘真的很善良很善良。

  他也明白，之前她拒絕自己完全是自我保護，是有著另外一翻心境，自己不能因為這樣就對她存有偏見，事實上，奴奴真的是一個頂好的姑娘。

  ……

  很快，上課鈴響，很多同學從公告欄返回座位，教室逐漸安靜下來。

  “噠噠噠……噠噠噠……”

  就在此時，紀曉青熟悉而又有韻律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她靚麗的身影款款走進教室，楊天看到她的一刹那，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以及自豪感。

  他與紀曉青的約定已經初步達成，自己沒有爽約，再次考了全年級的第一名！履約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紀曉青來到教室，第一時間也是尋找楊天的身影，看到他人如約而至，不由朝他微笑點頭。

  紀曉青覺得很滿意，小天履行了承諾，沒有讓她丟臉，也不枉她在覃副校長和周校長面前據理力爭，為他圓場。

  紀曉青說了一通勉勵的話，然後紛發考試分數條，這個條子是要拿回家給家長簽字以後重新交到老師手裡的。

  學校的用意不言自明，一來，讓家長了解自家孩子的成績狀況，二來，可以促進家長對孩子學習的督促，第三，還能激發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可謂一舉多得。

  同學們拿到分數條，有的十分高興，有的喜憂參半，吊車尾則唉聲歎氣。

  楊天卻有另外一翻感受，想當初他還是吊車尾的時候，紛發分數條的日子最為難熬，他必須裝著無所謂才能讓自己心裡好過。

  現在，他鹹魚翻身，卻沒有忘記當初自己當吊車尾的感受，一股哀愁襲上心頭，哀歎過後，心中又萌生出的巨大的喜悅。

  直到紀曉青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了一句“楊天，你現在跟我來辦公室，我有話找你談”之後，楊天這才恍過神來。

  楊天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榮幸還是不幸，總之，紀老師說出這句話之後，全班五十多雙眼睛再次齊刷刷落在他的身上，讓他好不尷尬，好不自在，他不得不飛快站起來，然後如同一隻跟屁蟲一樣跟在紀老師的屁股後邊，紀老師走他也走，紀老師停他也停。